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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斗金岂不快活?
任何一个黑道浪人亡命,身上有一二十两银子财产,已经是了不起的大爷了,十万两银
子,挑也要上百个人。
“你们双方吹牛吹得太离谱,何必打肿脸充胖子贻笑方家?”张排头忍不住加以嘲笑:
“你们以为银子是泥做的?别挨骂了。你们双方都为了利害而发生冲突,文场过后,武场必
定无可避免,何不各退一步,先谈双方的利害与目的?谈不拢再撕破脸,还来得及,是
吗?”
“陈兵相胁,我出山虎不吃这一套。”胡七爷提高嗓门:“我开只眼闭只眼,容许他们
在我这里建山门,已经是忍耐已至极限,已是威信荡然。现在居然得寸进尺,要骑到我出山
虎头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能忍气吞声和他们谈吗?文的武的,我一概奉陪。在武昌,
我出山虎自信还有撑住的能耐,不要逼我,阁下。”
“胡老兄,我们的要求非常简单,既没影响你的权益,也没影响你的威信,你老兄不但
一口拒绝,而且派人提出警告,彻底关闭洽商之门,能怪我逼你吗?”
姓赵的口气软了些,有意放松控制。
“问题是我对你所提的要求,根本无能为力,你这是强人所难,显然有意作为并吞的藉
口,岂有此理。”
“哦,七爷,他们的要求是什么?”张排头问。
“他们昨天就派人来做说客,要我协助他们,全力追查一个什么天魁星宇文天枢的藏匿
处,说这个人就躲在武昌左近。老实说,我根本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一无图形,二无真名实
姓,怎么查?连他们也没见过这位天魁星的真面目,这岂不是故意制造藉口吗?你要他说出
查天魁星的目的,说出天魁星的长相面貌,看他怎么说。”
出山虎向张排头大吐苦水,愈说嗓门愈大。
“天魁星宇文天枢?”李排头说话了:“我听说过这号人物,也仅止于听说而已。”
“哦!你听说过?听谁说的?”姓赵的欣然间,喜形于色:“何时听说的?”
“上月湘江帮的鲁排头,我有位朋友在岳州碰上他,他的排下放南京,在南京听一位江
湖朋友说过这个人。这个人是天网的大将,前个月在南京的安庆府执行天罚。至于是真是
假,得回衡州找鲁排头。”
“废话。”姓赵的撇撇嘴:“这个人前天晚上,在广平桥附近现身,安庆所发生的事
故,是老掉牙的故事了。胡七爷,你人手足,武昌附近阴沟里有多少老鼠,你也一清二楚,
查一个可疑的陌生人,应该不会有困难呀!”
“你说得真轻松。”胡七爷苦笑:“老天爷!你知道每天来来往往的旅客有多少?三万
呢!抑或五万?我能叫所有的亲朋好友,丢下活计生意不管,盲人瞎马去查一个一无所知的
人?”
“赵老兄,你要查天魁星有何用意?”张排头惑然问:“他与你老兄有过节?”
“这……”
“赵老兄,听得进忠言吗?”
“你要说什么?”姓赵的脸色不豫。
“如果天魁星真是天网的英雄,你如果为了仇恨而找他,将受到无数人的咀咒,受到无
数人的仇视。”张排头的眼神,就流露出敌意:“不要做这种蠢事,老兄。”
“胡说八道。”姓赵的猛拍交椅扶手表示怒意:“有几位朋友,托咱们打听天魁星的下
落,如此而已。我说过与他有仇有怨有过节吗?”
“那不关我的事?”张排头站起向李排头挥手示意向外走:“你们双方为了这件小事
故,大动干戈小题大作,咱们哪屑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简直浪费时间。胡七爷,咱们走
了,你们自己去解决吧!告辞了。”
两位排头一走,没有第三方的介入,不会丢面子,这种小冲突,解决并非难事。
胡七爷只要应允派人追查,便可把这件事摆平。至于如何查,有否效果,谁也不知道,
既可全力出动,也可派三五个人敷衍了事。
本来就是小事一件,症结出在面子与威信问题。
兴隆客栈位于长街近西一段,接近望山门。
东端不远处就是浮桥,货船不需经过浮桥系舟,直接靠上码头卸货十分方便。
右邻有另一家行号所设的栈仓,平时仓门深锁没有人走动。
但自从接来一群拳头上可以站人,胳膊上可以跑马,佩刀带剑气势慑人的下江客,这家
栈仓有了极大的改变,成了平时出入频繁的场所。
有一半人干脆把栈仓改成住家,昼夜皆派人把守在门外,不许闲杂人等接近探头探脑,
抗命的会被揍得半死。
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也不敢打听他们的底细。渐渐地,他们与一些地方龙蛇搭上
了线,开始有本地的牛鬼蛇神出入走动。
五十余名大汉,离开吉利赌坊,走过浮桥,已经是三更初正时光,浮桥已罕见有其他的
人走动了。
长街的夜市刚散,但有些地段仍在做买卖,绝大多数是卖食物的门摊,供应泊舟的旅客
宵夜。
栈房内其实没住有多少人,五十余名大汉不算多,今晚几乎全部出动了,有胁迫出山虎
的强大实力,栈内留守的仅有十余名。
栈门口应该派有一名警卫,可是,领先走的几个人,发现栈门外空无一人。
栈门大开,里面灯火全无,更不见有人走动,太反常了,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留守
的人怎能如此疏懒?连警卫也不派,而且栈门大开,极不寻常。
发出警号,后面走的快速地接近。
“是谁值更?”
姓赵的向黑暗的栈门内高叫,叫声充满怒意。
毫无声息,似乎全栈的人都睡着了。
“进去!”姓赵的低喝,举手打出手式。
四名大汉分两组,先后贴门角闪电似的钻入。片刻,又闪入四名,其中包括那两个最雄
伟的大汉。
终于,里面出现灯光,传出两声暗号。
姓赵的举手一挥,率领其他的人一涌而入。
十二个留守的人,皆分别摆放在后面的栈房中,全部昏迷不醒。
其中五个人,有受到打击逼供的现象。其中之一的十个手指,皆被折断指骨,皮肉受损
并不严重,青肿刚起,表示受刑是前片刻的事。施刑的人很可能刚离开不久,可能是发现大
队人马返回来撤走的。
救醒了所有的人,五个被拷问的人,众口一词指出没有看到拷问他们的凶手面貌,是在
黑暗中间口供的。
其他七个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打昏的,反正都是在毫无提防之下,被人神不知
鬼不觉突然打昏了。
逼供的人只要求回答一个问题:谁要找天魁星。
他们无法回答,因为他们只是奉命行事。
警戒加强了三倍,人人自危。
袭击的人没获得满意的答复,肯定会再来的,也必定要找这里的主持人,问题必须获得
解决,对方决不会半途而废,就此罢手。
他们首次出马,找胡七爷协助,在吉利赌坊密室交涉,按理消息不可能立即泄漏,居然
在返回途中,住处便受到无可抗拒的袭击。
这表示袭击的人,不但知道他们所要办理的事,而且了解他们的底细,袭击之快速猛
烈,完全不合常情,除非人手充足,两方面同时进行。
按情势估计,袭击的人最少也有三个以上,而且武功惊人,才能无声无息击昏十二名高
手,留守的十二人中,可名列一流高手的就占了一半以上。
三更天,最危险的时间逐渐消逝。
这里是市街,湖岸泊了上百艘大小船只,旅客和船夫整夜都有人在街上游荡,没有夜
禁,发生事故,必定引起极大的惊扰,袭击的人不能不有所顾忌。
三更天一过,可以从容活动的时间就没有多少了。
主事人并不以为三更一过便安全了,所住的内室仍然张灯防险,各处走道皆有人布哨,
所有的人皆提高警觉,和衣待变不敢宽心安睡。
姓赵的和姓钱的更不敢掉以轻心,两人在小客室品茗待旦,随时皆可闻警外出搏斗,兵
刃暗器不离身。
像他们这种人,三天两夜不眠不休,小事一件,决不可能感到疲劳,精神不济。
栈内还有五十余名高手,防袭击应该不会有危险,对方决不可能在戒备森严的栈房内部
自由出入,更不可能神出鬼没直捣中枢。
“老三,你猜,会不会是天网的人找来了?”姓赵的眉心紧锁,脸上有忧虑的神色:
“咱们找蛇鼠帮忙,恐怕弄巧成拙了。”
“不可能是天网的人,咱们不曾犯下任何重大罪案,哪配由天网制裁?”姓钱的语气肯
定:“找蛇鼠帮忙也不会错。天网自称神明,正义的化身,每个人都以义自居,不会与蛇鼠
交往,双方是先天上的仇敌,所以蛇鼠们会与咱们合作,风声不至于传入天网的人耳中。而
且,武昌这一区的天网已经崩溃了。”
“不无道理,那……”姓赵的语气却仍的疑虑:“那又是些什么人,胆敢向咱们袭击伤
害咱们的人?除了天网的人,具有这种可怕武功之外,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片刻间把咱们十
二位高手悄然摆平?”
“武昌卧虎藏龙……”
“武昌的龙虎咱们一清二楚呀!那么,应该是过往的强龙了。利用出山虎那些人,应该
查出一些线索,明天咱们再召集一些人双管齐下。”
“别蠢了,老大。”姓钱的不以为然:“如果是外地过往的强龙,自以为也是侠义,替
天网打抱不平,消息怎么可能获得那么快?咱们仍在吉利赌坊,提出追查天魁星的要求,这
里就受到袭击了,他们有未卜先知的神通?所以,不可能是外地过往的强龙所为。我怀
疑……”
“怀疑什么?”
“排帮的人在搞鬼。”
姓钱的重重地放下茶杯,似已认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关他们什么事?他们敢和我们作对?”姓赵的老大不同意:“咱们有能力封死这条江
水,出动三两百人,大杀各排的子弟,他们付得起如此惨重的代价吗?咱们也可以胁迫沿江
的木商,停止购买他们的木材,同样可以断他们的生计,咱们有能力办得到。”
“你能抓住他们与咱们作对的证据吗?”
“这……”
“那正好引起官府的注意,招引天网干预。”
“可是……”
“也只有他们.有暗中与咱们作对的能力。”姓钱的进一步地分析:“你知道,他们是
拥戴天网的,连蛇鼠也是拥戴天网的,天网不会制裁到他们头上。那些排头的法器,能寻幽
搜秘,杀人于百里之外,袭击咱们这区区十二个人,可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不会留下丝毫痕
迹。今晚他们在场,退出后立即施法……”
“老三,你把他们看成妖怪了。”姓赵的大摇其头:“据我所知,布置法坛行法,不是
立即可办的,只有神仙才会手一指雷霆立至。咱们的人被打昏是事实,决不是被法器所伤
的……咦!”
姓赵的突然放下茶杯跳起来,手按上了剑把。
紧闭的室门,正徐徐向下倾倒。
轰然一声!尘埃飞扬,气流波动。
姓钱的闪在一旁,剑已出鞘反应迅疾。
没有人影幻现,外面走道竟然暗沉沉,所悬的照明灯笼,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
门外应该有一名警卫,却不见人影。
一道电芒发自姓赵的左手袖底,速度快得目力难及,贴门框掠过,远及走道未端,方发
出小金属碰撞坠地的声息,没击中任何物体,被砖墙震落了。
没有人现身,暗器似乎漫无目标发射的。
如果有人击倒室门随后进入,必定从门框左右现身,暗器射击可能现身的位置,是行家
的正确行动。
可是,并没有人出现。
“徐金标。”姓赵的高叫。
没有人现身,徐金标是警卫的姓名,可知警卫已经不在,可能已遭到不幸了。
叫声急促高亢,其他各处的警哨应该赶来察看的。片刻后,仍然没听到入走动的声息。
“咱们的人已遭到不测了。”姓钱的悚然地说,脸上神色大变。
啪一声怪响,室右的明窗雕花窗格,从中断裂出现一个大洞孔,有人从外面击破了明
窗。
姓赵的左手又扬,电芒从破窗飞到外面去了。
“咱们坐下喝茶。”姓赵的不再浪费精力,低声向同伴说,移开长凳坐下:“不能出
去,敌暗我明,危险,咱们等他。”
“也好。”姓钱的干脆收剑,在桌对面坐下:“这怎么可能?咱们共有五十几个高手中
的高手。”
没有人前来声援,表示所有的人已经遭到不幸了。
两人若这时闯出去,外面黑沉沉,敌暗我明,等于是硬着头皮往鬼门关闯,在室中等候
确是最佳的选择。
两人的坐姿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