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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国正邦有点犹豫。
「当然。」史特龙说道:「他们很想教你功夫呢。」
国正邦盘算一下,目前无家可归,叶大叔那儿又回不去,如果有地方可以暂住,怎样也比四处晃荡好,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安置张思莹。
国正邦回头望了一眼,那个魂魄不全的可怜女孩,当真是言听计从,没有半分不耐,就背对着他们,等着他说可以转头。
「好吧!就去『风林火山』。」国正邦作出决定,又对着张思莹喊道:「可以了,过来吧!」
张思莹「嗯」了一声,飞到他的身旁,问:「现在要去哪里?」
「风林火山!」
「那是什么地方?」
「一堆怪人的养老院。」
「阿邦,你说的话让他们听到,肯定会……」
「所以我只敢这时候说啊!」
听见国正邦是如此形容那几人时,史特龙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跟着,他拿出一把钥匙,四处张望一阵,然后走到河堤旁的流动厕所前,将钥匙插入门板上,又对一人一鬼招招手,「这里!」
国正邦与张思莹互看一眼,同样地感到困惑,仍是依言上前,然后仔细朝门板看去,发现正中竟然有个钥匙孔可供插入,不禁啧啧称奇。
史特龙把门打开,一栋颇具古风的和式建筑映入三人眼中,左侧一丛绿竹迎风轻展,叶声簌簌不绝,三人踏入院中,鼻中所闻,尽是竹叶飘香,却又忽闻淙淙水声,仔细一看,竹林下方有一池塘,水车转动不停,水中游鱼倘佯自在。
张思莹又跑到门口,发现外头仍是河畔夜景,回望院内,却发现自己身处深山野岭,如此反覆探头、回顾,不禁大叫出声:「这是多啦A梦的任意门吗?」
两人闻言忍俊不住,纷纷笑了出来。
国正邦也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把钥匙是引路者给的,可以通往全国各地。」史特龙简单解释:「不过,必须要知道目标点,而且本人去过的地方。」
「还真是方便。」
了解完钥匙的功用后,三人又继续往建筑物前进,只是才走到门口,史特龙才拉开纸门,他那壮硕的身子却跌了出去,还外带一只平底锅。
一名女子两手叉腰,怒气沖沖地站在门口就是一阵大骂:「我看你忠厚老实,没想到是个色狼。」
「山姐,我做了什么了?」史特龙仰起身子,鼻孔处流下两道鲜血,一脸茫然。
女子拿出一条丁字裤,斥问:「为什么我的内裤会在你房间里?」
国正邦见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也识趣地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不擅言词的史特龙笨拙地回应:「我没有拿,又怎么会知道。」
「大朋友,现在是人赃俱获,我看你就认了吧!」望风从屋里探出头来,不断地摇头叹气。
史特龙试图解释:「我真的没有--」
一张矮茶几又飞到了史特龙脸上,又令后者的脑勺猛烈亲吻地面
「还想狡辩。」被称做山姐的女子一手拿着内裤,踩着重重地脚步往史特龙走来,右拳虚握,似乎又想打下。
「等一下。」国正邦拉住了山姐的左手,也碰到了那条内裤,脑中瞬时闪过了一幅影像。
「臭小子,你是谁?」山姐猛地把手甩开,脸上怒意正盛。
此时,国正邦才看见了山姐的模样,也实在很难想像出,一个不过二十来歳,如此秀丽恬静的女子竟然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性格。
明明戴着一副金边圆框眼镜,给人一种柔弱知性的美感,发怒时也仅仅眉毛略竖,凤眼微瞪,一副薄嗔模样,可是动手的那股狠劲,还真是让人无法想像。
国正邦自我介绍:「山姐,我叫国正邦,是史特龙的朋友。」
「原来你就是『公义』啊!」山姐怒气稍减,又道:「你想帮大个子出头吗?」
「我想你冤枉史特龙了。」国正邦比了比探头出来的望风,道:「他才是偷内衣的小贼。」
望风连忙大叫:「阿邦,没有证据就别血口喷人啊!」
「我有的。」国正邦手指对着那件内裤晃了几圈,道:「我从内裤上看见,望风把一堆内衣藏到了房间的地板夹层下。」
史特龙这才恍然大悟,叫道:「望风,你栽赃我。」
「望风,你这脑袋空空的色鬼,原来我的内衣不见都是你偷的。」山姐气得直叫,转身就想找眼见情况不对,闪身不知想要溜去哪里的望风算帐,却又忽然想起一事,冷冷问:「你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了?」国正邦一脸困惑。
山姐又反问:「内裤上还能看见什么?」
「内裤上能看见的,不是只有一样吗?」张思莹猜到了答案,又叫道:「阿邦,你好色。」
这时,国正邦也想到了那是什么,连忙挥舞着手,叫:「我发誓真的没--」
山姐的手掌扫过了国正邦的下巴,打断了话,打得后者飞了出去,也打晕了他。
「你就算发三加一我都不信!」
国正邦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就此不醒人事。
等到国正邦醒来,已经是早上时候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房间里,身上盖了张被褥,起身后左顾右盼,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下巴处传来一阵疼痛。
「靠,那个叫山姐的出手真狠。」
国正邦摸摸下巴,打开房门后只见一条木廊直通楼下,慢慢走下楼,途经客厅时,看见了追着鹦鹉的张思莹。
「鹦鹉不要跑!」
「小祖宗,我上辈子是欠你多少钱,要被你这样折腾。」那头鹦鹉在客厅内盘旋飞舞,语气颇为无奈。
除了鹦鹉外,客厅内还有老虎、望风、史特龙,以及那名美貌胜过女子的林,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目
「啊……阿邦醒了。」张思莹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国正邦,立刻就转移目标,朝后者跑去,「阿邦早安,山姐正在煮早餐。」
「早安!」国正邦微笑点头。
鹦鹉飞回了男子肩上,抱怨着:「『公义』,你管管自己带来的女孩,别让她再想来拔我的羽毛。」
国正邦事不关己地耸耸肩膀,又故意道:「张思莹,去找鹦鹉玩。」
张思莹高兴地点了下头,便朝鹦鹉跑去。
「臭小子,我这辈子跟你没完。」鹦鹉咒骂几句后,竟然从门口飞出,停在院子的松树上。
老虎消遣着:「『林』平日张狂惯了,想不到竟会遇上了剋星啊!」
「可不是吗?除了山无稜外,根本没人治得住他。」望风也附和几句,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可是那脸上却多了几处淤青。
史特龙看见了国正邦脸上的伤势,歉然道:「阿邦,真是抱歉,山姐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只是小伤口。」国正邦并不介意,反而问:「『风林火山』?望风、林、老虎、山无稜,你们该不会就是……」
老虎和望风同声道:「正是!」
国正邦又看了林一眼,问:「那他就是林啰?」
「说对一半。」望风对外头躲在松树上的鹦鹉比了比,道:「那头鹦鹉才是真正的林,不过也是半个。」
「那头鹦鹉是半个林?」国正邦一脸不信。
「那只臭鸟和这个人加起来才算完整的林。」老虎搭腔道:「至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有林清楚。」
「阿邦,鹦鹉不跟我玩,帮我抓。」张思莹睁着朦胧大眼,一脸委屈。
「小姑娘,我帮你。」老虎先要张思莹躲在拉门后,接着大喊了一声,「臭鸟,开饭啦!」
鹦鹉一听见那几个字,就从树上火速飞下,刚要窜进屋里时,就被躲在门旁的张思莹两手抓个正着。
「谢谢疤脸大叔。」张思莹把鹦鹉抱在怀里,高兴地雀跃不已。
「死猫,竟然敢诓我,给我记着。」鹦鹉知道受骗后恨恨骂道,不停挣扎着,却又不敢伤到张思莹。也自然无法逃开。
老虎、望风莫不开怀大笑!
「小猫,你什么时候会未卜先知了。」山无稜无巧不巧地正好出现,像是表演杂技似的,一手端着锅子,另一手则拿着几碟小菜,然后看了国正邦一眼,道:「醒啦!」
国正邦点点头,可是下巴的伤却抽痛几下。
山无稜看了张思莹一眼,只见那个天真的小妮子正把鹦鹉当成了玩具,不时要鹦鹉学话,又把玩起身上的羽毛,弄得鹦鹉惨叫连连,却不敢反抗。
「思莹来,那头臭鸟有什么好玩的,等会儿陪山姐逛街去。」山无稜招了招手。
张思莹乖巧地应了一声,才不甘愿地放鹦鹉离开,然后来到山无稜身边坐着。
「好可爱喔!」山无稜将张思莹搂在怀中,又搓又揉的好不激动。
「山姐……好难过……」张思莹小声地说着。
「对不起啰!山姐太激动了。」山无稜又揉揉张思莹的头发,才替所有人盛饭,可是轮到望风时,却冷冷道:「你今天没饭吃,给我面壁去。」显然是对内衣遭窃一事还耿耿於怀。
望风苦着一张脸,不敢多说什么,当真找了一堵木墙开始「面壁思过」。
老虎不禁有感而发:「小邦子,谁都可以得罪,就是别惹上女人啊!」
国正邦深感认同地猛点头!
可是山无稜听见此语,冷眼看向老虎,道:「小猫,你是不是也想挨饿?」
「哪有这回事!」老虎连忙捧起饭碗,埋首吃饭。
「小猫?」国正邦见老虎、望风等人遇上妖鬼时一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模样,却偏偏被山无稜吃得死死的,不禁大感好笑。
「小猫是你叫的!」老虎瞪了国正邦一眼,举起自己长满厚茧的拳头作势威吓。
这时,鹦鹉抱怨着:「山姐,你也太宠那个女孩了,看看,我亮丽的羽毛都快被拔秃了。」
「你如果敢欺负思莹,就别想吃饭,吃虫去吧!」山无稜推了下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神光。
而史特龙,那个大个子也缩在桌边,闷声不吭地扒着饭碗,可是从表情看来,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山无稜轻声问:「『公义』,叶老闆要你来学功夫是不是?」
「是!」
「你跟叶老闆听说闹得不愉快是不?」
「呃……的确……」
山无稜又朝其他人问:「你们有意见吗?」
「没!」所有人同声说道。
「不过我却有意见!」山无稜说出了与大家意见相左的话,从言行看来,俨然是一家之主。
国正邦闻言心中一凛,仍是按耐下心中疑问,想听听山无稜有什么看法。
只见山无稜一手环在腰际,一手托腮,道:「我们收徒都有规矩,不会因为你是『公义』就特别破例,想入『风林火山』,当然得通过考试。」
听见山无稜开出了条件,国正邦只是笑了一声,对张思莹招招手,漫不经心道:「只要肯收我为徒,张思莹当你女儿都没问题。」
「成交!」山无稜一口答应。
「阿邦好过份,这样就卖了张思莹。」张思莹一脸不依,用小拳头不停捶打国正邦的背,却又回到山无稜身旁,拉着对方的衣袖,哀求道:「山姐,拜託你啦!」
「我答应了。」山无稜对张思莹可说是百依百顺,望着的眼也充满了温柔。
「小邦子,用兵之道,攻心为上,这招使得不错。」老虎竖起了大拇指。
国正邦得意地挑眉一笑。
鹦鹉则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坐在旁边的林仍旧不发一语,两眼凝视户外,毫无生气。
对於国正邦的小计俩,山无稜也没有多说什么,拿出了一把钥匙放到桌上,道:「这把钥匙只限你本人使用,你也应该知道功用了吧?」
国正邦点点头,他看了下手錶,发现时间也差不多了,连早饭也没吃,起身后道:「我还得上课,先走了。」
「早去早回啊!」老虎裂嘴一笑,随手挥了几下。
「再见!」张思莹挥手道别。
国正邦来到纸门前,将钥匙随手插入,那纸门上便多了个钥孔。
山无稜对着其他两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把张思莹的眼睛遮住。
面壁的望风也转过身来,与众人互看一眼。
史特龙还是不吭声地猛吃饭。
正当国正邦把门拉开时,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足以惊天动地的气息,森冷如刀,又汹涌澎湃,从四面八方从自己的方向袭来,令他心中为之一惊。
背后的四人,眼中迸出了一道神光,浑身的杀气朝国正邦不住送去。
史特龙依然若无其事,可是握在手中的饭碗却紧了紧,还捏出了一道裂口。
「我先走了。」国正邦拉开纸门,消失在众人面前,似乎不被杀气所慑。
待国正邦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