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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地,立即回剑自绝!”
叮!叮!叮!叮!叮!叮!……
剑东、灵芝、青青,邓飞龙等,提心吊胆地,静观究竟之际,双方剑影已合!
九声脆响起处,剑影人影双飞!
先飞的是李秀掌中的剑,后飞的是李秀人影!
显然,李秀的剑,是被柳东权的宽厚重剑,和神勇臂力震飞,他随后纵身空中,是抢接自己的剑。
青青认定李秀已败,他抢回长剑的次一动作,定是回锋自绝,刺入心窝!
她不忍心,也没有勇气目睹这种场面,没能力,也无法挽救这种局势,只好银牙咬处,回手一掌,便向自己的天灵拍去。
一掌落处,未及天灵,中途被邓飞龙抓住手腕,沉声喝道:“青儿不要糊涂,秀哥儿胜了!”
青青惊魂稍定,目注场中,只见李秀接剑以后,刚刚飘身落地,那张本已稍嫌苍白的俊脸之上,更是白得像霜,白得像纸,丝毫没有血色!
柳东权倒仍是原样,身上半丝没有见伤,衣裳完完整整,连那具色兼金银的奇异面罩,也好好戴在脸上,执剑拄地,岸然巍立!
唯一和交手前不同的,是那柄剑!
那柄奇厚、奇长、奇宽、奇重的奇形马剑之上,多了九个被李秀刺得对穿的透明小孔!
李秀身形落地,向柳东权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发话问道:“请教柳庄主,四川邛崃的剑尊谷,究竟与家父遇害一事,有无关系?”
柳东权道:“令尊……”
“令尊……”二字才出,柳东权突然哼了一声,身驱向前仆倒,背后脊心死穴之上,露出一截剑锋完全入肉的奇形金色剑柄!
十八名金银剑士,以及一干青衣值役壮汉,见庄主突告身死,不由纷纷大乱,纷纷拔剑,似欲搜寻暗算柳东权之人!
黄金夫人起身离座,走到柳东权遗尸之前,从他脊心穴上,拔出一柄剑来。
那是一柄长不盈尺的奇形小剑,柄是金色,剑身却弯曲如蛇。
黄金夫人双手捧剑,恭身肃立叫道:“大家莫乱,柳东权枉为东庄庄主,有辱剑尊谷盛誉,他是被西天剑尊的金蛇法剑所诛!”
西天剑尊以及金蛇法剑八字,镇慑了那于金银剑士,顿时鸦雀无声!
李秀抢前半步,抱拳叫道:“夫人……”
黄金夫人压低语音叱道:“你还敢开口?赶快服药疗伤,散掉胸头淤血,换邓老上前答话!”
李秀一剑在柳东权那样坚厚的马剑之上,刺穿九个小孔,本已凝劲太过,脏腑受伤,呛了一些血块在口!
偏偏他既好面子又欲开口说话,强行咽下淤血,如今内伤加重,已有点耳内雷鸣,眼前发黑,支持不住!
邓飞龙也看出不妙,赶紧命青青扶走李秀,并向黄金夫人抱拳道:“夫人有何见教?”
黄金夫人道:“柳东权已死,未了的七场论剑,恐怕将来要移到神剑西庄举行,邓老等暂时请便,但今夜三更,希望你派令媛青青,单独来此一趟。”
邓飞龙是老江湖,虽未深悉内情,但从各种片段迹象上,已觉得这看来冷酷,又颇神秘的黄金夫人,似有暗助自己等人之处。
但如今听得她竟要爱女青青,于今夜三更,单独来此,不禁又对这黄金夫人,投注过疑问眼色。
黄金夫人笑道:“邓老不必多疑,柳东权死得太过突然,对李秀所提问题,未及作答,我此时必须处理各事,决定神剑东庄是就此收匾?抑或立报西庄,另派能手,接掌柳东权的职位,故想今夜三更,劳动令媛,到此一谈,依照诺言,把有关李秀父母之事,给她一个满意答复。”
邓飞龙听得对方如此说法,分明一团善意,只得点头应允。
但他目光微闪,瞥见了正命神剑东庄诸员,收拾柳东权遗尸的白银夫人,不禁心中一动,嘴角微启。
黄金夫人摇手笑道:“邓老心意,我已尽知,今夜倘令媛与我投缘,我或许会多让她知晓一些有关重大机密!”
话完,便即转身走回那悬有神剑东庄巨匾的巍峨大厅,对邓飞龙不再理会。
李秀的脏腑内伤,委实太重,在离开神剑东庄,回到原先的居留地后,便立告大口呛血,人事不知。
邓飞龙知医,又有好药,再加上精纯内功之助,总算保住了他的小命,但七日之内,无法下床,甚至在一个月内,都无法恢复原有功力,更不宜和人动手。
青青哭得眼睛红肿,向灵芝皱眉说道:“二婶,这样下去不妙,我认为秀哥儿的剑艺造诣,远超过内功修为,若遇强敌,胜是能胜,自己也难免受伤,总有一次,会把性命送掉!”
灵芝点头道:“姑娘虑得极对,我正和剑东商量,非设法为秀哥儿培元固本,加厚他的体质内力不可!”
青青道:“二婶是有妙药?还是有甚秘方?”
灵芝摇头道:“我们只有伤药,没有妙药,秘方更是难求,但老主人昔日有位知交,却医道通神,能补天地造化!”
青青把一双大眼,略眨几眨,目注灵芝问道:“是不是住在湖北宜昌沿江一带的回天渔隐公孙敬?”
灵芝道:“不错,公孙老人虽不涉江湖甚久,但与老主人情谊太厚,有人去请,定必肯来,我认为他绝对有把握能改善秀哥儿稍嫌薄弱的体质!”
青青想了一想,手指剑北、白菱,含笑说道:“四叔四婶均受重伤,暂时不宜再与强敌动手,就请他们两位,去找趟公孙老人,不是极合适吗?”
灵芝含笑点头,立即叫来剑北、白菱,告知此意。
剑北、白菱知道此举极关重大,而神剑东庄痛遭铩羽,眼前也不会再有凶险争端,最好是利用李秀不能下床行动的三日光阴里,把回天渔隐公孙敬请来,为李秀炼药开炉,施展回天手段!
故而,他们毫不推却,立即向大家告别,赶赴宜昌。
送走剑北、白菱,天色已不甚早,青青便欲独赴神剑东庄之约。
灵芝等经过研究,认为黄金夫人似有极重大的机密,只愿意单独告诉青青,若是有人陪她同去,反而可能会产生不良效果?!
但孤身独行,也不放心,遂决定灵芝、剑南、金兰、剑飞等四人,留守防护李秀,邓飞龙、剑东二人,陪青青同去赶约,但只由青青一人进庄,邓飞龙与剑东则藏在庄外附近,以备万一有变,可以及时接应。
青青身边,带有好几支告急旗花,若发现黄金夫人有甚诡计,情况危急不妙,便立即向庄外报讯。
一直走到神剑东庄的庄门之外,并无丝毫警兆。
庄门无人把守,庄内也黑沉沉地,静悄异常,不见半点灯光,不见半丝人影。
剑东微一皱眉,向邓飞龙低声说道:“邓老爷子,我觉得这局面沉静得特别出奇,会不会对方在庄内设有什么厉害诡秘陷阱?”
邓飞龙方一沉吟,青青已自笑道:“二叔,你记不记得四叔临去宜昌之前,告诉你的话儿?”
剑东道:“剑北是说在他与天残道人比剑时,有人用传音密语,泄漏对方的剑法机密,才使他行险幸胜!”
青青笑道:“有此一事,足见对方阵营中,藏有我们的朋友,不论此人是否黄金夫人?我认为此行也收获大于凶险,二叔和爹,不必多虑,时近三更,我要单独进庄去了!”
语音才住,倩影已腾,毫不迟疑地,纵进庄门之内。
由于庄内毫无人迹,青青遂直扑奔那巍峨大厅。
她虽一向胆大,但一进厅内,也不禁立即止步,周身汗毛根根竖立,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
因为青青看见两件不应该属于这大厅内的东西!
那是两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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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劫火
执笔人:卧龙生
青青暗中提聚真气,凝立不动,使心情完全平复下来,才缓缓说道:“晚进邓青青,履约而来。”
她的声音很低,但静夜之中,仍然可闻得隐隐的回声,厅中竟然无人。
青青的心头震动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惊恐,油然而生。
难道这真的是一个陷阱?
她摸出了联络的旗花。
但她在施放前的一刹间,突然停了下来。
这只是一间充满着恐怖气氛的空厅,没有现身的敌人,也没有恐怖形物出现,一旦召来了剑东,岂不留人笑柄。
“青儿,可有什么发现?”
是邓飞龙的声音。
父女情深,邓飞龙终于悄然追了进来。
摇摇头,青青歉息一声,道:“很奇怪,这里似乎是已经没有人了。”
邓飞龙缓步行入厅中,运足目力,回顾了一眼,也不禁泛起一股微微的寒意。
两具棺木,使这间广敞的大厅,生出一种诡异的恐怖。
“也许,他们已经撤离了所有的人,这是个诡异的剑派,一切行事的法则,似乎都出于常情之外。”
以邓飞龙丰富的江湖阅历,也无法断言今夜的情势变化。
“老前辈说得不错,这一座神剑东庄,确已经人去楼空。”
李剑东的长剑已经出鞘,护住前胸,缓步行入厅中。
“我已经查过两重厅院,没有任何的阻拦,也没有看到一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骗我?”
邓飞龙轻轻叹息一声,道:“青青,也许,这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一个使者。”
剑东的目光,凝注在两具棺木上,手中的长剑,已领起剑诀,随时可发出快速的一击。
“老前辈,所有的人,都已离去,为什么留下来这两具棺木?”
邓飞龙一拉青青,突然退出了一丈多远,道:“如非经贤侄提醒,老夫可能已入陷阱之中。”
“爹,你是说,那两具棺木?”
邓飞龙道:“青青,这个门户,对敌人很凶残,对自己人也很冷酷,哪里还会想到照顾死人……”
青青道:“棺木中如非装的死人,还能装些什么?”
邓飞龙心中忽然一动,道:“李贤侄——走!”
一拉青青,转身而去。
三个人越屋而出,刚离庄院,四周已闪起了一道火舌。
火光窜行极快,似乎是早已在四周布置好的一道药线。
几乎在同一时刻,火光大起,四周同时燃烧起来。
这庄院的四周,好像早已埋下了桐油,火苗一起,立刻不堪收拾。
可怖的是,火势先由四周窜起,一下子封锁了八面出路,由外面向里延烧。
这座雄伟的庄院,在建筑之时,似是也埋下了助燃之物,烧得快速至极。
整座的庄院,霎时变成一片火海。
只要再晚片刻时光,三人势必要葬身火窟。
邓飞龙轻轻叹息一声,道:“好厉害的大火。”
青青黯然一叹,道:“爹,我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不愿留下一点点的痕迹,这熊熊之火,烧去了这座庄院,也烧去了所有的蛛丝马迹。”
青青道:“可是,他们已泄漏了剑尊谷的所在,这把火,没办法烧到邛崃山中。”
李剑东道:“也许,他们正希望我们找到邛崃山剑尊谷去。”
邓飞龙苦笑一下,道:“烧去了神剑东庄,却留下了重重疑云,剑尊谷就算刀山油锅,咱们也不得不自投罗网了。”
李剑东道:“老前辈,但他们也留给了咱们很多准备的时间。”
邓飞龙苦笑一下,道:“剑东,老朽在江湖上闯荡了数十年,自信江湖上这份阅历、经验、不会输人,但老朽就想不出,他们这个行动究竟用心何在?”
剑东道:“是啊!他们可以不用烧去这座庄院的……”
青青接道:“爹,他们难道只是想把我烧死。”
“不是,我查看过了这座庄院的四周,这把火不是人放的。”
剑东道:“灵芝,你怎么来了?”
暗影中,缓步行出来一身黑衣的灵芝。
“不是人放的火?怎么会燃烧起来。”
青青讶然望着灵芝。
灵芝轻轻吁一口气,道:“这件事并不太难,他们用的火棒,在预定的时间内,燃起了火药引线,就可以燃烧起来,我藏在附近一株大树之上,看得很清楚,火势燃起,没有见一个人离开这座庄院。”
“什么叫火棒?”
青青虽然聪明,但她究竟是初出茅庐,对江湖上的事物,所知有限。
“那是一件很简单的技巧,一根香,插在预先埋好引线处,用香的长度,就可以预定出它燃烧的时间。”
灵芝拂一下夜风吹飘起的鬓发,缓缓接道:“青青姑娘,你在庄院中可曾看到了可疑的事物?”
青青道:“除了两具棺木之外,别无所见。”
灵芝沉吟了一下,道:“姑娘可曾揭棺查看过?”
“没有,大厅宽敞,只有两具棺木……”
邓飞龙接道:“老朽也有一种身入陷阱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