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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活的……”后到的公孙兄急叫。
文斌的身躯再次加快的滚滑,身侧的野草,被潘兄连环吐出的两掌潜劲,震得叶飞梗
倒。
求生的意志,激发了他生命的潜能,忘了痛楚,忘了天在何处,内心在发出呐喊:逃!
逃!逃……
他一窜而起,双腿如获神助,似已不受意志力控制,本能地狂奔,速度快得连他自己也
感到莫名其妙。
潘兄三人大感惊讶,在三人聚力雷霆一击之下,再受到连续攻击,倒摔滚翻像个死人,
怎么突然窜起如飞而遁?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一阵狂追,渐追渐远。
由求生意志所激发的能量,会随时光的飞逝而增加耗损率,并非使用不竭的。生理机能
的损伤,也因精力耗损而益增恶化。
竭泽而渔,他知道支撑不了多久,很难摆脱绝顶高手的追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结果
不需计及。
唯一的机会是获得坐骑,两条腿的人,绝难追及四条腿的马,除非在一里以内的近距
离,三里以上,即使最神奇的轻功流光遁影,也无法与马竞快。
目下双方的精力,皆耗损得差不多了,如果有马……这就是他奔向这道的目的:他的马
真的不错。
追的人已接近身后十余步了,追得最快的人是潘兄,大汗彻体,呼吸急促,脚下已有点
不便,气喘如牛,精力已快要耗光啦!
公孙兄两个人,落后将近百步,三个人的脚下速度本来快逾奔马,居然追不上受了伤的
文斌,长途追逐轻功派不上用场,比的是耐力。
如果文斌不受伤,他们即使在视野广阔的旷野中,片刻间便会失去文斌的踪迹,双方的
长劲相差了一大段距离,短期间的轻功爆发力,也相去远甚,难怪主事人派了八个人来对付
文斌,显然知道文斌不容易对付。
行道树出现在半里外,大官道在望。
文斌的坐骑,拴在路旁的一株大榆树下。
这时距文斌遇袭的地方已在里外,土冈从这里向南上升,健马没有主人驾驭,大概本能
地驰下冈底,被人发现拴在道旁的引道树上,留待走失的人寻回。
在这里偷或拾别人的坐骑据为己有,罪名是颇为严重的。
一个穿了老旧骑装,中等身材的年轻人,五官特别灵秀,但脸色姜黄带有病容,身材也
嫌单薄了些,毫示健壮的气概。
老旧的青灰色骑装又宽又大,背肋所悬带的大百宝革囊,却又显得太大了,是两合一的
鞘袋,通常是悬系在鞍前两侧的盛小物品盛器。
所戴的不是布质遮阳帽,而是北地范阳式宽边草帽,帽檐下垂,遮住了面孔,如果不抬
头,对面的人也看不到面貌,是那种大众化品质平常的草帽。
总之,这个人穿章打扮平平凡凡,与平常的旅客毫无二致,不会引人注意,毫无特征让
人一见难忘。
唯一可疑的是:腰带插着用布包卷着的剑。直的是剑,略弯的是刀,一看便知。
这人站在路旁,略掀起帽檐不时向南面的冈上眺望,清澈的大眼中,有焦灼的神情流
露。偶或有一小群旅客上下,也偶或有乘马的人来往,每一批人经过,他失望的神情一次比
一次浓。
终于,他的注意力被路西的旷野所吸引,黛眉攒在一起了,眼中涌起惊讶的神色。
里外有一个人在矮树野草间奔跑,时隐时现,脚下紊乱,速度也不怎么快。
后面,有一个人穷追,脚下也不怎么利落,可以看到新佩的剑和百宝囊,更后面,也有
两个人追赶。
“他有了麻烦。”这人脱口叫。
第一个反应是取下鞘袋奔向坐骑,将鞘袋加搭在坐骑原有的鞘袋上,快速将缰绳改系为
搭,以便快速拉缰上马。
他像一头灵活的豹,一蹦三丈余,哪像个脸有病容的倒楣旅客?简直就像一头活力充沛
的大豹,三蹦两跳,便冲入旷野迎向奔来的人。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霹雳天网》——第 九 章 八方追杀
云中岳《霹雳天网》 第 九 章 八方追杀 接近官道,文斌终于想起,犯了最大的错误,后悔已来不及了。
追逐他的人并没远追,却在中途埋伏等他,而且两批埋伏都等到他了,为何?对方难道
是未卜先知的神仙,料中他必定的路线?
他不想和这些往昔的弟兄计较,没有放弃坐骑的念头,找回坐骑一走了之。对方显然了
解他的心意,也就知道他的动向了,他是不该以坐骑为念的。
坐骑所携带的行囊并不重要,像他这种人,丢掉行囊是常事,居然在这紧要的情势中返
回觅坐骑,这错误犯得不可原谅。
不管后悔与否,目下唯一的希望,是弄到坐骑逃走,是不是自己的坐骑不是问题,只要
弄到手就好,官道必定有乘坐骑的旅客,必要时不妨硬夺。
生死关头,他这种心态,与他的为人处事宗旨大相迳庭,但在绝望中,这是唯一的希望
了。
他却不知道,追的人已接近了身后,拼命凭本能狂奔,哪有余暇向身后察看。
追的人终于到了他身后,咬紧牙关猛然倾全力飞扑而上,精力耗损过巨,这一扑真可算
是竭泽而渔,也势在必得。
他看到对面出现朦胧的人影,接近的速度好快。
还来不及多想,来不及分辨是不是拦截他的人,便感到身后巨大的冲撞力及体,脖子被
手臂勒住,凶猛的冲力把他撞得扑地便倒。
脖子被勒住,他知道真到了生死关头,本能地倾余力扭身反击,左手五指如钩,扣住了
勒脖的手臂,指尖钻入肌肉。
反震的抗力并不很强烈,他扣入的力道也不足,但已经足以卸去对方勾勒的大半力道
了。
扭身解脱不易把背上的人扔脱,他不在扔脱上打主意,双手皆用上了爪功,右手在扭转
时,扣住了对方的大腿,五指也扣入肌肉。
力道不足,但依然可以造成可观的伤害,对方的右小臂和右大腿外侧皮破肌裂,痛楚相
当猛烈。
扑倒他的人是潘兄,仓卒间无法勒断他的脖子。双方精力将竭,已发不出内劲,神功绝
学无法施展,距气散功消的境界非常接近。
一声厉叫,潘兄反而被掀翻,急急放手滚出丈外,右小臂右大腿摆脱了文斌的扣抓,鲜
血泉涌。
“杀死他……”潘兄挣扎着爬起厉叫。
公孙兄与另一同伴,正狼狈地冲到,浑身大汗,气喘如牛,脚下虚浮,像两头喝错了酒
冲来的奔牛,显然也接近体能崩溃边缘。
文斌正在挣扎,试图爬起,双手把剩余的精力全用上了,一抓之后便无以为继,甚至双
手连掀起上身的力道也消失了,力竭地挣扎想爬起来。
公孙兄稍快丈余,一面冲上一面拔剑,似乎剑相当重,所以双手运剑用砍字诀下杀手,
要砍断文斌的腰脊,剑高举作势下砍。
人影像平空幻现般,砰一声怪响,一脚扫在公孙兄的腰胯上,腾跃飞扫的身法无与伦
比。
“叭”一声脆响,后到的同伴刚拔出刀,被一耳光打得狂叫一声,斜摔出丈外。
公孙兄反而后倒一刹那,飞抛起近丈高,手舞足蹈摔掼在两丈外。
潘兄恰好挣扎着爬起,剑也恰好出鞘,还没有看清变化,眼前出现的人影吓了他一大
跳。
“你也会扮强梁?”出现的人用怪嗓音讶然责问:“该死……”
打击之快,有如迅雷疾风,手上一震,右手腕被踢中,剑抛出三丈外去了;接着是两劈
掌光临左右耳门,第一掌便感到眼前一黑,随即失去知觉。
六个人在官道旁向北面眺望,官道上热浪蒸腾,旅客三三两两在烈日下赶路。极目远
眺,三里内看不到异样的景象,也没看到车马,天际下没发生任何怪事。
潘兄三个人仍然昏昏糊糊,气色败坏,汗水透衣,倚站在行道树上仍然摇摇欲倒。
“潘明亮,你一个武功超拔的高手,居然没有看清那个把你打昏的人面容,你是愈活愈
有出息了。”以弓点地的神箭柳光华,怒容满面像在向下属发威:“三个威震天下的天网超
拔高手,被一个连面目也没有看清的人,在刹那间打昏摆平,简直岂有此理,你们是不是故
意放走天魁星,故意撒谎造出这么一个不可能有的所谓不明人物,来掩饰你们故意纵放的罪
行?”
“柳光华,你他娘的混蛋加三级。”公孙兄倚靠在树上,腰干痛得无法伸直,愤怒得几
乎要跳起来:“我们三个人用尽精力突袭,再狂追两三里,连站稳的力量也难以保持了,还
能算是超拔的高手?一个三流身手的人,当时就可不费吹灰之力把我们摆平。我的脊骨受伤
不轻,被踢飞翻滚摔落时,脑袋倒栽而下撞昏了,你以为我生得贱,愿意如此糟蹋自己?你
说罪名,这两字是什么意思?我等你解释。”
“算了算了,自己弟兄吵吵闹闹,说些气头上的话,伤了和气也于事无补。”潘兄手脚
都被抓伤,是伤势最重的一个,干脆坐下来从中排解:“那个人带走天魁星,是乘坐骑走的
已无疑问。至于往南或往北,就无法估计了。当务之急,是派人回去牵坐骑,召集粱杰和于
天赶来会合,向南来北往的旅客,打听这两人一骑的去向线索。再耽误片刻,恐怕就找不到
他们的踪迹下落了。”
“梁杰和于天没传回信号,恐怕有点不妙了。”左颊肿起发黑,黑眼眶像是瞎了的同
伴,用沮丧口吻说:“他两人的一刀一剑,自以为足以横行天下,所以坚持两人联手包办另
一路的拦截,足以毙了天魁星,信心十足。我看靠不住,最好派人去找找看,希望他们的伤
势,比咱们三人稍轻些。”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神箭柳光华的愤火,转找上同伴发泄。
“好好好,算我胡说八道好了。”同伴冷冷一笑:“你是领队,一切作为反正由你负
责,成败都看你的。我的左耳可能废了,听不清你的活,分配任务时,请大声些好不好?发
令吧!”
六个人有一半受伤,失败者说几句气头上的话,有时也许出于无心,有时的确是发泄心
中的不平。
“那个人……”潘兄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也许是有意化解同伴的不满情绪扯开话
题:“当时我眼前发黑星斗满天,但听觉依然灵敏。”
“又怎么啦?听到了些什么?”神箭柳光华追问。
“那个人的口气……”潘兄粗眉深锁,像在搜寻脑海中的记忆。
“那个人说了话?”
“对,他说……他说你也会扮强梁?”
“那代表……”
“那表示他认识我。”潘兄脸色一变:“一定是天网的弟兄,天魁星有弟兄暗中帮助
他,总领队的格杀令,并没获得天网其他一些弟兄的支持。”
“废话!天网的弟兄,会说你会扮强梁?”神箭柳光华不以为然:“那表示这个人,知
道你在天网以外的本来身分,觉得你在这里袭击天魁星的举动,不符你本来的身分,所以感
到惊讶。想想看,快想,看是否能想出这个人的身分底细,他的声音,相貌……”
“哪能看清相貌?至于声音……声音……”
“想起什么?”神箭催促。
“想不起来。”潘兄不住摇头:“嗓音十分陌生,我……我所认识的人中,没有人的嗓
门与这人相像。当然那时我痛彻心脾,听觉也可能有点走样,听到的声音有差错,无法分辨
真正的口音。”
“好好想,想起这人身分,便可估计出人的去向,可以前往追杀……”
“抱歉,想不起来。”
“再想,想……”
一再耽搁,紧蹑追踪的机会消失了。
他终于从昏昏沉沉中苏醒,感到困顿软弱,痛楚令他反而感到麻木,软弱感来自一连串
绵绵不绝,时清时明的噩梦。
噩梦中有恶斗,有哀伤,他那六位生死与共的弟兄,是天网第一区的精锐,不明不白地
死了,他有曾经参与共患难一同拼生死的幻觉。
其实他并未参与,但在梦中却不断出现在青龙庄,与六位弟兄奋战不休,难怪精神困顿
软弱,有些噩梦,是很损元气的。
阳光从小窗透入,他知道自己正处身在一间简陋的小室,两张长凳架成床,四壁萧条,
有一股令人不愉快的气味在室中流动,以往住在这里的人,大概又脏又乱卫生条件很差。
眼前朦胧,他看到有一个人影晃动。
“这……这是什么地……方?”他想挣扎坐起,但力不从心,说的话若断若续,中气不
足甚感吃力,说一个字,胸腹便抽痛一下。
“不要起来,你迫切需要的是休息。”人影到了床口,按住了他,语声有点耳熟。相当
悦耳:“南面几里,是夺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