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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宫瑛实在笑不出来。这太难以置信了,如果一切属实,他。。。。。。这几个月难道是到地府游了一圈?
「好吧,话说回来。这几个月来,你自己在做什么,真的都不知道啊?」啧啧称奇地,男人耸着眉头说:「我还当你是。。。。。。呃。。。。。。改行唱戏去了呢。」
「唱戏?」为什么是唱戏?不悦地敛着眉。「本座看起来像戏子吗?」
「像,像极了!」白酆指着他身上,道:「你瞧瞧自己穿的,可是姑娘衣裳呢!这不是我给你偷换的,你被马车撞倒、倒地后,一直是穿着这一套。我动都没动过,以我项上人头保证。再要不,你颈上的黄金环也是最好的铁证。」
什么?濮宫瑛伸手一触,温热的金属确实如同一圈颈箍,牢牢地扣住他的脖子。这是什么时候锁上的?怎么会锁住的?该死!
蓦地,他眼底闪过一幕景象。
它天衣无缝地套着爱妃的香颈。。。。。。
「哈啊!」他抱着头,强烈的耳鸣在脑中震荡,好痛苦、受不了了!
王妃似乎不明白,自己是属于谁的东西。。。。。。
放开!不要!
「濮宫兄弟,濮宫兄弟!」见他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情况不对,白酆焦急地奔出门外,大呼小叫地要店小二快找大夫。
这时候痛苦地在床上打滚的濮宫瑛,整个人就好象是要从身体中间被刀子划开,裂为两半般。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是怎么了!」
逆冲回他脑海中的每一幕场景,都是那样的陌生,偏偏又栩栩如生,彷佛曾经真正发生过。
「啊啊啊!」
白鄂听到屋内不绝于耳的惨叫,既担心又替濮宫兄弟难过。怎么大夫还不快点来?
大夫把完脉,收起药箱后说:「头上的伤口之外,这位。。。。。。公子并无大碍。」
「大夫,你有好好看吗?他刚才痛得满地打滚耶!」白酆挺起粗壮结实的胳臂,暗示他最好再看仔细点。
大夫不耐烦地说:「哎呀,我药馆开张了三十年,不做没有信用的事,我当然有好好地看过了。公子的脉象是乱了点,似乎受过严重脑伤,不过不是要命的毛病,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大夫说得没错,请让大夫回去吧,白将军。」
哼地斜瞥白酆一眼,老大夫气呼呼地提着药箱离开。
白酆赶紧到床边探望。「濮宫兄弟,你真的醒来了啊?」
濮宫瑛浅浅一笑。「是,我醒了,这回我是真的醒了。」
白酆不知道他在绕什么口令,揠揠下巴说:「我看我还是帮你联络一下濮宫公爵好了,以防你的身体有个什么万一。」
「不行!」濮宫瑛忽然从床上爬起。「你如果通知他,我立即离开这儿!」
察觉到他或许有什么隐情无法说出口,白酆安抚地说:「好好好,我不通知,我不会多管闲事的,你今天就好好地休息吧。我就住在隔房,有事叫我一声就是。」
「谢谢你,白将军。」
男人摇摇手说:「小事、小事。」反手替他带上门,还给他一点安静。
濮宫瑛等了一会儿后,翻身下床,走到客栈的窗口前,向外望出去。自己还在池城里,从这儿也一样望得见王宫屋顶。
现在宫内的人,一定找我找得焦头烂额。
穷目望去,怎样也看不到那个统御天下的少年不,不能再将他当成少年了。瑛摸着项环,告诉自己,从今天起,要将涉王视为一个男人、一个敌人、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三、
在城里算是中上等级的「双喜客栈」,拥有十来间房的客房,通常住的都是些外地来的商人,不过最近这客栈却被一批虎背熊腰、雄壮威武的奇特住客给占据住。
掌柜的乍见到他们时,不免犹豫了一下,但来者是客,幸好他们付钱付得爽快,几天下来倒也相安无事直到今天。
砰隆,咚锵!某间客房中震天价响的翻桌、掀椅声,听得掌柜心惊肉跳,深怕等会儿客栈也教他们给拆了。
「大哥!」声如洪钟的男人一吼,桌上杯碗无一幸存,全部破裂。
「你小点声啊!」白酆掏掏耳,好疼啊!
男子拍着桌,「白家镖局」的二号人物,身兼账房的男子,气势压人地说:「咱们不能再拖下去了!那边已经几次派人来催,催得都不耐烦了!你想行侠仗义没人阻止你,但是当侠客和当大哥,你总得选一个!是弟兄们的家计重要,还是你那位没姓没名的朋友重要?」
白酆暗忖:嗳,人家不是没名没姓,只是不可以说出来而已。
「我说齐奇,你火气不必这么旺。现在也不过耽搁个几天,事情没那么严重的。我这位朋友身世很可怜,有家归不得,还有病在身。人可以少吃点饭,却不能没有同情心,没有同情心就会变成行尸走肉,一旦变成」
「总、而、言、之!」截断他的话,男子逼向白酆道:「大哥要是再三忌孤行,不顾兄弟死活,我这账房也干下下去了!成天要向人赔不是,找借口的都是我,我不要再帮大哥擦屁股了,你自己想办法应付去!」白酆急忙跳起来。
「齐奇,你别冲动,咱们有事好商量!你这账房若不干,『白家镖局』就开不下去了!」
白酆生平最恨的就是管账。舞刀弄枪简单,但要他打算盘,他不如撞墙!
兀地,门外传进「白酆将军,方便打扰一下吗?」的一声问话。
白酆忙不迭地起身开门。「濮、濮、濮。。。。。。瑛兄弟,你找我有什么事?哪里需要我帮忙吗?」
进门的男子,相貌俊挺非凡,脸色略显苍白憔悴。
「很抱歉,虽然我无意偷听,但我在隔壁听见二位的讨论了。」
「哈哈,你别介意,齐奇这人就是声音大!但是会叫的狗是不会咬人的,他对事不对人,对你也别无恶意,你下用放在心上。」白酆拍拍他的肩,说道。
男子一摇头。「您误会了,我是想。。。。。。不知我能不能加入白将军的镖局,跟你们一起离开呢?」
「咦?你、你要做我的手下吗?」
「。。。。。。将军如若不嫌弃的话。」
「嫌弃?哪里、哪里!濮兄弟的身手之灵巧、刀法之细腻刁钻,我是亲身见识过的。但,小庙容不了大神,你到我的镖局干活儿,着实太委屈你了。」白酆惶恐不安地说。
不知道这男子是什么身分,齐奇直言:「我倒觉得这不失为两全其美的好计,如果这位兄弟的身手真的了得。咱们镖局的生意蒸蒸日上,早晚得招些新血的。。。。。。这位兄弟,你觉得月俸十两银,可以吗?」
白酆猛地摇头说:「不行、下行、不行!十两怎么可以?二十两。。。。。。不,就算一百两都委屈了濮老弟!」
「十两就很好了。以后还请二位多多指教。」
「这样真的好吗?濮兄弟。」白酆忧心仲仲。
「是的,我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上路。」给他一抹肯定的微笑,男子折返自己的房间。
看着大哥坐也不是、站也下是地嘟囔着:「这样不太好」、「可是又能怎么办」的话语,齐奇还真不懂,为什么大哥面对这名叫什么濮瑛的家伙时,会这样慌张失措?简直不像是平常的大哥嘛!
唉,管他呢!多了个生力军,又可以即刻上路,他已经很满意这结果了。
原本白酆是相当担心濮宫瑛会无法适应这种居无定所、东飘西荡的日于,但隔了段日子后,他发现外貌看似娇贵,与粗莽的弟兄们格格不入的他,在「白家镖局」里混得还挺不错的。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说话的方式不疾不徐。虽然他不是那种与大伙儿打成一片的人,但他却很巧妙地与大伙儿保持不疏离也不过分亲昵的关系。
况且经过几次任务,大伙儿见识到他漂亮的刀法,相信他的本事之后,每个人都很乐于多了个可靠的伙伴。
今日他们又执行完一次任务,正在打道回府的路上。因为没有下个任务要赶,不像往常总是在路途上随便找个地方歇腿、吃干粮果腹,白酆特地找了问茶馆,点了几盘好料、要了几壶美酒,犒赏大伙儿。
几巡酒过,大伙儿暍得酒酣耳热之际,白鄂才发现濮宫瑛不知几时消失了。好奇地拎起壶酒四处去找,才在茶馆外头系马处的一堆干草堆上,找到若有所思的他。
「要不要来上一杯?濮宫老弟。」
笑了笑。「我不喝,您喝吧。」
「好,那我就不客气地自酌自饮了!」
一屁股坐在他身旁,白酆打开话匣子道:「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一件事。当初你在校场上的摔马。。。。。。是怎么会发生的?我打听过,当日能上校场的马儿匹匹受过精良训练,没那么容易受惊失控,除非有人动过手脚。于是我离去前好奇地探了探马儿,发现它的鞍座下,安了根暗针,若有人不慎踩中鞍头,吃痛的马儿当然会失控了。」
濮宫瑛瞥他一眼。「白大哥是想说,我的意外并不是意外?」
不仅如此,白酆还有另一个很大的怀疑。这也是他从未告诉濮宫以外的第二人,当日的意外「真相」。
「。。。。。。垠淮有人要害你吗?所以你才不想留在垠淮?」旁敲侧击。
濮宫瑛沉默良久后,怱儿一笑。「没想到会有人发现这点,我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呢。」
白酆一叹。「我曾想过这个可能,竟真被我猜中了。濮宫老弟,人生苦短,你何苦自寻短见?有什么你无法解决的事,说出来,老哥哥帮你想办法!」
「。。。。。。白大哥,若你有一个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但他也是这个天下不能少的人,所以你不能杀他。敢问,你会怎么做?」
好大个难题,白酆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办法。杀他,负天下;不杀他,又负了自己。」
将目光放到远处,他悠悠地说:「既然不共戴天,他活,我便得死,所以我才要寻死。我若死了,既可报复他,又可从这样的难题中脱身。」
「。。。。。。那人做了什么,让你这样恨之入骨的?」
「他害死了我最亲的亲人。」
「那,那个人现在呢?还活着吗?」
濮宫瑛没有回答他。但白酆猜他的敌人应该还活着,不然他也不会自愿加入「百家镖局」,四处流浪仿佛在躲避着垠淮这个国家似的。
这时白酆的眼飘到了他以一疋白布缠住的颈项,那里面藏着自己曾拜见过一次的、价值连城的黄金项环。谁打造了这样的环?又是谁将它套住了他的颈?谁有这能力做这样的事呢?
有权力、有财富以及能使濮宫不得不听他的话的人。
答案昭然若揭、呼之欲出。
与一国之君为敌啊?
白酆也干过这种事,知道那是注定输的滋味。但他和濮宫不同,没想过要杀照王。照王固然可恶、阴险狡诈,但并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主子。就像他在宴席上朝王上动粗,照说是可以砍头的,但照王只是一句「打断他的腿骨,让他活着,让他不能再为他国军队效力」,便将他驱逐出境了。
「你也很辛苦呢。加油!」白酆叹口气,跟着把酒壶递给他说:「剩下的全给你,我不吵你,先回茶馆了。」
这回白酆不再说要帮忙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帮不了濮宫瑛。
一到夜晚就寝,瑛就会感觉脖子格外酸疼。
当他以手为枕、以天地为席之际,这股感受更深重。没有涉王为他特制、用来消除黄金颈环加诸于颈项负担的长枕,没有涉王帮他按摩肩膀。。。。。。他自嘲地想,这狗环还真是尽忠职守,即使远在千里之外,还是时时刻刻地挂在他的脖子上,提醒他对男人的恨。
可是,他恨的不只是男人。
他还恨,那个一无所知,待在男人身畔,甘为男人敞开身子承欢雨露,不知羞耻的自己。
那半年的记忆,不是一下子全部都记起的。
有时,在梦中他仿佛是透明人,望着另一个自己与男人燕好欢愉。
也曾经,他在执行任务中,挥刀退敌的当下,天外飞来个片段的记忆,占据他的脑海。
还有过他仅仅是喝了口水,眼睛望进杯里,一个恍惚就想起了男人揶揄、戏弄另一个他,及男人对着另一个他颦眉、微笑、深情凝眸的情景。
全部历历在目。
他也不愿意原谅男人,尤其每当他的一个无心动作,引得布料擦过左胸乳珠,敏感地让他不愿也非想起不可男人是怎样爱恋地吸吮着它,怎样挑逗地捏着它、折腾他,直到自己丧神辱志地求饶。
恨男人明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