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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成为任所欲为见不得人的黑道组合,有何面目面对天下真正的英雄?断然不可,我们不
是真能主宰人间善恶生死的神祗。总领队就是前车之鉴,他要利用天网发展属于他的天罗
会,不惜做出丧心病狂的勾当。被迫只是他逃避指责的藉口。他的野心使天网受到重大的伤
害,任何藉口也掩饰不了他的罪行。重建的天网,必须严防被野心家利用把持的情况再度发
生。”桌旁来了三个人,迳自拉条凳占两方落坐。
“退一步海阔天空;天下没有解不了的过节。”那位留了大八字胡,相貌威猛佩了剑的
中年人说:“总该可以找出两全其美,不必生死相见两败俱伤的解决之道。小老弟,是
吗?”“这是争江山打天下的说客人论调,血性江湖人不讲这一套。”文斌说:“我是江湖
人,至少自以为是江湖人。江湖道义讲的是恩怨分明,用三刀六眼解决恩怨是非。天网名义
上仍是一个组合。你知道江湖上任何一个组合,发生了这种勾结外敌,阴谋残害自己人的事
故,该组合会使用何种章规来处理吗?”“哈哈哈!老弟台,你说错了。”邻桌的飞虎鲁飞
狂笑:“争江山打天下所结下的仇恨,更难以解决报复更惨烈。已经过了百余年,当年群雄
并起打江山的陈友谅张士诚,他们的子孙与部属,现在仍然受到绵绵无尽的戕害,永世不得
翻身。江湖组合千门百会,无数教派,旋起旋灭变化无常,谁知道灭的意思吗?”“那就是
灭绝,简单明了。”另一桌有人起哄:“斩尽杀绝,就是这么一回事。禽兽也会记仇,人记
仇更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白刀进红刀出一了百了。连西山寺内所供的佛陀与诸天菩萨,
也会把有罪恶的鬼魂打入阿鼻地狱呢!”“你们不要再推波助澜好不好?”八字胡中年人怒
形于色:“非要搞得江湖大乱,血流成河不可吗?”“你到底想说什么?”文斌不悦地问。
“想请你冷静地处理这件事,大家坐下来谈……”
“没有什么好谈的。”文斌断然拒绝:“你告诉江天庄的贾庄主,明天午正,我要和他
在万松山江滨决斗。他杀死我,出卖七天罡的目的便达到了。我杀了他,也就替我那六位弟
兄报了被出卖被杀死的仇恨了。他如果不敢,不来,明晚天网弟兄杀入江天庄纵火劫掠。阁
下,记住了没有?”“老弟……”八字胡中年人急得冒汗。
“正午,过时不候。你可以走了。”
“你……”
“阁下,你已经默运神力动了杀机,有意走险打我的主意了。千万不要妄动。”文斌双
手一合,拈起盛酒的锡壶,突然一缩一放,掌一张锡粉洒落桌面:“我天魁身经百战,杀人
如刈草,迄今为止,还没碰上真正的敌手。你们三个人如果能摆平我,我还敢光明正大地在
这里耀武扬威吗?不要不知自爱,你们还不配在我面前动爪子充人样,哼!”他的左手按在
桌面,食桌突然猛烈地震动,餐具有节拍地跳跃,一股强大的无形震力,却从桌外缘向外涌
发。震撼与桌面的餐具无关,两者的震动频率不同,震幅有异,像在变戏法。八字胡中年人
与两位同伴,连人带凳向外滑出三尺。
“那叫做太极混元大真力。”飞虎鲁飞大声说:“在八尺外击中人体,人会被震飞出三
丈外肋骨寸断。他不会使用这种绝学杀人,但不用并非决不使用。练了一身旷世绝学而被人
打死,又何必练呢?生死关头,可就难怪他行雷霆一击了。受天谴总比被别人杀死好得多,
何况天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作恶多端而富贵寿考的人,多得很呢!”八字胡中年人偕两位
同伴,脸色泛灰踉跄而走。
游客禁止登山,他俩携手动身返城。
“我一定要参与。”姑娘有点忧心忡忡:“你这样公然宣布,没附带任何条件,没说出
限制,他们必定出动全部人手布伏摆阵,我怎能置身事外空焦急?”“小瑶,把你拖入漩
涡,我抱歉。恐怕必须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了,没有你联手,我难以应付他们群起而攻。”
“不要说抱歉,好吗?我是心甘情愿的,水里火里,有你就有我。”姑娘愁容尽消,不
胜雀跃:“你允许我参与,表示你心中有我,需要我,我受到重视,我好高兴。经过今早安
乐浦的搏斗,我觉得信心十足,你的刀我的剑刚柔并济,如获神助。伏魔剑客作梦也没料
到,我会和你用至刚至柔乾坤合仪的绝学,几乎把他的人屠光。他用定时丹胁迫我,目的就
是要我联手对付你。你放了他,他不会感激你的。”“让他逃回江天庄,把经过说出,江天
庄那些高手名宿们必定心胆俱寒,敢和你我拼命的就没有几个了。本来我想活捉他逼贾庄主
现身露面的,但我不能这样做,有损天网的声誉形象,所以放弃了。”两人谈笑风生,让跟
来的眼线有机会通风报信。
万松岭是樊山最北端的支峰,山上数百年前万株古松的盛况已不复见,当年苏子瞻偕弟
子登临此地,松荫蔽天,杳无人迹,前面临江,风景幽邃绮丽。以后刀兵四起,古松被砍伐
得几乎根绝。目下是新植的松林,已成了杂树林了,目下称九曲岭,称万松岭已名不符实。
山麓至江滨有一段平野,有一段颇为广阔的江滩。小径从东面的寒溪口绕过岭脚,再往西绕
便是江天庄,相距约三里左右。江天庄的人如果想声援贾庄主,片刻便可蜂涌而至。假使封
锁两条小径,文斌势难如期赶到决斗场,因此他选万松岭江滨做决斗场,令人莫测高深,对
他极为不利,愚蠢之至。下山返城必须通过寒溪桥,这里也是风景区的重点,包括万松桥、
寒溪寺、寺前石桥、菩萨泉……是游客逗留最久的风景区。他们返城已是申牌初正之间。今
天游客本来就稀少,这时寒溪桥附近,已是空山寂寂,除了寒溪寺偶或有一两个老僧走动之
外,幽径中鬼影俱无,似乎寒溪特有的寒气,比平时更浓冽,真有单衣不胜寒的感觉。空山
寂寂草木萧萧,本来就带来寒意。总算看到晚归的旅客了,五个穿着相当体面的旅客,长衫
飘飘踱着方步,低声谈笑背着手,慢斯条理向下走。前面两人刚通过寒溪桥,似乎信手丢出
一根松枝,不想带着松枝回家。松枝抛落桥下,飞出落下的升降弧差异甚大。
各走各路,同是返城的人。不同的是,前面的五个人慢吞吞;后面的文斌和姑娘,携手
急步归意匆匆。路宽丈余,靠边走不妨碍交通。五个旅客谈笑自若,沿路两侧缓步而行,偶
或转首回顾,瞥了他俩一眼,脸上有和蔼的笑意,像颇有身分的游客。“沿寒溪小径可以绕
出九曲岭,可惜天色不早了,不能先前往探道。”文斌已到了五游客后面十余步,伸手指指
溪旁向北延伸的幽径:“明天最好是从这条路前往,不必定退谷引人注意。”其实从这里绕
出万松岭江滨,不如从北门外江滨小径前往更方便些。从这里走,同样会在北面与江滨小径
会合。“他们会在路径上布埋伏,何不攀山从瞰江亭下降?”姑娘不同意走小径,攀山虽然
辛苦些,但不可能全山派人埋伏。“江天庄可派用场的人并不多,所以派往青龙庄暗算天罡
七星的人并非主攻,由妖魔鬼怪与四海游龙一群假侠义英雄打头阵。现在天网弟兄全部出
动,他们自保已感不易,按理不可能派人沿途布伏,赴决斗场的三条路,都应该是安全的。
埋伏的人也不可能多派,阻挡不了我。”“埋伏该以暗器为先……”
“对……分!”
分字声如雷震,人影疾分。
他们已经赶上了五游客,正从五游客的左右超越。
这瞬间,鱼贯而行的五游客。在喝声刚出时便同时左转身,右手顺转势挥出,喷射出一
阵铁雨钢流,电芒耀目速度惊人。飞刀、袖箭、钢镖、铁蒺藜、金钱镖……五种暗器各有三
件以上,形成可怕暗器网,向他俩集中攒射,每一件都是劲道可怕的催命符。暗器发出,立
即拔出藏在长衫内的刀,随暗器狂野地猛扑,刀气迸发风雷隐隐。
分,并非左右分开,而是前后两分。
姑娘向前仆,着地一滚一跃,跃起时剑已在手。
文斌则向后仰面便倒,背没着地便身形急旋,转一匝斜窜而起,刀光映日生寒。
暗器内聚,没料到他俩却前后分开。
狂乱的人影乍合,刀光电闪,剑气飞腾,猛然聚合、急旋、分开,刀剑行无憎的切割,
人刀一体身剑合一。谁也无法看清变化,贴身相搏更难看出招式,暴乱在刹那间爆发,也突
然结束。
两人分立路两侧,刀剑斜伸在身外侧,鲜血从锋尖向下滴,滴落在草枝上点点腥红。
“呃……”一名游客脱字丢刀,向前一栽。
“啊……”另一人同时狂号,扭曲着身躯摔倒。
“砰匍……”两名游客重重地仰面跌倒,一个胸裂,一个喉断。
最后一个游客,抱着腹已剖开,内脏外流的肚腹,踉跄走了三步、四步,嗯了一声,栽
倒在路旁的水沟里,在沟内挣命。在快断气的游客身上,擦掉刀剑上的血迹,并肩举步迈
进,步步沉稳气势慑人。
三十步、五十步……
路两侧草木丛中,抢出十二个骠悍中年人,有一半手中有狭锋刀,另一半是剑、雁翎
刀、虎头钩,一个比一个雄壮,一个比一个狞猛,气势磅礴,有如当关的天神。也许真能以
暗器杀人的名家并不多,所以这些人不再用暗器偷袭,暗算已经失败,干脆来明的倚众列阵
群殴,六比一,应该是必胜的赢家。一声长啸,文斌断然抢制机先攻击,不等对方列妥阵
势,以令人目眩的奇速,人刀合一首先长驱直入,刀气涌发平地起风雷。姑娘的轻功超尘拔
俗,行空天马的爱女艺自家传,速度甚至比文斌更快速更轻灵,紧附他身后切入,接触时猛
然贴身钻隙而出,剑动风雷发,剑使刀招由合而分,钻隙的技巧神乎其神。搏杀极为惨烈,
刀刀致命,剑剑追魂,两人时分时合,交叉攻击正反急旋,血肉横飞。
急剧的金鸣震耳,兵刃闪光像满天雷电,暴乱的人影抛掷、摔倒、飞跌……惨号声此起
彼落,满地鲜血怵目惊心。终于在最后一个人倒下时,惨烈的恶斗结束了。
一声清鸣,文斌收刀入鞘,向姑娘伸手,脸上狞猛阴森的神情徐徐消退。
姑娘收了剑,挽着他的手举步离去。
有两个人幸运地受了伤,一个右胯挨了一剑,剑斜穿肌肉而过,割裂了胯骨,伤势不
轻,没贯入内腑,外伤死不了。另一个断了右手小臂,坐地上以左手撕衣袂,手缠嘴咬裹
伤。
路中出现飞虎鲁飞、唐仲夫妇、三位年轻英俊的大汉、两位佩剑的中年人。
“老天爷!他俩竟然像杀鸡一样。片刻间杀了这许多高手,真可怕。”飞虎鲁飞脸色不
正常,被横七竖八的尸体吓变了脸:“他根本用不着任何人掩护,咱们只能扮善后的收尸
人。”“救……我……”断了右小臂的人大叫,一只手裹伤委实不便。
“哦!老夫为何要救你?”飞虎走近,脸上毫无怜悯的表情:“老夫可以收尸,将尸体
拖至路旁,留给寒溪寺的和尚收殓。”“你们有救官方人士的义……务……”
“义务?你们是官方的人士吗?”
“是的。”
“你们没穿官服呀!这样吧!武昌县的巡捕住在西山寺,老夫叫人会请他们来救你
们。”
“那就来不及了,我……我会流尽鲜血……”
“那不关老夫的事。而且老夫不知道你到底是官呢!抑或是匪。”
“我们是这天卫和南京镇抚司的校尉……”
“哦!官兵?你们怎么跑到湖广来了?”
“快救我,该死的老鬼,不要唠叨!”
飞虎是独自上前的,其他的人皆远在一二十步外袖手旁观。飞虎火往上冲,猛地扣住这
人的完好左手反扭,将人压在地上脸抵在泥土中。“该死的贼王八!你还敢作威作福?说!
你们远来湖广,躲在县衙鬼鬼崇崇,大举前来埋伏,干什么?招!不招就拆散你一身贱骨
头。招!招!招……”哎一声狂叫,飞虎踢了这人右手的伤口一脚。
“饶命……”这人受不了啦,不敢再作威作福。
“招!”
“我……招……”
“我在听。”飞虎手上不再加力,让这人的脸离开地面。
“江天庄的贾庄主,是天网的主事人,他的天网,挑了咱们安庆的星宿盟秘坛。”这人
缓过一口气,心惊胆跳地乖乖地吐实:“咱们查出他的底,逼他交出凶手七天罡。他答应
了,亲自派人下手。而且承诺今后不过问星宿盟的事。没料到早些天,居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