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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正邦点点头，又含住叶片，却吹起了另一首较为轻快的曲子，同时让浮现脑海的往事藏在心底脑海深处，不想再次忆起。
大树下，微风轻送，沙沙作响的叶声中，一头银发随风起舞，随著气流在空中微微起伏飘荡；头发的主人有对绿色的双眼，他的嘴正轻轻吹出一首美妙轻快的音乐，让音符谱出乐章，不住传送。
孩子们围在国正邦的身旁，闭目安静地聆听，那神情陶醉不已，手指随著节奏敲打。
远处，一辆红色的敞篷宝马停下。车门打开，走出了一名身材惹火，相貌美艳的黑发女郎。她远望四人，看见了银发的国正邦，天真可爱的孩子，红唇勾起了一抹笑容，可是目光却一点也离不开。
那一幕，仿佛让人感到平静祥和，忘却世俗烦忧，也让女郎羡慕起四人。
下一瞬，女郎挥舞著手，大喊：“嗨，宝贝们！”
叫唤声打断了音乐，也让四人把目光放到女郎身上，那些孩子见到了女郎，却兴奋地爬起身，并往她快步跑去。
“蒂娜……”
蒂娜脸上的笑容灿烂，两条手臂大张，迎接跑来的孩子们，将他们揽住后，在脸颊上亲吻著。
“嘿，汤姆，有没有调皮捣蛋啊？”
汤姆摇摇头，说：“都让邦抢去做了，害我好无聊。”
蒂娜笑了笑，又问：“米契，三餐有乖乖吃饭吗？”
米契不点头，不摇头，反问：“蒂娜，说A。”
“A。”蒂娜的笑容自然，看得米契也露出微笑。
“苏珊，过来看看。”蒂娜并不担心苏珊，因为这个女孩向来乖巧又听话。她从后座拿出几个纸袋、女童洋装，说：“喜欢吗？”
“我们最喜欢蒂娜了。”高兴的汤姆欢呼著。
“噢，汤姆，你的嘴真甜。”蒂娜把礼物一一分送给孩子们。
国正邦点起香烟，脸上不禁露出会心一笑－－蒂娜，是米克罗神父收养的孤儿中，最为年长的一个。这个漂亮女孩天生拥有一副美丽的脸蛋、身材，在两年前被经纪公司挖掘，摇身一变成为迈阿密当红的模特儿，还因此登上了几家知名杂志的封面。
虽然麻雀变凤凰，蒂娜并未忘了那些孩子们，不时会回来探望，并带来许多的礼物，更是教堂固定的重大捐献来源之一。
“嗨，天使男孩。”蒂娜见国正邦走近，亲切地打招呼著。关于这个男人，她听过孩子们绘声绘影的说起事情经过，也对这个奇特的银发天使感到相当的好奇。
虽然在认识不久之后，这个天使的形象就从她心中破灭了。
“蒂娜，不公平。”国正邦委屈地说：“我并没有受到你热情的迎接。”
闻言，蒂娜不禁哑然失笑，她张开双手，想给这个不正经的天使一个拥抱，“这样可以了吧！”
岂料，国正邦噘起嘴唇，说：“我希望感受你热情的部位是这里，渴望以久的嘴唇。”
“你想得美。”蒂娜没好气地说，心想：这个天使简直跟那些好色的凡人没两样。
接著，国正邦又凑到蒂娜身上闻了闻，陶醉地说：“好香啊！最近换牌子了吗？这是哪一牌的香水，真特别。”
“走开一点，你这个好色的天使。”蒂娜把国正邦推开后，眉头微皱。
忽然，苏珊轻轻摇了蒂娜的左手，要她把手掌摊开。
蒂娜不加思索地照作，想看看苏珊想告诉她什么。
“蒂娜，你的气色好差，是生病了吗？”
蒂娜摇摇头，笑说：“只是前一阵子太累了。”
苏珊仔细地观察著蒂娜的脸，发现那个美丽的模特儿在一层浓妆之下的气色有些憔悴、疲惫。她又写著：
“蒂娜，你真的没事吗？”
蒂娜点点头，说：“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蒂娜，你晚上有节目吗？”国正邦忽然搭上蒂娜的肩膀，故作熟稔地说。
蒂娜说：“当然有啊！”
国正邦嘻皮笑脸地说：“请带我这个孤陋寡闻的天使去见见世面吧！”
“邦，我要去告诉神父，说你又要去鬼混了。”汤姆抱著一个纸袋，里面有最新型的电视游戏。
米契与苏珊也纷纷点头。
“噢，孩子们，我想你们误会了。”国正邦故作难过地说：“我是为了将真实最初的话语告诉那些迷途羔羊，所以才会去那种地方。”
孩子们互看一眼，汤姆又说：“这个借口已经用过了，结果你却在喝醉后打伤了二十几个人。”
闻言，蒂娜笑了出来；国正邦却尴尬地搔搔头，解释著：“孩子们，那是‘神罚’好吗？为了告诉他们神的恩典，我才忍著一份心痛伤害他们。所以，我的用心是非常伟大，一般人无法理解。”
“不管，只要你敢去，我就告诉神父。”汤姆说什么也不信－－这个天使实在有太多不良纪录了。
苏珊也在国正邦的手掌写下：
“邦，神父说过，只要你敢再去那种地方，他就会赶你出去，所以别怪我们。”
“邦，不准去。”米契也一脸严肃地说。每次，国正邦从那些地方回来，身上的酒气比平常还要重，几乎可以醺昏一头大象。
“天使男孩，你就放弃吧！”蒂娜一脸微笑，虽然她也很想带国正邦去认识她的朋友－－那些人听见国正邦的故事后，一直都想来见见这个会酗酒、打架闹事的天使。
“孩子们，我就说实话了吧！其实，这个蒂娜的安全有关。”
此语一出，不只是孩子们，就连蒂娜都睁著惊讶的双眼，想知道两者有何关联性。
“蒂娜是一位知名的模特儿，当然也有许多疯狂的崇拜者。”国正邦故作严肃地说：“上次，蒂娜告诉我说，有个跟踪狂已经骚扰了她好久；所以，她这次特地来拜托我，抓出那个跟踪狂，然后告诉坏人什么才是真正的爱，让他从此受到感召，洗心革面。”
这番话唬得孩子们一愣一愣，直到汤姆怀疑地问：“蒂娜，是真的吗？”
国正邦眨了眨眼，打出暗号。
蒂娜没好气地白了国正邦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才点头说：“没错，是这样的。”
孩子们又面面相觑，过了好一阵，汤姆才说：“好吧！我们不会告诉神父。”
“你们真的是太纯洁、太善良了。”国正邦高兴得几乎想把孩子们抱起来亲吻一遍，又叮咛著：“如果神父问起，就说我去出任务了好吗？他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孩子们点点头，苏珊又在国正邦的手掌写下：
“如果你喝酒，我就会去告诉神父。”
“一杯就好。”国正邦讨价还价著。
“不行。”米契的声音很坚决。
“真的，只有一杯。”国正邦信誓旦旦地说。
就在国正邦死皮赖脸的拜托下，孩子们终于愿意退一步。汤姆说：“只有一杯喔！”
“嗯！”国正邦用力地点头。
蒂娜却凑在国正邦耳边说：“你这个欺骗孩子的天使，难怪你会被主驱逐。”
“我还想骗更多人呢，让我变装一下吧！”国正邦“哈哈”一笑，那头银发忽地全数转黑，又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第六章
午夜十二点 迈阿密市中心
一间名为“尖叫”的舞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五光十色的投射灯不停转动，舞厅内人满为患，纷纷跟著节奏疯狂摇摆，恣意挥洒汗水。
舞池的正中央有一座正方形的大型泡沫浴池，在四周的池壁有著许多小孔，每隔二十秒便会喷出白色的泡沫。许多年轻男女在泡沫池内激情拥抱、狂舞，仔细一看，有些人的身躯在泡沫的遮掩下，与另一半交缠扭动，又不时以嘴唇在对方的身躯上游移。
每当打烊的时候，工作人员会在泡沫池内发现许多使用过的保险套。当然，众人对大家在浴池的行为也是心知肚明，甚至可以说是见怪不怪。
“嘿，你真的天使吗？”
在二楼的包厢处，一名饶舌歌手抱著两名黑人美女，饶有兴致地问。
“这是肯定的！”国正邦先把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然后脱下上半身的衣物，露出了结实精瘦的肌肉，明显的阔背肌一阵蠕动，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出了一对巨大的翅膀，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喔，主啊！这真的是操他妈的太神奇了。”饶舌歌手抱头大叫。
国正邦索性转了一身，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背后的羽翼，更有几名与蒂娜同个经纪公司的模特儿，不时伸手摸上几下，惊讶地交换意见。
“嘿，邦，你有没有兴趣上节目，我保证你可以成为万人迷。”饶舌歌手兴奋地说：“天啊！一个活生生的天使，绝对会让你赚进大把的钞票。”
闻言，国正邦笑而不答，坐下后举杯狂饮。
这时，蒂娜突然凑了过来，小声地说：“邦，你会不会太招摇了？”
“会吗？”国正邦故作吃惊地说：“我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让大家相信神的存在。”
蒂娜摇摇头，却忽然被一名同行的模特儿拉到旁边，小声地询问著，又不时把目光放到国正邦身上。
见状，国正邦眨了下眼，又朝饶舌歌手问：“嘿，‘尖叫’的老板是谁？”
饶舌歌手反问：“你是说李奇吗？”
“李奇？”国正邦好奇地问。
“没错，他本来是个纽约客，后来跑到迈阿密来投资，这里有三间舞厅都是他的，不过在前两个月，李奇名下的另外两家舞厅似乎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饶舌歌手解释著。
国正邦点点头，又举杯说：“替李奇的遭遇干杯，愿这位朋友能够摆脱困境。”
“干杯。”
就在这时，那名女模特儿突然坐到了国正邦的身边，笑著说：“嗨，天使男孩，我是海伦。”
“嗨，性感女孩。”国正邦又倒了杯酒，点头致意，而他的目光却转到了蒂娜身上，只见对方使了个眼色，似乎在说：（海伦似乎对你很有好感。）
国正邦点了点头，然后勾住海伦的肩膀，说：“你相信神吗？”
闻言，海伦“噗哧”一笑，正要回答时，那名饶舌歌手却抢先说：“喔喔……天使要传教了吗？让我们说哈里路亚吧！”
“哈里路亚。”众人纷纷大笑。
“各位迷途的羔羊们，现在，我要宣告神的旨意……”国正邦站起后面色严肃，双手大张，“神说，尽情地干我吧！”
“哈里路亚。”众人又轰然大笑。
“嘿，天使男孩，想不想试点好东西？”饶舌歌手拿出一小袋古柯碱，还有几根卷好的大麻烟。
“这有何不可。”国正邦拿起一根大麻烟，点燃后吸了几口，旋又呛了出来，苦著一张脸说：“妈的，这东西超呛的。”
“一个抽大麻的天使，操他妈的你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饶舌歌手站起后两手高举，又弯腰下拜。
不过对于大麻所带来的快感，众人似乎对那一小袋古柯碱情有独钟，只见他们拿出电话卡，将粉末排成一小段长条状后，按住一边鼻翼，趴在桌上吸了起来。
国正邦叼著大麻烟，笑看众人的行为，并不以为意。
“嘿，天使男孩，千万别告诉孩子们。”蒂娜靠近后小声地说。她不希望破坏孩子们的好印象。
国正邦比出OK的手势，也并未拦阻劝说。可是他也知道了蒂娜气色不好的原因，就出在那些毒品身上。
几分钟之后，在毒品的药效下，众人的情绪高昂，甚至在肢体的接触上也开放大胆不少，国正邦甚至拉起身上的衣服，让海伦趴在身上，吸取排在胸膛处的古柯碱，时而发出放浪的笑声。
至于蒂娜，她与一名金发模特儿激情相拥，舌吻不断。
而那名饶舌歌手更是夸张，他索性趴在一名黑人美女丰满的胸部上，啜饮从上方不断倒下的酒液。
包厢内气氛糜烂，每个人都像疯了一样，恣意享受来自堕落的快感，空气中更飘散著毒品独有的酸臭味－－那是来自颓废世界的香气，足以让人万劫不复。
而国正邦呢？他是否还保持清醒，记得属于自己的真正身分？
在大麻的催化下，他的眼早已看不清任何事物，所有的人事物逐渐地扭曲、放大，像是连声音都变得缓慢，包厢内昏黄闪动的七彩光芒更像是有了生命力那样，像无数条毒蛇蠕动蜿蜒，爬在每个人身上。
接著，他站起了，并大喊：“各位，想不想见证奇迹？”
众人纷纷轰然叫好。
“枪，给我一把枪。”国正邦情绪激动地大叫。
饶舌歌手示意自己的保镳掏出配枪，然后递给国正邦。
国正邦接过后，先是取出弹夹，让众人都看清楚弹夹内的子弹数量，插回后一拉枪机上膛，指著自己的太阳穴。
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下，国正邦扣下了扳机……
啪！
手指连环轻扣！
啪、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