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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魔兽怪叫几声,正在自鸣得意之际,忽然感到脚爪处传来灼热剧痛,甚至冒出火苗,这才惨叫著将铜瓶扔下;不过,脚爪处的火焰并未因此熄灭,而是逐渐地蔓延全身,让那头怪鸟浑身是火的从空中坠落。
铜瓶落地后,随即变成了皮球,被毫不知情的尸偶兵给踢来踢去;一个加入战局的札诺夫见状,完全不顾敌人攻击,奋不顾身地往铜瓶跑去,每踏出一步,身上就多了几个伤口,当他好不容易来到铜瓶前面,并扑倒在地时,半边身子已经不见了。
但是别忘了,上帝的猎犬就算只剩下一张嘴,也可以咬断敌人的咽喉,更何况还有一只手。
那个札诺夫用仅存的左手使劲一扔,将铜瓶扔往站在山谷入口处的札诺夫,却在完成任务时同样地被火焰给覆盖。
铜瓶准确地落在札诺夫的脚边,但是他并没有捡起,而是迳自大声地说:
“一条有尊严的野狗,绝对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就算是性命也不例外。”
语顿,他捡起瓶子,转开瓶盖,双手也在同时燃起熊熊火焰。
“亚瑟,我是条野狗,我把命还给你了……”
被火焰包围的札诺夫裂嘴一笑,却笑得有几分粗犷豪迈,没有半点狰狞。
“我一定会下地狱;而你这个患有救世主症候群的疯子就给我上天堂去吧,因为我们永远都是敌人,永远不会变。”
说完,只见一滴圣血从瓶口倒出,没入了大地中,当光柱直冲半空的同时,能够禁锢邪恶的“圣者五芒星”也在同时完成,只差临门一脚。
而这时,其他的札诺夫纷纷往亚瑟的方向前进,同时替那人开路,护卫著他直到最后一个定点。
好不容易,亚瑟等人终于排除万难,到达了目的地,只是站在那里,望著挡在自己身前,拼死作战的札诺夫,他的心中有万分感触,又想起了自己已经战死的同袍,不禁回想起与拜亚梭、国正邦分别的那刻,还有那件比性命更为重要的特攻服,上头的大字……
有轻于鸿毛
死
有重于泰山
亚瑟从口袋中掏出梳子,整理起自己早已凌乱不堪的发型……
“我们,不是羽毛……”
十多个札诺夫拼死奋战,将亚瑟保护在中央。
“我们,不是泰山……”
亚瑟将梳子放回口袋,拜亚梭的面容一闪即逝。
“我们,是珠穆朗玛,是世界的第一高峰……”
霎那红光亮起,“毁灭六芒星”在山谷内造成了惊人的爆炸,不管是札诺夫、暴走骑士团……那些非人非魔的尸偶兵,他们的存在都在那一瞬间完全地消失,什么也不剩下……
永别了……英雄们……
第十六章
烈日,依旧无情……
狂风,呼啸嘶吼……
在那决战过后的最后一地,巨石散落成堆,山壁坍塌崩裂,轻烟袅袅而上,仿佛象征著邪恶的存在也已烟消云散;而英雄们的生命虽然消逝,但他们留下的是永恒不灭的意志,那不被常人所理解的男人魂,将永永远远地被人们所收藏,直到再次出现继承者。
“真的……什么也不剩下了……”莫多克来到了巨石堆,仰望著葬送无数性命的英雄冢,他的嘴里发出一声感慨,心中却体会不到任何人类的情绪。
“第一批值得纪念的实验品,也是第一个值得纪念的对手。”莫多克不断地点头,“才四个人,就摧毁了父亲最引以为傲的军团;莫西里斯,你说,他们是不是一群值得敬佩的敌人?”
“现在的你,懂得什么叫做敬佩吗?”莫西里斯反问。
的确,已非人类的莫多克已经无法体会身为人的种种情感。
“就是因为不懂了,才要试著理解。”莫多克说:“第一次见识到人类的潜力,第一次感到生命的强韧。”
语顿,他又不解地问:“为何要阻止我,甚至放过‘公义’?我还有两百名最精锐的尸偶兵,足够杀掉一个中毒的布道师。”
“因为此刻的他死不得。”莫西里斯说:“我们还需要他,以及最后一道封印。”
莫多克不明白。
“目前,封印只出现了五道,而最后一道封印却迟迟没有出现,而原因就在他的身上。”莫西里斯说:“最后一道封印的确存在,但也没有,因为那种‘存在’,并非是我们所能理解的形式。”
“所以,‘公义’能够带来最后一道封印。”莫多克一点就通。
“没错!正就是我们还需要他的原因。”莫西里斯说:“唯有当他觉醒,我们才找得到最后一道封印。”
“但是觉醒后的公义布道师,是我们能够对付的敌人吗?”莫多克有些担心。
“不管公义布道师多么强大,但终究是人类,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莫西里斯说:“而他的弱点太多了,也太明显了。”
语顿,他又说:“走吧!莫多克,第三位邪恶的代行人,这里已经结束了,不需要再浪费太多的精神。”莫西里斯说:“我,象征著人类的邪恶;非人之王,则是妖魔生物的代表;而你,就是亡灵的使者,唯有三位一体的黑暗,才能够完成这项计画。”说完,他率先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轿车。
莫多克愣愣地望著巨石堆好一阵子,这才转身,准备离去,可是却有些不舍。
“第一次……真正地放过敌人……”
□□□□
自与亚瑟等人道别后,拜亚梭就驾驶著悍马车,朝著姆巴莱的方向前进,他们尾随在难民潮最后方的几十公尺处,并保持一段距离--毕竟难民对国正邦抱有极为强烈的憎恨,难保他们会作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一路上,他们不时地频频回头后望,在心中仍存有几分奢求--希望能够听见那震耳欲聋的引擎声,还有亚瑟比任何人都大的嗓门。
不过,当他们隐约地听见猛烈的爆炸声,还有那瞬闪亮起的红光时,心中的那一点希望也被摧毁了。
(不,不会的,他们只是慢了点,一定能够回来。)两人不停地说服自己。
经过了四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终于看见了伫立在远方的城镇;虽然相隔仍有数百公尺,但不禁让难民们发出一声喜悦的欢呼,加快了脚步前进。
两人也在这时松了口气,却又担心起来--亚瑟他们究竟会不会来?
还是回不来了?
正当众人都沉浸在即将脱离苦难的心情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远方的高处跳望著,然后露出了嘲讽的微笑。
被驱逐出九幽魔界,身负遗忘诅咒的罪人等待了许久,而他的假名同样象征著不祥--十三,厄运的数字。
“我曾说过,驱使恶魔的代价是很惨重的,而我也一定会索取持足够的报酬。”
十三的手轻轻点了几下,释放出淡不可查的光芒……
看守城镇的的驻军发现了难民潮,第一时间就派人通报上级,并且以扩音设备说话:
“请不要靠近边界,然后将所有的武器放下、并集中堆置,只要通过检查后,所有人才能分批入境。”
难民们非常配合地照作,并且排成数列纵队,统一将武器集中在平原上。而在这时,拜亚梭所驾驶的悍马车也跟在一同撤退的运输车后方,等待入境检查。
不过当难民们看见两人时,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了强烈的憎恨、不满,却碍于即将入境的关系,不能够引起骚动,这才隐忍下来。
时间分秒过去,已有五分之一的难民通过检查,并缓缓地走向城镇入口。
忽然,有数十位难民像是发了狂似地怒吼,双眼通红地不断颤抖,随后又以惊人的速度冲向放置枪械的所在,拿起后就对著众人一阵扫射。
不过一眨眼的光景,就有三十多人中弹倒地;难民们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纷纷乱成一团,哀嚎惊叫,仓皇逃命。
“就是这样,可是人数还稍嫌不够。”十三又对著那些已经通过拒马铁网的难民们放出了几个黑魔法。
那些被魔法操纵的难民在瞬间就失去了理智,竟然扑向了驻防的士兵,并抢夺对方的武器,然后展开攻击。
发狂的难民们变得力大无穷,而且身手矫健,让那些驻守的联合国部队们都想起了长久以来的恶梦--那些杀不死,战斗力惊人的尸偶兵。
“开火……”
就在一声令下中,联合国部队们开始反击了,并不断地加派人手增援,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歼灭那些疑似尸偶兵的难民。
在恶魔的指挥下,一场大屠杀血腥地上演……
士兵们惊恐地不断射击,而发狂的难民甚至不顾身上的伤势,也同样地拼命还击,而被夹杂在双方之中,那些神智清醒的难民也变成了牺牲品,一个个中弹倒地。
“住手、住手……”拜亚梭声嘶力竭地大喊,希望能阻止这场战争;可是他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努力只是徒劳。
国正邦也艰难地想要起身,可是一个伤重欲死,还染有剧毒的病人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但他却没有放弃,甚至不断地告诉自己……
动啊……快动啊……就像在火灾那时一样……
忽然,拜亚梭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仔细一看,他的右肩处有个小孔,鲜血源源不绝地涌出。
“住手!”
国正邦发出了悲痛愤怒的大吼……
一道强烈的闪光也瞬间刺痛了所有人的双眼……
当光芒淡去,联合国的部队们不会忘了此刻的景象!
一颗颗脱离枪管,呼啸而出的子弹停留在半空中,然后快速地转动著,直至势道已尽,这才掉落地面。
“我的主啊……”一名士兵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呢喃。
国正邦从悍马车翻身而下,缓慢地爬到拜亚梭的身旁,然后逆转了自己的生命,以有限的治愈能力让后者康复。
不过多久,国正邦的手中多了颗弹头,拜亚梭肩上的伤口也在瞬息痊愈。
但是,当国正邦望向场中时,却赶到一股强烈的心痛、失望、愤怒、难过……齐齐涌上心头;他不禁散发垂首,泪流不止,又在下一刻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
“为什么……”
只见硝烟阵阵,尘埃弥漫,一具具尸体星罗棋布地倒卧在地上,鲜血将大地染得暗红湿漉……
一千多人……就在最后一刻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而亚瑟的努力、心愿,也同时化为泡影……
“这就对了,尽情地痛苦吧……”十三露出了满意地微笑,继续欣赏著。
不论肉体再痛,此时也不及那股撕心裂肺,足以让灵魂也绝望悲鸣的心痛,一阵阵强烈的痛楚从身体里、内心处传来,在双重煎熬之下,让国正邦恨不得自己也是这场战争中的牺牲者,不用受到如此悲痛欲绝的痛苦。
爱他而他爱的都将遭逢不幸的诅咒,又藉著恶魔之手再次应验!
而当康复的拜亚梭见到这一幕时,他的眼也流下了泪水,他的心也同样被撕裂成无数片,不断地用力捶地,不断地想问……
他们的牺牲,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当两人难过得不能自己之际,联合国的士兵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却小心翼翼地持枪上前,生怕那二人也是残存下来的尸偶兵。
“凶手……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拜亚梭泪流满面地指控著:“他们都是人类、人类啊……”
在十三的魔法下,黑暗蒙蔽了判断力,让恐惧变成了这场杀戮的引火点。
“凶手、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拜亚梭用尽全身力气,对著所有的士兵们发出愤怒的悲喊,却又因为伤心过度,忽地眼前一黑,“咚”地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国正邦却挣扎著爬起,又摔倒在地,反覆几次之后,他终于摇摇晃晃地站起,不顾身上的伤势,以及“爱之毒”所造成的剧痛,步履蹒跚地朝悍马车走去;上车时,他又摔倒在驾驶座上,这才缓慢地迫使自己坐直、发动引擎、踩下油门……
士兵们看著绝尘而去的悍马车,又面面相觑。
而国正邦,他踩著油门,可是因泪水而模糊的视线却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物,颤抖的双手因痛苦更是必须使劲全身力气才能握紧方向盘;而车辆的行进路线也是左右摇摆不定,在广阔的平原上蛇行前进。
(我要去见亚瑟、亚瑟……)
国正邦的目光呆滞无比,心中只有这个念头。
经过了一个小时的车程后,国正邦又回到了那处山谷;不过,他不敢确认自己是否到达了目的地,因为那里只剩下巨石成堆,有如一个巨大的石冢。
紧急踩下煞车、打开车门,国正邦又再次跌出车外,从地上爬起时,他愣愣地望著石堆,听见了悲凉的风声,却看不见任何一个人……
泪水再次涌出,浸湿了肮脏不堪的纱布,国正邦就像一条虫似地在地面爬行,挣扎著朝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