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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了窗外微弱光亮,刃身寒芒在他手中一闪即敛,瞬间映上那英武眉目。
“恪,你想害死我们母子吗?”锦瑟身子一软,被他伸臂揽住,顺势带入怀中。
贴上他健硕胸膛,锦瑟终于缓过神来,悬在嗓子眼的一口气重重喘出,惊魂未定地望了他,只是急促喘息。
轩辕恪抛下匕首,一摸她额头,触手都是冷汗。
“怎么怕成这样?”他心中一惊。
“没烛火了。什么时候都是侍婢来添灯,怎么会灭,一定是出事了。何况我担心肚子里的宝宝。”她仍然在发抖。
黑暗中,他走得比她更稳,揽住她在床边坐下,锦瑟立刻挣起来,急急要去吩咐人添灯。
轩辕恪将她拽回身边,察觉她仍在簌簌发抖,甚至比刚才抖得更厉害。
她连身后是谁都没看清,第一反应便是抽刀,下手即是致命之处。
假如今晚不是他,势必已出人命。
那时的她,身姿紧绷戒备,似一只面对猎人的母豹。
“是我不好。”他轻叹一声,“是我吩咐婢女不用再进来的。我忘了自己看不见,烛火灭了也没看见。”
“没事了。”锦瑟淡淡的叹了口气。
“你在怕什么?”
“很多。”锦瑟脱口而出,眼底脆弱不加遮掩。
“包括我?”他将她的身子逼近自己,迫得她无法呼吸。
“是。”她说出的是真话。
她怕他,一直都怕,就像天竺香,她忍不住一直靠过去,却怕他的伤害,哪怕是无心的一句话,都能刺得她遍体鳞伤。
暗影笼在彼此脸上,只听见各自的呼吸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他什么也没说,突然问道:“除了昨晚,是不是我每次回来,你就睡熟了。”
“什么?”锦瑟不知道他为什么话锋突转。
“我离开都城的时候,你晚上不都是一个人吗?”他浅笑着问。“那些晚上都是怎么过的?”
锦瑟一怔,继而明白他在说什么。
面色一热,“你……”却说不出话来。
在那些夜晚,她也曾不可遏制地想念他温暖掌心,有力臂弯,也曾暗暗用手指描过自己唇瓣,想象那是他坚毅的薄唇……
一阵闷笑传来,“不抖了?”
颈上蓦的一紧,来不及抵挡和思索,已陷入他火热的掠夺,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
他吮住她的唇,薄唇柔软而轻柔,含住她冰凉颤抖的唇瓣深深吮吸,唇舌相迫,令她惊惶的舌尖走投无路,被他紧紧抵住,不容躲闪。
喘息里交缠,战栗里沉溺……
神智被袭夺一空,锦瑟缓缓阖上眼,任由自己在眩晕中飞堕,再也想不起来,想不起危险与疑虑,只觉醉人温暖,甘愿就此沉沦,抵死缠绵。
他将她抵在床头,两人渐渐滑至柔软枕上,她的长发丝丝缕缕绕在他指间,锦袍已敞开,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耳鬓浮动浴后幽香。
情迷意动间,锦瑟喘息渐急,身子却也颤抖得越发厉害,在他怀抱中渐渐蜷缩,身子不由自主紧绷。
然而他放开了她,正当意乱情迷之际,却停下唇齿的纠缠。
轩辕恪低叹一声,在她额头印下浅吻,揽了她静静躺在床上。“小心你的身子,段宇已经不止一次警告我了。”
“什么?”轩辕恪苦笑地回答引来了锦瑟惊讶的轻呼,接着是咬牙切齿的呼喊:“轩辕恪。”
“娘子,我在。”他大声的笑了起来。
锦瑟挫败的低叹。
“回禀王爷,张承求见。”帘外突然传来紫春的是声音。
轩辕恪闷哼一声,闭着眼,将头往锦瑟的颈窝里钻去。不耐烦的嘀咕:“大半夜的搅得人不能安生,让他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锦瑟忍不住低笑,撑起半身,蹙眉道,“什么事?”
紫春慌忙趋至榻边,隔了纱幔,低声道,“回王妃,宫里差人来报说,皇上大醉,不知因何事发怒,趁酒兴亲手杀死身边宦官、侍女数十人,宫人大为恐慌,奔走相告说皇上疯了。宫里已经乱城一团糟了。”
锦瑟心中大震,霍然拂开垂幔,但见轩辕恪已经起身,离榻。
子诺啊子诺?!
第二三四话截击
“是段天。”锦瑟沉重的说:“我放了他,他还是不死心。我可以放了他,可他要害人。我知道,很多时候你还是认为自己是段家人,我不管了,段天就交给你了。”
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可又好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低头看她,锦瑟仍然勉力的笑着。
这一笑,他似乎又见到了当日送葬路上,他伸手向她,那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苍白无力的向他笑……
没有倾国倾城,却撞得他的心口生生的疼。
“你放心吧,铁衣卫行事,迄今未曾失手。”段宇目光沉毅,杀机迸现,“既然箭已离弦,再无回头路可走,我也会给你一个交代,我虽不愿做朝廷中人,可你也知道,我在江湖中混了多长时间,我知道轻重,也不是懦弱之人,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目光与锦瑟堪堪相触。
隔得这样近,锦瑟几乎可以看见他因激动而绽露在额头的青筋。
“我知道恪一定能控制朝中的局面。只要,我们不让外面再起意外,就能安然度过这一关。”
段宇握住了她微凉的手。
“锦瑟,轩辕恪绝对不是池中之物。他能在失明后,还一手掌握朝局,控制天下兵权,运筹帷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试问天下有几人能做得到?”
似乎察觉了他微妙的心情,锦瑟的笑意变得有些玩味,语气却冷肃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认为轩辕恪不足以担天下。”
“那就不用担心了,你现在养好身子比较重要,一切都有我和轩辕恪。”段宇释然的笑着。
“不,我要和你一起出城。”她突然坚定的说。
段宇蹙眉,无奈道:“你最好留在王府,我不想等轩辕恪回来后,还要和他大打出手。”
“段宇,我坚持。”眼中满是倔强的光,她握住了段宇的手,一字一句道,“与其让我在这儿等,不如让我和你一起。再说,我身边有你这个神医,我还怕什么。”
“我可能还是拒绝不了你。”他笑着说,轻轻伸出修长的指,轻抚摸她一头丝缎般的秀发,“走吧,确实,若有万一,我们倒不会被困在王府。”
眉目之间隐隐的露出一股阴冷之气,锦瑟正色道:“没有万一。”
段宇隐隐有动容,却没有说话。
她很多时候,和轩辕恪一般无二。
“走吧。”
“慢着。”锦瑟从腰间摘下一柄精致的细剑。
略一思索,围在段宇腰间,一搭剑柄剑尖的铜扣,“叮”的一声振音,他腰间便多了一条锃亮的腰带。
“当真是宝物,是否要送我。”段宇惊喜的看着她。
“这柄宝剑,细薄柔韧之极,去鞘可做腰带,锋锐可断金玉。我暂时把它交给你,段宇你要用它保我们母子平安。”她微微一笑,“今晚过后还我。”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离他只有一臂之遥,月色扫过她的身体,把她的影子温柔的笼罩在他的身上,他恍惚的以为自己是被黑夜拥抱进了的怀中。
这么想着,语气就温和了几分,“王府什么样的宝物没有,你就将它送个我。有它在我腰间,就是你抱着我一样。”
这个时候,他还能说笑。
锦瑟无奈的叹气,却又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说:“恪送我这把剑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果不其然,段宇脸色怪异的跳动后,放声大笑起来。
锦瑟莞尔一笑,和他一起出门。
夜风簌簌,吹动马车前的灯火忽东忽西。
这样的夜晚,注定是平静不下来了。
锦瑟的心就这么悬着,一点点的盼着,等着。
到最后,已经渐渐的麻木。
终于在平旦时分,一众铁甲军急急从东方赶来。
铿锵如铁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刺破死一般的沉寂,麻木的坚冰喀然崩裂。
“铁衣卫统领回来复命!”
来人一身黑衣,行止迅捷如豹,面罩铁甲,只露一双犀利的眼睛在外。
他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旨。
段宇接了过来,霍然抖开。
密旨上的字迹是不墨笔,而是用鲜血着书,衣上写满字迹,笔触纤秀飘逸,风骨若神。
却不是子诺的字,子诺的字,锦瑟是认识的。字不是皇上所书,下面赫然盖着鲜红的玉玺。
着上:
佞臣轩辕恪,偷龙换凤,私藏小皇子,意欲谋反,着卿带兵速进宫救驾。
“蠢才。”锦瑟恨声而言。
她早已看出子诺斗心已失,这样的兵行险着,孤注一掷,以他的优柔,只怕是想不到的。
借子诺醉酒之事,一定有人想借助后宫之手,昭了武王进宫,拖住他后,派人找回小皇子,罗列武王的罪名,只要这个掌管天下兵权的武王一倒。幕后之人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将小皇子推上皇位,从而安稳摄政。
这番向东而去,一定是得知了小皇子的方位,一队人去传旨,另一队人去夺得小皇子。
密旨是送予秦风的,秦风虽是轩辕恪之人,谁又能保他不会与他的姐姐伊妃一般无二。
何况,这次,要他听命的人,如果锦瑟没有猜错的话,就是伊妃。故这封密旨不是皇上的笔迹,而是伊妃的。
他人不识得伊妃的笔迹,可秦风识得。
一切也就不难解释了。
可怜的子诺已经成为他人争夺的棋子与香饵。
可恨这拟圣旨,偷盖玉玺之人,做了他人的傀儡,还在自鸣得意。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直扑鼻端。
段宇手中一方绣巾递到她的手中,立刻压住了心中阵阵的翻滚。
第二三五话风声鹤唳
“将情形禀来。:”锦瑟手中的血书一扬,瞬间就被紫春手中的灯火燃烧殆尽。
“臣在驿外二十里处,截获潜逃的宫婢与其同犯,搜遍车驾不见可疑,其后自随行仆妇身上发现密旨。李总管往东面追击,也已捕获逆贼,现正快马回驰。”那人俯首禀来,声如寒冰,“一众逆贼共二十六人,无一漏网。”
“可有留下活口?”锦瑟冷声问。
“十五人就地格杀,李总管那面十一人,当场死去六人,随后自尽三人,唯独王妃交待的段天与其侍从自杀未遂。”
锦瑟淡声道:“你先退下。”
言毕,她静静望向段宇,缄默不语,带起一种冰冷意味的美丽。眸中的杀气森森迫人,竟让他透不过气来。
半晌,段宇收了心神,绽开的笑意挂在嘴角之上,额前黑发让他半侧脸孔掩入暗色,一副戏谑口吻:“你可别这样看着我,虽然时间不多了。可是还足以够我做一切的事。”
“恩。”锦瑟一笑,“我正看着呢。”
段宇无趣的叹气,揉揉锦瑟的头发,没好气的说:“无趣的丫头。”
段宇的动作除了紫春看起来不满外,其余人依然木偶般侍立于一边。
此时,初阳起,没有一丝的刺目,红色的光亮直至身边,仿若铺上了一条血道。
铁骑分列道旁,甲胄鲜亮,严阵以待。
锦瑟这才见李康拖着两人由远而近。
“逆贼段天带到。”
段天僵如石雕,任凭摆布,只目不转睛望定锦瑟,一双眼里似要滴出血来。
“天要灭我,我还是落在了你的手里。”
“自作孽不可活。”锦瑟依旧如水平淡的看他,连半点涟漪都没有,却隐隐的萦绕着一种戾气,好似扑着一层明灭不定的妖火。“你不必这样的看我,我和你之间好像没有这样大的仇恨。”
“你忘记了,是我把你投进了棺木,在妓院中,又是谁戏谑于你。”他冷笑着问:“你都忘不了吧,给我一个痛快。”他的手缓缓的划过自己的颈项,“只这么一下,所有的仇恨都没了。”
心思百转,她的面容依然平静,“我都忘记了。”
“忘记了吗?”段天突然纵声大笑,“可怜啊,你还是狠毒得不够彻底。你是为了庆莲才放了我吧,你还在乞求最后的一点亲情吗?真是可悲,很可惜,他们恨你,一辈子都是一样。”
段天的话像是绵绵的针扎在了她的心里。
是说中了吗?
心里才会这般的痛。
到底是眼里泄了底,盖不住寒气外溢,妖青的诡异,腐朽的颓靡,狰狞的妖媚,勾得人的眼睛沉沉的压在上面。
段宇看在了眼里,心就沉了下去,不由得就呵斥道:“段天,你给我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