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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老爷子就老爱贴补你们母女，我和顾容也不计较了，可是顾楠升学的事情老爷子之前就答应了的，现在学校又在催，大嫂你怎么能把着不放手？”彭佳难掩气愤的道。
“我没有把着老爷子不放，可是老爷子现在的身体你们也看见了，正是用钱的时候，我和茗茗……”
纪芸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彭佳打断了。
“大嫂，你别和我扯什么没有钱了，老爷子的私房我心里也是有数的，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花了钱的地方，怎么会才住院几天就没钱了。”彭佳皱眉道。
顾茗看了为难的纪芸一眼，心中很是羞愧。
爷爷的钱花在了什么地方她很清楚，她的那套房子大头可都是爷爷出的，而这件事情爷爷和妈妈却是瞒着二叔二婶那边。
这会儿面对着二婶的质问，她和纪芸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本来二婶就觉得顾宁偏心她们母女了，要是这会儿把房子的事情给抖出来，恐怕又得大闹一通。
彭佳见纪芸半天没有说话，心中的怨气更甚，越发觉得纪芸就是舍不得拿三万块钱，趁着老爷子这会儿没有办法理事就想赖过去。
顾容是个软绵的，可她彭佳不是，别的她都可以忍，唯独关系到儿子的前途她不能忍，凭什么好处都让纪芸母女占了，老爷子的东西她家顾楠也是有份的。
“后天就是学校规定的最后期限，我和顾容要是有办法也不会厚着脸皮和你说这个了，你要是真的拿不出钱来，那就把老爷子那几件东西分给我们好了，以前老爷子也说过，那东西我们是有份的。”彭佳不怎么高兴的道。
“不行，老爷子是说了会分，可是没说现在就分，怎么也得等老爷子百年之后才行。”纪芸一口否决了彭佳的提议。
彭佳嘴里的东西都是老爷子的珍藏，大多都是祖辈的人传下来的，顾茗手上戴着的镯子就是其中一件。要不是顾茗之前准备跟杜豪结婚了，顾宁也不会这么快就把镯子拿出来。
顾容见自己老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怕她和纪芸吵起来，连忙拉着彭佳道：“老婆，算了，大嫂和茗茗说得对，爸爸这里需要钱，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好了。”
“要是有其他办法我还来这里干什么！要不是你做生意赔得个血本无归，我哪里用得着受这种闲气？老爷子生病了我们也给了钱，也来照顾了，那些明明就该是咱们的东西，凭什么不给，凭什么！”彭佳不好直接对着纪芸发火，只能转而朝着顾容吼道。
“二婶……”顾茗有些听不下去了。
爷爷顾宁也不是二婶嘴里说得那般偏心，之前二叔做生意的本钱都是爷爷给的，当时她和妈妈也没有说半分的不是。而现在爷爷每年也会给二叔一笔不算少的钱，平日里也时不时的会给顾楠买东西，除了这次的房子之外只要是她有的顾楠一样都有，可现在听着二婶这话却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再说了，照顾爷爷顾宁的事大家都有份，谁也说不上多付出了一分半分的，而且二叔二婶也就在第一天交了一部分手术费，第二天又交了一点杂费，其他的便没有了，剩下的全都是纪芸去交的钱。
彭佳没理会顾茗和纪芸，拉着顾容喋喋不休，指桑骂槐的说个不停。
“我给你就是。”纪芸拦住了想要开口说话的顾茗，抢先道。
“妈妈！”顾茗忍不住叫出声，却被纪芸暗地里掐了一把。
“这可是大嫂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彭佳一听，立马就不闹了。
纪芸点头：“是我自己说的，明天我就把钱给你。时间不早了，你们俩也守了一天，楠楠也放学了，你们先回去吧！”
“早这么干脆不就得了……”彭佳对上纪芸还是一派平静的目光，不知为何觉得脸上讪讪的。
顾容见彭佳还要说，便上前拉住了对方，面带愧色的看着纪芸：“大嫂，真是对不起了，我们……”
“没事，明天我会把钱准备好的。”纪芸微笑道。
彭佳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便和顾容一道离开了医院。
“妈妈，爷爷的医疗费……”顾茗心中着急，房子还没有卖掉，这会儿有把钱给二叔二婶，剩下的就没多少了。
纪芸叹了一口气，摸了摸顾茗的头：“房子的事情你二叔二婶不知道，说起来也是对不住他们，你那房子这么几天卖不掉，还是明天我去把保险退了，那钱能支撑一段时间的。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别人借借，总有办法的。”
“那我催催中介，尽快把房子卖了就是。”这下顾茗也说不出让纪芸不退保险的事了，还是顾宁的医疗费要紧。
她也能明白纪芸的顾忌，虽说二婶这个时候来要钱有些不厚道，但是不给也不行。
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谁也没有办法指责谁。
纪芸点头，拉着顾茗回了顾宁的病房。正好这时顾宁睡醒了，母女俩谁也没有提顾容和彭佳要钱的事情。
第二天纪芸就去退了保险的钱，将准备好的三万块钱给了彭佳。因为保险买了还没有到五年，本金只取回了一部分，亏了不少。
顾茗的心情很是沉重，她知道要是房子再卖不出去，恐怕纪芸就会卖自己的首饰了。
“顾茗，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课堂上小组讨论的时候，白芳芳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既不犯法又能来钱来得快。”顾茗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你缺钱？”白芳芳一愣，随即问道：“是不是你爷爷的医疗费不够了？我这里还有点钱的，你先拿去用好了。”
说着白芳芳就想去翻自己的钱包。
“别，每个月都是你妈妈给你打固定的生活费，你花钱又一向大手大脚的，哪里存得了什么钱。”顾茗阻止了白芳芳的动作。
“那我找我妈妈借？”白芳芳提议。
顾茗摇头，白妈妈和她不熟，借一点可能还行，可要是数目大了多半是不会答应的，甚至还有可能怀疑和白芳芳交朋友的动机。
“周涛，你吹牛的吧，就你那水平，还能捡漏？”旁边一组讨论的声音传进了顾茗的耳朵。
“去去去，我怎么说也是金石鉴定专业的，功底扎实，捡漏有什么奇怪的！这次小赚一笔，待会儿放学我请客，你既然不相信那就别来了。”周涛得意洋洋的道。
“有人请客不去是傻瓜，你可别想赖掉。”旁边的人开始起哄。
捡漏？
顾茗听到了周涛等人的话，猛地看向了自己的左手，犹如醍醐灌顶。
对啊，她有着别人没有的优势，之前光是着急去了，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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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鬼市
顾茗忍着心中的激动，竖起耳朵偷听周涛等人的谈话，心中不停的琢磨着这是个大好的机会。
所谓捡漏，就是指用很便宜的价钱买到很值钱的古玩，而且卖家往往是不知情的事情。
捡漏，是一句古玩界的行话，形象的体现在‘捡’上，因为古玩界普遍认为捡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行为，故而，北方的方言，用一个‘捡’来寓意它的难得，是极诙谐的表达，也是汉文化中调侃文化的形象化体现。
只是这捡漏之事少之又少，不但要看运气，更是要靠个人的实力，没有那份实力的人去捡漏多半是被骗的多。
每一个踏入古玩这一行的人都知道，捡漏这等事太难了。初学者千万不要做梦取媳妇，这是走瞎道的上帝之手。
比如一旁兴奋的炫耀的周涛，他就是个爱捡漏的人，相比起其他自以为捡到了宝贝，其实是别人骗得团团转的人来说他还算是好的，虽说有赚有亏，但是总的来说还算是过得去。
既增长了自己的知识，又多了一项和人显摆资本。
这捡漏对别人来说可能不太容易，也怕被骗，可是对顾茗来说却是不一样，她的左手能够判断东西是否是真的古董，只要紧紧的把握住这一点就不怕被骗。
“我怎么怎么傻，之前居然没有想到这个！”顾茗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爷爷顾宁住院这段日子忙得她是晕头转向的，加上心中牢牢记得王教授告诫的没有把握之前绝对不许随便去捡漏，免得被人骗得个精光这一点，所以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连着左手有异能这件事情都给忽略了。
白芳芳被顾茗这一举动下了一跳：“顾茗，你干什么呢！”
“没事。”顾茗抿嘴摇头，抓住白芳芳的手道：“你卡里有多少钱，先借给我。”
白芳芳一头雾水的看着顾茗，前一刻顾茗还说不要她的钱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又改变主意了？
疑惑归疑惑，白芳芳还是老实的回答：“前几天我才去商场败家了一回，剩得不多了，只有一万块。”
“先借我八千。”顾茗两眼发亮的看着白芳芳。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要想捡漏那就得做好准备，其他的不说，本钱那是必须得有的。
顾茗这会儿正是缺钱的时候，她也不敢找纪芸要钱，毕竟要是纪芸知道她想拿钱去捡漏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白芳芳那里借了八千块，然后又找其他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借了点，最后凑足了一万块。
一万块不多，可是如果她利用得好，应该能淘到好东西。
看着手里的一万块钱，她突然想起了杜豪强硬的要她收下的支票。
甩了甩自己的头，顾茗将杜豪和他的支票赶出了自己的脑海，握紧了左手，心中暗暗对自己道，别想那么多，下定了决心就不能后悔，求人不如求己，旁人不可能依靠一辈子，自己有本事才是真的。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顾茗凌晨三点就起床，早早的前往了潘家园古玩市场。
顾茗之所以起得这么早，是因为她要去逛“鬼市”。
潘家园古玩市场也叫潘家园旧货市场，其占地约4。85万平方米，4000余家经营商户，经商人员近万人，其中百分之六十的经营者来自京城以外的二十八个省、市、自治区，涉及汉、回、满、苗、侗、维、蒙、朝鲜等十几个民族。
这个市场形成于1992年，是伴随着民间古玩艺术品交易的兴起和活跃逐步发展起来的，现在已成为一个古色古香的传播民间文化的大型古玩艺术品市场，每天都吸引了无数的海内外的人前来淘宝。
潘家园的“鬼市”有的也称为早市，是古玩市场的第一摊，通常都是周六周日凌晨4点左右就开始，摆的都是地摊。别以为这会儿的人很少，到了之后才会发现外面停车场的都给停满了。
真正懂行的买家，一般都出现在潘家园的早市里，很少有大白天出现的。白天市场里的很多摊位都是空空荡荡的，卖家大多坐着闲聊，看到买家后也爱理不理的，买卖做的不多。
市场里的摊贩和经常出入这里的老主顾心里都明白，周六、日才是潘家园市场真正的出活儿日。
而要想淘到好东西，必须在周末的鬼市上才可能实现。
在外面还不能充分的体会到大棚里面的拥挤，进去了之后才会发现大棚地摊所在之处都是人头攒动，不但有国人，还有不少外国友人也其中，基本上前来淘东西的人手上都拿着一个手电筒，一束束的光柱把地面划出一片片的流光。
有的时候人太多了，连地摊上的货物，也要扒开旁观者才能看到。
里面的人虽然挺多，可是声音却不大，都是低声的交谈，好像怕惊动了什么一般，无端端的给顾茗带来一种紧张之感。
顾茗之前从来没有来过鬼市，只是偶尔听人说起过，不过学校里还是有不少人爱来这里逛逛，其中周涛就是鬼市的常客。
昨天顾茗特意向周涛打听了一下鬼市的情况，据周涛所说这个时候的地摊的货主，基本上是分为新老两类的，老摊主就是长期在此“打趸”，卖的也多是仿品，是冲着每天不同的新入门者来的，偶尔也从摊上吸纳些旧货卖卖。新摊主则是外地来的货主，所卖多是买来的旧货或出土货，货品比较像样，所以他们的摊位前也总是挤满人。
顾茗是为了快速筹钱而来捡漏的，自然是更倾向于新摊主。
只是新摊主面前挤满了人，顾茗的小身材板想要挤进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试着往新摊主那边挤了好几次，均以失败告终，最后无奈之下只得放弃。
新摊主摆出来的东西也不一定都是真的，所以顾茗虽说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太过于纠结，果断的转而去了老摊主那边，将目标锁定在了那些老摊主偶尔从别的摊上吸纳的旧货上面。
老摊主前面人也不少，不过比起挤都挤不进去的新摊主那边，这边的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能让顾茗狠狠地吸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