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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俺咋就不能在西京?」
「凑合了。」听到老瓜的话,百里晴川这才想起自己的「身分」,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但立刻又热络地问道,「你现在住哪儿?」
是的,虽然此次的偶遇是一个意外,但大夥儿都是亦瑜城出来的,又曾是吃睡都在一起的老友,如今他有能力,何不暗中帮帮他呢?
「西郊劳人巷,你呢?」老瓜依然一副他乡遇故知地热切问道。
「西商码头旁……」
是的,百里晴川没说谎,是西商码头「旁」,只是,「旁」得稍稍有些距离、「旁」得有点惊人便是了……
「俺说你怎么穿得像个爷儿们呢,原来还在干那骗人的老勾当啊!」一听到「码头」二字,老瓜立即大笑了起来,然后倚老卖老地拍拍百里晴川的肩,「俺从小看你到大的,虽然几些年没见了,但还是劝你一句话——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别再学那些没长毛的混子们瞎混了,赶紧老老实实地找个踏实的工作!」
「是啊……」百里晴川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笑了笑,然后拍拍老瓜的肩,两人一起走入路旁一间不起眼的酒馆。
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百里晴川与一个看来明显是外地人的男子和乐融融,言谈举止之间更是一副旧识模样,冉初容原本没有太大的惊诧,因为搞不好人家是「大少爷」在码头上结识的兄弟。
只不过,百里晴川什么时候待过亦瑜城?又什么时候干过骗人的勾当了?他不是一直都在读书的吗?为什么那个男人说他由小看百里晴川到大?
难道这人是……
「哎呀,这可不好……」正当冉初容满心疑惑时,却听得身旁的程予中喃喃自语。
是的,程予中,而她此刻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先前由于百里晴川的过度反应,让她在书房中心伤难耐、无声泪流,可却被突然有事来找百里晴川的程予中无意中撞见了。
虽然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失态,但程予中看见地上的碎纸片,仿若隐约间明白了些什么。
几乎是二话不说地,他直问百里晴川在哪儿,一听她说百里晴川出门后,便立即拉上她四处寻找。
在走遍了大半个西京城后,他们终于找到百里晴川,也目睹这古怪的一幕,可谁知程予中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疑问,而是冉初容根本没想到的话!
难道程予中知道些什么?!
很有可能!
毕竟他是西京城内内外外、百里家上上下下与百里晴川最为亲近的友人,与备受信赖的下属。
倏地抬起头,冉初容望向程予中,正欲开口询问,却发现他并没有望着她或百里晴川,而是望向另一个角落!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冉初容的心蓦地一沉,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程予中的语气会变得那样沉重——
因为那是喻千秋,大姊百里柔的无能夫君,家族中最会兴风作浪的一个!
看他那模样,想必也听到百里晴川与那陌生人的对话了。以他的性子,必然会藉此兴风作浪,到时,不知他又要弄出什么大麻烦来了……
「我想,有些话我得跟你说明白了,夫人。」半晌后,冉初容听得程予中这样对她说。
「当然……」她回答得没有任何迟疑。
为今之计,就是赶紧与程予中串供,并且一定要赶在喻千秋之前,先行将百里晴川那有可能极不欲人知的「事」调查清楚,做好准备,否则,若事实真像她想的那样,一场风暴绝对指日可待!
但就算真有风暴,她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亲亲夫君!
无论他究竟是谁、又藏着什么样的隐情,只要他还是她夫君的一天,她都绝不容许有人伤害他!
绝不!
第八章
百里晴川三十岁的生辰,终于到来了。
明知自己该期待、该欣喜若狂的,毕竟今日之后,一切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却老是沉甸甸的。
因为自那日的「碎纸」意外后,冉初容确实不再到他的书房来,可她却经常去程予中那儿,两个人窃窃私语,像在讨论什么重要之事似的。
有几回,他假装不经意地晃至程予中那儿,可他们却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让他就算想问他们在聊些什么,也问不出口。
而在两天前,程予中独自离去,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没有向他知会去向。
不敢问,更不敢想,百里晴川只能当作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一个人默默地待在书房之中,就算是早该回房的深夜……
这个夜晚,清凉如水。
来道贺的宾客众多,多到向来被戏称为西京小广场的百里家庭院几乎都挤不下了,并且个个都是西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所有进门来的客人脸上全盈满了笑,贺礼更是堆得仓房都放不下,得另外找地方塞。
百里家四姊妹同坐在一张大桌旁,围着百里晴川与冉初容,个个笑靥如花、眼眸如星,而冉初容则斜倚在百里晴川身旁,凝望着他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期待与激动的眼眸……
「百里家姑爷到!」
就在大家酒酣耳热、谈笑风生之际,那声让人熟悉又无奈的震天大吼突然响起。
「他来扫什么兴啊,真是!」一听到这声音,百里香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算了,我们喝我们的,不理他!」百里韵撇了撇嘴,也是同样的不耐烦,「反正也没给他留座,让他自讨没趣去!」
所有的人对喻千秋的到来都视而不见,而在这之中,只有冉初容的眉头突然深锁,而眼眸,不晓得为何一直若有所思地望向门口,望向喻千秋。
「唷,喝得挺来劲的嘛!」下了轿的喻千秋,大摇大摆地在众多宾客的注视下晃至百里一家人桌旁,走至一直没敢吭声的百里柔身后,一把抽起她手中的酒杯,「那我就让你们更来劲些,兄弟们,进来乐呵乐呵吧!」
在喻千秋的一声大吼后,一群衙役冲进了院中!
望着这古怪的情景,宾客们皱眉的皱眉、议论的议论、低语的低语。
「放肆!」而望着那群不请自来的衙役,百里香的眉头皱得死紧,「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日子你来捣什么乱?」
「当然是来祝贺啊,祝贺百里家的大当——」
「喻千秋,你有话就直说吧!」未待喻千秋将话说完,百里晴川沉声说道,只是,他的脸色有些白,握着酒杯的手也有些颤抖。
百里晴川不是傻子,所以他隐隐约约地明白,东窗……事发了!
其实,这十多年来,他没有一天忘却这件事,也没有一天想过当事情真正发生时,要脱罪潜逃。
因为他虽顶了西京城百里家百里晴川之名,可却从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就算被揭露了真相,他该安排的也早安排了,该定夺的也早定夺了,绝不会伤害到百里家四姊妹中的任何一个!
只是,为何要是今日……
为何要在他一生中感觉到最幸福、最期待的这一个夜……
「凭你还不配叫我的全名,」望着百里晴川,喻千秋不屑地撇了撇嘴,「你真当自己是百里家的百里晴川吗?笑死人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听到喻千秋出格的话语,百里香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这里有你撒野的份吗?」
「撒野?我?」就见喻千秋像听着笑话似地,哈哈大笑起来,「等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就会知道究竟是谁在撒野,一撒野还撒野了十几年!」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名德高望重的老仕绅缓缓说道,「喻千秋,你可知你此刻的诽谤是要吃上官司的!」
「官司?」听到老仕绅的话,喻千秋笑得更得意了,「还不知道谁吃呢!更何况我可是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老仕绅继续沉声问道,「又能证明什么?」
「证明他是百里晴川,可却不是西京城百里家的百里晴川!」
但喻千秋的话,并没有如他所预想的,像道青天霹雳似地震傻了所有人。
「开什么玩笑啊?喻千秋今儿个是喝傻了还是梦痴了?」
「八成是作梦想成为百里家大当家想疯了!」
「就是,这回他丢脸丢大罗……」
「不相信是吗?」听着那些对他不利的评论,喻千秋先是微愣,但半晌后奸邪地一笑,「老瓜,进来!」
一听到「老瓜」两个字,再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入院中,百里晴川的心,真真正正地沉到了谷底。
真的……大势已去……
「你是谁?」望着老瓜畏畏缩缩的模样,百里香更是没好气地说道,「跟那个混蛋在这里搅和个什么劲儿?」
「我……我是他的老同乡,」被百里香的泼辣模样吓了一大跳,老瓜手一伸,指着百里晴川,结结巴巴地说着,「我们……都是在亦瑜城出生、长大,更一起……在亦瑜城的码头当了五年的……码头工人……」
「哥,把这帮人全给赶出去吧!」这回,连一向不爱开口的百里风都忍不住皱着眉头望向百里晴川,「也太不像话了!」
「着急什么啊!」但百里风的话才落下,喻千秋便走至百里晴川僵硬的身旁,拍拍他的肩,「你们都没发现,他从来没有提起自己过去的事吗?每当大夥儿问起,他就当没听见似的!」
「是有这么回事儿!」
「让他说说,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喻大爷,您就让那位老瓜给我们大夥儿说说吧!」
这时,有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开始起哄,而一些在商场上老争不过百里晴川的人,也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一旁看着这幕西京城有史以来最大的家族丑事。
「这个百里晴川,其实……其实两年前便在亦瑜城成了亲、有了孩子!」发觉众人的视线一下子全集中在自己身上,老瓜的声音颤抖不已,「他过去也不断地将百里家的钱往那儿送,一直密谋着,等待着一个好时机,可以将他的老婆及孩子接来,真真切切地接管百里家的一切……」
「什么?你真的……」
听到老瓜的话,从事情发生以来都未曾开过口、眼眸也未曾离开大门口的冉初容,再忍不住地低呼一声,倏地望向百里晴川。
原来……他竟在与她成亲时便已成亲,还有了孩子!
而此时的百里晴川,依然如同一座化石般坐在位子上,什么表情、什么动作都没有。
只不过,他的心,在冉初容那声低呼之后,碎成了粉尘。
曾经想过有这么一天,可他从没想到,这一天,竟会让他如此的难堪、如此的无助、如此的百口莫辩……
老瓜口中的话不全然是事实,然而,却比事实更伤人,也比事实更让人无法辩白。
因为此时此刻,他不是西京城百里晴川的事一经揭露,其震撼性已经盖过了其他,人们在乎的只是假冒这件事,有谁,还会在乎其他跟随而来的事情是真是假?
「所以罗,若他真是百里家的百里晴川,自然会有百里家的印信及家书,」见许多人的心已开始动摇,喻千秋再下一帖猛药,「为什么不让他拿出来看看?」
「对啊,拿出来看看!」
「连百里姑爷都没看过,想必是真的没有吧……」
「也许晴川在船难时弄丢了!」听着四周的怀疑声浪愈来愈高,望着百里晴川空洞的眼眸,百里香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为这个一直以来对家人宠爱至极、维护至极的弟弟说话。
「一帮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票的傻子!」轻哼了一声,喻千秋干脆使出撒手锏,「真正的百里晴川早被他杀了!」
「什么?!」听到这话,百里家所有人的眼眸全瞪大了,然后倏地望向百里晴川。
「我……」望着那四双以往只有温柔、只有撒娇、只有依赖,可如今却那样震惊的眸子,百里晴川终于开口了。
他想说「没有」,可喉咙却像被梗住似地,一个音都发不出。
「想说没有?」望着百里晴川语塞的模样,喻千秋的声音更张狂了,「如果没有,为何他至今都没出现过?我看你是在知道与百里晴川同名同姓,又知道百里家根本不知真正的百里晴川长得是圆是扁后,便心生李代桃僵的歹念!」
「你不要说了,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听到如此骇人的指控,百里风惨白着脸,不断地摇头。
「你杀了他之后,自己顶着他的名来到西京,夺取了原本属于他的家产,还自以为可以这么蒙骗世人过一辈子,只可惜遇上了我,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