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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可儿见状也觉不妙,一把拉住锦瑟衣袖,面色已不禁发白。
“别怕。”锦瑟一笑,她冷笑,然后苦笑,神色暗淡下来,随即微微仰起了头。如同黑暗中怒放的孤傲的岸边莲。
宫人们将她抬至席前,扶她下了舆,上前向太后问礼。那些平日里光鲜娇妍的后官女子.如今不见半点欢喜,一双双美目各怀心思,满是惶恐不安。
锦瑟微微转眸,果然少了乔妃。太后身边坐的美艳女子只有当今的萧妃娘娘。
“今日不见,你倒是愈显得清秀了。恪儿这孩子也不来看哀家了,倒是媳妇看得紧。”太后一面说,一面走进来拉住她,亲手与她舀甜汤。
“夫君才从战场回来,这段日子里更是……”说着,不禁想起家里的丧事,就垂了长睫,覆盖着琉璃色眼睛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
太后轻轻拍了她的手,眸光却转向手里的甜汤,锦瑟被逼无奈,将汤接过来抿了一口压在舌下,借着掩面时偷偷吐在了帕子上。
她无法抽身而退,只得在应酬忍耐,直觉得杀机四伏,不由她不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筵席上,太后重新座了回去,含笑着命人斟了一杯酒与锦瑟。
锦瑟脸色微微一变,忙再三推拒。
怎奈太后执意。“怎么?还怕哀家投毒不成,这只是安神的药酒。”太后如是说着,眼中显出冷意来。
锦瑟见饶不过去了,接下那一杯水酒,心下不禁也泛起冷厉。
这太后究竟意欲何为?她今日就偏不喝,大不了撕开了面子去争一场,鹿死谁手还未必!
她如是想着,正想发难,冷不防,手中的酒杯却被可儿一把夺了去,“郡主不善饮酒,这杯奴婢替郡主喝了吧。”
“可儿……”锦瑟才出生阻止,尖锐的声音已经从她身边响起,她身边的嬷嬷劈手夺下酒杯,“放肆,你一个小丫鬟,太后恩赐的酒,哪能轮到你来喝。”
“这王府的丫鬟一点规矩都不懂吗?”太后连连冷笑。
话未落,已有嬷嬷上前,狠狠的打了两个耳光。
清脆的声音回响在静谧的殿中,震得锦瑟朱牙暗咬。
对上可儿含泪的清眸,那嬷嬷的手法极重,才下去,可儿的脸上已经显出了明显的淤痕。
情形诸般诡谲,锦瑟静顾当场一瞬,轻声开口道:“今日本是开心的日子,您别恼,动了肝火岂不扫兴。不如太后允我带了这贱婢,回去好好教训,若太后还是不解气,不如把这婢子带了去,打死了给您解恨。”
“我这老太婆就这么可怕,让你一看见就想逃。你这婢子,我也没小气到要了她的命。”太后瞧她一眼,眉目间隐隐含着阴霾。
“这……这宴也没了兴致,月色正好,不如去泛舟游湖……”一旁萧妃娘娘见太后面色已是极为不善,忙就抽身想走。
“嗯。”太后闻声点头,“你们先去,我与轩辕王妃慢些过来。”
萧妃得命,忙领着九嫔和一些命妇匆匆退下。
锦瑟见她们都走了,心中顿时一凉。
“今日我偶感风寒,更有邪毒未除,舟里颠簸,只怕是不堪受,还望太后恩准先行告退。”她再也懒得与太后多虚与委蛇,寻了这借口,便打算走。
“慢着。”她才转身,太后已冷冷喝道。
霎时,十几条身影闪了出来,拦住她去路。“你就这么走,未免太不将我这太后放在眼里了。”太后半阖目,低声时已见了杀意。
锦瑟终于起身,凉凉地看着太后,眉梢挑,唇微扬,“我从没不将您放在眼里过。倒是您,为何非要苦苦相逼?”她冷笑了一声,也沉下笑颜。
就算死,她也要搏上一搏。
第一百三十九话毒手
闻言,太后敛起了怒气,韶华已逝的面容上,再怎样的保养也掩不住笑意刻画出的细细纹路,更何况,此刻她的美丽高雅业已带了狰狞。:
“要怪就怪你姓氏轩辕吧。”
锦瑟淡漠的笑了,“你果真是和轩辕家有仇的,可这又怎么样,我现在只是恪的妻子。”
“哀家真恨,留你倒现在,让你做了恪儿的妻子。”太后的放缓的神情再次被打破,发髻间垂下的凤凰步摇的流苏,珠钗玉串在如昼的烛光下剧烈的宝光摇曳。
锦瑟漫不经心的抬眸,目光却如尖刺刺进了她的心里。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的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力持着温和的语气重新开口:“你父王那个出殡的事,哀家已经听说了。哀家不管你是谁,就不喜欢你的这张脸,你根本就配不起恪儿。”
浓浓的夜色丝丝缕缕渗到锦瑟的面上,阴沉而晦暗:“太后,你别忘记了,我是轩辕王妃,边关苦难,我和王爷都一起走过来了。你想,他会弃我不顾吗?还有,你认为,是我这王妃在王爷重要,还是太后你在王爷的心里比较重要。不妨,我们打个赌,若太后对我下手,王爷若得知一定会夜闯后宫。皇上本对王爷心存芥蒂,你说,到时候,你还能不能护得住王爷?太后。”
最后那一声太后在锦瑟低沉的音色中,唤得轻若柳絮,却是重如石锤狠狠的击在了她的心上。
“你少威胁哀家。”太后怒极反笑。
锦瑟不再争辩,淡淡的说:“太后,你会后悔的。”话语如同她一般,只是淡漠如水。
“后悔?只怕到时候后悔的会是你,你会后悔用尽手段嫁给恪儿,就连你的父王也要后悔将女儿推了出去。”太后终于忍不住阴沉的长笑。
锦瑟惊诧的抬头,旋即又归于平淡。
后悔?
锦瑟心里一嗤,在这阴沉萧索的繁华间凝眸浅笑。
悔之一字何重,未必人人有此分量担当。
此生至今,可有事叫她刻骨铭心的悔过?
她深吸一口气,抬眸,唯见月华如水,苍穹云烟随风史幻,聚散无踪。
“你们还不动手。”太后眼角寒光一闪,冷然下令。
几名高大内涌上来,渐渐逼近锦瑟,另一个手持乌沉如意杵走上前来。
乌黑发亮的如意杵,雕凿何其精养,那些象征吉祥和美的花纹却偏泛着残忍冷色。
“郡主。“可儿才一动,就被两名嬷嬷扣住了手臂。
“你们谁敢动手,皇上亲赐我,无论何罪,均可免死。”锦瑟冷冷一笑,直视着上前的内侍。
那些内侍,闻听此言,俱都一顿,不敢上前。
太后闻声像被蛰了一般,怒道:“皇上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锦瑟一惊,被逼到墙边,无奈下,手腕翻转,从袖底抽出了短剑,怒视众人,眼中似要逼出血来:“你们谁敢再动手?”
那当前内侍微微一愣,却被锦瑟手中剑狠狠当胸划下,咧开的口子像小孩的嘴只张开了一瞬间,继而吐出满满的鲜血……
“好啊。”太后气着浑身微颤,手指高抬,“你好大胆,出入皇宫,竟然还敢带兵器。”
众内侍虽然是平时在府中斗嘴使绊不在话下,但是真的见着了血,也不禁吓得呆住了。谁也不想去死,更何况,此事是太后一意孤行,那几个月,这位主子在皇宫里,当今的皇上,曾经的太子,对她的宠爱谁都看在眼里。
太后,皇上自然不敢拿她怎么样,可不准,真出了什么事,就拿了他们来填命。这么一想,都不再上前了。
太后气愤之下,立刻恢复了冷酷的神情,不退反进,朝着锦瑟走来,冷笑道:“你倒敢拿血来讹哀家,哀家也是将门出身,打小儿千军万马都见过,在乎死一个两个奴才的。哀家今天倒就要看着死个人,好让你们这些奴才开个眼,知道个上下规矩!”
“来人,将她处死,所有的后果,我一人承担。”太后狠狠的转首,“你们这些*****才,当心我现在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锦瑟陡然一颤,知道今日是难逃一劫了。
“来人。”
随这太后呼唤来至锦瑟面前的两人捧着一碗漆黑药汁。
那嬷嬷堆叠满褶皱的眼冷冷望着锦瑟,问道:“你自己喝下去,还是我让人帮你?”
锦瑟咬牙,唇齿俱寒,那嬷嬷已经一示意,又有两名嬷嬷一拥而上,架住了锦瑟。
她被压跪在地,头上的簪子摔落到了地下,依旧的光华潋滟。
锦瑟想说什么,可那嬷嬷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
那名嬷嬷拿了药碗强压在锦瑟唇上。
那白瓷碗的边缘已经贴在了唇边,碗沿湛蓝的缠枝描花甚至清楚可见。瓷片冰凉,锦瑟温热的唇被激得一阵颤抖。
不就是死,锦瑟想,不就是死,她不惧。
可不由自主的,她不能死在这帮丫鬟婆子的手里。
想到这,她还是拼命的咬住嘴唇。
还有轩辕恪,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锦瑟突然拼命挣扎,她也不知哪里来这样大的气力,几名嬷嬷竟都擒她不住。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去帮忙。”太后冷声吩咐。
那侍人受惊,上前乱挥出一杵,正砸在锦瑟的肩膀上。
刹那,剧痛爆裂。
无法形容。
她连惨呼也发不出,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倒翻了,吸不进气,脑海中白花花一片,面色白如青蜡,眼中却闪着强悍精光,挣起身要夺那只杵,血却还是从她身上淌了出来,浸染得衣裙殷红。
那名侍人被这般景象吓得方寸大乱,下意识举起那如意杵毫无章法地猛一阵乱打。
一下下重击落在身上,仿佛连骨头也要敲碎了。
锦瑟却半步不退,一把拽住那如意杵。
她眼中裂出恨意来,如有红光,死死咬住这痛下杀手的仇人不放。
第一百四十话搏命
锦瑟的心被狼狈的纠成一团,她狠狠咬住自己唇,眉峰高挑,面上渐渐显出一种凄厉神色。她怎么没没有想到,太后会这样凶狠的下毒手,甚至连她太后的身份地位也不顾了,做出这样的卑劣事来。
锦瑟脑子里昏昏沉沉,却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好像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可儿狠狠咬了抓着她的嬷嬷,也不知怎么就捡了锦瑟被人打落下的剑,许是太后大意,可儿也不知道怎么就冲到了太后的身边,那短剑就对上了萧氏太后的脖颈。
可儿像疯了一般尖叫,“你们敢动我家郡主,我一定会杀了这老妖妇。”
“且慢。”太后微微的颤抖,手腕抬起,就那样停在半空中,可手腕上沉沉的玉镯兀自颤动着。
嬷嬷的手不由顿住,所有人的目光从锦瑟的身上移至可儿的身上。
这丫头平日里连见人杀一只鸡都胆颤,今日竟然拿着剑指着一个人,锦瑟感激的眸光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
“放开我家郡主。”可儿的声音也在剧烈的颤抖。
“快——放开她”!太后再顾不得她的仪态,尖细眉梢高高向上挑起,如同的她的声音,现出尖锐的锋芒。
吓白了脸的嬷嬷等人不由自主的放开了锦瑟。
可太后的手却悄悄的蜷了起来,锦瑟刚刚感觉到她眼里的诡异。那如意杵一下狠狠的重新重击在她的肩上,她哼也没哼一声,两眼晕黑便倒了下去。
“郡主。”可儿颤声叫道。
太后冷冷一笑,她果然猜得没错,这丫头哪敢杀人,更别说面对她这个无比尊贵的太后。
“你们把郡主怎么了,快传太医为她诊治啊。”可儿的手已经把持不住了,撕力竭地的喊道。
太后盯着倒在地上的锦瑟看了一眼,冷冷道:“抬下走,让太医好好诊治。”看到了可儿眼里怀疑的目光,她冷哼了一声,“怎么说,看在武王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要了她的命。”
话是这么说,太后盯着心腹嬷嬷的眸子却似要喷出火来了。
“还不把剑拿下。”太后突然出声怒斥,可儿一怔,早在她身后的侍卫就劈手夺下了她手中剑,只反手一剑,就刺进了可儿的胸腹。
可儿瞪大了眼睛,缓缓的软到在地。
“将她丢到后山,那贱命鬼丢尽湖里喂鱼。死也要她们主仆不能相见。”太后阴冷一笑,拂袖坐到椅中,似心湖澎湃,又似什么也没想。
鲜红的血水淌了一路,蜿蜓得仿佛一线赤色莲华。
话说,那几名内侍,嬷嬷虽然处死过不少丫鬟,太监的。可偏偏手里抬着的是武王妃。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忌讳,更何况,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会饶了他们。
这样抬着锦瑟一路身太掖池边去,越想越害怕,心魔作祟,只觉得手上沉得快要倒下地去了。
好容易捱到湖边一处偏僻角落,终于有一人先忍不住,“哇”得弓腰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