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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听了,倒也没有在意,反而点头笑着道:“你说的也是正理,据儿也该成门亲事了,朕也正想着如此呢。”
子夫笑了笑,心里却在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卫长那边的消息,眼看就到了下午,各府里的夫人女眷都已经陆续到来,恭贺冬至之喜,人多热闹,刘彻还惦记着卫长怎么没过来,刚要说话,只见外面小内宦传报道:“皇上,各位大人都已经来了,等在正殿呢。”
刘彻知道众臣都在等着自己赴宴席,忙向子夫道:“朕就先过前面去了,后面你就张罗着吧,今年事情大,一定不要出什么闪失。”
子夫点点头:“皇上只管放心。”一面心里却在寻思,卫长的事,还不是天大的事么?
却来不及细想,送刘彻走出去了,便回头受各位女眷的礼仪,阳石和诸邑站在两边,众人乱哄哄的,谁也没有留意今天少了一位卫长公主,子夫受完礼,便叫众人散开休息,一面悄悄走回内殿,叫来贴身侍女问道:“卫长公主呢?过来了没有?”
侍女忙屈膝答道:“公主已经过来了,在内殿里等着娘娘呢,请娘娘赶紧过去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揭破
子夫匆忙走进里面,只见卫长和去病都是一身平民打扮,手中各自提着一个小包裹,里面大概是一些细软等物,子夫一见了,泪水便忍不住流了下来,卫长和霍去病也都忙双双磕下头去:“多谢母亲(姨母)成全。女儿(小甥)这一去,千山万水,只怕此生再也不能尽孝了,就此磕三个头,就别过了。”
说着,便向子夫磕了三个头,犹然不忍心起来,子夫这几日谋划卫长的事,心里也有了另一种成算,此时却不好说出来,只是连忙一把将卫长和去病拉起来,道:“快起来,时间要紧,还是赶紧去吧,过了子时,宫门口就要下钥了,出去就费事了。别说这些话了,只要你们能好好儿地,过日子要紧,什么话都不说也无妨啊。”
卫长和去病对视了一眼,外面喧嚷声传来,也的确不能耽搁了,便站起身来,向子夫最后看了一眼,悲声说道:“女儿就此去了。”子夫心里此时却另有一种成算,只是没说出,向去病和卫长道:“快去吧。不要再耽搁了,宫门口自有人接应。”
卫长和去病猝然转过头去,急急忙忙地走了,子夫看着女儿和外甥远去的背影,一阵担心浮上心头,几乎要浑身瘫软起来,旁边的宫女连忙扶住她,道:“娘娘千万要冷静啊,外头还有那么多事等着您呢,您还得应付众人,替公主做掩护呢。”
子夫镇静下来,道:“你说的对,我知道,我还有那么多的事呢。”一面变成了正常的神色,恢复常态。照常出去款待众人了。
在宴席上,虽然灯红酒绿,繁花似锦,子夫还是心神不安,旁边的阳石公主忽然道:“母后,大姐今天怎么没来?前几日她不是总往你这里跑么?怎么今天倒不过来了?”
子夫正想着一会告诉阳石、诸邑她们大姐的消息,此时当着这么多人,却不好说出口。只是道:“今天你大姐身子有些不舒服,已经派人来告过假了,我叫她好好休息着,以后再进来也是一样的。”
阳石信以为真,也就不再追究,子夫偷眼看了君孺和少儿一眼,看她们都是镇定自若的表情,知道霍去病已经对她们说过。也就不再担心,两人心里都有了底,反而替子夫遮掩着。
旁边桌上的几位夫人隐约听见了这边的言语,都有些探头打量了两眼,少儿忙笑着和她们说话,将事情岔开。转眼歌舞已经上来了,众人的注意力也就被转移,只顾着赏舞听歌了。
宴席散去,子夫便叫了阳石和诸邑留下,众位夫人陆续告辞,君孺和少儿自然是后走的,众人也不在意。君孺和少儿留在后面,众人都聚在一起,等着子夫有什么话对她们说。心里都有些忐忐不安。子夫面对着众人,面色沉重,道:“阳石,诸邑。母后有一句话要对你们说。你们听见了,可不许声张,也不许惊讶啊。”
阳石和诸邑有些奇怪,摸不着头脑,道:“母后,有什么事,您只管说就是了。”
“你们大姐,今天和去病去了。”
子夫只说了这一句话,静等着众人有何反应。
君孺和少儿都毫不惊慌,阳石和诸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面对着子夫,道:“大姐走了么?这怎么回事?到什么好地方去了?”
子夫微笑着看着她们:“这可不能说,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啊,左右她们是有了好地方去了。”≮我们备用网址:≯
阳石和诸邑好像早在意料之中似的,也在寻思着什么,又道:“母后,您就告诉我们吧,也省得我们为了大姐担心啊。”
子夫只是摇摇头:“千万不能说,隔墙有耳,要是让人知道了怎么办?”
“我们不会泄露的,担心而已啊,难道您连我们也放心不下么?”
“你们在父皇面前,千万也要替你们大姐保护啊,别说知道了风声。”
少儿此时走上前来,道:“三妹,都是因为去病那个孩子,连累了你了。”说着,满脸歉疚意。
子夫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卫长也是我的孩子,说什么客气话呢?都是为了儿女么。”
话还没说完,只听外面忽然一阵声地喧嚷起来:“皇上发了大脾气,眼看就要进来了,说是霍将军不见了!”
几人都有些紧张起来,对视了一眼,惊慌道:“ “不好了,这么快就事发了。”
子夫也有些紧张,却仍然镇定着,指挥道:“阳石,诸邑,你们就先回去吧,免得你父皇看见了向你们生气,大姐,二姐,你们暂时先避过一边,要是有什么事,牵扯到去病,也可以出来帮着劝,这里都有我和你父皇应付呢,只留我自己对着就够了。”
几人不及再说,忙依言各自出去了。只听外面刘彻已经进来了,满脸怒火,向着子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趁着乱都走了么?”
子夫面对着刘彻,直跪下道:“我知道,她们两个到外州府去了。是我放他们走的。”
刘彻顿时吃一大惊,几乎一把抓起子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这么放任她们么?你一定要把她们给朕找回来,否则,就要你担这个责任!”
子夫面对着他:“皇上就这么狠心?眼看这你的女儿推进火坑?您是父亲,能下得去这样狠手,我是母亲,可是没有这样的狠心,能让女儿就这样下去!”
“你就知道护着女儿,这事要是传出去,叫朝臣和众人都会怎么看待皇家?曹襄难道就不是个好孩子?嫁给他有什么不好?非要跟霍去病去私奔?”刘彻怒气满面,眼中冒出火。
子夫依旧平静的对着他:“皇上自己薄情,就不知道多情人的苦痛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把人间之情只看成过眼烟云么?世上的情谊自然深重,只有您一直不明白。卫长嫁给曹襄。无异于毁了她的一生,纵然是荣华富贵,又有什么意思?左右她们现在也已经走远了,皇上就是想追,一时半会儿也追不回来了,臣妾现在这里,皇上就请拿臣妾问罪吧。”子夫低头道。她一向是自称我的,如今改了称呼。连刘彻都吃了一大惊,有些震颤了,不由得怒气冲冲地指了指她:“你——”想要说什么,终究又颓唐地没有说出来,而是像泄了气一般,跌坐在榻上。
子夫自己站起来,她心里掂量着,卫长和去病这时候也应该到了城外了。那茫茫原野,就寻找她们,也很难了,因此心里也放下了些心,想着想着,又对刘彻说道:“皇上不要生气了。就让她们去罢。放他们这有情人一马。”
刘彻站起来,又指着子夫道:“你!朕就拿你问罪!你给她们补偿!”
子夫平静地直视着他:“那好吧,皇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已经是无所谓的了,这么多年来,又是瑶烟,又是李娃,我早就看淡了一切,都不在乎了。”
刘彻忽然像被击中了一下似的。刚才的怒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面对着子夫,竟然张张嘴,颤动着嘴唇。发出听不清楚的微弱声音。
子夫有些悲伤地:“皇上早就不知道将我放在什么地方了,我在何处还不都一样?要将我废黜,要发配冷宫,全凭皇上的高兴罢了。”她已经想好了,她知道自己在刘彻心目中的位置,还不至于狠下心就处置她,若是刘彻真的狠下心要处置自己,自己也没有办法,也只能听天由命,坦然地面对他,和他得出最后的定论。
刘彻果然沉默了半晌,微微叹了一口气:“子夫,你真的在怨恨朕么?”
子夫声调如水般平静:“我哪里称得上怨?皇上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又怎么能怨?”
刘彻一时动情,竟然抓住了子夫的肩膀:“子夫!朕心里一直是有你的,你在朕心目中的位置是无可取代的,朕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你还不明白么?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皇上心里的有我,就是朝三暮四,流连忘返?我心里可并不是这样想,我只想能有个依靠着的,相依相伴,永不离分,两人独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什么荣华富贵,都不在心中,只要能做个平凡夫妻,茅屋草舍,也就知足了,以前司马相如负心,卓文君说的这句话,真是彻人肺腑,直穿人心的。”子夫深思着道。
刘彻的脸上阴晴不定,一阵红一阵白,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似的,子夫只是看着他,那目光几乎要射穿人心,半晌,刘彻终于颓唐地倒在榻上,无力地道:“罢了,就由他们去罢,对外,朕自有说法。”
子夫一阵欣喜,刘彻终于同意了,她为女儿感到高兴,能够逃离宫廷,和霍去病过上田园日子,一夫一妻了,眼泪从眼中夺眶而出,下意识地抓住刘彻的手:“皇上,您能这么体谅卫长,她一定会感激你这个父皇的。”
刘彻苦笑了一下:“朕已经亏欠她太多,要不是你这样铤而走险,朕也许就将她嫁到曹家去了,那样,女儿岂不是就是受罪了?就算是朕及时亡羊补牢吧。只是,曹襄这个孩子,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他从小就对卫长有情,一心一意的,身子又不好,姐姐只留下这一个孩子,托付给朕,朕真是放心不下,要是他知道这个消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朕可怎么向九泉之下的姐姐交代啊。”
“不要紧,皇上还不知道吧,卫长临走时候曾经到我这里来,向我说过,曹襄已经知道了她和霍去病的事,他愿意放手,让她们一马,他已经想明白了,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这孩子是个开阔的孩子。”子夫提起曹襄,也有些心疼,不胜叹息的道。
刘彻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了:“这就好了,朕这就放心了,只是担心曹襄啊,没想到这孩子这么豁达,以后你留意着,给他别寻一门好亲事,卫长也是的,悄没声儿地就将这事和曹襄说妥了,真是看不出来呢。”说着说着,刘彻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想必是知道女儿有了好归宿,他也心里暗存一丝安慰吧。子夫心中不由得感叹,父女亲情,终究是割不断的啊。
☆、第一百六十六章 劝告(今日二更)
子夫一边想着,一边也微笑着道:“这不用皇上操心,我早已经放在心上了,今天的宴会,我就已经留意着呢,想和据儿的婚事一起操办,一起选个合适的名门闺秀。”
刘彻收敛起神气:“对了,今天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据儿的婚事究竟有没有眉目?你可看中哪家姑娘了?”
子夫微微摇摇头:“现在还没看出什么来,都不大合适,只好以后再看罢了,也不知道据儿心里怎么想的,有没有看中的,还得看他的意思才行。”说着,面容变为深思:“这可不能冒冒失失地,得找个合心合意的,不然,以后夫妻不一心一意,不也是一场悲剧么?”
刘彻一时有些梗塞:“是啊,是得找个他能看中的。”
“不光是他能看中,也要人家姑娘愿意才行。虽说据儿是太子,多少人都巴高向上,巴不得将女儿嫁进来,可是也得找个两人情愿的。”
刘彻不禁有些哑然失笑:“你想的太多了,据儿是太子,难道还能有谁不愿意不成?还不是都巴不得嫁进来?赶着都赶不上呢。”
子夫看了刘彻半晌,冷笑一声道:“皇上这话说的,还是没变。以为人人都像你所想的,只想着荣华富贵,贪恋奢华,嫁进皇家么?天下的女人,都是那等虚荣之辈,一点也不存在真心么?人间自是有痴情男女,只不过是皇上看花了眼,所以就不知道真相了。”
刘彻的脸红了一红,转而又强辨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朕不是不知道,自然有许多好女子。”
“皇上说是这么说罢了。只是不知道,拿着女子的真心只当做玩物一般,又怎么能得到别人的真心?岂不是叫人寒凉?”子夫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