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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详她的眉目,见她面无表情,又自嘲的笑了笑。
“我怎么又忘了是幻象呢?”
他拿起霓裳剑,一剑刺进了她的胸口。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缓缓的倒下。
清颜一滴泪从脸庞滑落。那倒下的云霓裳化作飞花,散了去。
清颜眼见那飞花飞入天上,但第二道雷已劈下。这道雷更是宛若毒蛇吐长信,吱吱的劈在结界上。清颜以霓裳剑对抵上天雷,天雷轰的一声破了结界,青色的光和剑里白色的光抵在一起。清颜咬牙再往上举剑,便见青色的光逐渐消了下去。
清颜深吸几口气,想到这第二重雷劫勉强过去了。正在这时,土里突然发出一道青光。清颜已经来不及躲避,那雷一把劈到清颜的胸口。清颜只觉得胸口似被炸开般疼痛,待有感觉时,人已被弹出几丈。
还有第三道。
清颜勉力仰起头来,见云层越积越厚,就像浑厚的苍穹一般凝结成型,渐渐的竟像吸引了虚空中所有的风云。所谓灵力越强,渡雷劫也就越大。清颜苦笑着,授衣啊,你这是开天辟地啊。
第三道雷劫劈下,犹如一条巨龙嘶吼着冲向清颜。电闪雷鸣,嘶吼的巨龙妄图撕裂了清颜。
清颜立马提起霓裳剑,一口鲜血全数喷在剑上。
刚刚还如同钝了般的剑,立刻泛出红光。这是清颜最后的保命之招了。
“哐”雷猛烈的撞击在霓裳剑上,霓裳剑红光大放,但又一点点被压了下来。最后,青光直接劈到了清颜。这是最关键的时候,清颜用尽力气再次举起霓裳剑,雷轰的一声劈开了剑,但青光消失了。
天空如水洗般堪蓝,白云悠悠的晃过。
但清颜已动弹不得。
大殿门吱呀开启,所有弟子冲了出来。而授衣更是冲在前面,一把跪在清颜面前,看着那身白衣如今血迹斑斑。授衣抽泣着道:“师傅,授衣何德何能,几次受您大恩……。。”
平素和白宣将清颜扶起,清颜看着授衣那样,心里感动,但面子上还是淡然道:“还没死,尚用不着哭丧。”授衣又是抽泣又觉得好笑,这师傅就喜欢说冷段子。
“白宣和平素扶着我去闭关。”
授衣急急道:“师傅,你这伤要是好不了,那授衣这一辈子心里可安心不了。”
清颜攒出笑来,劝慰授衣不要担心:“你师傅我恐怕还没那么脆弱。小狐狸,你可以别那么吵么。我闭关去了。”
这一闭,足足闭了四十九日。
授衣守在外面衣不解带的候了这么多日,一直等到清颜出关。那日,她正面色凄凄的看着空中的游云。身后响起一声:“小狐狸……。。”
这声音太过熟悉了,她欣喜的转过头来,目光却落在清颜的发髻,凄然道:“师傅……。。”
清颜见她久久没有上前,一时也有些感叹,但疑惑更重。他问道:“你这狐狸,怎么几日不见,就生分了?”授衣却看着他默默不语,良久抬起头来,已是泪落一地。
清颜察看自己,已无大碍。那授衣这是?
“师傅,师傅,你的头发。”她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着嘴唇带着哭意说道。
清颜望向自己的青丝,正见白发三千!绕了白衣的曾经是黑绸般的发丝,如今已应得白衣沧桑!
清颜脑中想到那硬过的雷劫,知道那雷不仅消了他仅剩的修为,还直接送给了他这些银丝。面前的授衣抽泣不止,清颜柔声道:“授衣,你上次不是说独一无二才能彰显特色么?你看师傅这白发白得多么的性格,估计以后,会成为名人效应的。”
授衣抱着清颜嚎嚎大哭起来。
白宣正从门外进来,正瞧见闭关出来的清颜,愣了半晌。
这一日,所有的灵丘弟子,都愣了半晌。
平素目光落在清颜的白发上,待得所有人退下后。他小声禀告:“师傅,灵丘那日有人进入。”
“何人?”清颜蓦地心惊起来,这灵丘可非一般凡人能进入。
“一白衣男子,他故意引了授衣去见他。”他的来意竟是授衣,清颜霎间又觉得一双冰凉的手,扼住了脖颈。
莫非,是他?
清颜手中的霓裳剑微响,他惊异的瞧向剑去,又见嗡嗡作响的剑身蒙了一层锈钝。这霓裳剑,原本是云霓裳所练,取九天玄铁打造,又以凤凰做剑魂。现在在清颜手上锈钝,就意味着清颜不再能驾驭它。
清颜放手,便见此剑泛出白光,如梭飞出,很快就没入天际。
再回首时,清颜只见满头的银丝飞散。他又一下子颓然了,良久道:“灵丘已不能庇佑她了,只盼,她能自求多福了。”
平素心里一时感触,道:“师傅,够了………。”
“可我一直觉得我欠她的,怎么补偿,也补偿不了了。”天涯尽头一道流光飞去,清颜顿觉无力道:“她该下山了。”
第八章 失踪的清颜
这日,十六年年华,全做烟花碎。
已过傍晚,几人又似往常一般坐下吃饭,但这次席间,气氛却不似平常轻松。清颜不住的为授衣夹着菜。
眼瞧着面前的碗里堆了小山似的才,授衣连忙道:“够了,师傅,你这是打算把我养肥了宰了么?”清颜笑了笑,但没答话,只是住了手。
夜色渐浓,腾起的雾气有着丝丝的凉意。其他的门人已收了碗筷,在大殿外禅定打坐。一轮星月微醺,清辉晕进八角桌上。
清颜举起杯,对着月,撒了一地,道:“算来,授衣你已上了灵丘多年,是到时候了。”授衣正咬下半个肉丸子,但黏性太好,就只得一口吞下。正听得师傅言语,她忙不迭的抬起头来,却哽住了。
她小脸立马呛得绯红,连忙接过白宣递来的一口喝下,没想到汤还很烫。完了,舌头烫起泡了。她连忙哈出气,烫的两眼泪涟涟,直用手扇着嘴,心想这怎么会这么悲催呢?
但清颜没看到,他背对着授衣将历时经年,一夕叹尽。
“九州虽大,却也容不得灵物有长久的真情。几千年前如此,几千年后,还是如此。我为你渡了一半的修为,帮你渡了劫,却渡不了你的以后。你的灵狐珠,还需吸得诚挚之魂,才能永远幻做人形。但你以魂倾灌灵狐珠后,就能开启天梯……。”说道这,他愣了一下,似乎是他无意识中道出,没再接着言及天梯。
清颜道:“这世的红絮又是怎样的呢?”授衣瞩目到清颜的侧脸,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师傅。眉间黯淡无光,凄然颓败的眼神,但仅仅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那淡淡的神情。
也在那一瞬间,授衣看着清颜,终于艰难的咽下了丸子,咕隆一声。
白宣,平素面面相觑,做无奈状。
授衣小心翼翼把视线移向清颜,暗自确定,这么些变脸的本事,搞不好肯定是历代师祖传下来的,我可得好好学几分。
清颜接着道:“细下数来,你在灵丘已有些年头。现下九州纷乱,你该到世间游历,信数几度华年,闲庭花落,顺道将你的人形保住。记住,在取魂魄之前,你须得设法,让魂魄自愿才好。而在吸取魂魄之后,千万不要轻易动怒。”
正在伸出手夹肉丸子的授衣半空中停住了,这一夹加也不是,不加也不是,就停在半空。授衣道:“师傅你这算赶我走?”
“对,我思索着最近柴米油盐涨价了,你当了这么多年米虫,是不是也应该自觉一点。”清颜表情又变得很惬意。
授衣道:“师傅可否让我一生服侍您老左右。”
清颜咳咳道:“没有权利不去。”
授衣………
这一夹的肉丸子终究没夹成。授衣好说歹说就不想下山,依着她的理论就是,俗世的凡人如虎。她可不想狐入虎口。
清颜无奈作罢,见月已半空,就退了休息去。
暗夜月影浮动,石子路径蜿蜒至厢房。
清颜走到门口,左手放在门横栏上,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启,清颜顺着门缝向屋内望了望,漆黑一片。
他摸索着走到平时放置盏灯的附近。他缓缓的摸上那盏灯时,但他没再动弹。因为现在一把冰冷的剑,已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若是以前清颜大可夺了她的手刃,但现在雷劫之后,他闭关多时却只恢复了一成功力。何况这是一把宝剑,青光乍显,嘶嘶的冒出一些寒气来。
一般的剑绝对没这么浓厚的寒气,那放在脖颈上的剑分明锋利无比。也许只要轻轻一剑,就能割破清颜的喉咙。
寒气凛冽中,清颜闻道一股若有若无的梅花香,淡而隽永。这是个姑娘,清颜立刻分辨出来。
但这僵在脖子上的确不怎么舒适,那女子也是愣了半天后道:“你是清颜?”“是。”
“尊主说你曾经如何了得,但现在却这么不济?”
清颜淡定的笑了笑:“如今的清颜,已无几分能力。”
“那好,尊主有请清颜掌门走一趟,顺便做做客。”那女子天性也应该是直爽之人,几下就道了原意。
清颜也一笑:“那也不敢不从啊。”黑暗中只感到女子衣袖挥过,清颜就失去了知觉。
第二日,众人皆发现身为掌门的清颜不知去向。他们最初都认为清颜是去了别的门派游访去了,但十日过去,清颜都不曾联系任何弟子。
作为首席大弟子平素感到不妙,若是游历也不可能现在去,清颜毕竟刚刚闭关出来,只能说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思量到此,平素再也无法心平气和,连忙请出了本派至宝—传音镜。
这面青紫色的传音镜,据说是开创派门的成仙之人留下的,四周都是镶嵌的古铜青花,显得质朴高贵。
在大殿中,平素用手一点,将传音镜浮至空中,一阵夺目的青光后,四周的古铜花散开,镜中一束金光直射云霄。
天空中一苍老的声音传来,想来正是师祖。平素等众多门人一起跪下,四下寂静无声,只听见山间清风之声。
“师祖。在下弟子白宣,冒昧问师祖,实在是事出有因……”
“你们在找清颜。”
平素将头磕在地上,道:“请师祖指示。”
那声音似乎犹豫了很久,道:“清颜是被血魔弟子抓去了魔宫。我等已飞升,实在不能插手世俗之事。”
“那怎么才能救出师傅?”跪在授衣内心十分焦急,想来肯定是师傅才出关,尚未痊愈,才被那魔教乘了虚。
“平常弟子皆没那修为能到那里。不过你们也大可放心,清颜现在没有危险,只是苦了些。众多弟子中,算来只有待云授衣收集魂魄,以魂养珠才能练好灵狐珠,方能进入那魔宫解救清颜。”顿了顿,师祖又道:“平素,你先接任掌门。此后若有不明情况,可通过这传音镜………”
授衣根本听不进去他接下来说什么,就冲出了大殿。白宣望向平素一眼,平素微微点头。白宣就追下了山去。
授衣一直拼命的跑着,眼前的树木全都倒退而去。最后她眼前一花,兀的一脚被绊,她跌在地上,见是一颗枯藤。她双手狠狠的抓着泥土,用力到双手都流出血来,但她不觉得痛。
白宣扶起她,见着那一脸的泪痕和掺和泥土的血手,更是不忍。他犹豫了半晌,双手对着比划了半天,但还是顾不得那么多,将授衣抱在了他的怀中。
授衣断断续续的抽泣着:“白宣,他们说得没错,我是祸害。师傅,我害了师傅,若不是师傅替我渡劫,师傅也不至于……。。”
“你不是祸害。”
“额?”梨花带雨的小妞抬起红肿的眼睛。
“首先,你可是师傅渡给你修为才让你成人的,你承认自己是祸害,岂不是污了师傅的一世英名?”但是,授衣脸颊上还是泪流不断。
这当务之急,是让这小妞结束掉这哭天抢地的状态,白宣腹稿了一番。
“这师傅不是没死嘛,你哭成这样就是咒他死了。俗话说的好,长江一浪又一浪,很快就会追不上。这师傅不是给平素腾掌门位子了么?等到师傅回来时,那就能高高的在上享享清福了。”
“那好,我不哭了。”她抽泣着又问道:“可是,我们不能现在去么?”
“这个嘛,更简单了,你想想,那血魔的地盘啊,肯定极其恐怖呢。你现在只是受了师傅的道行变人,自己没什么修为。若是不按照师祖说的来做,即使去了,恐怕也是成了苍蝇,被人家一掌拍死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小妞一时愣住,嘛,苍蝇?连忙梨花带雨的提出抗议:“我不是苍蝇。”
“对,不是苍蝇那就慢慢来。”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的某人如释重负,这总算成功的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