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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正邦勉力将那道阶梯撑高些许,让库玛一家有个逃生出口。
一个接著一个从二楼跳下,掉落在下方的屋顶上--他们只受到了些微的轻伤,全都是在跳下时造成的。
当其他人都成功地离开,轮到库玛的时候,他却犹豫了一下,朝国正邦靠了上去……
“恶魔,我不会感激你,也别以为用这种方法可以取得我们的信任。”
说完后,库玛也从窗口跳了下去。
闻言,国正邦露出了一个好难看的苦笑,而脸部被烧伤的人,笑起来也不会好看。
“不相信……没有关系……也不用捅我一刀啊……”
国正邦的腰际插著一把短刃,直没至顶。
“难怪……好人越来越少了……”
所有的痛苦、创伤在一瞬间涌来,国正邦再也支撑不住,双手一松,任由那半截阶梯压在身上。
“不过……总算又救了几个……也对得起良心了……”
国正邦的双眼微微闭起,可是眼角却流出泪水……
一滴……一滴……一直流个不停……
第十二章
(这样做,值得吗?)
声音在空气中回回荡荡,似乎再确认一个答案。
(‘公义’的身分,让你认为自己应该肩负起比别人更重大的责任,但是……)
疑问欲言又止,又说:
(你的所作所为,并不算是‘公义’,因为你从未了解何谓公义。)
语气一转,似是在指责国正邦的愚蠢。
(不然,你不会到现在还看不见真相!)
“那我该如何做?”
国正邦睁开了眼,看见自己漂浮在一片虚无的空间里,那儿,站著一个浑身赤裸的西方男人,五官深邃而有型。
(去了解‘公义’,因为有时好的不见得好;坏得不见得坏……)
“说了等于没说!”
(是吗?为何你用出了‘公义之力’?而为何我所下的诅咒在那一瞬间失灵了?)
那人的话里藏著好多玄机,都是国正邦猜不透的。
“我到底该怎么作?”
(去看见地狱吧,邪恶会透露出真相。)
那人的身躯忽地绽放出强烈的光芒,让国正邦再也不禁闭上了双眼。
而躺在床上的他却睁开双眼,回到了有如恶梦般的现实世界。
不过才刚清醒过来,国正邦就再次感受到那股从身体最深处所发出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又差点昏去;他呻吟几声,又不断地喘息著。只见国正邦的全身上下被纱布裹得扎扎实实,只露出了双眼、鼻孔,而原本洁白的纱布早已被溃烂的伤口所流出的黄脓血水给污染,变得肮脏无比,看起来也十分的怵目惊心。
“邦,你醒来了吗?”拜亚梭不确定地问著。因为除了原先的剧毒外,国正邦的身体有近百分之八十受到严重的灼伤,再加上被人在腰际捅了一刀,虽然刀伤并未伤及要害,但是这种种伤势对原本就十分虚弱的国正邦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此刻能清醒过来,已经是种奇迹了。
“拜亚梭,我想跟邦单独聊聊,你先出去吧!”亚瑟的声音十分冷静。
接著,国正邦听见了一连串的脚步声直到门口,然后就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忽然,国正邦又听见了吸气声,似是从亚瑟那里传来。
“小子,你不想活了可以说,不用这样自寻死路!”
吼声如雷,只怕连整个卡普乔鲁瓦都能够听见,也让走廊上的拜亚梭吓了一大跳,并苦笑摇头。
那个男人就跟国正邦一样,总是把自己真正的心情给藏了起来。
亚瑟吼完之后,又懊恼地“啐”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么担心你;可是呢,你这小子就是不懂得爱惜生命,明明已经中毒了,为什么不好好在床上躺著?为什么非得要把自己变成木乃伊不可,然后差点送命?”
国正邦安静地听著,没有作任何的反驳--他很清楚这是亚瑟表达关心的方式,因为此刻的他,正感受到比平时更强烈的疼痛,就因为亚瑟的在乎。
“亚瑟……不作……需要很多个……借口……但是要作一件事……不需要任何……理由……”
国正邦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从痛苦中挤出的一样。
“拥有了什么……也就失去了什么……我也不想出生入死……只为了不相干的人……可是……我听见了……”
国正邦藏在纱布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又继续说:
“既然听见了……就觉得不能不管……而当我这样决定的时候……每一次回过神来……都发现自己已经人在现场……就算伤得再重……就算快死了……只要当我听见了……我就作了……也认为自己一定要作……亚瑟……你能了解吗……”
亚瑟当然了解,因为他也是个会为了受冤者两肋插刀,也再所不惜的笨蛋。
“邦,我背后写了什么,念出来给我听。”
亚瑟转过身去,露出了特攻服上的大字。
有轻于鸿毛
死
有重于泰山
国正邦勉强地转过头去,看见了大字,也轻轻念了出来。
“没错,如果要死,我也不要像羽毛一样死不足惜;而是要像山一样举足轻重。”亚瑟以自己的方式解释出来,虽然有些不正确,却离原意不远。“我们都是同一种人,不过,你这小子比我更蠢,几乎无药可救。”
国正邦艰难地笑了几声。
就在这时,敲门突然响起,拜亚梭打开房门,说:“那头猎犬来了……”
“我知道了!”亚瑟马上起身,并向房门走去,暗忖:(这一天终于来了。)
在离开时,他又丢下一句:“不过……你也比我更有出息。”说完,就离开了。
国正邦闭上双眼,嘴角又勾起一抹苦笑。
有出息是吗……
(或许吧!)
“我似乎错过了两个蠢到极点,患有救世主症候群的疯子在惺惺相惜的画面了。”
十三突然现身屋内,语意依旧刺耳。
国正邦别过头去,不理不睬--因为他没有力气与恶魔唇枪舌战。
见状,十三冷笑一声,慢慢走到床边,一手握住了国正邦被纱布包扎的手臂,痛得后者惨哼一声,又隐忍下来。
“很痛吧!伟大的公义布道师……”十三如细语呢喃般在国正邦耳边轻语。
国正邦咬紧牙关,就是不回答。
“去杀个人吧!噢……我忘了,你是‘公义’,不能让人蒙受冤屈;但你可以去杀个恶人,那同样也能减轻你的痛苦……”
十三笑得很狰狞。
“杀人太惨忍了?那你可以选择憎恨,也能够让你稍微纾解一下……”
十三的手指在国正邦的上半身来回轻点--他很清楚此举会带来怎样的折磨,却故意那么作。
而国正邦痛得连汗水都源源冒出,就是不肯回应一句,连个叫声都倔强地在反抗,硬是一声不吭。
“你若决心选择‘公义’的正道,又为何逃避使命,拒绝踏出那一步?拒绝选择阵营了?”十三语气一转,不复见面时的尖酸讥讽;他两手环胸,走到了墙边一靠,“你,优柔寡断,模棱两可的决定究竟会造成什么后果,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若你知道,又为何要那么作?”
国正邦依旧不答,他不屑与恶魔交谈。
“你可以高傲,也可以寻求答案。”十三仰起下巴,倨傲地说:“‘公义’,擅长玩弄抉择,而现在,就是你的抉择--放弃;或是得到答案。”
(去看见地狱吧,邪恶会透露出真相。)
国正邦忽然想起了梦中所闻,他挣扎许久,才启齿:“请……告诉我……”
“我听见了你的决定吗?”十三故作听不清楚:“大声一点!”
“请……告诉我答案……”
十三这才满意地微笑,说:“第一个问题,你所身负的诅咒是什么?”
凡爱他而他爱的都会遭到不幸!
国正邦很清楚,不知十三为何要在这时提起。
“圣枪曾经贯穿了神子之躯,亦也象征著不祥,所以每一个圣枪的主人都会遭到诅咒,而诅咒的内容也不尽相同,依照所持有者的性格、愿望、生平所下。”十三慢慢地解释著:“你所背负的,让每个爱你而你爱的人都会遭到不幸,甚至惨死;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的决定而造成。”
语顿,他又说:“你开启了最终之门,却又拒绝踏出那一步;你明明打从心理排斥成为公义布道师,却使用了成为‘公义’之后得到的力量;你总是矛盾、犹豫不决,不想伤人或是看见人受伤,却又为了帮助受冤者而伤害了恶人。于是,圣枪给了你最残酷的诅咒,让每个爱你或是你想爱的人都会受伤。”
十三停了停,又问:“第二个问题,为何‘公义’的力量失灵了?”
国正邦也想知道答案。
“你身为‘公义’,所拥有的力量与圣枪背道而驰,而你却想要以‘公义’之身去操纵圣枪之力,当然会产生相克;这个结果在一开始还不明显,不过当你拥有完整的圣枪之后,它便压制了公义的力量,让你慢慢地失去了各种异能。可是,因为身为‘公义’的关系,你又无法将圣枪的威力完全发挥,只能行使它部分的能力。”
语顿,他说:“此刻的你,除非能够真正地觉悟,并跨出那一步,不然,你等于关上了最终之门,到最后也无法使用任何的力量,甚至会忘却‘公义’的身分,变成一个握有圣枪的普通人,然后才能完全地发挥圣枪的力量,继而成为世界之王。”
这时,国正邦终于恍然大悟,也难怪叶大叔会说──那是关上最终之门的钥匙。
但是,他能不用吗?
至少现在不行!
“第三个问题,你又为何在火场中成功地行使出‘公义之力’了,不觉得与真相非常矛盾吗?”
国正邦也感到纳闷,为何他并未选择阵营,却能够发挥那“无所不能”之力了?
“‘公义之力’,其实从布道师开启最终之门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拥有,可是,唯有当布道师选择阵营之后才能够挥洒自如。”十三说:“圣枪所能压制的,是只想使用‘公义之力’而不愿去承受苦果的布道师,而并非愿意以凡人之躯担下所有因果的布道师。因为‘公义之力’原本就强过圣枪大能,只要你愿意承受因果之力的代价,那么就算你握有圣枪,也能够使用‘公义之力’,不过时间非常短暂,而且诅咒的威力也会相对应的增强。”
语顿,他又说:“若说‘公义之力’是布道师的武器,那么踏出那一步,选择阵营,藉此得到‘创世’的许可便是你的盾牌、盔甲。因为‘公义’不只是针对善人,当你必须为了保护受冤者而对恶人行使‘公义之力’时,那么恶人便相对的成为了冤者。若说布道师无法感化恶人,就必须要以肉身来承担恶人所遭受的折磨;若恶人因此痛苦欲绝,那么布道师也会遭到同等,甚至更胜数倍的折磨;于是,便需要‘创世’的力量让无限大的包容来承受恶人之怨。”
“所以,每个布道师再行使‘公义之力’时都必须有所觉悟,并愿意以肉躯来承担一切因果,方能成功地使出。”
直到这时,国正邦才终于完全了解,难怪在游览车上时,以及火灾中他能够使出“公义之力”,只因为一个想法吗?
只要觉悟,世界便有所不同!
照这么说,十三是故意为了让他看见真相,所以才故意害他中毒、被难民所怨恨……甚至那场大火,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只为了让他能够理解……
面对国正邦的疑问,十三冷笑一声,说:“你认为是的就是!”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国正邦也不是蠢人,自然晓得意义。
“别以为与恶魔交易不需付出代价,放心,我会记得索取酬劳。”十三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只是,这份酬劳不知国正邦负担得起吗?
十三的话很直接,让国正邦充分地明白到他的愚蠢--也是性格上的缺点。他虽然拥有临机应变的小聪明,却没有足以在重大抉择作出正确判断的大智慧。
所以,他自以为是的选择,造就了现在的后果。
(那么,我还犹豫什么,踏入吧!)
国正也作出了决定,希望能够不再看见任何人因他而受害。
若说国正邦能够成功选择阵营,就如同他在喀他黑那时一样,不会有两种选择,唯一不同的是,在那时,他将会选择象征毁灭的黑袍;而这时则会进化成为象征拯救的白袍。
不过,最终之门并未因他的决定而出现。
(为什么?难道我的决心不够强烈吗?)国正邦暗想著--又是一个不解之谜。
然而,最终之门并未开启的原因是因为,他得到了完整的圣枪太久,也以渐渐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