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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城道:“黑白双怪的武功路数十分怪异。黑山老怪擅长爪,白水老怪擅长钩。他们一近一远,配合默契。无论对方是一人还是十人,从来都是并肩子上的。”
纪无敌总结道:“老夫老妻啊。”
程澄城眼珠一转道:“他们两个人,袁先生和纪门主刚好也是两个人。以二战二,联手御敌,说不定还能传为一段佳话。”
……
对于袁傲策和纪无敌的种种猜测,在座大多数人都已经听过,没听过的人看着其他人这么镇定的表情也不好意思流露出惊讶来。
纪无敌摸着下巴道:“听起来果然很美好。”
尚鹊的眼睛猛然瞪大了。
“不过……”纪无敌拖长音道,“你觉得黑白双怪值得我出手吗?”
程澄城似早有所料他会有此一言,不慌不忙道:“除却黑白双怪之外,还有翠羽客和红十一娘可供选择。”
“还是纪门主喜欢单挑黑白双怪?”花淮秀道。
两人一搭一唱,一黑一白,配合得天衣无缝。
“阿策。”纪无敌轻唤了一声。
袁傲策道:“嗯?”
“你觉得他们俩对付黑白双怪如何?”纪无敌道。
袁傲策道:“能拖延时间。”也就是说,指望他们退敌就免了。
花淮秀面皮薄,被他这么一说,双颊就不自主地漾起红晕,他容色绝秀,此时看来竟是明艳照人,不可正视。
袁傲策原本还对纪无敌、花淮秀针锋相对心感愉悦,但是转头见纪无敌看花淮秀看直了眼,无名火又噌噌地冒了起来,冷哼道:“没想到白道武林连救个人都必须要依靠我这个魔教中人。”
投一石,激起千层浪。
白道精英们立刻坐不住了,屁股在椅子凳子上磨啊磨啊磨,义愤填膺之情溢于言表。
花淮秀首先发难道:“既然如此,袁先生凭何坐在这里?”
袁傲策嘴角一冷,杀气迸发。
突听纪无敌道:“凭他是白道家属。”
……
包厢里再次静得像潭死水。
程澄城的嘴巴张了三次,每次又合了起来。
尚鹊清了清嗓子,顶着百倍压力,硬着头皮道:“其实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袁先生早已与我们亲如一家。”
袁傲策侧头看着他,心中莫名的烦躁。第一次尚鹊的解围他觉得还不错,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却觉得有些碍眼。
程澄城也打圆场道:“蓝焰盟所作所为,人人得而诛之。若非如此,横刀堂也不会主动将消息告知于我们。”因为横刀堂也是黑道,所以这次解救凌云道长和慈恩方丈不仅仅是白道的事,而是整个武林的事。这样一来,他们将袁傲策计算在救援行动之内,也就无可厚非。
在座大多数聪明人,脑袋稍稍一转,便理解他的意思。剩下的那些虽然不聪明,但是不多嘴。
尚鹊知道,尽管表面上兜回来了,但是梁子还是结下了。他看了看一脸漠然的袁傲策和满不在乎的纪无敌,头疼得快要炸开。以前苦归苦,累归累,也只需担心纪无敌一个。现在倒好,还要加上个袁傲策。两人碰在一起,完全是火上加油,越发不可收拾。他们的暧昧关系反倒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和他一样头疼的还有程澄城。看眼前这个形势,若再将主导权交给纪无敌,怕会引起在座大部分人的反弹,但是另选一个领头人却是很难。又要德高望重,又要处事稳妥……
他的眼睛在包厢里扫了一圈,终于挑中泰山派掌门陆青衣,堆笑道:“不知陆掌门有何高见?”
陆青衣觉得千里迢迢跑去铲除蓝焰盟纯粹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所以凌云道长飞鸽传书的信他烧了,鸽子吃了,求见他的武当弟子一律挡了。原以为事情就这么了了,于是他高高兴兴地出门访友。偏偏这个朋友住在兰州附近,害他在半途遇到蜀川大侠,二话不说被拉来充人头。充人头就充人头吧,反正打瞌睡在哪里不是打,于是他特地挑了个不显眼的角落位置,其他人的说话声权当催眠,谁知正当他和周公下第二盘棋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睁开眼,却见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他。
“……”
他就这样张着稀松的睡眼和程澄城对视着。
……
程澄城脸笑得发酸,只好重复道:“不知陆掌门对于营救的计划有何高见?”
陆青衣抹了把脸,点头道:“你们的计划很好,我没意见。”
……
程澄城笑得僵了,“陆掌门,我们还没有计划。”
陆青衣道:“那你们刚刚在做什么?我明明听到你们的声音一直在嗡嗡嗡。”
“……”程澄城嘴角终于垮下来,“我们在讨论。”
“结论呢?”
“还没有。”
陆青衣迷茫道:“那你叫我干什么?”
在四周同情的目光下,程澄城麻木地重复着第一句话,“我想请问,陆掌门有何高见。”
陆青衣扭了扭睡得有些僵硬的头,视线刚好对准纪无敌的方向,于是想也不想道:“听纪门主的。他说什么就什么。”
……
焦点再度回归。
尚鹊郁闷地差点哭出来。
纪无敌突然直起身子,缓缓道:“其实救人不就是……”
其他人都等着他的惊世之言。
“冲进去,救出来吗?”纪无敌神情很无辜。
程澄城小心翼翼道:“纪门主的言下之意是……”
“就是大家一起冲进去,然后把凌云道长救出来就是了。”
……
他当然知道救人就是大家一起冲进去,然后把人救出来。但问题就出在冲要怎么冲,救要怎么救。程澄城深呼吸。
花淮秀道:“纪门主的意思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纪无敌道:“其实我真正的意思是……我的肚子饿了,能不能到此为止,大家开饭?”
程澄城皱眉道:“但是计划还没有……”
“我觉得纪门主刚才的计划相当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纪无敌一说肚子饿,陆青衣就听到自己腹鸣如鼓,忙不迭地应和道。
“……”程澄城懊恼地想,他刚才不应该叫醒他的。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总算知道了。
会议被纪无敌和陆青衣这么一打岔,其他人也没什么心思了,个个意兴阑珊的样子。
程澄城看着犹如一盘散沙的白道群英,心顿时凉了一大截。罢了,他不过是青城晚辈,何必做难人强出头?即便真的救不出凌云道长,首当其冲受责难的也是纪无敌和辉煌门,世人不会将账算在他头上。如此一想,程澄城便破罐破摔道:“那么纪门主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呢?”
“等我吃饱喝足。”纪无敌一副迫不及待要走的样子。
程澄城道:“不如先定个时辰,也好让我们准备。”
钟宇打破沉静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
纪无敌摇头道:“不好不好,今晚月色明媚,适合赏月。”
张奉贤开口道:“不如明晚?”
“我怎知明晚的月色是否也明媚得适合赏月呢?”纪无敌眨眨眼睛道,“不如等月色不够明媚的那晚再去?”
不少人忍无可忍。就算他是辉煌门门主,纪辉煌的儿子,但毕竟是后生晚辈,若非凌云道长对他信赖有嘉,此刻怎么也轮不到他说话。但没想到对于这样疼爱的凌云道长,他却表现得如此淡漠!正当他们要发作,就听樊霁景击掌道:“纪门主所言甚是。月光太亮,容易曝露行踪,倒不如趁着月色黯淡的时候去。”
众人恍然大悟,想起适才不忿,不由暗自羞愧。
联手无敌(六)
由于讨论出来的计划相当简洁,简洁到只要关注月亮亮不亮就可以,所以白道人士一到晚上,就各自在房间里,屋檐上,柏树下,举头望明月。
明月不负众望,一连两天都散发着银亮的月辉。
纪无敌搬了两把椅子,和袁傲策一起坐在院子里吃着点心喝着茶赏月。
“阿策,你有没有发现我的肚子凸起来了?”他捏起肚子上的一块。
袁傲策眼角瞥都不瞥道:“现在后悔吃太多,会不会太晚了?”
“我不是后悔吃太多。我只是在想……”纪无敌将手拢在嘴巴边,极小声道,“别人看到了,会不会以为我怀了你的孩子?”
……
袁傲策不言不语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缓缓地捧起茶杯,啜了一口,淡淡道:“不会。”
纪无敌撅嘴道:“阿策,难道你听不出来,我其实不是想问这个问题?”
袁傲策狐疑地看着他。
“我其实是想问,”纪无敌的手指在桌子上戳啊戳啊戳,“阿策,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圆房?”
……
袁傲策继续喝茶。
“阿策,我们都已经亲过了。你不会始乱终弃吧?”纪无敌的神情很担忧,非常担忧。
袁傲策将已经饮尽的茶杯放下,挑眉道:“你确定?”
“嗯!”纪无敌毫不犹豫地点头。
“即使,从此以后不能再看其他的男人也无所谓?”袁傲策嘴角挂着冷笑,但是放在身侧的拳头却慢慢捏紧。
纪无敌皱眉道:“为什么?”
袁傲策的拳头猛然放松,冷哼道:“那就算了。”
纪无敌立刻抓住他的手,可怜兮兮道:“阿策,再给我一次机会嘛。”
袁傲策盯着他,“再问一次,你就会同意?”
“为什么?”纪无敌还是刚才那句话。
袁傲策差点把牙根咬碎。“因为我高兴。”
“难道阿策想把我当禁脔?”纪无敌两眼放光。
“……谁说的?”
纪无敌道:“不然你为什么不让我见阿左阿右阿尚阿钟阿夏他们?”
袁傲策道:“我几时不让你见他们了?”
“你明明说以后不能再见其他的男人。”纪无敌压低声音道,“虽然阿尚他们长得没有阿策好看,但他们的确是男人没错。”
袁傲策:“……”
月过中天。
白道人士眼见今天不可能乌云盖顶的奇迹,便陆陆续续地准备回房。
纪无敌突然站起来道:“我们去救凌云道长吧。”
所有人的动作顿住,然后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院子里那个笑得一脸无辜的人的身上。
花淮秀很不悦道:“纪门主不是说月光太盛,不适合救人吗?”
纪无敌道:“我只是说月光太盛,适合赏月,但是没说不适合救人啊。”
程澄城道:“不知纪门主要此刻救人的原因是?”
纪无敌道:“阿策说我的肚子凸起来了,要多散步。”
其他人立刻将视线移到袁傲策的脸上。
袁傲策淡淡道:“爱去不去。”
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显然惹怒了大多数人,眼见着他们准备甩手说不去。袁傲策又接道:“如果我们救出凌云,我会告诉他,只有我们想救他。如果我们救不出凌云,我就告诉他,除了我们,没人愿意救他。”
……
居然有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令人发指,太令人发指了!
白道人士不断用内心戏对他进行口诛笔伐。月光照在他们的脸上,表情丰富又多彩。
程澄城干咳一声,道:“但是今夜天色太亮,恐怕不便潜入。”
樊霁景突然一拍栏杆,道:“我明白纪门主的用意了。”
纪无敌这种毫无章法,任意妄为的行为能有什么用意?
其他人不屑地想。但是出于礼貌,他们还是静待他的解释。
樊霁景道:“我们都想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去救人,因为月色太亮,容易曝露行踪,但是蓝焰盟的人何尝不这么想?所以月黑的时候,他们会提高警觉,月色太亮的时候,反倒会松懈。我想纪门主就是想到这一点,才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大多数人的脸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纪无敌的目光自是不同。
连尚鹊和钟宇听完樊霁景的解释,一时都有些吃不准自家门主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
程澄城见大势已去,只好带头附和道:“纪门主果然心思缜密,既然如此,我们收拾东西,即刻前往静香庵。”
“不好。”
突然一个声音突兀地冒起。
程澄城转头看去,却是披着单衣出来的陆青衣。
“不知道陆掌门有何高见?”他嘴上客客气气的,但心里却异常不痛快。既然不同意,为何不早点出来?为何非要等他开口了才出来?这分明是故意落他的面子。
陆青衣倒没有他想得那么多,只是抱怨道:“我睡得正香,没精神去。”
程澄城转头看纪无敌。这样的烫手芋头让他接正好。
纪无敌跟着一起抱怨,“你上次明明说听我的,我说什么就什么。”
……
上次是为了省事,谁知道这次会多事。
陆青衣很懊恼道:“但是我正睡得四肢无力,没力气去静香庵。”
纪无敌道:“没关系,程澄城年轻力壮,让他背你去就好了。”
……
程澄城想拒绝,却说不出口。
陆青衣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但是他脸皮再厚,当着那么多人面总有些不好意思。
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两人发现他们还滞留在原地。
少了四周若有似无的目光,程澄城松出口气,“呃,陆掌门……”
“你等等,我换身衣服。”陆青衣转身进屋。
他换衣服倒是很快,一会儿工夫就收拾了一身深蓝布衣出来。
和袁傲策、花淮秀等人相比,陆青衣长得不很起眼,仿佛站在人群即会被淹没的模样。但是单独出来仔细一看,却又觉得他五官柔和,与月色呼应,让程澄城有些浮躁的心慢慢沉淀了下来。
陆青衣系好腰带,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