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剑东道:“老主人一定有不能出手的理由。”
灵芝道:“这大家都知道,只是是什么理由使老主人不能出手,甚至不愿出手呢?”
剑南道:“咱们虽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但又可肯定跟主母的失踪有关,听剑飞说,杀害老主人那人,不是跟老主人说了‘青青’两个字么,‘青青’不正是主母的闺讳么?”
剑北道:“照这么说,非要解开主母神秘失踪之谜,才能明了老主人为什么不加反抗,宁愿被害了。”
白菱道:“恐怕是这样了,可是主母失踪多年,一直没有任何讯息,也一直没有可循的蛛丝马迹。”
李秀道:“讯息跟蛛丝马迹都深藏在爹心里,可是,他老人家已经被害了。”
灵芝蛾眉一扬道:“讯息跟蛛丝马迹虽然又随老主人而去,但决不可能跟老主人的遗骸一样,永埋地下,世上毕竟还有知道内情、明了这个秘密的一些人,只要有他们在,这讯息跟蛛丝马迹总有显现的一天,再则,或许有什么理由,什么顾忌,使老主人不加反抗,宁愿被害,但却没有任何理由,任何顾忌使咱们这些人不去查明这件谜团似的疑案,咱们一定要找到主母,了解内情,为老主人报仇,重振神剑山庄的声威。”
李秀两眼充满感激的目光一扫:“六位叔婶,我……”
剑东肃然抬手,拦住了李秀的话,道:“小主人不必再说什么见外的话,我们跟李家,我们彼此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都是受老主人、主母的抚育长大成人,怎么说都是李家的人,也永远姓李,老主人现已仙去,他遣散我们,命我们隐居田园的令谕便从此不复存在,我们六个,加上剑飞,不惜把天下武林闹地个天翻地覆,不惜一个个地血溅尸横,也要查明这件疑案,找回主母,为老主人报仇,以报老主人跟主母的恩德于万一。”
李秀两眼之中的泪水突然夺眶而出,口齿略动,欲言又止。
只听剑飞道:“您六位在汉江楼上碰上的,会不会跟这件疑案有关?”
剑南道:“我正想提呢。”
李秀刚投过探询目光,剑北不等他问,便把来到襄阳以后,找寻老主人的经过说了个大概。
李秀静静听毕之后,道:“我想姓范的跟姓朱的这两个人,不可能跟娘失踪、爹被害有关,而只是一方豪强耀武扬威显颜色的一贯作风。”
灵芝道:“小主人,何以见得?”
李秀道:“六位请想,娘失踪,爹被害,一直神秘而离奇,刚才经过咱们的分析,也知道这是件极难解开的谜团似的疑案,没有讯息,没有蛛丝马迹,所谓没有,一方面固然是因为爹把它深藏心中,不加吐露,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些制造疑案、明了内情的人的极力而高明的掩蔽,既是这样,那些人会轻易露面而自显讯息,自为蛛丝马迹么?”
李秀的这番话,说来合情合理,听得剑东六个跟剑飞都各自点头。
汉江楼上所遇,如果跟疑案真扯不上关联,那么溯源至当年,一直到目前为止,是真的一点讯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了。
一时间,厅堂的气氛,陷入了沉重的静默中。
但是,一转眼工夫之后,剑飞头一个打破了这份沉重的静寂:“小主人,现在我又要提了,以前我就跟您提过,您不是含混不应,就是顾左右而言他,现在当着剑东叔婶六位,刚才他们进林的时候,碰见过邓大爷,他们六位也看出邓大爷不是寻常人。”
李秀神色微现异样。
剑东道:“小主人,这位邓老……”
只听竹篱柴扉上传来几下剥喙之声。
剑飞扬声问道:“哪位?”
外头传来一个苍老话声,剑东等一听就听出来了,赫然正是那位邓大爷邓渔:“剑飞哥儿,是我呀。”
此老来得真是时候。
李秀忙道:“是邓大爷,剑飞,快去迎迎。”
剑飞快步迎了出去。
剑东等站了起来。
转眼工夫之后,剑飞带进来两个人,一个正是那位启人疑窦的邓老先生邓渔,另一个,则是位十八九的大姑娘。
邓渔启人疑窦,剑东等原本打算在灯下再细看此老,但是,六个人的目光却全被那位大姑娘吸引了过去。
没别的,只因为大姑娘长得太好了,也因为大姑娘太不寻常了,不只是在这小小渔村来说不寻常,甚至于在剑东等六人的人生旅程上来说都不寻常。
剑东等自小生长在武林大家,也曾跟随着老主人李慕云走遍大江南北,但是像这么一位大姑娘,却是生平首见。
大姑娘有着一副无限美好的身材,穿的虽是身粗布裤褂儿,但是干净、合身,无碍她如此清丽,也掩不住她那高洁的风华。
大姑娘年约十八九,但有着一种成熟的风韵,长得白皙娇嫩,肌肤羊脂似的,而浑身上下,尤其是眉宇间透着刚毅,显示出精明练达。
尤其动人的,是梳得一根乱丝也没有的秀发,跟那排整齐齐的刘海儿,还有那条垂在酥胸前的乌油油大发辫。
十二道锐利目光凝注下,大姑娘毫无羞涩忸怩态,反而落落大方地含笑点头,向剑东等六人招呼。
如此渔村,何来这么一位姑娘?简直比发现邓渔可疑还令人震动。
剑东等六人的目光被牢牢吸引,心中正自意念翻腾、疑窦丛生,李秀的一句话惊醒了六人:“剑飞,快把邓大爷跟青青手里拿的东西接过来。”
剑东等六人忙定神,这才发现,邓渔跟大姑娘手里还拿着东西,邓渔手里捧的是个带着泥封的酒坛子,大姑娘两手里端的是个盛鱼虾野味的漆木盘。
剑飞那里连忙接东西,剑东等六人则含笑向邓渔见礼,邓渔连忙答礼,并道:“青青,平素急着想见,如今六位叔婶面前,还不赶快见礼!”
青青落落大方,含笑上前见礼:“侄女儿青青,见过六位叔婶。”
邓渔一旁道:“六位,这是小女青青。”
剑东等连忙答礼,齐称不敢当。
李秀道:“邓大爷,您怎么还带这么多酒菜?”
邓渔笑道:“酒是自酿,菜是本村土产,不成敬意,略尽地主之谊而已,好在都是自己人,谅六位能大度包涵。”
剑东等连称不敢,李秀让坐,邓渔却说道:“这六位远道而来,时候也不早了,正宜吃喝,咱们就揭开泥封,摆上洒菜,围坐言欢吧!”
他不等别人有任何表示,立命剑飞搬过桌子,大姑娘青青去拿碗筷,揭开酒坛泥封,举手让坐。
这一顿,在吃喝到近三更,其间邓渔谈笑风生,大姑娘青青坐在李秀之旁殷勤照顾,也引得剑东六人注目,使得剑东、剑飞七个人,根本无暇多作探询。
酒尽菜残之后,邓渔又表示已为剑东等安排好了住处,他命剑飞先安置好李秀,然后与剑飞、大姑娘青青陪着剑东等六人走了。
等到剑飞安置好剑东等六人回来,照顾李秀睡下,他自己也回房安歇,一切归于寂静之后,躺在床上的李秀,却突然自己掀被下床,穿上了衣裳。他,两条腿站得好好的。
玄鹤扫描,slqlzf OCR,旧雨楼独家连载
第四章 山雨欲来
执笔人:独孤红
夜已深,渔村更静,就连偶而几声的犬吠也没了,静得听不见一点声息。
不,还听得见声息,那是江边的水声。
整个渔村,只有靠东一座房舍还透着灯光,那就是邓渔为剑东等三对夫妻安排的住处。
紧靠渔村西头,还有一座房舍里也有灯光,不过这座房舍里的灯光,外头看不见。
只因为一灯如豆,门窗里头都加一块黑布掩遮,使得灯光一丝儿也不会外泄。
这座房舍,也是一明两暗,外头一间是厅堂,油灯就点在厅堂的神龛上。
神龛前,一个人脸色肃穆,正交手踱步,是邓渔。
突然,左边那间屋里,传出了一声轻响,像是窗户没关好,被风轻轻吹动了一下。
邓渔立即停了步,道:“我等着您呢。”
左边那间屋里,掀帘走出一人,一个俊逸的年轻人,赫然是李秀。
他一见邓渔,立即恭谨躬身。
邓渔去坐下了,李秀仍站着,执礼甚恭。
邓渔道:“想说什么,说吧。”
李秀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
邓渔看了看李秀:“你是指这一套故事?”
“是的。”
邓渔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有一天,不用我告诉你,你就会明白。”
李秀道:“可是剑飞、六位叔婶,都是自己人,您怎么忍心……”
邓渔道:“除了你,其他的不管是谁都一样,我不得已,我要是再不做忍人,姓李的一个也剩不下。”
“难道六位叔婶跟剑飞……”
邓渔截口道:“我跟你说过,除了你,其他的不管是谁都一样,我看过惨痛的经验,你能怪我么?”
李秀道:“既是这样,您为什么又故露破绽,引他们起疑?”
邓渔道:“这样他们只会怀疑邓渔,不会怀疑别的,总比让他们再多想好。”
“那套故事,天衣无缝,再加上剑飞的说辞,我不认为他们任何一位会多想。”
邓渔摇头道:“你错了,任何一个人,做一件不愿为人所知的事,尽管他掩饰得再天衣无缝,总有他永远想不到的破绽,这种破绽,那怕是一丝丝,便足以败坏整个大事,所以我不得不尽量多作预防。”
李秀道:“既然您这么说,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咱们既然还承认他们六位跟剑飞是李家人,既然也接受他们为李家事尽心尽力,我总觉得不应该让他们费心费力在暗中摸索……”
邓渔道:“你觉得不应该让他们费心费力在暗中摸索,那么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李秀道:“我认为至少应该让他们多知道一点。”
邓渔道:“你认为应该让他们多知道一些,那么你认为我又知道多少?”
李秀呆了一呆道:“难道您也……”
邓渔轻轻一叹,摇头道:“你怎么不想想,我要是知道得够多,我还用得着编那套故事么?我还会待在这个渔村里耐心等待,把整个事情查明了么!”
李秀道:“那您现在编那套故事,这么做,究竟是要……”
邓渔道:“你是个不谙武技,双腿残废,有等于没有的唯一李门之后,我是个偏僻渔村的老渔,不会有人注意,也不足以引人在意。他们六个就不同了,他们六个的出现,再一着手侦查,足以在武林中引起不小的波涛,一旦这阵波涛引出对方来,到那个时候,对你我来说,是敌明我暗,对方全心全力只注意他们六个了,你我这支奇兵……”
李秀神情震动,道:“我明白了,您等于是以他们六位为饵。”
“应该说是他们七个。”
李秀扬眉说道:“他们七位跟李家并没有血缘关系,并不是真正的李家人,您拿他们做饵,以他们去试险,去挡剑锋,是不是太……”
邓渔叹道:“我又何尝愿意这么做,他们跟李家虽没有丝毫血缘关系,虽不是真正的李家人,但是在李家,跟你并没有什么两样。除此之外,我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好在,也就是因为在李家他们跟你并没有什么两样,如今为李家尽这番心力也是应该的。”
李秀道:“我相信他们愿意为李家尽这番心力,他们甚至能为李家舍命,因为他们把李家当成自己家,甚至比李家人更珍爱李家,也因为他们觉得欠李家的恩情,只是,既然他们在李家跟我没什么两样,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您的想法跟做法,不要让他们将来有被欺瞒的感觉;您要知道,一旦有了这种感觉,多年来他们对李家的情感,很可能会毁于一旦。”
邓渔道:“不行,我有不能明白告诉他们的理由,我也有把握,他们决不会有那种你所说的被欺瞒的感觉。”
李秀道:“要是我,我就会有这种感觉。”
邓渔道:“就因为你不是他们,他们也不是你。”
李秀似乎有股义愤,但似乎又无可奈何,沉默了—下道:“他们要是根本不到襄阳来呢?”
邓渔道:“我料定了他们会来,事实上他们已经来了。”
李秀微一怔,道:“这么说,您早就……”
早就什么,李秀没说下去。
邓渔也没说话,似乎他知道李秀要说的是什么,他默认了。
李秀那股被压制的义愤,突然之间更为强烈,他急速地来回走了两步。但是,那股突然强烈的义愤,终于还是被另外那股无可奈何压下去了。
他停了步,望着邓渔道:“他们在汉江楼上的所遇,跟李家事有关联么?”
邓渔缓缓道:“目下还不敢说,不过我料襄阳城里的那些人不会就此算了,我已经把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