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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灵体,也掉不出任何眼泪,可是张思莹却哭得如此伤心,手脚还不时乱踢乱打,就像个孩童在使性子一样。
国正邦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张思莹身边,柔声问:“阿邦到底做了什么?让张思莹那么不高兴呢?”
张思莹还是不肯回答,一个劲地放声大哭。
国正邦见询问无效,又好声地劝说:“哭不能解决事情喔!如果不告诉阿邦,阿邦就不知道哪里对不起张思莹,也没有办法改正。”
张思莹这才正眼看著国正邦,可是在她眼中,国正邦明明就近在咫尺,却为何好像离她越来越远,让她连面容都看不清楚了。
“你说……会一直听张思莹的声音……”
“我有啊!”国正邦苦笑已对。
“骗人,你今天就不听我说!”张思莹负气地握起粉拳,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著国正邦的胸膛。
国正邦毫不闪躲地承受下来,他心想:如果是为了这种小事,那么哄一哄应该就可以解决了吧!
“对不起,我今天快迟到了,所以没注意,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骗人!骗人!骗人……”张思莹不停地重复“骗人”二字,又问:“你是去见谁?”
“一个叫做无为的灵动人。”国正邦没有说谎,他的确是去找无为,不过却是和绘理一起行动。
“阿邦没有说真话,都在骗张思莹。”张思莹哽咽地说:“你先跟一个漂亮的女幽灵在一起,然后才去找找人。”
张思莹微微地摇头,她一直尾随在后,自然知道国正邦先去与谁会合。
“张思莹,你该不会……”国正邦猜到了原因,难道张思莹会发脾气,是因为他跟其他的女幽灵在一起吗?
“昨天晚上也是,你还多找了一个躲在手镯里的幽灵。”张思莹看著那只手镯,现正戴在国正邦的手腕上,心中又是一阵凄苦。
国正邦瞬间哑口无言,若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他往后该如何面对张思莹。
“阿邦说话啊!”张思莹微带哭腔。
“她们只是我的朋友而已!”国正邦说得轻描淡写。
“那张思莹呢?张思莹是阿邦的什么人?”张思莹用期盼的目光望著,希望国正邦会给她一个答案。
国正邦不知怎样回答,在他心中,张思莹就像个小妹妹一样,没有半点特别的情愫。
“阿邦不是说过,最喜欢的人是张思莹吗?”
那一句戏言,让智商只有孩童程度的张思莹信以为真。
“我的确这样说过。”国正邦一旦遇上了感情事,他就无法以轻松的心情面对,就连最让人佩服的小聪明也用不出。
“那张思莹喜欢阿邦,阿邦愿意跟张思莹在一起吗?”张思莹轻声地问,她此刻的话,就等于一个女孩子的告白。
她永远记得那个下午,在黑暗的密室中,国正邦认真而担心的眼神,深深地凝望著她。
她永远记得知道自己身份后,国正邦曾经许下的承诺,将会一直聆听她的声音,不论何时何地。
她永远记得国正邦最好的一面,就算与众人谈天说地,也不会忽视她的存在,甚至不时投来一个微笑。
她永远记得很多美好的事情,全都关于国正邦。
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张思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国正邦,只是永远地待在他的身边,已经无法满足那份情感。
当小婷,还有绘理出现时,同样都是灵体的身分,张思莹却开始胡思乱想,生怕国正邦再也不会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将永远注视著其他的女人。
所以张思莹忍不住了,她无法接受只是单方面的暗恋;现在,她想知道一个答案。
“对不起……”
国正邦的道歉深深地伤害了那份单纯的心思,让张思莹先是抿紧了双唇,然后无法克制地放声大哭。
属于国正邦的记忆……一切一切……都像一面镜子般龟裂,破碎成无数片……
国正邦对自己的回答深深地感到自责,可是他无法自欺欺人地去骗张思莹,只为了能让后者破涕为笑。因为谎话被揭穿的时候,会让伤害变得更加难以弥补。
他的确这样说过:“我承认我是俗辣,我喜欢辣妹。”
可是这不代表他就是一个滥情的人,张思莹的确长得挺漂亮,又千依百顺。但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这种事情永远不能强求。
国正邦没有安慰,任由张思莹尽情地发泄那份心痛,只希望这一切过后,后者能够看开,并且走出阴霾。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吧!张思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并且露出了一个国正邦从没见过的微笑,是那么的温柔,充满女人的妩媚。
“阿邦,我想去最终之门了,可以帮我吗?”
霎时,国正邦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果断的回答会让张思莹如此的悲伤,甚至生出了前往最终之门的念头。
“张思莹,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张思莹摇摇头,她的眼中已经看不见所熟悉的国正邦了,“张思莹已经……找不到为什么要留下的理由了……”
国正邦沉吟不语,脑袋里想著该用什么方法能够让张思莹继续留下,若让她就这样抱著遗憾而离去,那么国正邦说什么也不会原谅自己。
有些时候,伤害是无法避免的,可是要怎样才能让伤者快速平复,这往往都是大家思考的难题。
“阿邦会舍不得张思莹吗?”张思莹露出了凄然的笑容。
国正邦用力地点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他该用什么方法留住张思莹?
“你……真的不想留下了……”国正邦语气沉重地问。
“张思莹什么都看不见了……看不见、看不见了……”张思莹那朦胧的眼突然变得清澈,就像湖上的大雾随风消散。可是直直望入眼底心里,却发现空洞虚无得什么也不剩。
可是,张思莹的心里却留下一点希望,她所想听见的,不是非肯定句的询问,而是强而有力地告诉她:
“我不想失去你,留下来吧!”
有些时候只要一个肯定坚决的答案,就足以改变一切。不过在感情事上,国正邦的担心害怕让他少了那一点任性,不然唐湘湘也不会因此而嫁给他人。
“思莹,留下来吧!”
山无棱忽然从外头冲入,紧紧地抱著张思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山姐绝对不让你走,绝对……”
国正邦回头看向房外,发现老虎等四人不知何时就站在外面,显然是从一开始就在外偷听,注意著后续展。
“他奶奶的,你这小邦子给我出来……”老虎面有愠色地走入,一把拎起国正邦的衣领,“老虎我要你好好安抚小姑娘,结果你都干啥去了……”
望风摸摸胡子,眼中闪过了杀气,“阿邦啊!准备接受‘有死无生大炼狱’吧!”
“山姐,不要为难阿邦啦!是张思莹自己想走的……”张思莹任由山无棱紧抱入怀,脸上的笑容却显得勉强。
“不行!山姐绝对不让你走。”山无棱说什么就是不答应。
国正邦则任由老虎拖行,也不叫嚷反抗,如果说今天事情会演变到这步田地,那么他就该负最大的责任。或许,让老虎他们好好折磨一下,能够让他苦闷的心情变得舒坦些吧!
只是就在这时,国正邦的鼻血流了出来,一点一滴,洒在沿途的地板上……
老虎浑然没发现国正邦的异状,迳自说:“臭小子,竟敢让小姑娘气得想要走,老虎我绝对操到你叫不敢。”
鼻血之后,强烈的头疼闪电登场,瞬间令国正邦的痛觉神经尝到极度的剧痛,他将惨叫声忍下,只在喉间发出几声微弱的低鸣。忽地,那血水也从眼角渗了出来……
(真是……痛得好啊……)国正邦暗忖著,他忽然觉得这是伤害张思莹的惩罚,但是他欣然接受。
“老虎,等一下,‘公义’的状况有点不对。”眼尖的鹦鹉察觉到了血迹斑斑,连忙大叫著。
“嗯?”老虎这才注意到国正邦的神色,脸容苍白不说,眼角、额头还冒出了血管静脉,那鲜红的血水,正源源不断地从鼻孔、双眼溢出。
众人也发觉到了,纷纷来到国正邦的身旁,只见后者咬紧了牙关,早已血流满面,他硬是把痛苦吞下入腹,不发出任何惊扰的叫声。
“阿邦、阿邦……”张思莹焦急地喊著,刚抹去国正邦脸上的血水,那眼睛、鼻孔又不住流溢而出。
众人都知道国正邦有头痛的毛病,可是后者向来都不肯多说什么,再不然就是草草带过,直到此刻亲眼目睹,才晓得症状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快、快请叶老板过来。”山无棱急忙地叫著。
在众人关心担忧的目光中,国正邦露出了一个歉然的微笑,他的眼已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由声音辨别方位。
那手微微颤抖,并缓缓举起,停在身前张思莹的脸上,轻轻地说:“对不起……”
两句同样的对不起,却有著不同意义!
霎时,强烈的头疼已突破人体极限,令国正邦再也忍不住地昏了过去……
□□□
“该怎么办呢?”绘理漂浮在屋外上空,凭其过人的灵觉,她知道了国正邦此刻的状况,心中考虑片刻,就准备往下飞去,“不管了……”
(不用急,这里有我。)
叶大叔的声音突然传入绘理的耳中,往下一看,那名神通广大的智者早已赶来,并且对著她眨了下眼。
(他所做的选择,就必须自己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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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虚无世界
冷风凄凉,刮起几片枯叶,大地之上一片荒芜,重重的墓碑林立其中,零星的骸骨分布、散落在龟裂的土地上。望向远空,天色灰暗沉重,让人几乎要喘不过气,几只浑身漆黑的双头怪鸟飞舞半空,时而发出几声凄厉的鸣叫。
国正邦的意识在半空中缓缓地坠落,他睁开双眼,好奇地左看右看。
“这里是……”
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奇特世界,就在国正邦暗自纳闷时……
当啷……当啷……
国正邦听见了铃铛声,他连忙抬头望去,看见了失踪已久的安琪拉,驾著一辆白骨马车,那身白衣已化为黑袍,洁白的羽翼在空中片片掉落,飞向未知的远方。
“安琪拉……”国正邦大叫著。
安琪拉听见了呼唤,将马车掉头,往国正邦飞来。
忽地,马车变成了一条由无数灵魂聚集而成的巨龙,瞬间冲入了国正邦的胸口,令他瞬间看见了所有灵魂的回忆、过往,那强烈的冲击几乎让他快要晕倒。
国正邦全身抽搐不断,直到魂龙完全消失时,他跪了下来,不停地喘气。
墓碑如林,鸟声悲凄,一条蛇从骷髅头的眼眶中穿爬而出,昂首吐信。
滴答……
水珠从空中落下,在半途化为焰火,触地时熊熊的烈焰扩散开来,使者高大而邪恶的身躯从火焰中慢慢升起,祂坐在王座之中,浑身的硫磺味流溢散出,并比出一根手指,满意地大笑。
“我将来接收你的灵魂!”
“什么意思?”国正邦大惑不解。
“未来已准备放弃你,好好珍惜你仅存的时间吧。”国正邦的铁手忽地冒出微弱白光,那个只有头部、身躯的兵灵从中飘出。
“等等……为什么?”国正邦追问著。
兵灵没有回答,只是往国正邦的身后指去。
国正邦转身一看,发现那扇最终之门伫立在死寂之原上,两扇大门正慢慢地关上,“碰”地一声,带走了所有的光芒,令这个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
答答答答……
秒钟倒数的声音响起,一个闪著白色光环的时钟升上半空,令大地重现光明。秒针快速地转动著,似乎在对国正邦的每分每秒计时。
“倒数计时!”
“最后灿烂的光阴!”
“迎向终点的短暂旅程!”
天空上高挂的时钟旁,马车巡游翱翔。
最终之门伫立远方,可是那扇门已然关上。
一片白羽从空中地落,飞过了遍地的墓碑,落在国正邦的脚下。
那头毒蛇在头骨眼窟里昂昂扭动,鲜红的蛇信吞吐不断。
呐喊预言声中,无数个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把国正邦包围其中,有他所认识的每一个人,以及许许多多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所有人的身上都有一条丝线,与国正邦紧紧相系,千丝万缕,数之不尽。
可是国正邦的双眼穿越了所有人,落在最后方的使者身上,那位邪魔仍是坐在王座之中,淡黄的眼珠却射出了森冷的目光。
使者张开双臂,狰狞的笑容下,白晃晃的尖牙缝挤出了几个字:“等你……”
国正邦被这副诡异的景象弄得心慌意乱,甚至不知该如何言语,直到他看见了绘理从半空飞来,并且伸出了那白皙纤瘦的手臂。
“抓住我……”
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