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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期间我不怕。”苏若男说得谦虚:“在山林中快没有用,说不定会撞树碰被头。他
们不可能用道术在林深草茂中横冲直撞,也不可能长期支持。我钻窜的技巧不错呢,你比他
们快,不是吗!”
“稍快一点点。”他也说得谦虚,有所保留。
“一点点?你会飞。”苏若男碰碰他的手肘做鬼脸:“你是鹰。哦?苍鹰下搏,速度有
多快?”
“这……大概一个时辰四百里左右。当然这是以那一段下搏距离计算的,并非指全程四
百里。苍鹰下搏的高度,很少超过一里的。据说大漠的金雕,可从五六里高空下搏,不知是
真是假,真想到大漠开开眼界。”
“鞑子会砍你的头。”苏若男妖笑往他肩上靠:“正在修边墙,墙以北仍是鞑子的天下
并非皇土。如果你去,带我去如何?”
“你想做鞑婆?”他笑问,拧拧姑娘的鼻头。
“去你的?”
“等他们到了山顶,再引他们过来。他们人多势众,全是可怕的高手,必须逐一收拾,
切记不要和他们照面来硬的。”
“知道啦?我那敢和他们拼武功?”姑娘忍住笑:“他们不是仙,就是佛,我这种凡夫
俗子,对仙佛存疑的人,少沾为妙。”
“你的鬼心眼多得很呢!”他扭头盯着姑娘秀丽的脸庞怪笑,相距太近几乎耳鬓厮磨:
“千万不要跃然欲试,试你一定倒霉,打不赢跑不过,两面一堵,你变老鼠也窜不出他们的
手指缝。”
“一比一如何?”
“游斗,脱了身并非难事。硬拼,你的胜算不会超过三成。三成胜算,你能奈何了他
们?笨。”
“我那么差劲?”
“你本来就差劲,小丫头。”
“我承认我怕他们这些仙佛,成了吧?老爷。”
“也不必胆怯,闻名丧胆那就糟透了,舍短用长,游斗就可以制造机会增加胜机。一个
被激怒得暴跳如雷的高手,是有机可乘的,时辰到了,站起来仰天长啸。”
姑娘跳起来,双手圈住嘴导向,脆嫩的嗓子,居然可以发出震撼山林的啸声。
罗远也仰天狂笑,声如绵绵殷雷。
向下一挫。两人消失在矮树丛下,草木籁籁微动,急窜直下。
五老道两和尚最快,冲下山鞍,继续向这一面的山顶冲,势如星跳丸掷。两道!”与一
老尼,则落后约三十步。其他的人,则落后百步以上。
无双玉郎与两随从,紧跟在京华秀士后面,有点懒散毫不起劲,脚下如行云流水轻灵飘
逸。
所有的人皆大汗淋漓,先前抢登山顶,已经耗去不少精力,现在再向下冲,过了山鞍还
得向这一面山顶冲,真像一群昏了头的大傻瓜,更像追日的笨蛋夸父,永远追不上太阳。
落在最后的两个人,脚下已呈现不稳,气喘如牛,精力已耗损得差不多了。刚越过山
鞍,向上奔出十余步,两侧的矮树茂草中,人影暴起有如电火流光,连人影也依稀难辨,眼
角瞥见有隐约形影幻现,人已近身了。
吟一声大震,一个中年人飞掷出丈外,脊骨可能被踢断了,向前摔落压倒了一大片矮树
野草,发出绝望的哀号,挣扎难起。
另一个人双肩被抓住,肩骨与锁骨齐折,被翻腾而至的罗远摔飞出两丈外,双臂成了废
物。
人影向鞍下的草木丛中飘,一窜便形影俱消。
哀号声刺耳,已登上山腰的人也往下急奔救应。
逐一蚕食,打了就跑。敌众我寡,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这些人也不允许有英雄决斗的蠢
事发生,刀剑齐下突然把敌摆平是第一要务。
“这头鹰把我们当小鸡抓。”远处的无双玉郎叹息着自语:“在这种地方追搜超尘拔俗
的高手,何其愚蠢,天知道死伤多少人?”
在这种没有真正绝地可堵的丛山峻岭中,满山草木视野有限,追逐武功惊世的超拔高
手,危险性极高,可说愚蠢已极,根本不可能把人赶入绝地里瓮中捉鳖,整个山区一草一木
皆可藏匿,比大海捞针的难度相去不远。
又增加两个重伤的人,得派人抬走照料。
紧迫追踪,是在山林中追逐的不二法门。人已经发现,不追出得追。
…
旧雨楼 扫描,bbmm OCR 旧雨楼·云中岳《矫燕雄鹰》——第十五章
云中岳《矫燕雄鹰》 第十五章 追下山谷,那见半个人影?地面也毫无踪迹可寻,只能像盲人瞎马一样到处乱闯,人又
不敢分得太散,已从三组缩小为两组,最多的组负责照料五个受伤的人,辛苦得咬牙硬撑,
还得提防灾袭。
谷底树林更浓密,古木参天,在其中行走,几乎寸步难行,累都累死了,那能兼顾仔细
按寻敌踪?
罗远和苏若男,却远在里外的一处乱石坡歇息,这一带草木稀疏,躲在一株大树下舒服
得很,来人远在半里外便发现,还来得及走避。
“我有点渴,附近一定有溪流。”苏若男汗水透衣,其实想找地方洗漱。
“看山势,左面不远处该有小溪流,很可能是淮河的上源呢,去看看。”罗远也大汗澈
体,需要补充水分,顺手抓起一根枯枝作手杖,领先寻找溪流。
一听可能有溪流,姑娘不胜雀跃。
“你算了吧!”她跑在前面娇笑:“桐柏山我不算陌生,淮源在大复山,潜流三十里,
从伏口涌上地面,那地方叫阳门村,这里,不可能是大复山。”
“你到过大复山吗?”
“没有。”
“假充内行……退!鱼龙反跃。”
喝声急促,姑娘不假思索地飞跃而起,脸朝天后飞丈余,吸腹挺腰后空翻着地。
罗远超前,四尺长的树枝前伸,徐徐前探,移步的速度缓慢。
“你干什么?”姑娘跟在他身后讶然问。
“前面一丈左右,那几堆石块的短草侧方。”罗远一面伸枝接近一面说:“留心些,看
到什么吗?”
“咦,那根灰白指粗的小管会动呢。”
“那叫佛指甲。”
“什么叫佛指甲?”姑娘一头雾水,怎知药行人士对药物的称呼?
“那是白花蛇的尾巴,这条蛇好大。”
一听是白花毒蛇,姑娘惊叫一声跳起来,一蹦便上了他的背,抱住他的肩头抱得死紧。
“别怕别怕,有我在。下来,别乱动就是。留心看,这叫蛇阵。”
姑娘腿都快吓软了,战战兢兢滑下地,傍在他的左肩后,定神循他的枝尖指处细察。
果然看到了,那扭曲的斜方白斑,还以为是石块呢,蛇身粗如手臂,尾部短突出一条拇
指粗,长近三寸的灰白色角质小管。
看之字形盘曲的长度,该有五尺以上,粗壮笨拙,斑纹令人有恐怖的感觉。半抬的大三
角形巨头,蛇信快速吞吐,鼻头翘起一只小角;外貌极为狰狞。那称为佛指甲的小尾管,不
住振动快慢不等。
罗远愈接近,蛇头身的垂弓度愈后缩,随时皆可能弹出,张开血盆大口咬噬。
“那石堆是他的窝。”罗远说:“弹出啼噬的速度奇快,毒性十分剧烈。由于他是夜间
活动的蛇类,所以眼睛有点退化,传说中称他为盲蛇,夜间吐丝布阵,循丝咬噬,那是骗人
的。他鼻尖的小角是测热器,循热追猎不需用眼。一只小鼠的热量,与一个人的热量是不同
的,吞不下的猎物懒得动口,除非你踩中了他。你看,他已经知道危险来了,同时知道吞不
下如此庞然大物的猎物,所以布下蛇阵防备,在窝附近他不会逃跑。
罗远出手如电,树枝压住了蛇头,蛇身急弹,缠住了树枝。跨一步就抓住了蛇头,蛇身
缠住了他的手臂、肩腰,强韧的收缩力并不猛烈,只是情景骇人。
姑娘有他壮胆,居然不再害怕,而且走近细瞧,捣住口鼻避免腥味。
“老天爷!这两根毒牙好可怕。”姑娘张口结舌惊呼:“要被咬上一口……”
“可走七步或百步,便会倒下。半个时辰内,如果不捆住靠心坎部位的血管,割开齿孔
吮出部份毒液,那……死定了。”
“你有解毒药!”
“有。如果没有,可找蛇王鞭。那是一种独枝直杆高约五尺,茎粗不足一寸,皮有三角
钝刺,叶形如香椿但小三倍的植物。剥下皮嚼碎,吞下汁液用渣包敷伤口,可保住老命。但
首要的条件,是必须立即割开齿孔,吮出部份毒液。吮毒时门中不能有伤口,胃部也不能有
溃伤。”
“教我找蛇王鞭好不好?”
“这一带不知道有没有。”罗远抓住那尾管,尾管像角质,按在姑娘耳朵上:“你仔细
听,隐约可以听到轻微的摩擦震动声,但人是听不到的。我们本行的人,称为佛指甲。据说
这类蛇有多种,尾管大的可以发声。这条白花蛇,可能已有三十年寿命,在漠口镇可卖二两
银子。太大,不能入药,只能泡酒。入药的称靳蛇,长仅尺余,干后一盘一条,可卖三百文
制钱。”
“你把他怎办?”
“蛇不吃死物,所以特别鲜美……”
“什么?你要吃他?”姑娘大惊小怪。
“他并没侵犯我们,何必吃他?我想到整人的妙主意。”他撕断一段腰带,裹住蛇头,
仍抓住蛇头,任白蛇盘缠在身上,蛇体开始松:“走,去埋伏等他们。”
十个僧道总算情绪稳定下来了,激忿无济于事。罗远所造成的伤害,也让他们心中懔
懔,因此追搜踪迹时,不敢走得太散。觅踪的两位专家已经受伤,他们只好在前面搜寻了。
反正他们不急,能缠住罗远便达到目标了。罗远就在这一带窥伺候机反击,他们就希望
罗远现身孤注一掷,能搜得到当然是上策,等候对方反击也未必不妙,只是脸上难看,气愤
难消而已。
穿越一处灌木丛,密密麻麻全是杜鹃,花期已过,残蒂仍然留在枝头上。
“看,这是什么?”居在右侧的一位道姑出声招呼,这一带人可以聚在一起走。
几个人走近,仔细观察片刻。这一带的杜鹃有点异样,陷约可看到间距几乎相等的残枝
歪斜现象。
“是用足尖探索踏过的痕迹,而且疽迹中心有重新着力点。”一位老道用行家的口吻,
指着地面的断枝残痕说:“后面跟着走的人加踩上去的,加踩的人脚掌小些。
“就是在山鞍袭击我们的人了,那两身影确是一大一小。”跟来的第二组人中,一名大
汉接口:“那两个人中是否有罗小狗,可惜没能看清。”
留心观察,的确可以隐约看出曾经有人小心翼翼,用足尖小心下探,避免捐及枝叶,足
尖着地不用全脚掌踏实,便跨出第二步所留下的痕迹,但仍然难免损及些少根株。再仔细搜
视,走的痕迹更明朗化了,人是从右面来,往左前方通过,再左折延伸,伸向五六十步外的
一座杂树林,也零星生长着几株松柏。
“是往谷底那几家山民茅舍走的。”大和尚欣然高叫:“一定是打算偷偷前往找食物,
他跑不掉的。”
“咱们也饿了,正好顺便堵死他。”第二组的京华秀士更是高兴,一拉无双玉郎的手
膀:“你认识他,我们先走确认一下。”
“少出馊主意。”无双玉郎不悦地挣脱手膀:“如果人在那边,还用得着确认吗?不管
通过这里的人是不是他,反正大家都要去的,两个先走,反而会打草惊蛇,你负得起责任
吗?”
京华秀士还想说服,却发现十僧道不理会他们,已领先匆匆走了。
接近杂林,再仔细察看踪迹,另一位和尚伸手向有一指,缓步踱出。
“那是什么?”法安大和尚问。
“布巾。”那位和尚说:“是兼腰帕用的汗巾,不小心松脱掉落的。”
不论江湖人或普通百姓,如果穿的是称为平民服的直裰,也就是掩襟短衫,长及膝上半
尺,外出行走,通常使用两种腰带。
江湖人衫内有皮护腰,则缠上一根丈余长的长腰带。可作多用途使用,妙用无穷。衫外
则紧三尺余长的腰帕,洗脸擦手拭汗净身,一物多用。
普通百姓衫内是布带或结绳的紧腰绳,衫外是腰帕兼汗巾。
罗远穿的是平民装青直裰,这条腰巾该是他不小心遗落的。
“从这里向左直走的。”和尚一面说,一面向左面眺望,可看到枝叶被拔变形的痕迹。
一位老道走近,不假思索地俯身拾取腰帕。
生有时死有地,在数者难逃。
拈住腰巾向上提,腰巾本来是半张的,被拾起便向内收缩,扫过下面另一小块布帛,布
帛一动,露出拳头大的三角怪蛇,头,鼻尖上翘如角,覆盖一除,重见天日。
老者怎知腰巾下有蛇,刚发觉有灰白斑的物体一动,巨大的蛇头已闪电似的弹起,两寸
长的内弯毒牙,已咬中老道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