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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在放学途中发现了被遗弃的小狗。」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在我心里留下某种疙瘩的影像开始浮现在脑海。
那画面,是我在午休前梦见的——那个令人不爽的梦境。
我脑海里隐约浮现出,梦中登场的少年旁边,有个被雨淋得变色的纸箱,纸箱内装了一只遭人遗弃的小狗。
原来那个少年其实是个少女,而且就是平松?
「我家里……根本不能养狗……但我想……至少也可以借出一把伞……」
果然是这样。那个梦,梦到的应该就是平松把伞借给小狗避雨的情境吧。
哎呀,能解开心里的疙瘩真是太好太好了。
「可是我……讨厌被雨淋湿……所以就直接回家了。」
奇怪?我还以为,是温柔的平松把伞借给小狗,而我就在她被雨淋湿的时候,带了一把伞过去借她——事情不是这样吗?
「不过呢……我还是很在意……至少希望能帮那只小狗移一下位置……于是我就多带了一把伞……赶着跑回去……结果……相川你就在那里……」
梦境里笼罩的迷雾——消散了。
对啊,那个少年——是我。我呆站在那里。
不过,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啊?我完全不记得。
「相川……你都不在意自己被淋湿……就把伞借给那只小狗……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在想……啊……这个人怎么能这么伟大……」
「哎呀,抱歉,我完全没印象耶。有发生过那种事?」
「相川你很温柔……所以我想……你一定做过好几次类似的事……因此……你只是把事情忘记了……对不对?」
是吗?我实在没什么线索。尽管我偏着头试图拼命回想,回忆到的还是只有那场梦中的情境。
「所以……被你蠃过……今天是第二次……」
「—那时候,平松有把伞借我吗?」
这样啊。当时的少年是我,而那里如果就是我遇见平松的地方——
「嗯……」这么回答的平松点了头。然后她继续说道:
「我……从那天起……就一直……看着你。」
不习惯看着别人眼睛讲话的少女,微微地脸红了,她的话在这时中断过一次。
然后,她将视线直接面对我的眼睛——把话说了出来。
「我一直……很崇拜你……」
我的心脏「噗通」地猛烈跳了一下。感觉有些难为情、有些高兴,让心情舒服的某种刺激窜过我全身。
「……之后我开始觉得……自己也要像你一样……为别人贡献自己做得到的事。」
即使听平松将事情讲得这么清楚,我始终想不起来。当时我是说了什么?之后又变成怎样了?我有记得把伞还给平松吗——
从我的表情看出我在想什么的平松又说:
「我对记忆力……可是很有自信的。」
这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了平松开心地露出一口白牙对着我笑。
不对,那张笑容,和梦境中的少女相同。
换句话说——这其实是第二次。
*
「像这样……相川他……有时也会开个玩笑……帮忙拉别人一把……他是个很温柔的人……我想大家……也都被他这样对待过。」
「你觉得你这番话,足以推翻现在的局面吗?太可笑了。」
瑟拉摇起头,态度像是在说:「伤脑筋,不过就这样而已?」
「这件事里面的性骚扰要素够多了吧?」织户如此吐槽。
「对啊!开什么玩笑!」春奈气得将呆毛乱翘。
「咦……奇怪?」
看来这不是平松所想像的发展。
「不过……或许我是有对他另眼相看一点啦。」
噢噢!三原陪审员肯定我了!优也对她的话点头。这样一来,我应该可以赢得无罪判决吧?
「差不哆该做出判决了」
陪审员们拿出两张像举牌的东西,在准备问还敲出了一点声音。
「认为被告有罪的请举红色,认为无罪的请举蓝色。」
优,蓝色。无罪。
安德森,蓝色。无罪。
三原,红色。有罪。
平松,蓝色。无罪。
在这个时间点,我等于已经获判无罪了,所以我安心地抚着自己的胸口。然而——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瑟拉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顺着她目光瞄去的方向——在那里的织户,还没把牌子举起来。
「那么——在座的各位女性。」织户表情正经地用食指将眼睛推上鼻梁。
「相川他确实一直持续做出称作性骚扰的行为。然而,那是从女性的观点来看,可以想见的是,相川他并没有那种意思。」
噢噢!好啊,织户!再跟这些人多讲一点。
「面对在意的女生,高中男生会想故意闹对方的那种心情,我多少可以理解。」
安德森也帮腔了。认为机不可失的我,张开两手说道:
「没错——那是我表达爱情的方式啦!」
我的回答,让织户举起红色。咦?他不是站到拥护我的阵营了?
「证据就是——除了被吻那次以外——我根本部没有被相川温柔地对待过。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像他那次那么多的爱!」
这家伙真是够恶心了。他那句话,让视听教室闪过了电流般的冲击。
「—这下子要争论的岂止是性骚扰啊。」
瑟拉夹杂着叹息说道。
「哇……男的女的他都通吃啊。」
三原嘀咕出一句。咦?呃,不对啦。这是什么发展啊?
我得换个话题。
「对了,刚才讲百人一首那件事的时候我想起来了,安德森,我有事情要找你谈耶。」
「难道……你是要告白!」
安德森同学红着脸发出惊愕的声音。
「有……有变态啊——!他果然是变态啦——!」
春奈开始到处乱叫,而织户得逞般地窃笑。
我被算计了——织户居然在我身上多加了一层同性恋的嫌疑。
「看来——之后必须再多做一次审判。」
瑟拉冷漠的目光扎到我身上。
「没有,我只是想找安德森帮我介绍一个人——」
「呃,抱歉相川——即使是我——也实在不认识那个圈子的人。」
「我不是想叫你帮忙介绍HG那一类(注:指Hard Gay,重度同性恋)的人啦!」
「法官,请为相川步的重度同性恋审判开庭。」
「我就说我不是了!你们这些人听我说话行不行!」
「你有权 保持沉默」
优已经不想听了。她那样的情绪好沉重。错了啦,优,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接着——连原本举蓝色的安德森都换成了红色。
友纪对此也一直无法反驳。
战局恶化了——都是织户那家伙害的。这家伙居然还给我笑得那么可恨。可恶,我看这场审判从最初就套过招吧。瑟拉的表情之所以显得游刃有余,是因为她都知道。她知道——还有这必杀的一击。
砰砰。春奈敲桌的方式变得格外用力。
「宣布判决!」
打算将沉重气氛一扫而去的我,苦笑着说道——
「半边屁股听起来感觉挺下流的耶(注:日文中「判决」(はんけつ)的发音和「半边屁股」(半ケツ)相同)。」
「哇!他又在性骚扰!」
三原的脸开始抽搐了。
糟糕,我应该多选一下用词的。
「被告很恶心!因此判有罪啦!」
讲得这么直接啊。
「刑罚呢?」
「判他在秋叶原车站前面,跳自己创作的舞。」
活脱脱的死刑宣判下来了——!
「感觉这种刑罚可以用在动画片尾耶。」
「那样对任何人都没帮助啦!拜托你们放过我,别判那样就好!别判那样就好!」
「你真是不认命。」
「除了那样之外我都甘愿接受——」
「咦~那你们有什么点子?」
「现在有准备的……是快烧开的热水壶和眼镜,另外就是——」
为了什么而准备的?欸,为了什么?
「日本刀我这里是有。」
你们果然打定了主意想判我死刑是吗!
「那就这样,看他要切腹、还是用眼镜将太阳光集中在一点烤眼睛、再不然就淋热开水,三选一。」
对身为僵尸的我,切腹是最轻松的,但在同学面前我尽量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僵尸。
「请你选吧。」
「那就——淋热开水。」
「从头上淋热开水之刑!」
「淋几秒啦?」
「这次……用胸部、乳这些字眼下去搜寻之后,有五十五笔符合的资料,所以要淋五十五分钟。」
「拷问过头了吧!换成秒啦!那样对热水壶也是苦刑耶!」
「我们已经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所以大家去隔壁房间吧,GO!」
在HIGH起来的春奈带领下,我们走向隔壁房间。那里孤零零地摆了张椅子,等我坐上去以后,头上就垂了一颗类似气球的东西下来。那颗气球好像选用绳子连着。
「只要切断这条绳子气球就会破掉,让热开水淋下来。」
原来如此,日本刀是用在这里?
「有谁要切?」
有有有有有。瑟拉的话让大家纷纷举手。
「——让优或平松来切。」
「我办不到」
「我也是……」
「我呢?欸,我呢?我觉得像这种由丈夫犯下的过失,就应该由身为妻子的我来处置。」
「呃,我并没有把你当妻子,还是让平松或优——」
「哇——他果然只对男生有兴趣。」
讲着悄悄话的三原和织户正在鄙视我。
「那就当她是我妻子行吧!可是平松要陪友纪一起切!」
「……咦……可是……」
「拜托你了,平松,体谅一下。只让友纪那个呆瓜去切我不放心。」
「咦?那意思是平松也变成相川的妻子罗?」
「好啦,就当成是这样啦!你们都是我的新娘啦!」
「相川……」
我顺势随便回应。像瑟拉和优,似乎都能理解我是没怎么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
「那……我……会不好意……」
不知道平松是不是把话当真了,她用手掩着变红的双颊。
「好嘛好嘛!一起来切吧!平松!」
显得一脸没办法的平松,就这样被超想罚我的友纪牵着手,拿起日本刀。她大概是第一次握刀吧,白皙的手正在发抖。
「总觉得……好像婚礼啊。」
「会……吗?」
友纪温柔地裹住并扶起平松发抖的手。
「不要紧,有我陪在你旁边——对吧?」
「……友纪。」
「喂,友基,你那句话要跟我说啦——平松,你来切吧。不让你来不行。」
要是交给其他人,绝对会再乱加许多处罚吧。反正都要被罚,还不如让平松——
「相川……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我明白了。」
平松的颤抖停止了。她带着认真的表情,紧紧握住那把称头的日本刀。
我把手放在膝盖上。在这个只有像气球的玩意和椅子的房间里,我如同一名被要求切腹的战国时代君主,神色安分地闭上眼。
接受吧。接受自己做过性骚扰的事实,以及——该有的惩罚。
「刑期,下刀!」
配合着大概只能在结婚典礼上听见的吆喝声(注:日文中「刑期」与「蛋糕」同音,因此听起来会像结婚典礼切蛋糕的场面),友纪和平松挥下日本刀。
唰!哗啦~
好烫!好烫——!比想像中还烫六十三倍左右的热开水淋在我头上。
给我冰块!给我像是那个综艺节目中会准备在旁边的冰块(注:指日本综艺节目「SUPERJOCKEY」中的热水广告单元。节目单位会请想要宣传的艺人泡到热水里,依据泡的时间长短来决定参加者在节目中能播多久的广告,现场则有准备冰块让艺人在泡完后降温)!来人啊!
痛苦挣扎的我,被瑟拉用一脸开心的表情俯视着。
「本案就此了结!」
你是江户町奉行吗?竖直呆毛的法官春奈,摆出了让人想这么问的威严表情。
我瞪向一脸得逞模样的织户。要是没有他这个猪头,我肯定不会被判刑。瑟拉看着我,「呼」地吐出一口气,脸色仿佛想说:「终于结束了。」
「真受不了——那么,换下一个案子。」
她说——下一个?脸上问出「这什么意思?」的人不只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