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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魔大哗。鱼上树尤其不服气,道:“白老鬼,你这牛皮吹大了吧,到底什么货色,亮出来瞧瞧。”
“瞧瞧可以,不过不要想打什么歪主意,这是白某送给教主特使的礼物,说实话,白某早已蹩得心火上浮,若不是念着没什么好礼物做特使的见面礼,早把她连皮带肉吞进了肚子里。别笑,这几天每天打尖休息,我都专抓一个人来招呼她,就是怕万一接触多了,控制不住。”
“好了,好了。”朱大嘴叫道:“白老鬼,别尽吊大伙儿的胃口,解开袋子吧。”
“急什么,好货色总是要慢慢的品尝嘛。”白见午嘿嘿笑着,伸手解袋子上的绳子,又道:“说来也是我的运气,那日我顺江下来,恰见一艘小船触礁落水,这妞儿先前做小子打扮,腊黄一张脸,我也没在意,谁知给水一冲,竟是个绝色的小妞儿,我白某人一生不做好事,从来只杀人不救人,救这小妞,是平生第一次。”
他这番话出口,楚天英心中怦怦狂跳:“难道这袋子里竟是嫂子?”眼光如剑,盯着袋子,只见白见午解开袋口,把袋子往下一拉,露出一张脸来,正是龙玉凤。
“白老鬼,你要死一万次。”那一瞬间,楚天英胸间气血尤如要翻腾开来,却强自克制,脑中念头急转,他幽灵鬼影身法虽快,但老魔的鬼爪子离龙玉凤身体实在太近,而且老魔盛名非虚至,万一一击不中,龙玉凤给老魔挟持住了,那就投鼠忌器。
这时群魔惊叹声四起,鱼上树更腾地站了起来,连声叫道:“真是绝世美女,太美了,白老鬼,你没说错,我玩过的女人虽多,但全加在一起,也绝赶不上她的一个小指头,不,连一片指甲都赶不上。”
白见午洋洋得意:“我白某人的眼光,那是绝不会错的。”
群魔乱嚷声中,楚天英忽地想到一计,反手取下插在后腰上的七星骷髅旗,叫道:“白前辈,你的七星旗。”双手捧了,送上前去。
龙玉凤紧闭着眼睛,但人是清醒的,那夜她逃避赤火几个的追杀,船触礁落水,落在老魔手里,便已泯死志,只要老魔有非礼的意图,立即嚼舌自尽,但几天来老魔并未相犯,所以拖到今天,却也从没想过还有获救的可能,突然听到楚天英的声音,当真是喜出望外,猛睁开眼睛,看清确是楚天英,那泪水刷的就如决堤的江水,喷涌而出。
眼见龙玉凤泪如泉涌,楚天英心中大痛,更将白见午恨到了骨头缝里,捧着旗子一步步走近,只要老魔伸手接旗,他便要老魔后悔为什么会活在世间。
白见午对他却是全无防备,大大咧咧伸出手来,便在这时,猛听得一声低喝:“白老当心。”
白见午是成了精的老魔头,闻声知警,伸出的手急往回缩,更顺手带向龙玉凤的脖子,一招两用,反应之快,确不负他骷髅怪的名头。
奈何他再快,又如何快得过楚天英,楚天英闪电般伸手,右手已钩住白见午回收的手,顺手一旋一折,骨折声立起。楚天英施的这招看似简单,其实乃是黄泉鬼手中近身擒拿的绝技,叫做:“鬼手折梅”,名字颇为风雅,招数却是辣手之极,挨上的,不是断手,就是折指。白见午给他这一招,将右手掌骨生生折断,痛得长声惨叫。
变起仓猝,群魔一呆之际,远处一条人影闪电般掠来,数丈外低喝一声:“打。”一掌凌空劈向楚天英背心,正是先前出声示警之人。
楚天英心中一凛:“这家伙来得好快,莫非是那教主特使?”同时间白见午一声嗥叫,左掌也是劈面一掌打来。老魔凶悍成性,断了掌,反如一只受了伤的残狼,更加凶狠。
楚天英冷哼一声:“白骨掌好大的名气,小爷让你打上一掌看看。”左手伸出,一把搂着龙玉凤纤腰,内劲透出,龙玉凤穴道立解。身子一转,右手七星骷髅旗甩手抖出,击向来袭那人面门,同时凝气于背,硬接白见午恐怖江湖的白骨掌。
倒不是楚天英托大,他完全可以不硬接白见午的白骨掌,带着龙玉凤闪开,但他发觉背后来袭的那人武功高强之极,他若躲闪,那人誓必尾随追杀,若是空身一人,再强的敌手他也不怕,自信最多三招便可扳回局势,但带着龙玉凤他可不敢冒险,所以宁愿挨白见午一掌,也绝不给身后的强敌占得先手,趁势追杀。不过他也是信心十足,凭他现在的护体真气,白见午绝难伤得了他,况且白见午的白骨掌是以毒而不是掌力出名,而他早在服双蛟内彤以前就百毒不侵了,何况现在?
“扑”的一声闷响,白见午一掌正击在楚天英背心上,却似如中败革,又似打在一床不知有多厚的大棉被上,竟似全不受力。一呆之际,楚天英右脚早起,“小鬼踢毽子”,正中白见午小腹,老魔一声惨嚎,连退数步,一口鲜血喷出。
楚天英运在背上的是幽冥鬼气,至阴至柔,所以白见午感觉全不受力,而他抖手甩出的七星骷髅旗,运使的却是神雷九掌的阳刚之力,小小一杆旗子,却如惊雷横空,威势追人。
这时正面相对,楚天英已可看清来袭那人,身材高大,但脸面以布套蒙着,看不清相貌,只能看到一对眼睛。四目相对,楚天英胸口蓦地一震,如受巨雷所击。
那双眼睛,那眼睛里流露出的眼神,竟和大哥楚天雄一模一样。
“大哥。”他冲口喊出。而同时间龙玉凤也是一声尖叫:“天雄哥。”
那人一愣,掌力倏收,一个后翻,堪堪避过楚天英迎面射至的七星骷髅旗。
“特使已到。大伙儿助特使擒拿奸细。”楚天英背后的白见午嘶声狂呼,老魔连连受创,竟仍是悍恶无比。
离得楚天英最近的是鱼上树,他见楚天英挨了白见午一掌,以为有便宜可捡,跳过来,大木鱼当头砸下。
楚天英龙玉凤四只眼睛紧盯着那特使,鱼上树的木鱼举起,遮断了视线,楚天英心头狂怒,大喝一声:“什么牛黄狗宝,也敢来现世。”一掌拍在木鱼背上,神雷九掌的刚劲发出,立将一只大木鱼打成了一堆碎片。鱼上树蹬蹬蹬连退数步,一跤坐倒,脸色一时间苍白如鬼。他手臂受巨力震荡,全身酸麻,但真正让他呆愣的是心中的惊骇。要知他的大木鱼乃是以南海铁心木雕成,坚逾铁石,他纵横江湖数十年,大木鱼不知替他挡过多少兵器,从未留下半条裂缝,但今夜竟给楚天英空手一掌打得稀碎,这叫他脑子如何转得过弯来。
“撤。”那特使低喝一声,身子两个起落,已消失在山背后。
楚天英想要追上去,两只脚却似有千斤之重,无论如何也移不得半寸。
“是大哥,不是大哥,是大哥,不是大哥。”他心中两个声音不住狂叫,便恍似雷电交轰。
他的心,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大哥会是邪教的教主特使。而他的眼睛却顽固的告诉他,没有错,那就是他的大哥。
群魔本跃跃欲试,有的围攻李定,有的便向楚天英围上来,待见楚天英一掌便将鱼上树仗以纵横武林的大木鱼打了个稀碎,鱼上树一跤坐倒更不知是呆是傻是死是活,无不心胆俱裂,待听得那特使一声撤,当真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刹时间跑了个无影无踪。鱼上树虽然呆坐,只是内腑稍虽震伤,伤势不重,爬起来就溜,没了大木鱼在手,跑起来倒还更快些,老魔白见午这时也收起悍勇,托着一只断掌,三闪两闪进了树林。
楚天英若有心,没有谁跑得过他的幽灵鬼影,而惊神弓下,更不知有多少魔头授首,至少白见午是无论如何跑不了。
然而那双眼睛带给他心头的震撼实在太大,放任群魔逃走,恍若不见。
李定见群魔眨眼间溜了个精光,心中大喜,突见楚天英两个呆立着不动,复又大惊,急步过来,叫道:“楚少侠,楚少侠……”自怨自艾:“唉,我不该叫你来的,那老魔白骨掌下,从无活口,你小小年纪……”他以为楚天英挨白见午那一掌,受了重伤。
楚天英身子一动,转身看向龙玉凤,道:“嫂子,你没事吧?”
他知道,这件事对龙玉凤的打击,只有比他更大,他脑中闪电般的掠过龙玉凤这大半年所受的种种委屈苦楚,不禁心中一酸。
这件事对龙玉凤的打击确实非常的重,在那一瞬间,她便如惊涛怒海中的一叶小舟,那种绝望的感觉,让她只想立时死去,但当看见楚天英强忍痛楚的关心的眼睛,一股力量忽又从心底升起,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叫道:“你若不想活了,小英怎么办?”
强自抑制心神,勉力一笑,摇头道:“我没事。”
楚天英道:“十月十八,也就是后天,妙目大师将开山门,收大哥做弟子。”停了一停,续道:“妙目大师当代高僧,法眼无差,也许……也许是我们看错了。”
龙玉凤又点了点头,道:“有可能,我们去少林寺。”
一旁的李定听了他两个的对话,吃了一惊,瞪眼看着楚天英道:“原来你不是楚天雄少侠。”
楚天英点了点头:“我是楚天英。”随又补充:“楚天雄是我大哥。”
当夜回到李定庄上,第二天早上,楚天英龙玉凤动身赶赴少林寺,李定则与家少收拾改扮一番,远走异乡,躲避白见午可能的报复。
李定送给楚天英两个两匹马,楚天英也不推辞,两人放马而行,到第二天午后,才赶到少林寺。
只见寺首东侧,摆着一座擂台,上书四个大字:比武招亲。台上两个人拳来脚往,正在比拼,台下四周至少围了几千名各式打扮的江湖汉子,叫好哄笑声在山脚下就能听得到。
楚天英道:“这是地仙剑的孙女儿周萍比武招亲,围了这么多人,大哥的拜师仪式只怕是结束了,我们没能赶上。”
龙玉凤淡淡一笑,道:“你可以上台去,以你的武功,这地仙剑的孙女婿非你莫属,只不知那周萍相貌儿如何?”
楚天英笑道:“我可以肯定,若与嫂子比,绝对是乌鸦比凤凰。”
龙玉凤脸上微微一红,道:“我有什么好。”但脸上的血色随即退得干干净净,转开了头。但楚天英还是看到了她眼中那一瞬间流露出的苦涩,心口一震,气血翻涌,只想大打出手,却找不到目标。
到寺门前,楚天英对接待的小和尚报了身份,说了要找楚天雄。眼见小和尚进去,楚天英一颗心怦怦直跳,实不知往下会是一种什么情形,他偷眼看向龙玉凤,龙玉凤俏脸惨白,半点血色也无。
大约过了盏茶时分,猛听得一声高叫:“小英。”声未落,楚天雄旋风般奔了出来,满脸的欣喜激动,但奔到两人面前,却忽地一愣,去龙玉凤脸上一扫,叫了声:“玉凤妹子。”转眼看向楚天英,一脸的迷惑,道:“你是……”
楚天英心中怦怦狂跳:“大哥不认识我,难道那晚上真不是他?”凝神看楚天雄的眼睛,楚天雄回看着他,眼中的迷惑是那么真诚坦然,道:“你……你是小英?怎么……怎么可能?才半年多不见面啊。”但脸上的疑惑慢慢的变成了欣喜,猛地一把抱住楚天英将他拦腰抱了起来,狂叫道:“是小英,你是小英。”竟就这么抱着楚天英往寺里狂奔。
楚天英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但却忆起小时候楚天雄每年回来省亲,他迎出去,楚天雄都是这么把他拦腰抱起,一直抱进大门才放下来,眼眶不由自主的潮湿了,低叫:“大哥。”
楚天雄直把他抱到一口大水缸前才放他下来,拉他往缸中看,道:“小英,你看。”
水清如镜,映照着两张脸,几乎就是一模一样,惟一不同的是脸上的神情,一个欣喜激动,一个迷悯无措。
楚天雄发现了楚天英的脸色不对,一凝眉,道:“小英,怎么了?”
楚天英只是呆呆的看着他。面前的这张脸,真挚而坦然,决无半点的虚假。
从小,楚天雄就是固执而骄傲的,他决不撒谎,因为他不屑于撒谎,更不会做戏。
“这是大哥,那是另外一个人。”楚天英终于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猛地拦腰抱起楚天雄,大叫道:“大哥。”
“小英。”楚天雄也笑了,兄弟俩紧紧拥抱。
“嫂子,这才是大哥,那绝对是另外一个人,盐帮的也是。”楚天英对着不远处呆立着的龙玉凤激动的大叫。
楚天雄一皱眉,道:“小英,你该叫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