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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宇在一旁轻叹,只道她是怒火攻心,才会昏迷,并不大碍。
可是锦瑟不想醒来,不想再睁开眼睛。
“你为什么不肯信我?”他哀哀低叹。
冰凉的药勺轻柔的挪开她的唇,汤汁缓缓的流入口中……
药,锦瑟陡然一颤,不由自主地挣脱,却被一双手臂禁锢得不能动弹,任由药汁一点点灌入口中,毫无反抗的余地。
她终于平静下来,泪水却从眼角滑落。
他放下药碗,轻拭锦瑟唇边残留的药汁。
锦瑟睁眼看他,苍白的面容透露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忧郁和惆怅,声音轻若游丝,“现在王爷可放心了?”
轩辕恪的手僵在她的唇边,凝目定定看着眼前的女子。
锦瑟莞尔一笑,眼波里涟漪潋滟,仿佛夜色的深沉。,“你不想要我的子嗣,另娶个他人便是,你现在是一手遮天的武王,你还怕谁?我是你仇人的女儿,你心里放不下,只需一纸休书,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是你根本就嫌弃我身份低微,不配你武王?”
轩辕恪瞳孔骤然收缩,森森寒意如针,难掩伤痛之色,“瑟儿,我在你眼中,真是如此不堪之人?”
“王爷是盖世英雄,权谋心机锦瑟看得明白。是我一厢情愿,以为你是自己的一片天,是能遮阳的苍树,是我一生的救赎,可以终生相托的良人,我真傻——”锦瑟哀笑出声,忍住眼中酸涩,僵硬言语。
“瑟儿,住口!”他握紧了拳,久久凝视锦瑟,眉目间的寒霜之色渐化作惨淡。“在这世间,只有你能与我比肩而立,是与我生死相依之人,如今连你也视我如仇敌,说我权谋与他人,就连你也不谅解我。”
他的容颜空洞而冰冷,良久,他缓缓的笑了,“先休息吧,什么也不要说了。你不想见我,我走。”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锦瑟亦痛彻心扉。
次日,一简轻驾,静静离开了王府。
行宫的日子,没有梦,没有爱恨痴仇。
锦瑟托人向皇上请旨,给了可儿无比的荣耀,收可儿为自己的义妹,赐尊义郡主的封号。封赐下时,可儿懵懂后,喜极而泣。
最后一桩心思也了了,锦瑟只觉再无牵挂。
只知,皇后生了下小公主,皇上依然十分宠爱,燕如雪已恢复了乔妃的身份。一年一度的皇宫选秀也开始了。只是,这一切,她都不想放在心上了。
日日清酒中,淡抚琴。
可儿时时苦劝她回府,她亦不放下心上。
清风拂面,日光柔和。
锦瑟斜卧在窗下,宿醉还未褪尽,身子绵软无力,琉璃的玉杯在她的手中摇摇晃晃,终于,打着转的顺着玉石台阶滚落而下。
“怎么又醉成这样?”伟岸的人儿踏着清风来到她的身边,只瞄了一眼,她*****的足,就紧紧蹙起了眉。
锦瑟醉眼朦胧中,看到他的身影,就浅浅的一笑,视若无睹的摇摇晃晃起身,唤了两声可儿,也没有人答应。
他温和的笑,扶住她的身子,手一触及她的肩就不悦的问,“怎么穿的这么少,身子都冻都冰凉?”
短短的时间内,她憔悴了许多,消瘦的肩,折磨着他的心神。
锦瑟轻闭了下眼睛,怔怔的对上轩辕恪的面容,一双手已经爬上了他的容颜,“是你啊,我又看见你了。真是怪了,怎么瘦了?”
轩辕恪握住了她的手,动作轻柔的将她拢进怀里。
“不知道,他在都城是否还好?”她在他怀里兀自喃喃。一时间,鼻端微微酸涩,不禁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不好,回去吧,他一直在等你。”他抱起她,向房中走去,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一阵飞絮吹来,拂落了锦瑟的脸上,微微的痒。
房中轻纱飞扬,暖色软榻,美不胜收。
行至塌前,他整个人似软了下去,随着放落的人儿,软软的倒了下去。
怜惜不舍的将她揽到胸前,他低声连连问,“瑟儿,瑟儿,我日日想你,无奈朝中事务繁多。几次前来,均不见你能原谅我。我甚至不敢到你的面前,只能你醉意朦胧时,才敢见你,你倒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想我吗?”
轻柔的覆住她的身子,动作轻柔得如暖日中的飞絮。
“我想你……”喃喃的轻呢消失在她的唇边。
一路轻吻而下,柔软的唇舍不得放不过她任何一寸的肌肤——
第一百五十四话勿误
一番情意绵绵,又是怎样的梦境。
飞纱帘后,紫檀屏风前的榻上,锦瑟睡得正熟,那一头乌密的发泉瀑一般铺撒在身下。
早已装扮好的轩辕恪坐在她身旁的红木束腰圆凳上。他似乎不忍把她叫醒,只是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爱恋地抚摩她的面颊。
半晌,他慢慢的倾身,然后靠近熟睡得毫无防备的容颜,将唇落在了锦瑟的额上。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他警觉的回头,抬手制止了来人再靠近。他轻轻起身来到帘幕外,负手而立,面向窗外。
“可儿,王妃醒来,要好好照顾她。”
“奴婢知道。”
他拿起侍女奉上的青釉缠枝的茶盏,细细地抿了一口,才抬头轻笑,“郡主已为你讨了封号,以后不用自称奴婢了。”
“奴婢……可儿知道了。”
“别忘了让王妃服药。”提起里面的女子,他的眼睛里浮现了一层暖意的朦胧。
“是。”可儿复杂的看了一眼他,低头回答。
他再次回头看着帘内,只是凝视着,唇角恍惚摇曳着温柔的笑容。很长时间,然后猛然一个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门,消失了身影。
待药备好后,可儿掀开透明的锦缎纱帐,却见锦瑟已经醒了,睁着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几番欲言又止,可儿勉强的朝她笑道,“郡主,该喝药了。”
“可儿,这是什么药?”锦瑟笑了起来,眼神却是淡淡的。
可儿望住锦瑟,眼中忽有泪光闪动,朝她俯下身去,“奴婢真的不能不说了,郡主,王爷对你的一片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都城里,多少小姐巴着关系想进王府,奴婢真的怕王爷的心都勾走了!如今王爷对你是百般宠爱,只怕未将子嗣之虑放在心上。可是,郡主,你这样把他晾到一边,难保有其他的女子乘虚而入。”
锦瑟酸涩一笑,垂下眼帘,皓腕抬起带着那金丝绣花的袖,掩住微喘的唇际,芊芊十指上苍白如莲的甲透出了淡淡的绯红,宛若唇上残留的胭脂,冷冽中有蕴含着浅浅妩媚:“可儿,这种事,我有什么办法,好好的孩子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碗是什么药……”她无奈的看着可儿,“你先起来,还有,你现在是主子,不要总把奴婢挂在嘴上。”
可儿这才急急起身,一张嘴却不饶人,“郡主,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都城传来消息,那萧卿怜正在四处走动,处处接近王爷,其用心路人皆知。我只是忧心,郡主与王爷越来越疏远,日后,假若郡主的身子无法复原,当真不能再生育……王爷迟早会有庶出子女,届时母凭子贵,郡主可怎么办!郡主不可不早做打算,防备在先!”
锦瑟蓦然侧首,却一点声音和情绪都没有,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情感,没有焦距地凝视着可儿。“你说什么,什么不能生育?”
可儿也怔住,半晌,讪讪的问,“王妃难道不知道吗?”
锦瑟忽然觉得有些心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偏偏她被蒙在了鼓里。“可儿,你到底知道什么?还要瞒我多少时间?”
“郡主恕罪,可儿多嘴。”
“可儿,如果你还要隐瞒我,只怕你所形容的,真的就会成为了日后的处境。”锦瑟微微地仰着头,如水的墨色眼波浅浅流转,颦起的眉尖上漾起了不耐和焦虑。
可儿双膝一屈,直跪了下去。语声微微梗塞,“郡主,那日在太后那,那一顿毒打,让孩子胎死腹中,受到极大的创伤。段公子说,郡主曾经被金钗刺杀,本是极难受孕。却在机缘巧合下,得上天眷顾,无奈这次又失去了。已落下病根,往后若再有身孕,非但极难保住,且一旦再次小产,就性命难保。”
胎死腹中?!
“胎死腹中?”仿佛梦游般的呓语,阳光在她的身上,映得单薄的衣裙有些冷冷的辉白,殷红的唇反复张阖了一下,却再也发出声音来。
她终于明白可儿在说什么。
她一心霸着轩辕恪。
所以不会有争宠之事,虽然生儿育女不会成为她争宠的手段,可她懂得不能生育对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
轩辕恪早已知道,可他竟不肯告诉她真相。
孩子胎死腹中,他独自承受,只想让她觉得只是一个意外,不用忍受日日的煎熬。他这样的护她,可她说了什么?
他说的对,他视她为生死相依之人,如今,朝堂中谁不想拥有他的权势,本该共患难之际,她却不再信任他,怀疑他,中伤他。
曾经,她那样心心念念之人,现在给了她爱,给了她名分,地位,她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甚至这样的对待他。
到底是怎般的心思?!
她终于知道,那日,由牢中归来,他会有那般沉痛的表情,甚至对下人大发雷霆,一定是在那日,他就知道了他们的孩子已经没了。
他在她的面前强装笑颜,为了怕她伤心,拿掉死胎的药都一点一点的让她服食。
现在,她连再次拥有孩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忍受的痛并不她少分毫,而她的自以为是却逼得他一让再让。
“可儿,我们回府。”锦瑟的声音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可儿一跳起身,满目惊喜,“郡主,你说的是真的。”
锦瑟慎重的点头,这一刻,她的神情是那样的平静。
“马车已经备好了,我天天都留命人准备着,我们这就走。”可儿絮絮叨叨,见锦瑟定定看她,她才面色一红,“郡主,你的身子……要不要休息好了,再走。”
锦瑟站起身,自己披起火红的狐氅,将可儿的神情印在了心里。
只是心中百转千回,满满的填了那人的身影,心里早已软绵一片,只恨不得飞回王府。本欲调侃可儿的话,也生生一闪而过。
第一百五十五话莫言(祝福中华六十,祝福祖国蒸蒸日上)
一路上,可儿喋喋不休的说着都城里发生的事。
锦瑟也难得的好兴致,没有打断她。
可儿说,宫里人现在都知道,皇上十分宠爱一位神秘的女子。那女子本也是秀女,在和皇上惊鸿一瞥后,就恋得如胶似漆。
只是,奇怪的是,宫里人竟然都没有见过那个女子。
现在,宫里人都在纷纷猜测,是怎样的国色天香,让皇上这般的痴迷。
说到这儿,锦瑟好笑的睨了她一眼,“下次,我们进宫去看看也就得了,什么大不了的事,都被传得神乎其神的。”
“那敢情好。”可儿一脸雀跃。
“我说,可儿,是不是这宫中有你可心的人儿,你这才巴巴的总是想进宫。”锦瑟心头一动,正色相问。
“郡主又取笑奴婢。”可儿一颔首,只剩下滴溜溜乱转的眸子,偶尔向锦瑟投来一瞥。
果然是这样,锦瑟心里一紧,缓缓的将目光凝注在可儿的脸色,“可儿,这世上有一个人是不能爱的。”在可儿惊愕的目光中,她的眉端微微的蹙紧,“那就是皇上。”
“郡主,你说什么呢?”可儿随即明白她在说什么,唇一撇,“我才不喜欢皇上呢。”
锦瑟那双水漾的眼凝视了她一会儿,就忽然笑了起来,“这就好,可儿,只要不是皇上,我都能为你做主。”
在可儿不依的微弱抗议声中,车驾已经到了王府。
明空挂着一玄月,顾不上自己满身的狼狈,锦瑟一下车,就急急向书房而去。
一路上,虫鸣嘶嘶,有奚落的身影,在看到她后,匆忙行礼,均被她一一阻止了。
锦瑟一转入后廊,迎面却见一名宫装女子迎了上来,绿鬓纤腰,明眸皓齿,叫人眼前一亮。
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看到锦瑟,那女子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她身后的婢女在她的身后跪了一地,那女子的脸在烛光朦胧中显得凄迷而诡异,眼眸一转,她才盈盈俯身行礼。
锦瑟一怔,半晌才认出,这女子竟然就那是在八王府中看出的璧人儿。
“这是哪家的美人儿误入我家了。”锦瑟似惘然的轻笑。
大抵没有想到这般的对白,女子惊诧中,抬头,仔细当量着锦瑟。
一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