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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张思莹先点了下头,又呜咽地说:“可是好难过,这些纸撕不掉,而且好烫……”
“再忍一忍好吗?”国正邦露出难看的笑容,“再一下就好了!”
张思莹乖巧地点头,又关心问:“阿邦受伤了,会不会痛?”
国正邦摇摇头,只是慢慢地走到角落边,上气不接下气地直喘不停。
“对不起,如果不是要帮我的忙,你们也不会被人偷袭,更不会被抓到这里。”无为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
“这不关你的事,别跟史特龙一样,有事没事就道歉。”国正邦把头靠在墙上,虚弱地说:“我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下。”
那些特警经过严苛的训练,专门用以对付灵动人以及妖鬼,下手时虽然避开了大部分的要害,只是在最初对著国正邦的头部敲下一棍,但仍然是非常狠辣。而且特警们专挑关节、腹部猛打,若不是他的身体具有强横的韧性,早已连四肢都被打断,只能在地上痛苦翻滚、爬行。
饶是如此,此刻的国正邦浑身仍是感到热辣辣的阵痛,连意识都有些模模糊糊,只有后脑处传来阵阵的冰凉能让他稍缓一下痛楚。
他呆滞地盯著天花板的日光灯,瞳孔随著刺眼的光晕忽地放大、缩小,可是令他感到难过的不是身上的伤痛,而是不时感受到的叫声、惨状;还有他们的想法、愿望。
一幕一幕,一个一个,这间黑狱真是名符其实,不知葬送了多少条生命,不论是妖鬼、灵动人,有绝大多数都被刑求致死,或者遭到极为不人道的虐待--尤其是身具特殊异能、完全化的妖鬼,竟然成为人类科学家研究的白老鼠,被施打药剂、解剖,只为了理解它们--那群看起来与人类无异,事实上却变成狩猎人类的生物。
这是多么崇高的借口啊!
除去人性本善的光明面后,那些黑暗邪恶的本质却被各种伪善的理由扭曲,变得冠冕堂皇,然而实际上,与那些妖鬼又有什么不同?
妖鬼们猎食人类,是因为他们感到饥饿;除了灵魂以外,没有任何一种食物可以替代。于是他们就像野兽一样,出自本能地为了生存而杀戮。
而人类,他们杀戮的理由是什么?
就算吃饱了,他们也不会感到满足,野心就像宇宙的黑洞一样永无止尽,直到灭亡的那一刻,他们还是会尽全力地摧毁生命!
上帝,今天不在!
祂在,其实一直都在!
在人们衷心祈求的时候,祂在聆听声音,只是人类的作为让祂爱莫能助;因为有太多的愿望实在非常可笑,那些心愿凭借双手就可以达成,人类却要以祈求妄想不劳而获。
于是乎,邪魔们也听见了声音,两种极端的价值观,让人心出现分歧,让这个世界变成战场,用生命来秤量何谓对错。
朦胧模糊中,国正邦就像那些被关入黑狱的囚犯一样,畏缩在角落,目光呆滞地望著灯光,用这些日子以来,经历过的事件去看待人类;也用他们的想法去思考。
流动在空气中的血腥味里,藏著每个犯人唯一的愿望,他们失去了任何求生意志,只是不停地再说、再问……
◎◎杀了我、杀了我好吗?◎◎
“杀了我、杀了我好吗?”不知不觉中,国正邦的思想跟犯人同调,口中喃喃地念著,重复不断。
“阿邦怎么了?”张思莹听见微弱了呼喊,关心地大叫。
“阿邦、阿邦……”无为也走到国正邦身边,以身体推撞著。
碰碰碰碰……。
国正邦不答,不停地摇晃身子,以头部轻轻撞击著墙壁,那些流入脑中的念头实在太过强烈,让他连思考的念头都没有。
“给老虎我放了他们!”
第四章
“老虎前辈!”无为听得怒吼雷霆,不禁喜出望外,来到铁栅前叫唤著:“前辈,阿邦的情况很不妙啊!”
除了老虎之外,“风林火山”其他三人也全部到齐,当他们听见无为的声音时,快步地往后者的所在地跑去。
“山姐救命!”张思莹也大叫著。
“快给我放了张思莹。”山无棱见到张思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头火起。
“放人之前,我想谈个条件!”王培龙不急不徐地说。
“有什么条件,放了人再说。”望风摸摸胡子,一手搭在王培龙的肩上,除了“风林火山”之外,谁也没看见他是怎么过去的。
王培龙心中一凛,虽说他以全神戒备,却没想到仍是著了望风的道儿,不禁暗忖:(看来,对‘风林火山’的评价,还要再提高些。)
这时,所有的武装特警纷纷将枪口对准了四人,脸上不约而同地冒出冷汗。虽然在这所监狱内,备有特殊的仪器可以压制灵能、妖力,可是四人恐怖的实力,似乎并没有把这点放在心上。他们甚至有种错觉,自己好像被四头史前肉食动物给盯上,不只寒毛倒竖,连心跳也没来由地加快。
“给你三秒,马上放人。”山无棱厉声喝道,随时有动手的打算。
可是山无棱的话才刚说完,鹦鹉早已指挥著自己的分身拔出长刀,蓦地银光闪过,一扇以钛合金打造的铁栅硬是被斩成数大块,“叮叮咚咚”地掉落地面。
“各位,会不会太不知轻重了点?”王培龙咬牙切齿地说著,脸上的刀疤也随之起伏不断,“别以为就没人对付得了‘风林火山’。”
此语一出,“风林火山”都感受到了几股骇人的杀气从几个角落涌出,恰好形成包围之势。
“是‘清风部队’吗?好大的杀气,不过你可以试试,只要一动手,你们有多少人可以活著走出去?”望风的手微微一紧,扣住了王培龙的锁骨、僧帽肌,素来好脾气的他,竟也动了肝火。
这时,老虎一手扛著意识不清的国正邦,从牢房里走出,虎目怒瞪王培龙,“若想动手,老虎我就陪你玩,顺便给你个优待,保证让你半死不活,终生全残。”
又是几道银光闪过,林劈开了禁锢张思莹的铁笼,山无棱就迫不及待地把对方身上的符咒给撕去,心疼地问:“有没有哪里伤了?”
张思莹摇摇头,又哭叫道:“阿邦被他们打得好严重,全身是血。”
“风林火山”虽已被人包围,却仍是如入无人之境,不仅擅自毁坏牢房,动手挟持,甚至还出言要胁,完全不将他们当作一回事。看得王培龙火冒三丈,也不管自己身处险境,怒喝:“动手!”
闻言,望风面带微笑,右手又是扣紧几分。
“等一下!”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准备展开一场大战时,忽然有个声音连忙制止,让众人不禁转头往那人看去。
一个头发灰白,年约六十多岁的老人气喘吁吁,领著一名助理急步走来,“各位都是前辈高人,有话好说。”
王培龙说:“市长,他们不仅妨害公务,甚至还有动手反抗的打算--”
“住口!”老人厉声喝止,又对著那群武装特警命令道:“没事了,你们收队吧!”
那些特警先是望了王培龙一眼,才悻悻然地收回武器,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不过当老人赶到时,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清风部队”也散去身上杀气,宛如鬼魅般无影无踪,察觉不到半点气息。
“各位,真是很抱歉。”老人微微鞠躬,说:“原本,是有件事情想请各位说明,却没想到会弄成那么难堪的局面。”
“刘市长,这套做戏的功夫就省省吧,我们不吃你那一套。”山无棱完全不领情,对于国正邦被打伤,张思莹遭缚一事非常不满,“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别在那边拐弯抹角。”
虽然久闻黑狱恶名,“风林火山”等人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甚至早已做好了动手的打算。
“山无棱,你最好放尊重点,对于你们灵动人,政府已经是百般容忍,要不然,‘风林火山’早就灭了。”王培龙语气不善地说。
山无棱冷哼一声,说:“刘市长,你的狗真是好威风,竟然可以代表政府。”
“你!”王培龙怒极无语。
“阿龙,你先去休息吧!”老人的语气十分严厉。
王培龙怒瞪四人一阵,不停地深呼吸,这才转身离去。
“我们到休息室谈谈如何?”老人提出邀请。
众人互看一眼,不表示任何意见,直到山无棱点点头,“请!”
在老人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一间宽敞的休息室,里头放著两组白色沙发,并能远眺监狱外的景致。
老虎先将国正邦放在沙发上,不时以灵能按摩头部,说:“有话快说,老虎我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你们耗。”
直到老人的助理推进一辆餐车,替众人送上茶饮后,老人才说:“前先日子,天师派的掌门遭各位打伤,听说当中还有一头妖鬼参与……”
山无棱先饮了口茶,慢条斯理地反问:“怎么,灵动人的事,政府也想干预了吗?”
直到现在,山无棱的语气还是那么咄咄逼人,丝毫没有放软的迹象。
闻言,老人并不以为意,显然涵养功夫极为到家,解释著:“我想各位是误会了,我只是想居中调停,顺便了解一下这件事情。所以,能否请各位说明一下?”
四人面面相觑,以眼神交换意见,接著又点了点头,正当山无棱想要说明当初的来龙去脉时,他们听见了国正邦的呻吟。
“啊……阿邦醒了。”张思莹高兴地大叫。
无为也连忙凑上,关心地问:“阿邦,你好多了吗?”
“嗯!”国正邦搓搓额头,那些痛苦悲鸣实在太过强烈,让他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亡魂的怨恨、呐喊中,直到此刻才清醒过来,问:“我们被放出来了吗?”
“阿邦,好久不见!”老人面带微笑,却又歉然道:“阿龙做事不知分寸,让你受伤了。”
“您是……刘松任,刘市长,好久不见。”国正邦看清老人的脸后,精神一振。
“本来,我是想请你澄清一下,关于天师派掌门一事,结果阿龙不知怎么地,竟然把你和朋友关进了黑狱,所幸事情没闹得不可收拾。”刘松任微微鞠躬,说:“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个交代,以示负责。”
众人都曾听闻这位市长清廉的美名,原以为只是官僚做戏的手法,却没想到,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政治人物,竟然会对他们这些小人物低头抱歉,虽不知是真是假,却也让众人的火气敛去不少。
不过转念又想,“风林火山”名闻灵动界,当中更有传说中的“公义”为伍,自然受到政府单位重视,那么这位市长的礼遇也就可以解释了。
不过饶是如此,山无棱的态度也客气许多,只听她说:“市长,这件事恐怕有些误会,就让我说明一下…。。。”
山无棱把事情的经过概要说出,最后补充道:“妖鬼的异能变化多端,连我们都被瞒过,并不是存心对天师派动手。”
刘松任心中释然,说:“我就觉得奇怪,当初探望马掌门时,他却一问三不知,说辞也有诸多疑点,我本来还以为是因为他身受重伤,加上痛失爱女,以致神智失常,现在听各位这么说,我大概清楚了。”
语顿,刘松任又有些为难,说:“不过各位身为灵动界的中流砥柱,加上又有‘公义’同行,此事竟然有妖鬼参与,这是我难以向其他人交代的地方。”
“是哪门哪派的敢有意见,叫他站出来给老虎我瞧瞧。”老虎性格刚强,又不喜向他人解释,才会造成现在尴尬的局面。
刘松任沉吟一阵,说:“不如这样吧!就由我来替各位担保,并且出面澄清,以化解误会。”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如捣蒜,刘松任德高望重,又跟灵动界关系匪浅,有他出面调停,想必可以大事化小,以理性收场。
山无棱谢道:“那就麻烦刘市长了。”
“那我想请问一下,市长知道这座监狱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国正邦突然插出一句。
刘松任摇摇头,说:“这座监狱的管辖权隶属中央,如果不是在我管理的县市内,就连我也没有资格踏入此地。”
国正邦才将看见的景象说出,并且骂道:“这根本是草菅人命。”
刘松任闻言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会派人调查一番,如果真有此事,我会向总统提议,废除这栋监狱。”
“那拜托您了。”国正邦闻言大喜,站起后伸出手。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刘松任也起身,握住了国正邦的手。
“您一定会处理吧?”国正邦不放心地又确认一次。
“当然,而且是第一优先。”刘松任毫不考虑地承诺了。
众人又聊了几句,这才由刘松任一路送到监狱外,然后那位市长才搭著自己的座车离去。
“多谢各位前辈鼎力相助。”无为见到这么多传说中的高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