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到这儿,她似有所觉地道:“对不起!邓小姐,我说得太狂了,令尊剑傲五湖,威力亦是无敌的!”
青青微微一笑道:“灵芝婶,你真会说话,假如家父也够资格称作无敌,岂非与李大侠一样高低了吗?”
灵芝道:“是的,一样高低,不分上下,并称无敌。”
“但是剑道总有个优劣高低之分的。”
灵芝笑道:“他们是成名之后才成为知己好友的,都了解到盛名得之不易,大家互相敬佩,互相尊重对方的成就,从不比试切磋,因此也就无论高低了。”
青青道:“要做到那样很不容易吧!”
灵芝道:“其实也并不太难,只要没有争竞之心,不存胜过对方的心理,就可以做到的了。”
青青道:“就是这种心思难以克服,一个学剑的人,在遇到一个相等的对手时,很难遏制那种一较之心。”
灵芝庄容道:“青青姑娘!他们是男人。”
“这与男女之别有关系吗?”
灵芝道:“应该是没有关系的,但是却又不能说绝对无关,男人在心胸气度上,多少比女人开阔些,他们可以承认别人的长处或优点,女人却不能了,总是想超过对方,甚至于连自己的丈夫都在所不免。”
青青低头不语,灵芝又道:“我想这与我们的主母,及令堂大人之突然离去似乎不无关系。”
青青忙问道:“怎么,李夫人是为了要在剑技上超过李大侠才离开的吗?”
灵芝道:“真正的原因我不清楚,但是我相信这多少有点关系,因为老主人每次指点我们剑法时,总是对我们姐妹几个特别要求严格,总要我们比我们的丈夫略胜一筹。而后他在跟我们姐妹单独聚首时,也总是一再地叫我们要尊敬丈夫,在剑艺之外去发现他们别方面的优点!”
“他这么要求是为了什么呢?”
“他说欲求家室和美、生活幸福,这是很重要的,我想他是语重心长,有感而发。”
说到这儿,她略略有些哽咽,青青却毫无所觉地道:“据我所知,李大侠夫妇伉俪情深应该不是如此吧!”
灵芝道:“我知道还有许多其他的原因,但是我也可以举一个自己的例子,有一次我与外子绝剑切磋,突然发现他的进展以及悟解已超出我了,我心中虽也替他高兴,但也因此而有些不服气,暗下苦功,发誓要追上他!”
青青十分关切地问道:“结果呢?”
灵芝轻叹道:“结果反而越来越落后,相去更远了,我再问问其他姐妹,知道她们也有同样的结果,我们在一起悉心地探讨了一番,才知道神剑山庄的技艺,必须要与心胸并进,心中无求胜之念,才能在浑朴无争的情况下进入更新的境界。刻意求进,则适得其反……”
青青似有所悟地道:“不错!不错!秀哥儿跟剑飞搬到我家潜居时,我跟他们在一起练剑,起初他们都不如我,后来竟超越我去了,我也下劲苦练,竟然越差越远,后来干脆放弃了,想不到居然日有所进。”
灵芝点点头道:“青青姑娘,你有这份悟解更好,因为我看出你与少主已经有很深的感情。”
青青的脸红了,低头不语,灵芝更为恳切地道:“少主人能够得到你这么一位聪慧多才的玉人为伴,我们是十分高兴安慰的,唯一担心的便是你对少主的争竞之心。”
“我没有,我早就不跟他计较上下了。”
灵芝道:“可是你心中仍然不服气,仍然想试一试你的剑技能否比他高明,就像刚才那样,你从旁击,要化解少主的攻招!”
青青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情急之下,怕他杀了那个女人,因为那可能是我的母亲。”
灵芝道:“那你只要出声喝止就行了,不必要把你自己也投进去的。”
“我怕他收不住手。”
“不会的,神剑山庄之学是十分王道的,不管多厉害的攻势都能在发剑人的控制之下,即使是最重要的关头,也能把劲力撤除,可是你由旁边突出,使他心中毫无准备,紧急间止住劲力,无法把劲力转移到他处,回攻躯体,在体内造成一场冲突……”
说到这儿,李秀才啊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淤血。青青紧张万分地道:“啊!秀哥儿,你吐血了。”
李秀摇摇头笑道:“不要紧,这是我内力自相冲突的结果,但那口淤血若是淤积体内,倒能形成大患,我刚才一面要镇压浮动的气血,一面又要以内力将这口淤血挤出来,那才是危急关头呢,你如果来动我一下,我就完了,幸好灵芝婶把你拉住了,使我能不受干扰地运功自疗!”
青青愧疚地低下了头,灵芝却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青青姑娘情切关心,那是难免紧张的。”
李秀叹了口气:“青青,邓老伯说你学识如海,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难道你连受伤的人不能惊扰也不知道!”
青青抬头张口欲言道:“我……”
但她仅只是说了这一个字,底下就说不出来了,灵芝道:“青青姑娘自然懂得这个,可是受伤的是你就不同了,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
青青嘤然哭出了声,掩面向一角跑去,灵芝道:“少主,你看,你把人家青姑娘都气哭了。”
李秀微愕道:“我去道歉,我没有做错什么!”
灵芝道:“你还说自己没错,对女孩儿家心事摸不准,唐突佳人,就是大错,还不好好安慰她几句去。”
青青就在不远处站住了,背对着这边,双肩不断地抽动着,似乎在等待李秀过去示歉!
李秀不懂这些,灵芝是过来人,对这种小儿女情怀,岂有不明白的,一面推着李秀,一面向他连连眨眼示意,硬把他往青青那儿送去,然后才悄悄地走了。
等她走到二十多丈外,李秀才低声道:“好了,别哭了,一切都是我不好……”
他伸手扳住青青的肩头,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只见青青泪痕满面,似乎很伤心,一下子怔住了。
但是颊上泪痕,双目紧闭,睫毛上犹沾动着泪珠,却使那张脸更具有了一股凄艳动人的美。
李秀忍不住就要向那嘴唇吻下去,但是却被青青撑住了,低声嗔道:“别胡闹,让人看见了像什么!”
李秀笑道:“没人会看见的,灵芝婶早就走开了。”
青青四下看了一眼道:“没人也不可以如此胡闹,人家心里难过死了,你倒还有心情……”
李秀道:“青青!你难过什么?是为了我说了一句,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
青青慢慢地止住了抽泣道:“我难过的是你已经把剑术练到那个境界了,却还跟我装糊涂!”
李秀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以前跟爹在一起,他都是背着人,偷偷地教我练剑,白天更不准我摸剑,不让人知道我会武功!”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他宁可任由神剑山庄没落下去。”
“爹说唯有这样,才可以使我远离灾祸!”
青青默然片刻道:“匹夫无过,怀壁其罪。你若真的不会武功,或者是你的剑法平庸无奇,或许人家就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或伤害你了!”
李秀道:“可是遇上另一种人我就惨了,他们不问我是否会武功,都一样的要杀我!”
青青道:“胡说!你与人无怨无仇,谁会要杀你!”
李秀道:“像刚才那银面的女人就好凶好凶,好像跟我有着大仇似的,非杀死我不可,被她逼急了,我糊里糊涂施展出爹口传的剑法!”
“什么?那一式‘雷动九天’只是口传的!”
“是的!我只是练过一些单调而不同的姿势,既不能连贯,又不能单独施展,似乎一点用都没有,然后爹又教了我一些口诀,说这些诀口自有妙用,要我死记猛背!”
“结果你是如何把它们融会贯通的呢?”
“我也不知道,就在决斗中,我忽然发觉到一个招式跟某一句口诀是相连的,心到意随,自然而然地就施展了出来,接着下一个招式与下一句口诀也涌了出来……”
“你施的那一招‘雷动九天’,果真是十分厉害吗?”
“我倒不清楚,但是我却感觉到剑式一展开,对方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下,必将倒于我的剑下。”
“可是我从旁一剑横迎,却没有感到太强的压力嘛!”
“那是因为我突然见到你撞入剑式中来,唯恐伤了你,硬把劲力回收之故。”
“若是你不收回劲力,又将如何呢?”
“我不敢想象,若是听任我的劲力施发出去,在我周围的一切,都将成为碎粉。”
“有这么强大的威力吗?”
“口诀是这么说的,想来不会假,只可惜这种剑招无法演练试招,不能让你体会一下它的威力。”
他想了一下又问道:“青青!你突然出剑,救下了那个银面的女人,莫非她真是你的母亲吗?”
青青沉重地道:“不错!是你母亲告诉我的!”
“我的母亲?是那个戴金色面具的人吗?”
“是的!我听见响动,出来就碰到她。”
“你是否杀了她?”
“没有!知道她是你的母亲,我怎么还会杀死她,何况她对我也没有敌意,只说我的母亲找你来了,恐怕会对你不利,要我来帮助你的,哪知反而救下了她!对不起!”
“没什么,知道是你的母亲,我也不会杀她的,不过你只要叫一声就行了,实在不必要插进来的!”
“我怕你的剑气太猛,无法收得住!”
李秀笑笑:“这一式‘雷动九天’不会,它一直都在控制中,你看过雷击大树没有,霹雳一响,将一株合抱的大树劈成两片,可是筑在树上的鸟巢却完整无恙,霹雳之威是因人而施、因人而异的。”
青青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学过你家的神剑。”
李秀歉然地一笑道:“青青!对不起,这是我爹的遗训,非李家门人子弟,绝对不准习授神剑之诀,不过将来你总是有机会的。”
“这是怎么说呢?”
“将来你若嫁给了我,成了李家的人,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学习神剑之诀了吗?”
青青的脸又红了,啐了一口道:“不害臊,谁希罕嫁给你呀,我这一辈子都不出嫁!”
她一扭头,飞快地跑了,李秀忙在后面追着,口中也不断地喊着:“青青……青青……”
在远处,一株浓密的大树上,悄悄地爬下了两个人,却是白菱与金兰两人,下来后两人都默不作声,向着东南方疾行,那正是与青青及李秀相反的方向。
奔出一阵后,才在一块大石上看见站立向前眺望的灵芝,她似乎已经知道两人到来,连头也不回,上扬了一下手,叫她们两个人一起上来,然后才问道:“他们离开了?”
“是的,往西北去的,大概是回屋子去了。”
“我走了之后,他们又说了些什么?”
白菱抢着把两小的情形说了,灵芝却一直点头。
没有作任何的置评,金兰忍不住道:“二嫂,我们是否会怀疑错了,青青那女孩子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灵芝默然片刻才轻叹道:“我也希望她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剑飞曾说主人遇害濒绝前,喊出了青青这个名字。”
“那或许是小孩子听错了呢!”
“剑飞的年龄虽小,但机智灵巧不逊成人,资质之佳犹在我们之上,如此重要的事情,他不会记错!”
“那只是主人喊出的一个名字,并不一定意味着青青就是凶手,或许主人是要将秀哥儿托给青青照顾!”
灵芝道:“我想过各种可能,在未能确证之前,我不作任何的推定,但是可疑的蛛丝马迹,也不应该放过,青青曾极力地帮助过我们,而且与我们一起浴血奋战,同进共退,照理不该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今天她却说了一句谎话,今天只有银衣人来了,那个金衣人没有来,而且她一出门就赶到决斗处去了,并没有遇到任何人!”
“也许她遇上时我们没看见,这些人神出鬼没的!”
“今天却不可能,我一直在盯着她!她既未遇上金衣人,何以确知金衣人就是主母、银衣人就是她的母亲?”
金兰没什么话说了。白菱道:“如此说来,我们担忧的事情果然成了事实!主母怎么会跟主人作对,害死了主人,而且对少主也不放过呢!”
灵芝一叹道:“三妹、四妹!你们别以为我是神仙,凡事都能前知,我只是心思细一点,对事情肯多想而已,有很多事我还是不知道的!”
白菱也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问了等于白问,但是这种扑朔迷离的情势实在叫人纳闷,别说是敌人在哪儿不知道,连谁是敌人也摸不着一点头绪。”
灵芝一叹道:“那只怪我们离开江湖太久了,否则像这样一连串的大事件,江湖上多少都有些踪迹可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