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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国正邦,他身上至少有二十几道刀伤,若不是以化兽之力将肌肉龟甲化,早已被乱剑分尸,成为一地肉块。
神父横剑于身侧,又说了一次:“交出风衣!”
“教你妈拉屎撇尿,学会不包尿布失禁。”国正邦咬牙切齿地骂著。
神父脸色一沉,焰剑幻化,剑势如蛟龙飞腾,追云逐电于场中,朝国正邦直攻而去。
卑弥呼又挡在国正邦面前,剃刀斜放胸腹,神情突然变得黯然神伤。
以能乐为基,词曲为辅,无限优美的最后一幕即将舞出。
国正邦起身后又是咬牙,他受过如此多的训练,为的就是能够精准掌控灵能,而现在,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控制体内的能量,施展出属于自我的幻化绝招。
“帮我挡一分钟就好。”
卑弥呼没有回应,全神贯注在即将演奏出的那曲乐章,当脑中响起乐声悠扬,她不禁跟著唱道:
◎◎“留念此生……并非无法忘怀生前之事……”◎◎
一幕闪过,是绘理的娇俏容颜,临行时的衷心祈求。
神父灵剑飞腾,直刺卑弥呼而来。
只见剃刀运转成轮,带出红光点点,运转轮回之中,那剑势逐渐被随之抵销,进而刺、削、砍、劈……退而拖刀滑步,进退之中,已然逼开了神父。
◎◎“置于叶上之白露……”◎◎
神父再次持剑次出,却看见卑弥呼轻轻跳起,其动作曼妙优雅,如蝴蝶般落足于剑刃,跟著横刀斩劈,见那刀芒一闪,神父避得狼狈,几丝金发飘零落下,他又翻剑一抖,震退卑弥呼后上步砍劈。
◎◎“宿于水中之新月……”◎◎
焰剑划过了卑弥呼的娇瘦身躯,人体被一斩而二,又如镜花水月般朦胧淡化。
神父见状一怔,忽感后方劲风袭体,连忙翻身滚地闪躲,起身后抬头看去,卑弥呼不知何时以来到后面,剃刀划出无数个圆圈,朝神父不断攻来。
优美的歌声不断,卑弥呼的攻势也不停,来去无定无方,神妙非凡,可是她的俏脸却浮出汗珠,神情专注而吃力。以能乐而施展的武技,虽然能藉得神明大能,拥有神鬼莫测之威,但耗力极剧,从施展到现在不过短短三句,她的力量已削减近半。
正当卑弥呼与神父缠斗不休的同时,国正邦先将仅存不多的灵能运至头顶天灵,又逆运至下腹,登时浑身能量运转不止,体温逐渐攀升,他回想起那场滔天烈焰,猛地眼中精芒爆射,又看见了一片火红……
(不行,得冷静下来。)国正邦不想让爆火掌握理性,紧守灵台一点清明,控制著灵能转换,身上仍冒出点点火光,令大厅内的气温也缓缓攀升。
国正邦浑身罩在火焰之中,那火光七彩变化,层层舞动,到最后,他的躯体也消失了,依稀只见模糊形体。他吐出一口热气,只觉全身燥热难耐,看向自己的双手,只见烈焰飞腾,星火点点,他不禁怒吼一声,朝神父猛拳挥去。
烈焰直扑而来,还未袭体,神父就感到那股异常的高温,灵剑不断挥舞招架;星火点点跳动,如精灵半空嬉戏飞舞,只是那个游戏,却足以夺命。
厅内红光四射,国正邦如化身火神祝融,浑身焰火燃绕,举手投足皆有焚天灭地之能。
卑弥呼见火神降临,她闭目仰头,长发随之飘舞,素手纤纤回过身前,那刀便疾刺而出,又唱:
◎◎“咏叹京国之花……于荣华之前诱于无常之风。”◎◎
碧绿的光点从卑弥呼身上飘出,化作微风徐徐,在厅内缓缓吹起,而风中有火,狂野奔放。
从风起火来的那刻起,神父的优势不见了,他落于下风,受烈火追击。不断地招架,不断地退步绕开,他首次尝到火焰的恐怖,那头金发蜷曲泛黑,甚至鼻间都能闻到那股刺鼻的焦味。
而火,仍未停止!
◎◎“玩弄南楼之月,此辈则似浮云消逝于黄昏之中……”◎◎
烈火如长蛇蜿蜒,直击神父的胸口,那一瞬间,他闻到了肉香,却是从身体上发出,他感觉到了剧烈灼痛,从胸口蔓延至大脑,不禁惨叫出来。
他又退了好几步,甚至在地上翻滚,想要藉此扑灭胸口的余火,但火神却未因此放过他,仍不断地朝他袭去,而火神的身后,留下了许多燃烧过后的黑印。
翻滚、挣扎,神父敏捷的动作让火焰落空,在地面烧出乌黑焦痕,当他再次爬起时,看见了不能跳舞的卑弥呼。
灵能无以为继的后果,就是给神父可趁之机,他闪身来到卑弥呼面前,想先击倒一人,再专心与国正邦作战。
卑弥呼虽手脚酸软,体内空荡一片,却不代表她毫无防御之力。她又滑步避开,可是动作却迟钝许多。
化身火神的国正邦也在这时追击而至,直扑神父。
神父见良机已失,念头一转,趁至卑弥呼露出破绽的同时,重脚踢在她的腹部,其势不止地直踹后方的强化玻璃。
卑弥呼口吐鲜血,肋骨有数根在这一击之下断裂,而身后的玻璃,竟被这一脚踢至龟裂。
而火焰也在这时烧到了神父的背部,痛得他惨叫不断,手中灵剑也松脱掉落,但他却并未停止攻击,反而豁尽全身力气,一拳打在卑弥呼的身上。
惊人的拳力灌入体内,在从身后涌出,那片强化玻璃“迸”地碎裂开来,往地面不断洒落。
那一拳打得卑弥呼几欲昏去,脚下踉跄几步,仰身向后掉落。
神父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想要扑熄身后的火焰。
国正邦却化回人形,不顾一旁的神父,飞身往卑弥呼抓去。“撑住!”
无数的玻璃掉落地面,惊起了行人的注意,尖叫声此起彼落,纷纷抬朝像他们眺望。
神父趁机熄灭火势,胸口、背部被烧得皮开肉绽,有多处各级不等的灼伤,他痛得浑身发抖,仍是咬牙强撑,捡起了地上的剑柄,长约一公尺的剑芒又随之吐出,指向国正邦的后脑,“交出风衣!”
“放你妈的狗臭屁!”国正邦紧紧抓住卑弥呼的软弱无力的右手,头也不回地骂著。
伤重无力的卑弥呼抬头仰望国正邦,看见了对方焦急万分的神情,忽地眼前又一阵朦胧,闪过了绘理的容颜,想起了最后没唱出的几句。
◎ ◎“人生五十年……与天下相比,直如梦与幻……”◎◎
“放开我吧!”
卑弥呼由弹指一瞬的幻见看见了未来,也说出了同样的对白。
“你发什么神经啊!”国正邦大叫著,忽然惨叫一声。
神父一剑刺入国正邦的小腿数分,拔起后又道:“交出风衣!”
“放开我吧!”卑弥呼再次说著,她不等国正邦同意,右手往翻转,挣脱了能够救命的那只手。
那一瞬间,她想要什么?
长发在空中飞扬飘荡,她的身躯却高速向下坠落,想要的不会再见,想说的不会有人知,想到了绘理,她的心中充满了爱恋不舍。
◎◎“既一度享有此生,又岂有不灭之理……”◎◎
“你们这些爱舍己为人的笨蛋。”国正邦怒吼一声,也跟著跳下,但矛盾的是,他也是个想要舍己救人的笨蛋。
卑弥呼看见了国正邦的脸,是如此的正经严肃,从高处慢慢逼近面前,而那只强而有力的右手,再次抓住了她。
(想不到这个人也有这样一面!)
念头在脑中快速闪过,卑弥呼对国正邦的印象瞬间改观,只是必成为未来的一幕,身为“公义”的国正邦为何要去违背呢?
她想不透!
就在两人高速下地的同时,广场上见到这幕的人不是惊声大叫,张大了嘴巴,眼睁睁地看惨剧即将发生。
而神父,他从窗口俯瞰两人,心中暗恨失去了取得第五封印的时机。
只是在下一秒,所有人都见证了奇迹。
国正邦抱著卑弥呼,背部快速抽搐抖动,生出了一对硕大鹰翼,硬是逆冲而上,飞回了窗前。
“你这该死的混蛋。”国正邦怒吼如雷,几乎能让所有人听见。
神父见到国正邦那对炯炯有神的双眼,还有浑身散发出凛冽逼人的气势,不禁心中一怯,暗自估算著自己的胜算,如此思量一阵,竟然转身就往逃生梯的方向跑去。
可是他不知道,国正邦也是强弩之末,体内的灵能几乎消耗殆尽,只是凭著一股毅力与潜能将卑弥呼救起。
两人再次返回楼内,国正邦不断地喘气著,看著几乎无法动弹的卑弥呼时,他又大骂:“你是吃错药了吗?还是以为没绑绳子的高空弹跳可以增进血液循环,锻炼心脏机能?”
卑弥呼不答,只是安静地看著国正邦,从先前的举动,还有语气中的关心焦急,她看见了国正邦藏在轻佻外表之下的善良,以及比任何人更在乎生命的一颗心。
或许就是这样的国正邦,才会得到“命运”的垂青,继承最初契约之人的荣耀吧!
“我说你们这些人也行行好,不要没事就来一次舍命相救,基本上我跟你不对盘,也不会因此以身相许,所以省省吧!”国正邦兀自唠叨不休,以连篇胡言乱语来遮掩他的心情。
“你的衣服!”卑弥呼别过了头去,暗示著国正邦。
国正邦低头往身下一看,又不禁面红过耳,化为烈火炽焰的他,衣物早已被燃烧殆尽,此刻根本是一丝不挂,他随随便便地拿了一件衣服遮住下半身,又骂道:“干,这次真的吃亏大了。”
卑弥呼“噗哧”一笑,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笑什么啊?没看过男人光屁股吗?”国正邦骂骂嘞嘞地说著。
可是接下来,他们也笑不出,骂不出了。
如同在隧道一般,狂乱的妖气从下方不断往上涌窜,当中蕴含著数不清的生灵之怒,它们痛斥著人类的残暴邪恶,为了一己之私,视万物如刍狗;而现在,它们藉著非人者的祭典,将以眼还眼,血债血还。
妖气弥漫了整栋大楼,充斥著每一个角落,两人感应到妖气暴动时俱是一愣,又彼此对望,眼神中充满著惊讶错愕,脑海也泛起了一个所有灵动人都曾想过的念头。
为什么?
而两人也如非人之王所预料的,想要知道--为什么?
疑问一闪即逝,国正邦顾不得自己衣不蔽体,从逃生梯的出口往下一楼跑去,只是才刚来到那里,他已经知道了为什么。
一片狼籍的大厅,尸体零星倒卧其中,可是存活下来的人们却也倒在地上,痛苦地不断挣扎,身体冒出了千奇百怪的灵体显像;见到此景,国正邦已经猜到了原因--属于妖鬼的最终之门,在一般民众的身上开启。
“为什么?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国正邦喃喃自语,可是他不晓得,少年与绝无情布下了重重陷阱,为的就是要让困局内的所有人类变成妖鬼。
奇谋“送死”,先以富士山灵气为引,藉由火山灰漂洋过海的同时,在全国人类的体内种下了蕴含生灵怨怒的灵气,然后以妖鬼之死为触媒,释放出开启恶念之门的能量。可是好在国正邦以光沙净化了绝大部分的妖气,才得以延缓蜕变进行;若是仪式在与神父决斗的时候展开,那么他只会落得分身乏术,眼睁睁地看著数千妖鬼进化完成。
可是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办法,就是杀光新光三越内每一个生命。
国正邦知道该怎么作,却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局面,如此多的人命,他真的该痛下杀手,消灭所有人吗?
新光三越内每日的人潮流量以万计算,尤其现在正值下班时刻,大楼内起码有近万人类,他又下得了手吗?
杀与不杀,一个两难的局面,杀了,在往后的日子,每当午夜梦回,他肯定会因为良心不安而不能成眠;不杀,那么数千妖鬼跑到了大街上,届时肯定会有更多人因此受害。
“我该怎么作?该怎么作?”国正邦慌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卑弥呼来到了国正邦身旁,面对这番窘境,她也想不出任何解决之道。
“叶大叔,你会怎么作?”国正邦想起了足智多谋的叶大叔,对方所说的每一番话,希望能找到破局之道。
◎◎“记得,留意征兆!‘公义’,你们走在命运之前,因为相信,于是无所不能。”◎◎
“还有呢?还有呢?”国正邦的脑中快速闪过每一句话,希望能有点头绪。
◎◎“你无法阻止未来发生,却可以左右好坏!”◎◎
两句话串联成线,国正邦又想起了叶大叔曾经说过有关第五封印的异能。
◎◎“第五印能够操纵死者,驱使灵魂,不过那是反过来使用;真正的用法为听死者的冤,净化心中的念,令他们不再有恨,所受到苦得以忘却。”
“持有第五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