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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紧皮护腰。如果她有勇气,便该乘机先下手为强。
“我……我事先不知道……”她失去动手的勇气。
天魁固然可怕,游神同样可怕,都是天网的大将,她哪有勇气抢制机先动手。
“你必须赎罪。”游神厉声说。
“你……”
“你必须跟我到武昌,辨认那个金主,确认那个人之后,就没有你的事了。”
“天哪!我……”
“你如果不去,我会把你弄成半残废,请人抬你走。你去不去?”
“罢了,我去。”她银牙一咬,豁出去了:“大不了杀人偿命,我月华曹娇不是放不下
的人。你最好保证我不会受到伏魔剑客那些人伤害。那混蛋为何要如此急切图谋我,迄今我
仍然百思莫解。他不会放过我的,你自信能对付得了他吗?”“让我耽心好了。可以告诉你
的是,他自身难保,所有的可疑征候皆指向他,他的处境比你恶劣多多。”“但愿如此。”
她松了一口气,取出一串钱会帐准备走:“你们把于虹怎样了?我是说,我那位男伴,他把
伏魔剑客整得很惨。”“他日后会和你见面的。”
“你是说……”
“他才是真正的天魁星,天魁文斌。”
“老天爷!”她倒抽一口凉气:“我……我一直就……,就在你们天网的掌……掌握
中……”“你现在知道并未为晚。你之所以今天仍然活着,可以说完全是他的着意庇护。他
知道你并非有意向天网的人行刺,希望从你口中追出主谋来。”“罢了,我会全心意和你们
合作,走吧!”
远出五六里,后面两男两女也跟来了。
距离愈拉愈近,表示情势愈来愈恶劣。
必须尽快摆脱追蹑的人,距离拉得愈远愈好。
他们真不该昼伏夜行的,这种遁走方法,仅适于追蹑的人不知道他们的逃向,隐藏逃走
的踪迹。但如果追的人已知他们的逃向,就不能使用昼伏夜行的方法了,必须日夜趱程,争
取时效尽快远走高飞,不能伏,只能赶,稍一停顿,便会被追及了。伏魔剑客的人是分散走
的,向四面八方逃。
他这一组共有十二个人,并不知道后面有人跟踪追逐,逃的方法与变换逃向皆经过策
划,预计必可诱使追的人摸不清去向,因此采用昼伏夜行方法,天一亮就必须隐藏歇息。撞
入淮南别庄纯粹是意外,不在事先的计划中,也没料到误打误撞意外地碰上盗窟,却发现淮
南五虎居然与他老爹有交情,同行的人也有人与五虎有交往,正好利用别庄歇息。惟恐有人
追蹑,用重金利诱五虎,替他们阻止可能追来的人,没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场。
追来的仇敌必定是天网的人,最可怕的人当然是天魁文斌,因此淮南别庄一发出警讯,
这十二位仁兄心中有鬼,知道如果天魁找到此地来,五虎这百十名强盗靠不住,凶多吉少。
强盗靠不住,就必须及早为计,三十六着走为上着,留下来就走不了啦!甚至会一同断送在
这里。不管来人是不是天魁,他们都不能出面,与强盗并肩站,甚至决不可出现在盗窟里。
杨姑娘尚未抵达庄门,他们已从庄后溜之大吉了。以后的事,他们无需过问了。
有强盗挡灾,他们正好乘机加快远走高飞,绕出官道,有多快就走多快。
很不妙,官道上不时有旅客往来,田间有乡民工作,他们那势如奔马的逃走情形,引起
各方的注意,尤其是经过村落,几乎全村皆知。丧家之犬,漏网之鱼,只知一股劲飞逃,不
再顾虑是否留下踪迹了。
后面追来的是什么人,已无暇求证啦!反正双方都在全力施展,逃的人累,追的人也不
好受,距离拉远一分,就多一分安全。地势逐渐上升,快要离开大平原,已可看到远处的青
山,官道在丘陵小山蜿蜒南伸。这是说,他们已踏入六安州的州境了。红日即将西沉,烟岚
四起,倦鸟归林。
他们在小坡下路旁的歇亭歇息,亭中备有供应茶水的茶桶,表示附近一定有村落。
所有的人,皆在亭旁的树林倚树坐下歇息,一个个浑身大汗,精力将尽,脸色发青,手
脚发软,包裹内不重要的物件,已经丢得所剩无几,以便减轻负担,坐下去就不想动了。
“贾兄,到底后面追来的人是谁,你不想弄清楚,就这样拼命赶,像话吗?”靠躺在亭
柱下的一位中年人,用愤然的口吻说:“凭咱们十二条好汉,足以翻江倒海,居然一股劲逃
避,甚至不知道逃避谁,日后传出江湖,咱们还有什么好混的?”“相信我,刘兄。”伏魔
剑客因水喝得太多,不住用巾拭抹流不完的汗水,说话元气不足充满倦意:“追来的人一定
是天网的高手,之外谁敢追我们?”“可是……”
“不要可是,刘兄。”他呼出一口长气:“咱们的死伤惨重,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想弄
清追来的人是谁,必须留下人手侦伺,你愿意留下吗?”“这……”刘兄语塞,谁愿意留下
冒非必要的险?
“就算留下的人知道了,信息如何传给我们?”
“像这样拼命逃,能支撑得了多久。逃到安庆江边,即使以三百里脚程赶,也要好几
天。他娘的!今天我就受不了啦!”“受不了也得撑下去。”他咬牙说:“天快黑了,机会
倍增,谁能支撑到最后一刻,谁就有生路。度过今晚,明早便可进入六安州山区,咱们抄小
径绕走,一定可以摆脱追来的人。撑着点,诸位,准备走。”“再歇息片刻吧!我实在跑不
动了。”那位徐娘半老的女人不想站起。
他们不是走,而是用赶长程的长劲小跑,一个时辰真可以跑四十里以上,速度颇为惊
人。
全力狂奔,可以在半个时辰内,跑五里以上,但不能持久,恐怕没被追赶的人杀死,自
己反而累死了。真正能以一天百里脚程赶长途的人,毕竟少之又少,短期间的爆发力,能支
持一口气跑三十里的人同样少见。“不能再歇息,我似乎已经感觉到,除了天魁之外,游神
与功曹已经距此不远。天杀的,我似乎已嗅到他们的气味了。”“他娘的!我也有毛发森立
的感觉。”另一名中年人从树下跳起来:“天一黑,咱们就避开官道。我宁可绕远些,走官
道的确令人不安,似乎那些混蛋,随时都可能突然赶上来挥刀舞剑,走吧!”其他的人本来
就心虚,这可好,像是鬼怪出现,不约而同急急奔向官道。
不久,绕过一座小岗,暮色苍茫中,有人心虚地回头张望,看到里外已显得幽暗的大道
上,一个人影正快速地向前赶。“天杀的混蛋!他们追来了。”这人惊骇地大叫,脚下突生
神力,超越了三位同伴,开始狂奔。一群军心已散的败兵,些小惊吓也会没命地狂奔。这群
人就比败兵差不了多少,有人狂奔,立即有人跟随,无暇回头观察,看谁跑得快。风声鹤
唳,草木皆兵。
“入山!”伏魔剑客领先奔出路右,往小岗的树林里钻:“认准方向,往东走!”
树林浓密,往里一钻形影俱消。
小径在山岗蜿蜒,坡地藏草与山药丛生。夜间在山林中如果找不到路,定会心慌意乱焦
躁不安,有些地方不能通行,在黑暗中攀爬滚跌实在受不了,因此只要发现有路,唯一的念
头是见路即走,再也没有兴趣钻木拨草了。这些人已筋疲力尽,看到小径便不由自主循径急
走,哪管小径是向东或向西?走了再说。连伏魔剑客也无异议埋头急走,事实上他也没有特
定的目标投奔,只知往东脱离官道,以后再决定行止。特定目标是安庆府附近的大江左岸,
距这里远得很呢!反正黑夜中往山林中一钻,追的人必定知难而退望林兴叹,即使追来的人
成百上千,也不可能找得到逃匿的人,大白天也遇林莫入,夜间危险性增加十倍。慌不择
路,众人一面走一面咒骂,怨天恨地。
迄今为止,仍然不知道追来的是什么人。他们都是名动江湖的高手名宿,打出侠义旗号
闯天下的风云人物,竟然沦落到望影而逃的困境,难怪他们心里不平衡。从河南至寿州,到
底损失了多少高手名家,恐怕连他们的主事人也弄不清数目,搏杀之惨烈空前绝后,他们望
影心惊是必然的现象。前面山岗下的林影中,突然出现闪烁的灯光。
“饮食有着落了!”有人欢叫雀跃。
每个人的肚子都在唱空城计,实在没有精力逃跑啦!长途奔跑大汗沏体,仅补充水而缺
乏盐分,这比纯粹的饥饿更糟,再拖下去肯定会虚脱崩溃。看到了灯光,他们像见了火的飞
蛾,谁也约束不了他们的行动,立即有人奋余力奔跑,奔向火光,奔向食物。
杨琼瑶也辛苦,但她已有心里上的准备。
对方仍然人多势众,都是名号响亮的高手,如果不保持充沛的体力,后果不言可喻。
她不想死,更不想在精疲力尽时被对方杀死。因此沿途她找食物补充体力,作长途追踪
的打算,不但携有食物包,而且买了一小包盐、大蒜、姜糖片。追逐者处境,要比逃的人好
得多。
很不炒,天快黑了,仍然无法赶上,夜间就不易追踪了。
这表示她又浪费了一天生命,时间对她不利。
总算幸运,居然在心乱如麻,感到绝望时,暮色苍茫中,看到两三里外奔逃的人影。
更幸运的是,她看到这些人逃入路右的山林。
这一带的山高度有限,林深草茂,但已开垦的旱地也多,表示逃匿的人,逃窜有一定的
范围,在旱地容易暴露,这里并非无人居住的荒山野岭。她是狩猎的专家,这处狩猎区并不
复杂。
灯光和犬吠声,把不速之客引来了。
是一座大户人家的大院,规模比八公山的桑家大院小些,外围没建庄墙,四周果树围
绕,也没建有庄门楼,院墙也不高,可知这一带不需防贼防兽。岔出的小径长约百十步,三
岔路口竖了一根高及三丈的木柱,上端有形如旗斗的设备,系下一盏暗红色的尺径气死风圆
形灯笼,在夜风中轻晃。这里不是庙宇,小径夜间不会有行人,怎会有这种有如指标的旗斗
设备?昼间悬旗,夜间悬灯,吸引什么人?有何作用?院门是大开的,四五头黄犬张牙舞爪
狂吠迎客。
伏魔剑客手中有问路杖,这种杖也可对付狗,他也不怕狗,一马当先进入小径向院门
闯。
又饥又渴,这里正好安顿。
院门口出现两名大汉,喝退了黄犬,双手叉腰像两个门神,颇感意外地观察这十二个狼
狈的不速之客。“咱们迷了路,借光打扰贵宅,尚请方便一二。”
伏魔剑客上前抱拳行礼打交道:“在下姓贾,共有十二位同伴,求见宝宅主人。”
“迷路?”迎门挡住的大汉粗眉深锁,目光在他们所佩的兵刃上转来转去:“这里距至
六安州大官道不足五里,前面的小径通向南面的武冈集。你们从何处来,往何处去,会迷
路?”里面院子出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背着手装出大人样。
“请他们至客厅待茶,不要慢客。”少年用权威性的口吻大声说,转身便走。
“诸位请进。”大汉的神情变得客气和蔼,在前领路。
折入垂花门,踏入大厅前的大院子,众人心中一紧,有点懔懔,立即提高警觉。
前面的南房,左右两厢,皆门窗紧闭,偌大的院子,空荡荡地不兄有人走动,像是空
屋。
大厅相当广阔,门阶五级,门廓廊悬了两盏朱红色灯笼,灯上下绘堂号群名,却绘了一
些不知所云的符录,不伦不类。大厅很大,中间两排大柱,堂上设有古色古香的主客座,两
侧也设有陪席。
那幅大中堂不是名人字画,而是泼墨草绘的三位奇形怪状,相貌奇丑的人像或神像,没
有款,没有识,不像是某位名士的墨宝,倒像挂供的神像,但又没设有神案,当作中堂装
饰。主人在堂上迎客,背着手神态雍容,年约花甲,高身材脸色有点泛青,鹰目却炯炯有
神。穿一套宽大的黑博衫,像是颇有身分的人。看宅院的布局,决不可能是普通的农户粮
绅。
堂下,少年与一位中年仆妇左右分列。
灯光明亮,偌大的厅堂仅有三个人。远在厅门外,伏魔剑客便感到心中忐忑不安,随在
大汉身后,从左面的厅门踏入厅堂。还来不及向堂上的主人致意,身后的一位中年人突然发
出欢呼。
“九州天魔凌老哥,还记得兄弟霸剑许俊吗?”中年人丢下包裹抢出,兴奋地行礼:
“别来无恙,老哥像在此地纳福呢!”伏魔剑客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大喜过望。
上一届江湖十大风去人物,三邪四正三妖魔。九州天魔凌君豪,名列三魔的第一魔。
包琴韵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