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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没理会慧珠满眼的疑惑,低头看了眼慧珠手上的锦盒,微点了下头道:“恩,皇阿玛还等着,进去吧。”说着返身向牡丹台回走。
慧珠跟着进了牡丹台,不敢抬眼,直直上前几步,跪地叩首道:“奴婢钮钴禄氏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康熙帝不带痕迹的过量了遍慧珠,朗声笑道:“是钮钴禄氏啊?可是带了弘历的生辰八字?”
——本章完
第208章 康熙
慧珠只觉康熙帝朗朗笑声中是无尽的慑人之气,心神陡然一凛。额际紧俯地面,毕恭毕敬的答道:“回万岁爷的话,奴婢带了。”说着将锦盒双手置于头顶奉上。
见状,康熙帝气势微敛,侧首朝李德全使了个眼色,又向慧珠抬了一下手,捋须道:“钮祜禄氏你当年可是一身挡然,现在不过两年间的时间,怎么当初那股勇气没了,人也这般拘谨。”
慧珠不明康熙帝话里的意思,正寻思着如何回答,就感手里的锦盒被人取走,忙抬首看去,只见李德全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对她低声说道:“钮祜禄福晋,万岁爷让您起来了,您即到一边候着就行。”慧珠未看见康熙帝的抬手动作,可在这一刻,她却无理由的选择相信李德全的话,躬身站起,退至一边。
李德全揭开锦盒,取出盒内的丝绢,手里微微一抖,柔滑的丝绢顺势展开,然后躬身捧上。康熙帝接过丝绢,定睛细看,双唇嚅嚅而动,似在字字品读,又似回忆思索着,良久捧着丝绢无话。
是夜,明月当空,澄净如水,皎洁若银,淡淡的柔光似水含烟,淡月笼纱。一缕清风拂过,牡丹艳色迎风浮动,挟来香风阵阵,沁人心脾。然,如此良辰美景,何奈慧珠无心享受,唯有敛眉垂首,掩下心中的忐忑不安,只望这场许是胤真刻意为之的偶然,能让弘历全身而退。
不知过了多久,康熙帝从丝绢上移开视线,仰头哈哈大笑,打破这异样的沉默。
弘历随胤真后站立,低头之际,觑见胤真于袖下的手指虽自然的垂着,却有青筋冒起,若不是他站得极尽,此处又燃了灯火,他也必是不能发现。看到这,弘历心头掠过一个想法,却又摇摆不定,至眼角余光瞥见对面紧张站着的慧珠,双手兀自握拳,接着跨出一步,单膝跪地,行一礼毕,开口问道:“皇玛麽,孙儿斗胆一问,不知弘历的生辰命理,可是有趣味的地方,能博皇玛麽龙颜大悦。”
康熙帝慈爱的让弘历起身,似玩笑的口吻,有意无意的看向胤真道:“老四,你对子嗣一向严苛,尤其对弘历时常是冷眼以对。若不是你与朕闲谈的时候,赞过弘历天资不错就是被过于宠爱,否则还真以为你不喜弘历。”
胤真拱手道:“儿臣子嗣稀少已是定因,所以儿臣更应该对他们严厉些,不可轻易夸奖,以免成了纨绔子弟,那时再后悔已追悔莫及。”
话锋一转,回头看了眼弘历,继续道:“再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弘历现在文武可能不错,但许多地方尚有足,容易浮夸,又是娇养大了,比起弘时、弘昼更该严待。”
康熙帝冷眼看着胤真一副严父模样,沉默半响,摇头连道三个“你”字,最后叹气道:〃最近几年你太多闲时花在草书佛法上面,却又极为较真,不过这也罢,结果总是好的。〃说完,见胤真仍是面不改色,恭敬听着,眼氏微有满意划过。
康熙帝溺爱的看了眼弘历,接着对胤真道:“好了,不提这了,弘历还等着解疑呢。”话语稍停,又低首瞧了瞧丝绢,方道:“老四,今个儿谈起了生辰命理,你与朕对此都有专研,不过看来还是朕比你更精通些。”胤真皱眉道:“皇阿玛是九王之尊,儿臣岂能与您比拟。”
康熙直接略过胤真的话,依理而论道:“书云:子午酉卯成大格,文武径邦,为人陪秀,作事能为。连运行乙未。甲午,癸已身旺,泄制为奇,俱以为美。弘历命格正是如此,当年钦天监为朕所披的命理也是极好之象,实在难的,但比起弘历的,仍差上一截。”
话落,胤真、慧珠、弘历齐齐跪地,弘昼见之,慢半帕的亦跪于弘历身后。康熙帝状似纳罕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胤真正色道:“皇阿玛,此话万万不和规矩,您是天子之命,弘历不过是臣子,最多占了富贵福禄罢了。”弘历插话道:“皇玛麽,师傅教导过,您的命理乃是天子之命,任何人不可比拟,孙儿更是不敢与之相提。”说罢,不惧康熙帝屯生的怒气,直视龙颜。
康熙帝不过是佯怒,实则试探,此时见向来宠爱的孙子短短素月未亲昵,周身已气势大显,两只秋水般澄澈的眼睛里流动着不同寻常的灵气与沉静,行动举止间,比起同岁的弘昼也敏捷得体,较之他近一百名孙儿中也是拨萃出众。
一番相比之下;康熙帝不由想起胤真适才的答话,子嗣稀少是胤真不可扭转的劣势,但胤真却身传言教,把孩子教养的极为出色,可谓是子不贵在多,而贵在精,尤其是还有命格资质都是少有的一子。。。想到这里,康熙帝心里蓦然一痛,其实子嗣又多又精也同样不是好事,犹如他。。。
弘历揣测不安的与康熙帝对视,忽见康熙帝眼神黯然,盾着以前祖孙相处的情形,弘历心里一涩,不由自主的向前倾着身子,声音含着浓浓的关切唤道:“皇玛麽!”胤真不想弘历居然这般莽撞而为,大怒道:“胡闹,御前失仪,还不快跪下。”
老年的康熙帝在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儿子虎视眈眈窥视下,是十分渴求亲情的。在近年来胤真不为朝野皇权,只是一心待着老父,康熙帝铁石的心已又偏颇。这会儿,弘历又真挚的关切,心里更是大慰,微有激动。不过他终究是几十年的帝王,心里如何激动满意,脸上仍是如常。
遂,只见康熙帝将丝绢递给李德全收好后,罢手道:“老四,你不要在训弘历了,在朕眼里,他是朕的好孙子。行了,你们都起来吧,今日是来赏花的,是家宴,一切君臣之礼都免了吧,你们也都归坐吧。。。唔,对了,给钮祜禄氏也设了桌椅吧。”
慧珠强制镇定的谢过康熙帝赐坐,心里却暗自捏了两把冷汗,一为康熙帝与胤真那番平常的父子对话,其实暗自下不然,乃是暗潮涌动;二为弘历大胆作为,以她对弘历的了解,弘历刚才的动作话语,一半是出自真心,另一半却是。。。
慧珠不敢再想,敛回思绪,微微分神于填漆钱金花纹炕案上摆着的时令瓜果,各色精巧的点心,馥郁芬芳的醇醇美酒,却只觉品之无味,如同嚼蜡饮水。
彼时,康熙帝与胤真父子相谈甚欢,胤真偶然提起弘历甚晓佛经。康熙帝来了兴致,忙考问起来。弘因落落大方起身,背了几段径书,并从头到尾清晰地讲解了一遍。康熙帝大悦,刹那间胤真父子的风采攫住了她的心脏,心里隐隐有了某种决断,又忆起弘因的生辰命理,不由赞道:“弘历聪慧,是福过于子。”
弘历作揖道:“谢谢皇玛麽赞赏。”言毕,回位坐下,趁众人未注意之时,对着慧珠咧嘴一笑,慧珠心下安慰,满是慈爱的点头回笑。
弘历的小伎俩哪会过了康熙帝、胤真二人的眼底。康熙帝顺着弘历的视线看去,目光略微一屯,随即放下手中洒杯,随意问道:“钮祜禄氏,听说你没住在府里,带着那个。。。弘历的妹妹在郊外养病。小格格是何病?可是大好了?”
慧珠一怔,起身回答之际,极快的向胤真投去一瞥,却见胤真只是一派常态的回视;咬咬牙,不敢在康熙帝面前隐瞒,只怕康熙帝早已闻之,于是跪地回道:“谢万岁爷关心。宝莲她一年前不真落水,耳。。。至残,所以去郊外养病。”说完,慧珠心里大痛,没想到今日竟当着众人面承认女儿左耳至疾。
康熙帝确知道慧珠母女的事,见慧珠说到女儿至疾时眼里的痛苦,对慧珠重视女儿的心有些感叹,又有些兴致,不禁挑了挑眉,直白的问道:“你是老四的侧福晋,又有稚子未长大,竟然为了一个女儿移居乡间野地养病,还是一个左耳必留残的女儿如此,你是怎般想的?”这话一落,在座几人皆是一凛,康熙帝果真对雍亲王府有所监视。
这时,慧珠却是对康熙帝话里的不在意心生不满,紧了紧牙关,勉强压住心里的愤慨,答道:“奴婢照顾不慎才导致宝莲出了意外,但事已造成,只能尽力补救。府里虽一向严谨,但难免人多口杂,发现宝莲耳疾一事,用异样的眼光对待而让宝莲心里留下阴影,这点奴婢不敢冒险。且弘历、宝莲之于奴婢同等重要,皆为奴婢所生养。现年弘历已是十余岁,奴婢相信他能自己照顾自己,所以便离开府里,带着更需要母亲的女儿离开。。。还有爷。。。”
第209章 抚养
言语里提及胤真,慧珠不自觉慢了语速,悄视胤真两眼,犹豫道:“爷在奴婢请求前,是以有所打算,也是怜惜宝莲而至。如此,奴婢离京前往乡间照顾宝莲,更是应当。”说完,慧珠头低低的伏于好面,双目死闭,身体不自然紧缩颤抖。
康熙帝意哈不明的“哦”了一声,这声却如一把铁锤重重的敲打在了慧珠心头,让她肝胆俱震,强烈的后悔之意蔓延全身,空白的脑海里只映现出四字…弄巧成拙。
就在慧珠陷入深深悔意惧怕之时,身上的压迫力渐渐移开,滞缓的呼吸慢慢恢复畅通,她知道康熙帝已把收回视线,心下长长吐出一口气闷,可紧绷的神经微懈的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这时,只听康熙帝苍老却沉稳的声音远远的随着徐徐夜风飘散过来:“老四,你敬兄长,怜幼弟,严子嗣。。。。不过朕现在才知道,你也爱怜稚女,嗯?”
胤真低垂的眸光闪过深幽,短暂的沉默了几许,推开座椅,双手抱拳道:“皇阿玛,儿臣。。。。”康熙帝突然豪迈大笑,打断胤真脱口之言,似悦然道:“朕随口一问,你倒不必认真作答,再说不是有老话,女儿是父亲掌中宝,好了,你回座吧。”胤真不知作何想法,听了康熙帝的话,也不再多言一词,直接重新归坐。
康熙帝微眯眼眸看向慧珠,如慈祥老人般问了慧珠母女俩在庭院的生活,又颇似兴味的询问了那里的乡野景色后,连连笑道:“有福之人,你果真是有福之人。”慧珠一听,不明康熙帝话里是何意,竟突如其来的道这一句话,实属百思不得其解。
康熙帝好似未见众人眼里的疑惑,犹自开口道:“李音达,扶钮祜禄氏过来,她跪了许久,朕倒是忘了。”李德全颔首应了,手里的拂尘一甩,几个快步行至慧珠眼前,下垂的双眼笑成一条隙缝乐呵呵的看着慧珠,笑道:“还请钮祜禄福晋起身。”
慧珠哪敢让李德全躬身相扶,忙不迭双手撑地起身,不想双膝跪的
太久,早巳麻木,刚一站起身,一个翘起,直直往下倒截,幸得李德
全哏疾手快的伸手搀扶,堪堪站稳身子。无法,慧珠只得由着李德全
扶着小心翼翼的回到位上坐下,又再三言谢过李德全,这才缓过气息
来.
康熙帝目光一直到慧珠落座方休,眼见慧珠这般微显狼狈的模样,却是龙颜大悦,又一次哈哈大笑,引得众人疑惑诧异。好在后面康熙帝未再问及任何话,只与胤真两父子把酒临风,月色迷茫下赏花闲谈,甚为融洽,直至茂时将阑(晚上九点),才一脸尽兴的摆驾离开。
胤真携慧珠、弘历弘昼哥俩与园门外恭送康熙帝离开,至御驾消失于花茫夜色中,方礼毕起身。
慧珠跟在胤真身后起身,见胤真背手而立,不予言语的注视前方,笔直的背景在园门前幽煌的灯火下,显得孤傲冷然,又有别样的阴沉。慧珠望着眼前的背影,阴冷之气越来越烈,不由鼻尖渗有微微冷汗,牵着弘历的手不觉用力,左脚自然而然的欲往后退。
“时辰不早了,你今晚就留在园子里,弘历、弘昼你们也留宿园子。”胤真蓦的转身吩咐。慧珠后退的动作僵住,未去迎视夜幕下胤真如炬的目光,便低头蹲安道:“是。”弘历、弘昼哥俩对慧珠的留下心底欢喜,对视一眼后,亦恭敬应是。
关了园门,回到院子,侍人早已备好去了亮灯,寝房里也燃了香薰,铺了床榻。慧珠见之,不便多留弘历哥俩,简单的问了几句近来的生活小事,就让哥俩下去睡下。
一时,小禄子领着丫鬟太监退下,慧珠绞了棉巾侍候胤真净面,心里本想问下今日之事,但转念一想,胤真是何人,若他不想说,问了也是无用,何苦自找不快。打定主意后,慧珠也就缄默不言,唯仔细的服付胤真盥洗濑罢了。
胤真盥漱毕,见慧珠收拾水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