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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夫点了点头,看着她姗姗而去的背影,便向众人笑道:“王贵人现在有身孕,什么事情都得尽着她来,众位妹妹都是知书达理的,自然不用本宫多嘱咐了。”
众人都是答应了一声,却有几个人不满地哼了一声,声音虽然轻微,在这安静的宫殿中,却也是分外刺耳,子夫不由得向她们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便道:“皇后娘娘,恕臣妾多嘴,大胆说一句话,王贵人虽然是怀有龙裔,可是最近也是娇惯的太甚了,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每日做张做致的,给谁看?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又是低贱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有了点资本,就这样张狂起来。臣妾不是说句不该说的话,不管什么事,到底有个规矩,也不能太逾矩了。”
子夫柔和地笑笑:“有身孕的人娇惯些也是正理,本宫也自会劝导她,你们没事也去给她做做伴,只怕有人陪着说说话,心情就好些了。现在什么都要顺着她些。”
“皇后娘娘是贤惠人,恕臣妾说句大胆的话,就是皇后娘娘从前怀有几位公主和大皇子的时候,也没见怎么样啊,听说一切都是极为简朴,那时候就是天下的表率呢。”另一个夫人不满地道。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大汉国力强盛了,况且王贵人又是头一胎,她素日又娇生惯养些,后宫子嗣稀少,保胎是最要紧的。”
子夫见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不悦的神情,心中不由得笑了一笑,便道:“时候也不早了,本宫这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办呢,你们就都散了吧。回去好好对待王贵人,千万不要让她不顺心。”
众人答应了一声,给子夫又重新行了礼,吟霜也要随众退出去,子夫笑道:“吟霜,你留下,本宫还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吟霜惊喜地抬头看了子夫一眼,连忙答应着,众人也就退出去了。屋中只剩下子夫和吟霜两人,吟霜有些兴奋和喜悦,又有些忐忑不安地望着子夫,子夫却只是淡淡地笑容,道:“昨天晚上服侍的还好?皇上可还高兴?”
一听见这句话,吟霜便不为人察觉地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郁闷,子夫都清清楚楚地收在眼底,只当做没看见,心里已经有了底,不由一阵欣喜,只见吟霜做出一丝笑容,道:“皇上心情还好。臣妾只是小心谨慎,不敢有疏忽。”
子夫点点头:“这就好,皇上说了,今天晚上还召你侍寝么?”
吟霜眼神有些黯然地低下了头:“皇上没说。”
子夫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紧,皇上这几日也是事忙,等本宫和皇上说说,皇上一定是喜欢你的。”
吟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又有些担忧地道:“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罢了,你这两日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宫殿里一切都还好?”
“承蒙皇后娘娘恩典,一切都好。只是臣妾忽然离开娘娘身边,不伺候,还未免有些不习惯呢。”吟霜忙道。
子夫笑了笑:“你能帮本宫服侍好皇上,就是最大的伺候了。罢了,你先回去吧。”
吟霜见子夫有些烦了,不敢再说什么,忙躬身行礼退出去了,这里子夫叫人拿了账目来,整理着,一面叫身边的宫女:“去给王贵人送些茯苓、白术之类的东西,看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宫女答应着去了,不一时回来,笑道:“娘娘不知道,自从刚才从椒房殿出去,玉照殿可是好一顿热闹呢。”
子夫仍然低下头整理账目,头也不抬地道:“什么热闹?”
“王贵人刚回去,几个娘娘装作路过的样子,在门口议论她怎么不守规矩,怎么骄奢的,王贵人听了,更是生气,就出来和她们吵了两句,这下几位娘娘更是得意,连嘲带讽的,说她们都是娘家有军功的,世宦之家,王贵人一个宫女出身,家里什么上得去台面的人也没有,傲气什么?也没等王贵人在继续说话,就一起走了,王贵人气得将一屋子的东西都摔了,听说瓷片都是一地,人都插不下脚去,现在宫女们都在那里捡呢,刚才有人来和我说,我说是娘娘今天身子不适,就打发她们回去了。”
子夫仍旧理着账目,嘴角漾过一丝冷笑:“这就是了,你就只管打发她们回去就是了,王贵人那里,她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吧,一会你再叫人送一房家具去,摆设也要好好儿地,叫她好好砸吧。”
宁儿抿嘴微笑了一下,又轻轻靠近子夫,有些担心地道:“可是娘娘,不知道王贵人这么闹腾,对于她的胎有没有妨碍?”
话刚一出口,见子夫冷冷的目光瞟来,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掩住口道:“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担心若是王贵人的胎气有个一差二错,太后和皇上怪罪到娘娘头上,其实她若是有什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口中这么说着,身上已经是全身颤抖。
☆、第一百三十五章 难产
子夫盯着她看了半晌,才缓缓地用严厉的声音道:“一切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操心,王贵人的胎,自有我来掌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嘴起来了?”
宁儿不敢再说,连忙跪下道:“娘娘恕罪,奴婢失言,再也不敢了。”
子夫看了她一眼,想起她素来谨慎,刚才大概也是一时失言,也就不再埋怨她,冷冷地道:“知道就好,以后小心些就是了。下去吧。”
宁儿答应一声,连忙敛容退了下去,子夫望着她的背影,想起刚才她说的一切事,不由得轻轻一叹。
黄昏的时候,子夫正在房中吩咐传膳,只听外面传报道:“皇上驾到——”
子夫心中一震,连忙带笑迎了出来:“皇上怎么过来了?今天前面事情不多么?”
刘彻满脸笑意,道:“还好,今日事情少,朕惦记想和你一起吃顿饭,就赶过来了。”
“我还以为皇上要到昭华殿去呢,这里都没预备东西。”子夫玩笑地道。
刘彻摇摇头:“这是太后的旨意,朕不得不遵,既然纳了她,也就罢了,难道还非得总去不成?”
子夫面色沉静如水:“怎么?皇上不高兴么?”
刘彻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倒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没什么想去的,还是你这里,朕总也放不下。”
子夫笑了笑:“只怕李采女还在等候皇上呢。”
“宫里又不只是她一个人,人人都等着朕,朕难道有分身术不成?她既然成了妃嫔,就该有这点自知之明才是。”刘彻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是李采女还在巴巴儿地等着皇上去呢,皇上还是去看看吧?”子夫微笑着试探道。
刘彻的眉峰微微一挑。做出有些生气的神气:“难道你要撵朕走么?不高兴了?”
子夫心里暗笑了一下,忙做出有些惊慌的样子,开玩笑地道:“哎呦,我哪里敢啊,皇上这样说,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还是请皇上别走了吧。”
刘彻这才恢复笑容,道:“这就对了。难道你不希望朕留下来么?”
子夫依偎在刘彻怀中,笑道:“我纵是有这心,也不敢啊,我是六宫之主,自然得做个表率,哪里能总盯着皇上不放?还有那么多人眼巴巴地等着呢,不然,别人又要说我独揽皇上了。”
“你是朕的皇后。朕就是独宠你,也是应该的,再说了,谁说什么由她们说去就是了,朕哪里管那么多?”刘彻在子夫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调笑着道。
子夫不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偎依在刘彻怀中,笑道:“虽然皇上好心,只怕别人嫉妒。”
“你是皇后,尚且这么贤惠,别人就能敢说什么?要是听见了,朕可是不依的。”刘彻一边说着,一边火热的唇盖住她的小口,子夫只觉得喘不上气来,想要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几个宫女见状早已经退了出去。静静的宫殿只剩下子夫和刘彻两人,重重帘栊低垂,掩盖了无限的温存。
李采女晋位后,虽然刘彻不常过去。只是偶尔在太后的催促下,才到昭华殿走一走,可是毕竟分身乏术,后宫这么多人,到玉照殿的时候就少了很多,瑶烟心中有怨言,可是表面上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总是在自己宫中不满,摔东西而已,子夫听见了,只当做不在意,遇见众位妃嫔来请安,还总是说让她们让着瑶烟些,别人心中却早已经不忿,虽然当着子夫的面没有说什么,背后无不指桑骂槐,说三道两。
这天上午,子夫正在宫中看给卫长和阳石新做的衣裳,忽见宁儿进来禀道:“回娘娘,大事不好了!说是卫夫人忽然大出血,眼看就要不中用了!”
子夫心中霍然一惊,连忙放下衣裳站起来,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一直好好儿地吗?这几天就要到产期了,前几天我还打发人去问过,说是没什么事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奴婢也不知道,这是将军府的人派人来回的,说是请皇后娘娘拿个主意。”
“现在有谁在那里?”子夫一面叫人拿衣服来,一面问道。
“公孙夫人和陈夫人都去了,特意叫人飞马进来禀告皇后娘娘一声。”
“青弟呢?”子夫忙问。
“卫将军在前朝呢,已经派人去请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叫人备车,我这就过去。”
“是。”宁儿不敢怠慢,答应了一声,就连忙出去叫车马去了。
子夫心急,也不知道如月突然出了什么状况,一路上只是催促车夫快点,心里却惦记着能不能保住母子平安,这几天又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卫青府上,早已经大门洞开,几个府里的内宦都连忙迎上来,给子夫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两位夫人吩咐了,请娘娘到里头去呢。”
这几个内宦都是子夫赏赐出来的,因此都上前来请安,子夫往里头走着,一面道:“你们都是怎么当的差?夫人怎么好好儿地这个样子了?”
“奴才们也不知道,医生是日日过来的,只是今天上午突然就出血了,这不是,紧着找了太医和嬷嬷来,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几个内宦小心地看了子夫一眼,低声回道。
“卫将军还没回来么?”
“已经派人又去前朝催促了,大概很快就会回来的。听说今天皇上和重臣们都在,所以一时半会离不开。”
“再叫人去催,这次别叫府里的人去了,就叫我的人去,不用去找卫将军,直接去找皇上,就说是我说的,请皇上尽快打发卫青回来。”
“是。”内宦答应着,连忙飞跑出去吩咐了。
“这几天夫人可出去过么?”
“没有,夫人一直在家里安心养胎,还是一两个月之前出去一次,再就没有出去过了。”
“那有什么人来么?”
“没别人来,只有昨日平阳公主来坐了一坐,不过一会儿就走了。”
子夫顿时心中沉下去,觉得了什么似的,也不及说什么,就到了内室,一进去,就有几个丫头忙着打起帘子,道:“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来了,夫人正等着您呢。”就有几个常见的丫头迎上前来,都带着焦虑的神色,忙道。
只见几个如月身边平时常使的大丫头进进出出,手中都端着水盆、巾帕等物,盆子鲜血染得通红,叫人看了,不由得心惊胆颤,个个脸上都是一幅紧张的神情,见了子夫,也顾不得说什么,只是都屈身行了个礼,道:“皇后娘娘,快请进去看看我们夫人吧。”
子夫进入内室,就觉得一阵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里更是担心,直沉到底下去,连忙去如月床前看她,只见君孺和少儿正在床前围着如月,见子夫进来,都像是遇到了主心骨儿一般,急忙站起来,道:“三妹,你可来了,快看看弟妹怎么样了?”
子夫来到床前,只见如月气息微弱,呻吟之声不时大声响起,痛苦万状,子夫看着,不由得一阵心酸,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旁边的君孺连忙拉了拉子夫的袖子,道:“弟妹现在正在这样,你哭有什么用?快和弟妹说几句话吧,她一直等着你来呢。”
子夫听了,连忙拭去眼泪,道:“如月,是我,我来看你来了,你可一定要挺住啊,熬过了这一关,就好了。”
如月几乎已经分辨不出眼前的景象,听见子夫的声音才知道是她来了,忙要伸出手去抓住她,道:“皇后娘娘,恕我不能起来请安了。”
子夫一听见这话,眼泪又流了下来,忙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话做什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别害怕,都是这样子的,你看我生下阳石和卫长她们几个的时候,不也是有惊无险?只要是熬过了这一关,生下小哥儿来,就好了。”说着,要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却怎么也挤不出来,到了脸上,都变成了眼泪。
如月刚要再说话,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她大声地喊叫着,手紧紧地抓住床沿,几乎要晕厥过去一般。
子夫正要握住她的手,只见几个嬷嬷道:“奴婢大胆,还请皇后娘娘和夫人出去吧,越是人多越乱,好让奴婢们给夫人好好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