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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做白日梦也没什么。”纪无敌道,“只要你不把荒诞的梦境告诉对方。”
凌云道长道:“贫道之所以坦诚相对,一来是自觉愧对辉煌门,二来,则是想请各位出手相助。”
尚鹊闻弦音,知雅意,当下道:“莫非凌云道长让我们联手将这位蓝焰盟盟主揪出来?”
“正是。”凌云道长正色道,“不瞒诸位,贫道有信心,即便蓝焰盟盟主不在这十四位的名单之中,也必定脱不了关系。”
纪无敌吃惊道:“难道你连慈恩方丈也怀疑?”
凌云道长道:“慈恩方丈德高望重,他来不过是掩人耳目。”
……
果然是掩人耳目!
纪无敌动容地看着他。
袁傲策等人只一眼就知道他脑海中转的是什么心思,可不知怎的,自己看着凌云道长的时候,眼前竟然也浮现他和慈恩方丈搂在一起的情景……
“诸位的表情为何凝重又痛苦?”凌云道长好奇道。
尚鹊捂住脸,“我只是在想,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呢!”
“呃。”就算想,也不用想得这么用力吧,连脸都皱起来了。
钟宇的眼角也跳了下,“应该不是这样的。”
“什么不是这样的?”凌云道长被他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头雾水。
钟宇盯着他的脸,慢慢地摇了摇头,努力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画面摇出去。
袁傲策还算镇定,只是喝水,没有发表任何感慨。
纪无敌看凌云道长茫然的神情,好心问道:“你和慈恩方丈住得还愉快么?”
“慈恩方丈乃是得道高僧,我与他一起谈论道经佛理,自然十分愉快。”
好好一句‘道经佛理’落在纪无敌的耳里,立刻转换成‘风花雪月’。因此十分羡慕地转头对袁傲策道:“阿策,我们晚上也好好谈谈风花雪月吧?”
……
两个男子谈风花雪月也就罢了。反正这位辉煌门的门主向来都是如此出人意表,但是,这个‘也’是什么意思?凌云道长皱着眉头,内心十分疑惑。
“咳咳。”尚鹊赶紧将所有人的思绪拉回来,“那么凌云道长心中怀疑的人选是?”
凌云道长垂下眼眸,开始磨磨蹭蹭起来。
纪无敌幽怨道:“道长刚刚怀疑我时,挺爽快的。”
凌云道长微笑道:“能证明纪门主清白,贫道如释重负。”
“那现在,你爽快地说吧,说不定你一说出来,他们就又清白了。”纪无敌大咧咧道。
尚鹊连连咳嗽,眼睛不停地向他递着暗示。不管怎么说,凌云道长现在总算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万一把他惹急了,一拍两散,把纪无敌的真实面目抖出去,那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因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凌云道长正在怀疑其他人的事情抖出去的。
纪辉煌虽然是白道领袖,但是他的座右铭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未必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我必定往死里犯人。当然这种座右铭只有辉煌门内部高层才知道。一出辉煌门的大门,座右铭就立刻变成: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人人不为我,我往死里为人人。
凌云道长叹气道:“其实并非怀疑,只是有些不解罢了。当初蓝焰盟进犯月光山庄,青城掌门本因一早就到,谁知偏偏完了两个时辰,蓝焰盟盟主带着人前脚走,他后脚才到。后来阴山派、桃花坞也是。若说一次是巧合,那么连续三次,就不得不让人费解了。”
袁傲策嗤笑道:“蓝焰盟盟主倒是挺闲。”
凌云道长好奇道:“何解?”
纪无敌回答:“没事就带着弟子闲逛。”
……
凌云道长叹气道:“若真的只是闲逛就好了。”
“他们还做什么?”
“杀人。”
纪无敌和袁傲策同时道:“太闲了。”
说完,袁傲策脸上便露出嫌弃之色,似乎想不通为何自己竟然和纪无敌异口同声。
纪无敌则喜得脸都红了,“阿策,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袁傲策咬牙道:“马上堵死它!”
纪无敌抓着袖子,兴奋道:“我知道阿策心里高兴得要死。”
袁傲策的嘴角抽了两抽,“你怎么知道?”
“因为还没堵死,我感觉得到。”纪无敌转头,望着他的眼中满是情意。
袁傲策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谁和我换位置,我今天就不揍谁!”
“我换!”纪无敌举手很积极。
袁傲策:“……”
尚鹊努力地忽视着他那张发黑的脸,再英俊好看的脸如果一天到晚都黑得像锅底,那么绝对不会赏心悦目到哪里去。“刚刚凌云道长说,所有的怀疑对象都在十四人中了。”
凌云道长捋须道:“尚堂主觉得栖霞山庄如何?”
……
真是老谋深算,抛了块砖,就要引玉。
尚鹊缓缓道:“崛起极快。”
凌云道长道:“也不算太快,只是蓝焰盟出现后不久的事情。”
尚鹊道:“道长怀疑端木慕容?”
凌云道长道:“栖霞山庄之所以能够在几年内,成为江湖中举足轻重不可忽视的势力,这和蓝焰盟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
这‘脱不了干系’五个字可轻可重,可褒可贬,可进可退。尚鹊一边佩服他的太极掌法,一边低头道:“不错。很多中了蓝焰盟的毒和摄魂术之人,都是端木庄主解救的。”
凌云道长道:“说来惭愧,贫道在黄山遇险中毒,事后也是承蒙端木少庄主出手相救。”
纪无敌慢悠悠道:“所以,你是觉得他救人救得太殷勤了,所以不是好人?”
凌云道长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面色不改道:“端木少庄主乃是贫道的救命恩人,而栖霞山庄却是对付蓝焰盟的中坚力量之一,于公于私,贫道都不希望他是坏人。”
尚鹊赶紧打圆场道:“正是正是,参与此次行动的无一不是白道武林的中流砥柱,无论是谁,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凌云道长叹道:“正是此理。”
被纪无敌这么一打岔,接下去的话自然不好再围绕着内奸这个话题上打转。于是凌云道长和尚鹊默契地谈到了对付蓝焰盟之事。
如此坐了会儿,凌云道长便借口困乏,起身离去。
他走后,尚鹊便叹息道:“门主,纵然凌云道长先前怀疑过你,你也不该得罪他。”
纪无敌道:“其实我思前想后想了很久,我觉得……我占着这么好的人力物力财力,居然不是蓝焰盟盟主,实在是件很失算的事情。”
尚鹊道:“那你为何还对凌云道长咄咄逼人?”
“我哪里有咄咄逼人。”纪无敌嘟起嘴巴,“我只是觉得不服,他谁都怀疑,就是把自己撇清了。”
尚鹊和钟宇都是一惊。
袁傲策皮笑肉不笑道:“先下手为强,好计。”
队伍无敌(七)
尚鹊回过神,刚想说什么,袁傲策突地皱眉道:“起火了。”
“什么?”
不等袁傲策回答,就听楼梯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伙计敲着锣冲上来,“走水了,快去救火!”
尚鹊和钟宇对视一眼,双双朝外走去。
走廊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袁傲策看着赖在桌上的纪无敌,道:“你不去?”
纪无敌懒洋洋道:“他有闲情跑来找人救火,可见火势不急,没什么戏可看。不去。”
袁傲策若有所悟地睨着他道:“你有时候还算有用。”
纪无敌欣喜地直起身子,“那你收了我吧?”
袁傲策挑眉道:“我只是你小小的一个跟班,怎么收你?”
纪无敌害羞道:“没关系,我不介意下嫁的。”
……
袁傲策嘴角抽了抽,“但是我介意高攀。”
纪无敌垂首道:“阿策,你总是伤我的心。”
“天天这么做戏,不烦么?”不知怎的,看他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袁傲策心头就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纪无敌抬起头,捂着胸口,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阿策,你可以不爱我,但是怎么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袁傲策突然伸出手指,捏住他的脸,狠狠地往旁边一拉。
于是好端端的欲言还羞顿时成了半张大饼脸。
纪无敌半咧着嘴巴道:“阿策,你的爱好……真古怪。”
袁傲策松手,不悦地威胁道:“下次你要是再装哭,我就再捏。”
纪无敌受教地点头,“为了阿策,我下一定真哭,努力哭,使劲哭。一定哭得跟阿策死了似的。”
……
袁傲策眯起眼睛道:“纪无敌,你真的活得很不耐烦!”
“没有,我很耐烦的。和阿策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很耐烦的。”
耐……烦?
袁傲策阴恻恻地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很烦?”
“……阿策,你想太多了。很容易老的,看,皱纹都有了。”纪无敌指着他的眼角,在他发飙之前又赶紧剖白道,“不过放心,就算阿策变老变丑,我也要的。”
袁傲策看着他,慢慢地收起笑容,目光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纪无敌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起来,陪笑道:“当然。只是假设,阿策还是很美貌的。真的,怡红院那些姐姐妹妹加起来都不及你一半。”
袁傲策弯下腰,慢慢地凑近他的脸颊。
纪无敌眼睛猛地睁大,脸噌得红起来,一时说不清是兴奋还是害羞,两只手抓得衣摆紧紧的,恨不得将它揉到手心里,“阿,阿策……”他轻轻唤着,然后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嘴唇。
大约在一指处,袁傲策终于停下来,一字一顿地警告道:“你若是再提怡红院,我就把你打成怡红院的样子!”
“……”纪无敌似是吓住了,半天没回答。
袁傲策暗自得意地缩回头。
“阿策。”纪无敌道,“怡红院很大的,就算你把我的骨头掰着两半当房梁用,也是不够的。更何况,我的肉软软的,不能当瓦片。”
……
袁傲策回身,上床,睡觉。
大约半盏茶时间。纪无敌又不甘寂寞地问:“阿策,这么久了,有动静了吗?”
袁傲策冷哼道:“尸体都凉了,你说呢?”
纪无敌吃了一惊,“那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
“那,那凶手呢?”
“走了。不然留下来自首么?”
纪无敌想了想,小声道:“死的是谁?”
“不知道。听倒地时的声音,应该不是那几个弱不禁风的。”
纪无敌突然叹了口气。
袁傲策道:“怎么了?”
“所以说,现在整个客栈除了我们,都已经跑去救火了,对不对?”
“嗯。”
纪无敌垮下脸,“通常故事里,如果案发的时候有人在现场的话,那不是被杀人灭口,就被嫁祸成凶手。”
袁傲策嗤笑道:“凶手,那杀人的动机呢?”
纪无敌看着他,“你以前每次杀人都有动机么?”
袁傲策被问住。
纪无敌垂头道:“所以啊。唉。”
“但是至少你没有理由。”
“有啊。”纪无敌理所当然道,“因为我对阿策死心塌地。无论阿策做什么,我都一定会支持到底的。”
袁傲策嘴角微扬,又很快撇下来,“哼,花言巧语。”
“肺腑之言啊。”
“……真的任何事都支持?”
“嗯!”纪无敌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解散辉煌门呢?”
纪无敌一脸的求之不得,“这简单,阿策可以打劫我,劫财劫色我都愿意!”
袁傲策:“……”
脚步声陆续响起,尚鹊和钟宇终于回来。
尚鹊似乎并不意外他们没有去,只是拿出手巾擦了擦脸的黑污道:“火已经扑灭了。”
“火很大吗?”纪无敌好奇地眨着眼睛。
尚鹊道:“倒是不大,只是有点远,来来回回提水便费了点时间。”
袁傲策突然道:“凌云也去了?”
尚鹊道:“自然去了。”他顿了顿,狐疑道,“为何这么问?”
“啊!”某间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袁傲策施施然道:“这就是原因。”
毕竟死了人,饶是袁傲策不悦,也只能被纪无敌拉着过来看看。
纪无敌等人感到的时候,房间已经被里里外外堵了好几层。不过看到他们到来,那些随从立刻让出一条路。
死的是宫肃。
十四个人中,他和姜百里的块头最大。
端木回春正蹲在他的尸体边检查,须臾道:“一掌震碎心脉,是走的是阳刚类的掌法。”
慈恩方丈道了声佛号,“善哉善哉。”
凌云道长脸色难得阴沉,“谁最后见到宫掌门的?”
宫肃的一名弟子立刻站出来道:“是弟子。”
“宫掌门为何会独自留在房间?”
那名弟子强忍着悲痛道:“蓝焰盟的俘虏被师父施了各种手段,终于撑不住要说。但是他说此事极为机密,只告诉师父一个人。师父见他身受重伤,便允了。后来伙计喊走火,我和几名师弟正在大堂里,便一起赶着去了。”
凌云道长猛地一醒,“速将客栈里的掌柜和伙计一并拿下!”
他本是温和之人,此刻口气竟这般强硬,可见是急怒到了极点。
端木回春突然道:“当时我救火的时候,似乎没有看到纪门主和袁先生。”
这话放在此刻,无疑是一记惊堂木,顿时将众人的脑海啪得嗡嗡作响,齐齐朝纪无敌和袁傲策看来。
端木回春淡淡道:“我并无他意,只是好奇纪门主和袁先生为何没有救火而已。”
纪无敌转头幽怨地看着袁傲策,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和故事里说的一模一样。
袁傲策眉峰一挑,从容道:“我们不去,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