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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憧憧。
堂上没有案座,三个怪异的人像是坐堂的审案大老爷,堂下两侧,也排列了十二名打扮
怪异的男女。
所谓的男女,是从身材上看出来的,不能从打扮上分辨,因为所有的穿章打扮可说是完
全相同的。
包括坐堂的三个人,清一式黑帕包住头面,仅露出一双光闪闪的大眼,全身穿宽大黑
袍,袍袖也特别宽大,仔细看,好像罩着一个大黑布袋;至于袍内隐藏了些什么,不可能看
穿内部的牛黄马宝。
十五个人,打扮完全相同,绿光幽暗,这些人不言不动,如不留心,必定以为他们是行
尸,那股诡秘妖异的气氛,会把胆小的人吓得半死。
真像森罗殿,幸好没有扮牛头马面的人。
总算不错,堂下放了一张长凳,大老爷坐堂,堂下是没有座位的,犯人唯一的行动是跪
下。
“坐。”堂上柔后坐在中间的人,仰手示意两人落坐,简简单单一个字,也带了五七分
鬼气。
当踏入堂口第一步时,月华曹娇已惊得心底生寒,死挽着文斌的手膀,身躯呈现颤抖脚
下不稳,得靠文斌支撑,以免脚软走不动。
文斌毕竟是男人,男人胆子要大些,碰上神秘诡奇有关妖魅鬼怪的事,不能扮软脚虾,
因此他不住轻拍挽在臂弯中的小手,表示鼓励和安抚,腰干挺得笔直,步履从容直趋长凳,
沉静地挽月华曹娇坐下。
虎目扫了十五个人一眼,发现其中没有桑大爷五爪蛟。就算是有,他也无法分辨出来,
绿光幽暗,他不可能仅从外露的一双眼睛,分辨出主人在不在场。
月华曹娇不住发抖,甚至不敢向堂上观望。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声如洪钟,驱走不少鬼气:“阴森可怖怪神秘的……”
“闭嘴!”堂上那人沉叱。
“闭嘴就闭嘴。”他大声说,事实并没闭嘴。
“你们知道处境吗?”
“不知道。”有问他当然答:“咱们连你们是谁也槁不清,更弄不清东南西北,摆出这
种阵仗,你们是什么意思?哪一位是五爪蛟桑大爷?”
“你们是请求托庇的,没错吧?”那人不回答他的问题。
“是曹姑娘请求托庇,桑大爷答应她的,我不是。”他大声地说:“曹姑娘是在下的朋
友,所以陪她前来看看究竟,了解情况才能放心,关心朋友理该如此。”
“你别做梦了,伏魔剑客那些人,是冲你们两人而耀武扬威的,你们两人落在他手中,
死路一条。”
“笑话!你别危言耸听好不好?那位大剑客凭什么要我和曹姑娘的命?在外行走的人,
碰上了看不顺眼,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小事一件,即使是下三滥也事后不再寻仇报复。那位仁
兄是名动江湖的大剑客,难道比不上一个下三滥混混?再说,我们也不怕他,曹姑娘向桑大
爷请求托庇,另有原因。”
“那些混蛋,正是输不起的下三滥,你们在客店侮辱了他,他纠众行凶宰你们天经地
义,谁教你们招惹了他?等于是向他的大剑客权威挑战。曹姑娘的仇家,近期内可能将蜂涌
而至,保证让他们无迹可寻,必要时咱们甚至会埋葬他们。由于伏魔剑客这些混蛋出现,必
须尽快让他们销声匿迹。”
“曹姑娘已经向桑大爷表示过,一切听任你们安排,我一点也不在乎伏魔剑客,让他找
我好了。我在寿州还有几天逗留,他最好离开我远一点。”
“他们已露出狰狞面目,正等候机会向你们下手。”
“我等他们。”
“人多人强,你毫无机会的,况且你如果落在他们的手中,曹姑娘藏匿的天机岂不泄露
了。”
“这……”
“所以,你们必须同时在寿州消失。曹姑娘,你已经受到安全的庇护,世间从此没有你
月华曹娇这号人物,仇家上天入地也找不到你的踪迹。”
“我……我……”月华曹娇几乎语不成声。
“你知道我们的来历,是吗?”这人的嗓音提高了一倍,阴森之气却没减弱。
“听……听说过……”月华曹娇抖得更为厉害了。
“你算是老江湖了,应该知道。”这人的目光转投在文斌身上:“你呢?也知道?”
“也听说过。”文斌点头。
“真的?”
“应该不会错。”
“说说看。”
“天下十大神秘教派之一,活动在凤阳地区的幽冥教。你们人数有限,但都是神出鬼
没,可以白昼幻形的高手,但通常不在白昼出现。贵教的五鬼搬运术神乎其神,一夜之间,
可搬空一座官库的金银,可掇走一百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卖给需要美女的豪门大家做妾侍,
再里应外合,搬空豪门大家的金银珍宝。贵教的所作所为,我毫无兴趣,那不关我的事。”
“很好。”
“但我要知道,你们如何安顿曹姑娘。”
“那也不关你的事。”这人阴森森的嗓音又变,变得更为令人心寒。
“在下是曹姑娘的朋友。”
“你仅认识她两天。”
“友情不在认识时间的久暂,阁下。”
“那是你的看法。”
“所以我关心她,我的看法认为应该如此。”
“你最好关心你自己,嘿嘿嘿……”这人的阴笑特别刺耳,可怕极了。
“呵呵呵!”文斌也怪笑:“关心自己,是理所当然呀!人想活得平安富足并不容易,
一切七情六欲都必须费尽心机去争取,如果连自己也不关心自己,岂不是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吗?”
“大概你已经明白你的处境了,嘿嘿嘿……”
“我明白,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曹姑娘。”
“她的美貌和武功,都是第一流的,本教亟需她这种特殊人才,等带她至本教的香坛,
正式入教之后,便着手加以训练琢磨,她将是本教极为出色的弟子。”
“原来如此,难怪曹姑娘怕得要死。”文斌伸手轻抚月华曹娇的粉颊,像在欣赏一件心
爱的珍品:“你们有了她,进出豪门大户更容易了。摄来的女人美的并不多,美而会武功的
更少之又少,美而兼淫荡且武功出色的更如凤毛麟角。曹姑娘三者皆兼,可说十全十美,是
你们梦寐以求的好人才,但她有天生反叛的性格,不会甘心受人奴役……”
“一入本教之门,必定对本教忠心耿耿,她一切已具的性格,都不再存在,而由本教的
长老重加塑造,比她原来的性格更出色。”这人得意地打断他的话:“所以,月华曹娇其人
已经不存在了……”
“因此,没有人再追究她了,她已经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她只是贵教一个泄欲与攫
取财物的工具。一个在祭坛上骗凡夫俗子贡献财物与膜拜的赤裸幽冥女神,或者替你们周旋
于豪绅巨贾内堂秘室的灵媒。至于我……”
“把你的家产财物全部贡献给本教之后,你就可以在幽冥世界获得永生,不再受轮回之
苦了,有许多人还无福进入本教的灵界殿堂呢!”
“呵呵呵!我的武功比伏魔剑客还要高强,做贵教的弟子是不是大有用处?”
“不,本教不能收你这种人才相貌特殊,本性暴烈意志坚强,气势不同凡响的人做弟
子。人才出众极易引人注意,对本教的发展反而有百害而无一利,而且武功的高低,也不是
本教选择弟子的首要条件。你将和曹姑娘一同被带入后面的香坛,由本教的灵堂长老,替你
施予摄灵大法,了解你的家世根底,以后会派人随你返家去,接收你的家财产业,之后你就
可以正式升入灵界永生了。”
“哦!看来,你们已经决定我和曹姑娘的命运了。”
“是的,而且是早已决定了。在你们第一次在本城露面时,便已决定了。”
“我……”
“不要意图反抗,年轻人。也许你的武功很了不起,但在这里武功毫无用处,任何意图
反抗的举动,都只是白受痛苦枉受折磨的蠢事。你现在,除非我的命令站起来,否则你自己
绝对无法挺身的起来,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有这么厉害?”
“不错。”
“呵呵!如果真有这么厉害,你实在用不着白花那么多工夫,浪费时间和我唠唠叨叨
的,干脆一下子就控制我的灵智任由你摆布,岂不免得劳师动众省事多多?我听你说过摄灵
大法。”
“那是本教弟子的绝技。”
“连一个三流巫门男女,也会摄灵大法,可知你们的道行,实在不怎么样。好吧!我也
不想多事,按你们的计划办事好了,反正会来的终须会来。我的家财其实值不了多少的,几
千亩田地,几家行号兼盐商,几座庄院,几柜金银,一些珍室古玩,在吴头楚尾的豪门世家
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要怎么样处理,你们瞧着办好了。”
“哈哈哈……”这人狂笑着,阴森之气一扫而空,得意极了:“那简直就是一座大金
矿,你家在吴头楚尾,距这里也不远,好!真的好,这就领你们进香坛……”
警锣声打破夜空的沉寂,其声急骤绵绵不绝传入。
门外冲入两个也是浑身黑的人,发出急促的呼喊信号。
堂中一片乱,堂下的十二个人立即快速向外飞奔。
为首的人举手一挥,离案急抢下堂。
快要崩溃了的月华曹娇,感到腰肢一紧,被文斌的大手所挽住,将要软化的身躯缓缓升
起。
然后阴风乍起,黑影闪动如魅,满堂幽光乍明乍灭,只感到身躯如在狂风中飘舞,眼前
一片朦胧,人已逸出阴森诡秘的秘堂。
整个大院人影往往复复奔窜。
有些地方出现火把的红色光芒。
有些地方传出暴叱声。
接着传出铿锵的金铁交鸣,以及震撼夜空的震天长啸。
桑家大院内到底有多少房舍?有多少外围的建筑?有多少地道秘室?恐怕五爪蛟桑大爷
也不知道。
层房套院其势连绵,院中有院屋中有屋,所有的房舍皆不高,栋与栋之间不易分清,防
火巷窄小,白天在里面绕来转去,也不易分辨身在何处。
院内的人却不多,住的全是桑大爷的心腹,长工佃户都住在东北角三里外的下庄,心腹
不可能太多,因此大院内能舞剑动刀的人只有三二十个而已。
其他都是只会一些花拳绣腿的人,碰上武功高强的人派不上用场,呐喊助威吓唬三流人
物聊可胜任。
入侵的人,却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人数不少,桑家大院像被捣破的蚁窝。
文斌乘乱带了月华曹娇脱身,不分东西南北,各处灯火全无,屋内更是黑暗,两人只能
摸索着觅路。
他们不时可以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却无法看到人影。
好不容易钻入一座小院子,终于可以看到天光了。
“从屋上走。”月华曹娇已恢复了元气,指指屋顶示意:“在屋子里摸索,何处才能脱
出这座鬼魅横行的妖宅?必须尽快脱身。”
“上屋?你受得了暗器攻击?”文斌却极力反对登屋:“防卫的人都蛰伏不动,在屋上
动的必定是敌人,向动的人发射暗器,很可能四面八方向一点集中目标攻击,你受得了?而
且……”
“而且什么?”
“我还不打算走。”
“你……”
“我要知道是哪些人袭击桑家大院,更要找五爪蛟讨公道,先找地方躲藏,天亮后再
说。这附近没有人走动,可能是不重要的地方,正好歇息,走。”
文斌完全估错了桑家大院的实力,大院防卫的力量薄弱得超出他想像之外。
当然他并不知道,大院已经派出近半人手,在州城监视伏魔剑客,以及几个可疑人物的
动静,事实上大院的防卫为已减了一半。
他更是没有料到,入侵的人不但人数超出他的预料,来人身手之高明,也出乎意料之
外。
桑家大院的人,更是做梦也没料到强敌如此之强。
入侵的人以三人为一组,近攻用刀剑,远攻用暗器,每一组皆以快速的行动猛然突入,
然后另一组超越。
每个人皆穿了夜行衣,戴了仅露双目的怪头罩,用声号指挥进退张合,见人就杀,碰上
门窗一概击毁。
几组人像一把尖刀,猛然锲入片刻便贯入中枢,所经处波开浪裂,血肉横飞中狂野地向
各处席卷。
冲向东院的一组人,浑身浴血抢入院子里。
大院的人衣衫不整,总算手中有兵刃,两个人高举火把,五个人刀剑左右一分。
“什么人敢来本院撒野?亮名号……”为首的中年人挺剑厉叱。
没有把话说完的机会了,对面三支剑有如爆发的激光,光一现剑气便已压体,入侵的人
无意打交道,身形一现便挥剑直上。
蓦地,剑影漫天,风吼雷鸣。
“铮!”为首的中年人百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