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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看着黑衣青年的背影,小姑娘脸上也露出了郑重之色,活着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死了之后就看不见夕阳,就吃不了李老做的早餐,更闻不到花香,看不到卷云,听不见鸟语。既然先生说他上书山是比生命更重要,那就真的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白莺站起了身,也没有去拍落裙摆上沾惹的零落细草,反而看着这座小屋,楚楚可怜地说道:“先生,你为什么就不收下我呢?”
小姑娘的这副模样倒像极了个被人抛弃却又心有不甘的小媳妇,不过片刻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她脸上的幽怨就变成了坚定甚至倔强,朝着楚歌的背影笨拙地行了弟子之礼后,这才舍得离开。她行礼的样子有些古怪,因为有资格让她行礼的人真的不多。
离书山大考之日还有十天有余,楚歌强行抹去了沈云飞那枚高级空间戒中的灵魂印记,反正此事已经暴露,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吧。值得庆幸的,这位沈家大少爷并未令他失望,几株不错的冰属性药材和百万星元石以外,戒指里还真有不少典藏书卷,至于别的东西,作用倒不是特别大,但卖出去也是笔不小的财富了。
楚歌稍稍翻阅了书卷,这才知道那沈云飞去天北城之前已是将备考资料准备齐全。也不得不令他感叹,天书大陆的纨绔子弟也并非不学无术,相反,这些人自小接受过良好的书本教育,不说行事作风,至少是颇有几分学识的。而这沈云飞可算是个范例了,他准备的东西从考核资料再到卷式真题可谓是一应俱全,估计他也想不到,自己辛苦收集的资料最后却是便宜了仇家。
“如果遇上关于星辰大陆与太阳运转规则的问题,还是得小心为妙,而历届的试题对我而言都算不得难,只要将星辰大陆与地球的天文认识区分开来,就不会落个异端的名头。”
楚歌用了五天的时间才将这些如一座小山般的资料尽数看完,这件事极耗费心神,需要注意的地方不少。地心说是权威,容不得人去碰触挑战,楚歌暂时自然也不会去犯傻,真正令他头疼的东西在于,试卷上并无真理,只谈对错,而自己的许多知识明明是正确的,但若是写到这个大陆的试卷上,就变成了错题,若是答题时不小心谨慎些,真说不准能否考上。
这段时间里,楚歌几乎是在苦读补习,就连大门都未出一步。小姑娘也不愿在这关键时刻前来打扰,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打消了拜师的念头,不仅将楚歌的小院打扫了干净,还每天亲自下厨替先生做饭,对一般修炼者而言,吃饭是件可有可无的小事,但对白莺来说这就是一等一的大事。
她很少下厨,仅能做出来的几样饭菜卖相都并不太好。
十天过后,当那声清脆的钟鸣自山顶传遍了整个天书大陆之后,整个大陆都因它而沸腾了起来。然而整个书山却特别安静,或许是因为人烟稀少的缘故,这半山腰上只闻得几阵鸟儿的轻鸣声,也不知是它们知晓了书山大门将在今天开启而兴奋,还是因那道钟声打扰了它们的安宁而愤怒。
楚歌也推开了房门,身着黑衣,背负封魔尺,当他意气风发准备奔赴考场时却看见了院子里的小石桌上摆放着两副碗筷,一碟沾盐花生米、一碗浑浊的青菜豆腐汤、一锅烧糊了的红烧鱼。
还有一个趴在石桌上,打着轻鼾的可爱小姑娘。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考
见着此幕,楚歌想起了很多,但那些美好的回忆早已破灭,心头微暖,鼻子微酸。叹了一口气之后,这才轻步走了过去,最后坐在那干净的石凳上,将这些算不得可口的饭菜吃了个光,至于红烧鱼……他确实不爱吃鱼。
小姑娘醒了过来,看见楚歌正端着碗,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甜甜一笑,可当她看见那锅黑糊糊的烧鱼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先生……”
白莺行礼时有些笨拙,像是上早学迟到的稚童,被教习罚站时表现得慌乱无措一般。
“你去参加大考吗?”
“先生去我就去。”
在确认无法摆脱这丫头以后,楚歌也不再冷冰冰地去拒绝,耗着吧,至少总比跟着我修习天宇残卷要过得好。
春雨在淅淅沥沥的下,终究是阳春三月,雨还算温柔,而这座不知绵延了多少里的大山并未因此受到多少影响,山前一片清明倒未被这烟雨笼罩。山道两旁一片粉红绵延而上,走近一看才知是桃花初展,这副空山烟雨画便因此落下了几点嫣红,当真是美不胜收。
青石铺成的山道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楚歌心情大好,那牛鼻子老头今天倒很识趣地没有跟过来,殊不知这是小姑娘提前吩咐过。
今天是大考之日,那些早早到来居身于各个城市中的学子们应该是蜂拥而至才对,但这山道实在是有些静了,回头望去,偶尔才能见到几个撑着雨伞的佳人巧笑嫣然,看其模样竟像是上山来赏花的一般。
白莺也撑着雨伞,她不时地垫着脚尖又要跟上楚歌的步伐,也不知自己的肩头早已被春雨淋湿,她是聚星强者,这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但落在别人眼里却又要另一种意味了。
“这小兔崽子,我非得把你给撕碎了!”
山道旁的密林中,一个身着黑袍的老人,目光极为不善地盯着楚歌,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半蹲在他身后的黑甲武士皆是将长刀一抽,只等一声令下。
“啊嘁……”
“先生注意身体。”
楚歌看着为自己撑伞的小姑娘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好歹也是星府中期了,哪里会怕这点雨水,可自己偏偏又拗不过她,只得转移了话题说道:“这大考之日。山道之上为何不见人际?”
白莺想了想才认真回答道:“书山有路勤为径。”
“有道理……”
条条大路通书山,正道却只此一条,这是由第一代圣人开辟的道路,樵夫农人可上,赏花俗人可走,唯学子才人难通,走了正道最后没有通过大考,岂不是辱没了先圣。楚歌不知晓那么多繁文缛节,白莺知晓,但她有资格走正道,那么先生自然也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画卷中的嫣红逐渐变淡,这片连绵的山脉最终暴露在了两人眼前,重各处偏道上山的人潮也逐渐清晰,而极少数敢从正道上山的学子自然就成为了焦点所在。
正道人少,除去楚歌与白莺以外,先上山的几人皆是闻名于世,比如藏书五子,比如书痴陆雨,比如半月前当众揍了沈二公子的那个神秘青年。
当两人撑伞踏上最后一道石阶时,先行到来的学子们皆是将目光转来,或带不屑、或带鄙夷地开始打量这对男女。小姑娘生得可爱,年龄又小,对先圣不敬可以归咎于年幼不懂事,可你这青年男子又是怎么回事?
“此人是谁?敢走正道,不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才对。”
“没听说过,也未见过。”一名尖脸青年上下打量了番楚歌,这才讥讽地笑道:“据说书山无虎……”
众人不解,他的笑声反而就更大了。
“猴子也敢走正道啊!”
“哈哈……”
“张兄高见!”
正道由先圣开辟,乃祭天所用。学子可走,但大多数人心里都是保持着对先圣的敬畏,宁可绕远路也绝不会走正道,历届大考敢从此道上山的人无一不是名震一方的才子佳人,也不是没有像楚歌般籍籍无名的从正道走上来,这些人或是恃才自傲,或是壮志凌云,但他们的结果都算不得太好,凡是未被录取的,最后都是遭人排挤,竟连下山当教习都没有私塾敢收。
小姑娘柳眉倒竖,小手微微一捏,伞柄便破裂而开,这眼看就要发怒;楚歌急忙挡在了她的身前。
自己是来考试的,并不想招惹麻烦,只要此人不说出些触及他底线的话,楚歌却是懒得理他。
书山很高,但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有多高,而此地设立的考点是在半山腰开辟的空旷场地,绝非是这条青石小道的尽头。
瓦非琉璃,梁无红木,建筑由砖瓦砌成,唯一的装饰怕也只有屋顶山那两个张口吞脊的螭吻石雕。红漆大门前有片空地,容纳约莫有近千学子,这些人或是倚树闭目养神,或是手持经书来回踱步、摇头晃脑,对于楚歌走正道一事倒也真没有多少人去较真嘲笑,在大门打开之前,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哪怕是一道再偏门的习题都要认真看一遍,以免后悔终生。
楚歌皱了皱眉头,一千人算不得少,可这不过是今年参试人数的百之一二罢了,别的考生呢?跑到哪儿去了?
“怎么这么少……”
“先生有所不知,所谓条条大路通书山,但这书山又高又大,谁也不知道路的尽头是哪家学院。当然,为了容纳这些来自大陆各地的学子,像这样的考试点,整座书山怕有数百之多,就算是同一条路也有可能会通往不同的地点,这样一来便可将这些拥堵的学子分散到书山各处,也替主考官们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白莺耐心地向楚歌解释了番后,他才明白过来此地人少的缘故了,而张衡那家伙应该是去了别的考试点。
殊途同归,只要能通过大考,终究会在山上碰面的。没看见张衡,楚歌却是遇见了另外一个熟人,沈文泽,这个在折桂年会上险些将他害死的人。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沈文泽被楚歌当众羞辱过,作为沈家男儿的骄傲,所谓的自尊心便在那夜遭了此人践踏。
“夹尾巴逃走的丧家之犬也敢走正道,实在可笑至极。”
“怎么?还想让我踩踩你的脸吗?”
楚歌向前一步,死死地将白莺摁在自己身后,这小姑娘要是发起火来,指不定就会闹出什么麻烦来。沈家与自己可谓是结下了死仇,别人的闲言碎语可装作没有听见,唯独此人不行,唯沈家之人不行。
“这狂生难道与沈二少爷有仇?嘿嘿……这下有好戏看来。”
“据说半月前的折桂年会,有个年轻男子当众狠狠修理了这沈文泽一顿,按照旁听们的转述,那人身着黑衣,背负巨尺,想必就是他了。”
此话一出口,不少人都向楚歌投去了鄙夷的目光,折桂年会是由吕渊老先生主办的学术交流论会,在此等重要的场合上动手打架简直有辱斯文。
言论明显偏袒于沈文泽,但他并未因此而感到得意,他最在乎脸面,而此事又早已散播了开,每当听见有人谈论时,他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只感觉肺都要气炸了般。
当一道钟鸣再次响起后,所有人皆是精神一振,哪里还顾得及他人,只将眼睛锁住那道缓缓开启的红漆大门。
第一百二十九章 怪异的试题
“你也只有趁现在还能逞逞口舌之利罢了,我沈家的强者都在书山脚下等着你,只等大考一结束,便要将你五马分尸!”
沈文泽强行压抑着怒火,将此番话说出以后,这才冷笑着转身向大门走去。
白莺从后攀着楚歌的肩膀,看了眼沈文泽的背影,细眉微蹙着说道:“我不喜欢他!”
“我也不喜欢!”
楚歌笑了笑,看了眼从大门处走出来的几位中年考官,旋即也跟了上去。
此地人多,除去家人陪同,也是有近千学子,但任人群熙熙攘攘,可在此时也无人去喧哗。为首那名额头较宽,身着蓝袍的中年男子扫视了眼众人,也没有说多余的话便开始宣读考试规则,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当他宣读完以后,也没几人真的全部记住。
令楚歌没有想到的是,这书山大考竟是如此随意,除开不准抄袭以外也没禁止在考场里交谈、闲聊,当真是奇了。虽说如此,但这考试规则却是无比严酷,此地学子近千,只取前十。而按照白莺所说,像这样的考试点,书山中有上百个,这便意味着,最后成功上山的人也只有不到百之一二,这样的竞争强度确实有些可怕。
“百之一二么?我一定要进入书山!”
“先生做了几套真题,是否有往年的习题试卷,如果考经义道藏有把握吗?”
楚歌微愣,撇过头看着满脸认真的白莺,不由恼火道:“吉利话,你这小丫头知不知道什么是吉利话?”
白莺吐了吐舌头,然后笑道:“先生如果真的想上书山,我可以领着你上去。”
小姑娘说出此话的时候,很认真,绝不像是在开玩笑,实际上她真的有这个能力。先生说过上书山是一件比活着还重要的事情,而作为弟子理所应当要帮先生实现愿望,尽管这可能会招人说闲话,但没人敢说她闲话,自然就不能让人说先生的闲话。
楚歌想了想,然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转身淡淡道:“走了……”
“弟子在此恭候先生!”白莺甜甜地一笑,她相信他无须自己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