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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再次涌出,浸湿了肮脏不堪的纱布,国正邦就像一条虫似地在地面爬行,挣扎著朝巨石堆前进;他的喉间不断地发出喑哑嘶鸣,一个个无意义的单音,旋又变成了一声悲痛无比的嘶吼……
他爬到石堆前,吃力地想要扳开一块巨石,可是身体却怎样地用不出力气,到了后来,气力不继的他又扑倒在地,双手也从巨石上滑落。
一幕幕闪过脑中……
一段段回忆浮现眼前……
亚瑟的大嗓门、独特的名字、喜欢捏人老二的习惯、总是把苦处往心里吞,一声也不吭……
曼尼与乔瑞克的幽默感,纵使身处绝境也要开怀大笑,还有那两人一搭一唱的双簧,总是带来了许多欢笑……
沉默寡言的坦克,不擅言词的他总是以行动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虽然难相处了点,却是个足以信赖的伙伴……
而现在,国正邦没有看到他们,一个也没有……难道他们真的……
“小子……”
依稀,国正邦仿佛听见了亚瑟的声音,让他忘却了身上的疼痛,猛地转过了头去。
他看见了四人,面带微笑地望著他,然后点了点头。
“再见了……像个男人一样抬头挺胸地活下去吧……”
“乔瑞克……”国正邦欲言又止。
“潇洒地面对困境吧……这就是男人的生存之道……”
“曼尼……”国正邦哽咽出声。
而坦克,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捶了捶自己的胸膛,像是在告诉国正邦--男人要无愧于心地面对世界。
“坦……克……”国正邦已泪流满面。
“小子,我把灵魂交给你了……”亚瑟仍是重复著同样的话,“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
国正邦张口欲言,却在下一瞬双眼睁大,不断地喊:“不,不要……”
一个引路者站在四人身旁,让国正邦眼睁睁地看著四人被带走,什么也不剩下……什么也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什么也没有!
“我说过,我会记得索取报酬!”十三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国正邦的身后,笑问:“还满意我所制造的悲剧吗?”
国正邦悲吼一声,朝十三扑去,却被对方一脚踹倒在地,然后踩著头颅。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吧!一头丧家之犬,你屡屡被付以重任,却每次都已失败来回报期望者的苦心,你的爱造成了悲剧,而亚瑟等人的死,是因为你的无能,你自己为是的信仰、优柔寡断所造成。”
十三毫不客气的奚落著,却字字句句都如把利刃插入了国正邦的心坎里去。
“住口!住口!”
“你感到懊悔吗?生不如死吗?公义布道师能预见未来,操纵因果,而你却每次都选择了最坏的结局,为什么?因为你在害怕,你的懦弱造成了无数的悲剧。你不思进取,畏惧前进,以为保持现状能够安然无恙,但残酷的事实总是一次次提醒你的错误有多么愚蠢,而你却一次次地畏缩,只想独善其身。”
“我没有!没有!”
“你说谎,你说谎了……”十三松开了脚,“让我来告诉你真相吧!为何身为恶魔的我会大发善心,告知你苦寻已久的答案……因为这是一笔交易,以我的方式,让你看见事实,而替你拟订契约的人……”
语顿,他语出惊人,“自称是你的导师--叶大叔。”
闻言,国正邦如遭晴天霹雳,呆若木鸡。
“这就是事实,你爱而爱你的,正是这场悲剧的主谋。”十三说完后,又露出嘲讽的微笑--他爱死了国正邦此刻的表情。带著些许不相信,却又有几分怀疑,接著又逐渐地接受真相。
“憎恨吧!愤怒吧!让我见识一个公义布道师的怒火,去体验一下你的痛苦。”十三招了招手,说:“来啊!以‘公义之力’,来杀我啊?”
国正邦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双眼呆滞地望著石堆--埋葬亚瑟等人的英雄冢,泪水如黄河溃堤般源源不止。
忽然,他站起了,却有些摇摇晃晃。
“亚瑟,我来了,去扫荡尸偶兵……”
国正邦的眼神有些癫狂,一个劲地大喊:“曼尼、乔瑞克……跟我来,我们去边境,补给军需品……”
“坦克,走……”
“出发、出发……”
国正邦就像得了失心疯似的,不断地叫唤著已逝的四人之名,太过强烈的打击混乱了他的神志,让他完全迷失在悲痛的内心世界中。
“精神错乱了吗?”十三鄙夷一笑,不想再继续观看国正邦所演出的闹剧,快速地消失不见。
“走,出发,我们要杀光他们,杀……”
国正邦戴上了乔瑞克的军牌,并将曼尼的戒指套入手指,然后穿上了亚瑟的特攻服,最后解开绳索,癫狂的他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痛苦,身体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怪力,将坦克的摩托车搬下,然后又哭又笑地发动引擎……
“出征、出征,小子们,跟我来……”
国正邦的手催足油门,那辆摩托车就像头野兽一样狂飙而出……
在那风驰电掣的高速中,国正邦感到自己的灵魂也超越了速度极限,脱体而去……
“呐,邦君,好久不见……”绘理悦耳的声音响起。
第十七章
离别后,梦境中第一次相见,见绿草微风,平原无垠,蓝天广阔,白云悠哉,似是由梦里幻化出国正邦的心情--已然抛下包袱、摘掉面具,准备再次出发。
但第二次再见,国正邦看见了漫山遍野的枫红,片片落叶飘零洒落,飞舞出凄美浪漫的景致,藏起了细腻心思。
而这次相见,国正邦已然精神失常,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身在何处,口中仍是不断地喊著:“小子,我们出发!”
在梦境中,雪花点点,自天庭缓缓飘落,在半空中轻舞曼妙;又见树木成林,却覆上了一层雾淞,在日光的辉映下更显得晶莹剔透,漂亮无比。
而在雪地里,国正邦留下两行足印,浑然不觉地向前迈步,不时发出诡异笑声,忽又放声大哭,一点也没察觉到朝思暮想的那人已然出现眼前,黛眉深锁,愁容满布。
太过强烈的打击接踵而来,让国正邦因伤痛而饱受折磨的心灵不堪摧残,再加上所有的记忆完全扭曲,混乱交错,以致让他变得疯疯癫癫,早已分不清自己是谁。
“出征!出征!”国正邦大喊著。
见状,绘理叹了口气,慢慢地迎向国正邦,待那人来到面前时,她便给了一个温暖不已的拥抱,想要让国正邦平静下来,进而恢复神智。
岂料,国正邦没有感受到绘理那份心意,甚至还想要把她推开,“别阻止我……”
“难道,你真的疯癫至此,连我都忘了吗?”绘理清灵的声音响起。
闻声,国正邦身躯一颤,动作也停了下来,呆滞的目光缓缓扫向绘理近在咫尺的面容,觉得有些熟悉、有点陌生,好像在哪里看过,却又想不起来;面容不断闪过种种神色,脑中突然跳出了绘理的俏颜;当记忆与眼前的脸孔合而为一时,他才喃喃地唤出她的名字:“绘、绘理……”
“呐,邦君,好久不见……”绘理欣慰一笑,看来那人还能记得她是谁。搂住国正邦的小手紧了紧,像是藉著拥抱一诉相思离别苦。
“绘理,放开我,亚瑟他在等著我们,我们今天要去神殿,一举消灭那些尸偶兵……”国正邦又想推开绘理,完成那早就不存在的任务。
绘理没有松手的意思。
“绘理,放手……”国正邦急得大喊。
“不放!不放!”绘理说得坚决,又像个赌气的小孩儿。
“绘理!”国正邦又急又气。
“呐,邦君,你真的忘了吗?那他们会很伤心的。”绘理朱唇微张,说出了残酷的真相:“他们已经去世了……”
国正邦闻言一愣,怎样也不肯相信,“你骗我,这个玩笑不好笑……”
“是真的!”绘理又强调一次,“他们去世了……”
“不,没有!”国正邦激动地大吼,又说:“那我后面的是谁?”
“后面有人吗?”绘理松手了,抬头仰望著国正邦,无神的双眼闪过一丝戚然,“回头看看吧……”
国正邦依言转头……
没有!
又再转了一次……
没有!
就是没有!
“怎么会……”国正邦后退数步,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可是在下一瞬间,那些像是被绘理一语点破,让他崩溃疯狂的真相又次涌入眼前。
“不,这些都是假的……”国正邦拒绝去相信,又准备迈开步伐,“亚瑟还等著我……”
绘理用力地赏了国正邦一巴掌!
啪!
国正邦的头猛地往左别去,脑袋一片空白。
“呐,会痛吗?”绘理的话里藏著心疼。
国正邦摇摇头。
“呐,这里是哪?”绘理比了比四周。
国正邦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银色世界,白雪飘落无声……
“这是你的心里,却让我装点得美丽浪漫。”绘理纳闷地问:“公义布道师,难道分不出真假吗?为何你看见了,却拒绝相信……”
“因为……我不能去信啊!一旦信了,就真的失去他们了……一旦接受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心无愧地去面对他们啊……”国正邦一字一句地慢慢说,到了后来,语气却略带哽咽,眼眶也开始泛红,鼻头一酸,两滴泪水便在眼中打转,却又拒绝落下。
“既然是真的,就别去怀疑,一旦怀疑了,就什么也不信了……”绘理姿态优雅地上前,将国正邦搂进怀中,让他的脸埋在胸口,“呐,你累了,需要休息,这时候不能勉强,必须要休息一下……”
“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国正邦想要挣脱那让人眷恋不已的怀抱。
“不行,这时候我不放你走了。”绘理说得有几分任性,小手怎样也不肯松开。“好好想想,然后难过一场…。。”
是的!他该想想,好好冷静一下……
他到底作了什么?
又为何诅咒会假借恶魔之手,来摧毁他所珍惜的生命?
而叶大叔,究竟又为什么要那么作?
想起了,好多疑惑便同时涌上,纠结成一个苦思不解之谜。但每个疑惑终有解答,将观点一直往前推敲,所得到的结论是……
他!
都是他!
自责在霎那浮上心头,继而爆炸出最强烈的震撼,动摇了倔强的眼泪,那份悲痛心伤,让难以喘息的压力在真相呼之欲出时随著泪水溃堤而出。
无声的眼泪倾泻而下,但终究也只是虚幻之物,穿过了绘理的娇躯,洒在洁白的雪地上--滚烫的热泪溶化了冰雪,也释放出数之不尽,难以形容的内疚悔恨,也藉此洗涤国正邦千疮百孔的心灵。
“就是这样,这时的你不该继续往前行,而是休息,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