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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陈士秀,我郑重警告你。”无双玉郎拂袖表示愤怒:“不要再指责我的不是。
我不想为人谋而不忠,所以我没一怒立即北返。我不否认奉家父之命,南下替你们开
创基业助一臂之力,但主要是冲你我的交情,而愿意助你一展长才的。即然你也不支
持我,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出生入死而又得受你们斥责埋怨,我生得贱是不是?”
“冠章,冷静些好不好?”京华秀士又换上了笑脸:“门主仍在气头上.等他气
消了,会向你赔不是的,他的确不该把失败的责任推在你头上。派你跟来,主要是在
我们的人中,你是唯一可以和罗小狗匹敌的人,所以……”
“你又说错话了。”无双玉郎打断对方的话,指指表情怪异的十僧道:“诸位老
前辈要生气了。他们把八极雄鹰杀得亡命而逃,你却说我是唯一可以和他匹敌的人,
诸位老前辈要在湖广重建山门,你不要打击他们的威望好不好!”
果然十僧道大不愿意,要发作了。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释法安大和尚一铲拍在一株大树干上,枝叶摇摇,枯枝
败叶纷纷下堕:“你们再讨论商议没完没了,每多说一个字,罗小狗这些人就多逃远
十步八步,多说十句八句,再也休想追上他们了。你们不追,我们追。”
“好吧?咱们分组循踪追。”虬须领队断然下决定:“诸位,长上严重指示,无
论如何,必须阻止罗小狗前往瑞云谷撒野。至少在明午之前,不许他接近瑞云谷坏事。
杀死他,是唯一可以阻止他前往瑞云谷搅局的良策。现在,咱们来分组。”
“他一定死,连他的鬼魂也到不了瑞云谷。”大和尚凶狠地一顿方便铲:“瑞云
谷是贫僧预定重建灵严寺的所在地,任何妖魔鬼怪也休想在内游荡。那一千五百两黄
金的一半,就是重建灵严寺的专款。”
丛山峻岭中难辨方向,陌生的地方知道方向也没有用,能行走的地方不多,绝大
多数地方寸步难行。即使是练成铜筋铁骨的人,也不可能通行无阻。
但意在逃走的人,必定寻找高行的地势行走,比方说山鞍、山坡、溪流、谷地……
必定比爬越山岭来得容易些。追踪的人,当然也有这种想法。
有些地方,即使留心细察,也不易发现逃命者留下的踪迹,也可能有意加以掩饰,
不留下行走过的痕迹。因此负责快速领先追踪的人,不可能一追到底,经常得停下来
重新寻觅踪迹,事实上不可能快速急迫。尤其在可能转向的地方,逃走的人很可能故
布疑阵,足迹指向错误的一方,那就得回头重找痕迹了。
并不如想像中顺利快捷。三十二个人分为三组,其实在追过第三座山峰之后,三
组人便连串在一起了,浩浩荡荡前进的速度大减,全成了用树枝刀棍开路的开路先锋,
把追人的事暂搁脑后,累得人仰马翻。好在走走停停时行时止,倒也不怎么太过辛苦。
无双玉郎与两随从,分配在最前面的一组。这一组十一个人,除了武功超一流之
外,也都是精明的老江湖,也有寻踪觅迹的专家,爬山攀崖的好手。
他走在最后,追上罗远之后才用得着他打头阵,最前面有觅迹的专家引导,其他
的事用不着他烦心。
女随从跟在他身后,有时替他拨开挡路的树枝杂草。
“少爷,你不该在激愤中,透露返回京都的念头。”女随从突然低声说:“尤其
是你已经打发两个人动身,事先并没告诉方门主。”
“你看出什么了?”他也低声问。
“少爷.你还不明白吗?”
“你是说……”
“他们根本不希望你离开,建立山门的大战还没着落呢,迄今为止,仍没发现半
个武道门的人出现,引蛇出洞的大计可能落空,他们肯让你走?老实说,九幽门还没
有一个真正可以撑大旗的人,他们需要你支撑大局。”
“十僧道已经赶到,他们已经用不着我了。”
“是吗,七仙三佛真能撑大旗?我看靠不住,一个八极雄鹰便让他们人仰马翻了。
少爷,快找机会离开,不然……”
“你知道,我……我仍然难以割舍……”
“这就是你被抓牢的弱点。””
“烦人…”
“日后更烦。少爷,陈士秀是不会北返京都的,在南方他才能大展鸿图。在京都,
他的名气压不下京都四公子,没有他发展的空间,至少十年内不可能在京都领袖群伦。
所以,他不可能让你走的。”
“这……”
“不错,他喜欢你,但老爷不喜欢他,他在咱们董家没有地位。就算他成为董家
的娇客,也无法取代你京都四公子的地位。在南方,情势不同了,如果他建了根基,
你就不重要了。权势会使人盲目。其他儿女私情,在他这种人的心目中,只是无关紧
要的身外琐事。”
“你不要胡说。”他有点不悦。
“是吗?事实如此。”
“这……”
“少爷,你得当心,提高警觉。”
“咦,你的意思……”
“你临阵换将,不负责任而导致死伤惨重。私自打发两个人从大宁集动身返京,
向老爷禀告一切。然后又表示打算丢手不管,透露北返的意愿。”女随从旁观者清,
冷静地分析:“包括门主在内的人,都是雄心勃勃阴险冷酷的娇兵悍将,会容许你妨
碍他们在南方建山门的大计?”
“他们敢阻止我北返?”
“不敢?陈士秀乖顺地把你半强迫带来,就是看牢你的一步棋。你不觉得,他对
你的态度已有显著的强硬转变?”
“我……我也觉得有点异样……”
“所以,你必须严加提防。。
“你是说……”
“少爷,要留下你,一个大男人知道该怎么做,该知道如何制造机会。”
“什么?”他一怔,脸色渐变:“他敢?”
“为何不敢?毕竟这是对他最有利的事,一个普通的男人,也会用心机不择手段
以达到目的。少爷,我经历过许多千奇百怪的事,相信我的判断,好吗?”女随从叹
了一门气:“我会留心防范,但关键仍然在你,你自己把持不住或不愿把持,旁人是
无能为力的。”
“别说了。”无双玉郎生气地拔开挡路的一段横枝,手一松横枝飞堕枝叶折断惯
出:“谅他也不敢。”
横技折断惊动了后面跟来的另一组人。
“不要发出太大的声浪。”后面一组人的领队是法安大和尚,不悦地叫:“以免
猎物惊觉。”
无双玉郎一跺脚,愤愤地脚下一紧。
…
旧雨楼 扫描,bbmm OCR 旧雨楼·云中岳《矫燕雄鹰》——第十四章
云中岳《矫燕雄鹰》 第十四章 那年头,湖广北部与西北一带山区,连平原地带与漠江河谷,也人烟稀少村落不多。桐
柏山区是淮河的源头,山中稍大的村落,只限于山东邻近桐柏县附近,其他地区便罕见人迹
了。
襄阳以西与及漠江上游,更是虎狼成群的丛莽。所以后来大量的流民余丁,陆续逃入避
乱垦荒,大量砍伐原始山林自给自足,做化外之民。
桐柏山区内当然不是没有人迹的地方,瑞云谷就有一座小山村,其他山谷的溪流附近,
如果可以通行,而又有些平野可以耕种,必定有人前往居住,由于耕地不足以养活多少人
丁,所以无法形成村落,有一二十户人家,已可算是良好的聚居处了。
踏入一处山鞍向下望,是一条向西伸展的山谷,溪流一线贯穿茂密的林野,七弯八拐向
东流;谷底的林隙中,可以隐约看到屋影,仿佛隐约传来犬吠声。
足迹突然消失了,似乎逃走的人并没有向下走,下面是茂密的树林,向下走降至谷底,
必须穿越树林茂草,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两侧的山峰并不高,矮树野草蔓生至山顶,坡度并不陡,可以轻易地攀登。
人没向下逃,那么,必定攀山峰走了,向左呢,抑或是攀登右面的山峰?
逃走的人,攀越山峰是没有必要的,除非熟悉环境,知道翻过山可以抵达某处地方。
停下来分头寻找踪迹,最后重新聚在原处
“他们已发现受到追踪,故意小心地不留下足迹。”负责觅迹的人大声宣布:“人是往
下走的。两侧峰脚都发现隐约的上山足迹,那是诱使我们往错误方向追的老把戏,希望我们
爬上山走冤枉路。”
“一定到那处村落找食物去了。”虬须领队遥指下面谷底的屋影:“快午间了,他们应
该饿得发昏,极需获得食物充饥,咱们赶两步,快下。”
两个觅迹专家一马当先,向下面的树林急走,百十步一冲即至,下山容易,但太快了就
不易稳住脚步,顺势急下,势如奔马分草下滑。
奔进第一排松树,领先的人一声狂叫,一脚踏入一只径尺宽,深约尺半的小陷坑,有骨
折声传出,身躯爬伏在坑口下方,狂叫救命。
第二位专家在后面五六步,大吃一惊挫马步稳住冲势,而且反应敏捷,急向侧移位。
又一声狂叫,这位专家被草中隐藏的一排木头,其中的一枝贯穿靴底,贯入脚心,狂叫
着摔倒。
后面九个人惊得毛骨悚然,两面一分小心地探索着往下走,救人要紧,必须知道发生了
何种意外变故。
共发现了两组梅花形小陷坑,俗称陷马坑,不论人马,一脚踏入,脚非断不可,构造简
单容易,掘的土散,坑门用草皮掩盖,短期间草不会干枯,极难发现。
共发现百十枝木头,散落在草丛中不易看到。头长六寸削得锋利,一般的爬山虎快靴一
踏便被贯穿,踏得愈重,贯穿愈容易。
“这天杀的混蛋好阴险。”虬须领队跺脚大骂:“我要剁碎他,剥他的皮。追,他一定
在下面。”
从侧方绕过,众人小心翼翼砍树枝探道,速度减半,没有人敢放胆急走。
四个人抬了两个受伤的人,两根树枝,中间穿上一衣一裤,便成了简易的担架,走在人
群的最后面。降下山坡的一半,前面的人已经不易看到了,视线被树所挡住。担架在树林中
行走十分不便,挤过树隙十分累人,一高一低不能脚下加快,所以逐渐落后愈拉愈远。
第一个躺在担架上的人,是那位右脚掌被刺穿的仁兄,脚掌刺穿便不能走路,伤势不算
重,躺在担架并不写意,因为抬的两个人经常折来折去,时高时低,担架上的人,随时有被
倾落的可能。
这位仁兄脸朝上,上空的景物看得一清二楚。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这种茂密的原始
野林,枝叶低垂,杂草荆棘高及腰肩。
但是,竟然发现上空树枝急动。
“小心……”这位仁兄警觉地大叫。
叫晚了一刹那,一根横枝猛然横扫而至,弹力颇为凶猛,横枝没有枝叶有如木棍,卟一
声弹中前面抬担架人的脑袋,三个人骤不及防,跌成一堆。
弹棍设在脚下,脚上触及棍落绳松,蹦紧的树枝弹出,抬好击中触及弹棍人的脑袋或肩
部。
又是一阵叫喊,把已经降下坡底的人召回来了。
步步危机,看谁运气不好,这些小机巧不会致命,但受伤的人需派人照料,无形中减少
了可用的人手,也产生令人胆寒的恐惧心理压力。
穷寇莫追,追可能会出大纰漏。
清亮的长啸声当空而降,与齐发的震天狂笑相应和,山林为之震憾,与山谷的回声混
和,林中的鸟雀惊飞,声势浑雄谅心动魄。
“他们在后面左方的山头上。”愤怒如狂的大和尚历叫,咬牙切齿向左后方的山头飞跃
而走,穿枝入林有若劲矢离弦。
“贫道先走?”三老道同声叫,双袖一抖,身形破空疾射,但见枝叶籁籁中分,人影冉
冉消逝。
无双玉郎脸色一变,但没采取行动。
“他们快要练成道术了。”女随从在旁低声说。
“差不多。”无双玉郎冷冷一笑:“这种速度,那能追得上八极雄鹰?”
“快走!”虬须领队下令,丢下受伤的同伴不管了。
峰腰以上是矮林草丛,视界甚广,可以看到十僧道的上掠身影,速度之快十分惊人,所
经处草木中分,如被狂风所刮。
而在右后方的峰顶矮林丛草中,罗远和苏若男并坐在一起,透过枝梢空隙,目击对面上
掠的快速人影,相距甚远,所以看得真切。
他俩是绕峰后侧,经山鞍登上右峰顶的,可知罗远的精力,已经接近复元境界了。计算
距离,与从峰脚登上的距离几乎相等。
“看到了吧?”他向苏若男说:“有点接近五行道术了。你能逃得过他们的追逐吗?”
“短期间我不怕。”苏若男说得谦虚:“在山林中快没有用,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