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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念宗忖道:“文世祖免可自保,赵起就很危险。”立即道:“前辈可以带他们向西南火速前行,晚辈在暗中护送一程,等过了黄河就安全多了!”
老化子道:“这更好,我老化子绕过兰州再向正西!目前只有苗区最安全。”
商议一定,陆念宗叫小虎子留下一锭银子在房中,不便叫起主人,大家立即动身。
一个早晨,大家全力前进,不及中午,已全部过了黄河,这才互道珍重分手。
大家虽然分了手,可是陆念宗依然不放心,他带着小虎子和老黄,就近买了早餐,到达一处瞭望良好的山岗,小心观察,看着动静,当然老黄也少不了三斤牛肉。
当坐下吃东西时,小虎子似忍了什么事在肚子里,不说难受似的道:“师哥,我有一件事情,忍了一天一夜了,问你肯不肯说?”
陆念宗郑重道:“我明白,但我警告你,除了师傅,连湖海四老都不可告诉!”
小虎子道:“那又是为了什么?”
陆念宗道:“我不是怕四老走露风声,总之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虎子点头道:“我的这张嘴,师哥是知道的,只要吩咐的事,没有不敢不听你的!”
陆念宗点头道:“这点我明白,你要问的,可是老化子昨天向我耳语的事?”
小虎子惊讶道:“师哥,你真厉害!正是这件事!”
陆念宗道:“当年老化子在福州梅岭关救了一个四岁多的小孩,也就是赵起,他把他送到他师弟处去抚养,也就是赵起的义父,因为老化子师弟不敢教赵起基础武功,那是怕打坏赵起的基础,所以只教他普通拳脚!”
小虎子道:“老化子救赵起时,也是师傅救你,无名大师救文继祖大哥的时候?”
陆念宗道:“完全没错!可是你知道赵起是谁的后代吗?”
小虎子点头道:“我早就猜到啦!”
他忽然轻声道:“是太子!”
陆念宗向四外看了一下,点头道:“赵起是‘端宗’生的,初生时,因正当南逃之时,恐防有变,三朝之期就封立继承,可惜愈来愈乱,终被元军冲散,在乱军中,幸被宫女抱出逃亡,后来逃到梅岭,终于与文继祖一家相遇,不久又与家母相逢!”
小虎子道:“那个火焰王又为什么要杀你一家?”
陆念宗道:“我也不明白,但按照傅说,那魔头八成想将我们三家捉去向元庭请功!后来目的未达,反被湖海四老围攻,于是他在中原无法立足,八成逃到俄罗斯去了,所以我想,最近这批邪教,都是属俄罗斯的属下,那火焰王亦在其中!”
小虎子道:“现在我们处于两面为敌之境,师哥如何处理?”
陆念宗道:“元庭气运正盛,要想推倒元庭,复兴宋室,连师傅都说不可能,那要看势行事,不过将来有点迹像,南方各地义民已纷纷发动,福州有个首领名‘陈桂龙’的,广东有个‘林桂芳’的都有了一点气候,不过他们志在打家劫舍,浙东有个‘尤宗祖’出没海上,其余邕川、宾州、梧州、韶川、衡川、潮州、惠州,以至四州,都动静,打的都是反元旗帜,目前元庭全力对外,未将这些义民看在眼里。”
到了中午过后,陆念宗渐渐放心,于是领着师弟,带着老黄,转向东行。
在甘肃接近陕西处,有一条大河,名叫马连河,要想去陕西,必须经过‘宫河镇’,时逢洪水泛滥,渡船不通,要过河的,只有集聚在河口小镇等水退。
这时的‘安平客栈’,简直住满了过河之人,等时间,消磨时间,最好就是浅饮小酌,出门人,没有不能喝两杯的,所以安平客栈早已座无虚席了!
雨是没有一滴,洪水显为上游发生,因此客人很少带有雨具,过渡的生意人并不多,因为道路不静,善良的老百姓宁愿呆在家里,以策安全,当然也有为生活而冒险的,但是女人却难得一见,青年女子更不敢外出家门一步了,可是这天就不同,只见客栈走进三个少女,还有个蒙着面的蓝衣人物跟在后面!
三个少女本就很引人注目,现在发现那个蓝衣人物,讵料却惊动大半吃客!
客栈没有楼房,也没有什么雅座,小二哥发现客人群中有点异样,干这一行的,眼睛雪亮,脑筋更不寻常,知道来的客人不是好惹的,立即上前打招呼,找最好的座位。
在这时,忽听左侧靠角落一张桌上有两个武林人,其一轻声道:“蓝衣神龙难得这样出现过,此地可能有事情要发生了!”
另外一个是中年人,他禁止说话的壮年道:“事不关己,少开口,你知道那三个少女之一是谁呀?”
壮年人摇头,面现惊疑之情,问道:“那一个,她是谁?”
中年人道:“在江湖轰动武林的古天凤呀!”
她是那着绿色紧身衣服之女子。
壮年人诧然道:“居然是她?怪,她和蓝衣神龙走一起!”
另外一边,居然坐着衡山派掌门弟子‘神算子’黄道高,这时他已看出那蓝衣神龙对古天凤有魂不守舍之情,而古天凤对他亦不寻常,暗自嘀咕,他这时吃着饭,心中忖道:“久闻蓝衣神龙一切举止行动,莫不表现出豪情万丈,对古天凤尚且傲骨天生,今天怎么了,那种表现,等于猫儿见了鱼似的?”
他结了账,悄悄的出了安平客栈,既然不能过河,于是向东偏北,沿河而下。
时当午后,黄道高大的走了十里,忽见前面的小道上转出一个很熟的侧影,立即紧跟而上!
那人走出小道后,也是奔东偏北,黄道高这时认出竟是陆念宗,不禁朗声叫道:“陆大侠留步!”
陆念宗闻声回头,一见是黄道高,立即拱手道:“黄大哥,你真是算子,居然算出小弟在此!”
黄道高闻大笑道:“说笑,说笑了,陆大侠的行踪,我那敢去算,不过这时相遇,实为巧合,然也非巧合不可,否则可要找苦我黄道高了。”
陆念宗诧异道:“有要事?”
黄道高点头道:“适才不久前,我在安平客栈见到古天凤也在那里,甚至还有蓝衣神龙相陪!”
陆念宗闻言一愣,暗道:“不可能,我在这里呀!”
立即追问道:“发现什么疑问?”
黄道高道:“久闻蓝衣神龙豪气万丈,对女色从不放在心上,又闻那古天凤从来视天下男子如草芥,然而今天一见,全与传说不符!”
陆念宗道:“请兄台说下去!”
黄道高叹声道:“今日一见,女的对男的,虽无什么亲热表示,但她的目光瞒不了我,尤其那蓝衣神龙,他对古天凤那种神态,我将其好有一比……猫儿见到了鱼虾。”
陆念宗闻言,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向黄道高道:“黄兄,在下想马上走趟安平客栈。”
黄道高摆手道:“不必,我神算子算定他们也会由这条路上来,陆大侠不如在此等着。”
陆念宗道:“好极了,我们到左侧林中观察,到时黄兄不必露面,但由小弟行事。”
黄道高连连点头,二人立向林中走,到了林中,黄道高问道:“小虎子和老黄呢?他们从不离开你呀!”
陆念宗道:“今日还在一块,但不久前,被一个前辈要去办事去了!”
黄道高突然拉拉陆念宗道:“我神算子不负虚名,他们来了,你看那蓝衣神龙和古天凤走得多近,我看这家伙绝非真正货色,八成是冒充的!”
陆念宗一打手势,制止黄道高露面,自己则奔到一条岔道口。
当古天凤他们行至岔道口时,陆念宗故装作不见,也向前行。
古天凤一见,似感愕然,立即叫道:“陆公子,陆公子!”
陆念宗闻声,这才停身回头,装出意外的表情,朗声笑道:“原来是古姑娘!”
古天凤走近,问道:“陆兄如何在此出现?”
陆念宗看了蓝衣神龙一眼,哈哈笑道:“区区最近发现武林世风日下,假货太多,是以到处查缉那些匪徒到底有何企图!”
古天凤愣愣的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蓝衣神龙似待陆念宗接下去,拱手道:“这位就是陆大侠,久仰了!”
古天凤介绍道:“唉!我真胡涂,只顾说话,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蓝衣大侠,他正是陆大侠,目前武林,莫不把你们二人,视为古之虻髯客与昆仑客哩!”
陆念宗哈哈大笑道:“久闻蓝衣神龙,真有神龙见首不见尾之誉,乃当今第一号神秘人物,但不如传言之实!”
蓝衣神龙冷声道:“陆大侠,你言外有音,不知是什么意思?”
陆念宗也冷笑道:“目前江湖,常有一些武林宵小之辈,冒充他人字号,作出损人利己之事!”
蓝衣神龙大怒道:“姓陆的,你则指桑骂槐,我蓝某可不吃你那一套!”
陆念宗朗声道:“蓝衣神龙!不!穿蓝衣的,听说你在武林放言,有心与陆某一见真章,今天到是时候呀!”
古天凤一听二人愈说愈僵,娇声道:“你们怎么了!今天没有一点风度了!”
蓝衣神龙借机下台道:“好罢,古姑娘,今天看在你的份上,在下不与计较!”
转头又向陆念宗道:“姓陆的,咱们两人,迟早要见个真章的!”
他说完又对古天凤道:“本想再送姑娘一程,现在姓陆的大煞风景,在下告退了,后会有期!”说完闪身,朝右侧小道扬长而去。
陆念宗一见,朗声招呼道:“蓝衣人,你小心点,当心撞上正点子,那却闹不成双包案啦!”
古天凤一见蓝衣神龙拂袖而去,心中有点怪怪的,不好气的向陆念宗道:“姓陆的,你这人太过份了,你们虽非朋友,但也不宜出言无状呀!”
陆念宗大笑道:“在下知道古姑娘一定会责备在下,因为蓝衣神龙曾经五度帮助姑娘,对不对,可是姑娘也得提防一二啊!这个蓝衣人决非真正的蓝衣神龙,也许这人对姑娘有所企固!”
这时黄道高也出现接口道:“对,古姑娘,刚才这蓝衣人绝对是假的!”
古天凤不理黄道高,仍不高兴的向陆念宗道:“姓陆的,你说,他有什么企图?”
陆念宗哈哈道:“真正企图当然无据论断,不过据在下猜测,不外三点,第一,破坏真正蓝衣神龙形象,第二,也许想在姑娘身上以软功夫得到两件东西……”
他刚说出“两件”二字,古天凤面色立变,娇声道:“你说什么,两件……”
陆念宗故意逗道:“我刚才说过什么?两件……”
一顿,又大笑道:“算在下说溜了嘴,不过,第三么?……”
古天凤忖道:“这家伙好厉害,他明明知道我夺到了天尊玄秘和太阴玄秘了,但……他如何知道呢?……我相信没有人知道啊……”
她心中想,口却不停,哼声道:“第三是什么?”
陆念宗叹声道:“古姑娘,你实在生得太美啦!……”
他不再说下去,言外之意,蓝衣神龙是有某种邪念。
古天凤不语,她是在衡量陆念宗所说的一切,同时她对陆念宗一直就面恶心喜!良久才道:“姓陆的,你该不是存心破坏!假如你错了,我……我以后再不帮你了!”(她曾帮过陆念宗向雷霆军要回昆仑子。)
陆念宗大笑道:“在下不避一切进言,当然是怕姑娘吃亏上当!”
一顿又神秘的笑道:“要说另有目的,那也未尝不可呀!”
他的豪放不羁,似真似假,古天凤被搞得喜怒不得。
陆念宗说完,一拉黄道高,同古天凤拱手道:“再会了!”
他走到十丈外,忽想起什么回头道:“真正的蓝衣神龙叫在下带个口信给姑娘,他说请姑娘于三天后的晚上到紫荆关西面城墙上一会,不见不散。”
古天凤闻言,真感到莫名其妙,忖道:“难道刚才的蓝衣神龙真的是假冒不成,否则他不亲口告诉我,反而由陆念宗送口信?”
陆念宗和黄道高很快就失去身影,可是古天凤还是在当地发呆,直到她的丫头叫道:“小姐,你怎么了?”
古天凤回头向两丫头问道:“刚才那蓝衣神龙可真是假的?海棠、明镜,难道你们也没有看出什么?”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古天凤只好问丫头,海棠和明镜面现疑色,都未接口。
古天凤一急,娇声道:“你们怎么了,哑巴?”
海棠急急道:“小姐,我想到一事,不知对不对?”
古天甩问道:“什么事,快说呀!急死人啦!”
海棠道:“以往的蓝衣神龙,虽然对小姐不假颜色,但他对姑娘的安危,却关心备至,同时小姐可否体会到,那蓝衣神龙的风度学止,言谈神态,简直和陆念宗大侠有点近似,而刚才的蓝衣神龙,我和明镜都感到有点异样,说句小姐莫见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