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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男子道:“师傅之命,弟子岂能不从?”
红衣女子扯了男子的衣袖:“既然这么从,你师傅命你辅佐陈君,你就该绑了我,直接交给那陈君。”
“姑娘既不情愿,在下自然不会勉强。”
红衣女子跺跺脚,几分娇嗔的道;“呆子,初见你时,可没这么傻气。你那时拉了我红绸一路,可狡猾的了。现在这一板一眼,又是做给谁看啊。”
白衣男子讪讪地笑道:“这个……”
红衣女子急了,轻呸一声,抢道:“这个什么,你这人,扯了人家红绸。现在又不解释个清楚。还在这山峰上刻些这些字,你是在算计我么?”
“姑娘别误会,我没有算计姑娘,这是师傅之命。”他显然慌了,连称呼都失去了礼数。
“那你扯我红绸引我千里,难道又是你师傅命令的,这还是不是算计我?”
白衣男子凛然道:“扯姑娘红绸的行为是我所想,跟尊师无关。”
红衣女子不依不饶,道:“那你倒说说,你扯我红绸究竟为何?”
一阵寂静,后又听得红衣女子娇笑连连,银铃般的笑声像一只欢快的百灵,在枝头嬉闹。
“这么说,你是故意的喽,咦,你脸怎么红了?”
红衣女子实在有趣,授衣看不清她转身靠近白衣男子做了什么。但授衣听到白衣男子的一声惊呼“啊,姑娘你……”
白衣男子更错愕的后退了几步。红衣女子笑得微喘,平稳了呼吸后道:“这样吧,你爱我呢,就娶了我。不爱我,就别娶我。”
这女子当真炽烈,授衣正饶有兴致的等着看后面,却又头疼起来。
她闭上眼睛一阵模模糊糊后,授衣便再也听不见那女子和男子的对话,他们的身形也逐渐变浅,直到完无。
“授衣,若是你醒不来。我陪你。”
正睁开眼,头脑疼的欲炸的授衣正听见这句话。她抬头就见白宣眼眶微红,抱着她的手狠狠用力又微微颤抖着。
授衣眼眸扫过四周,又道:“你弄疼我了。”白宣愣住了,随即又狂喜起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轻柔的看着授衣,像自我安慰似的道:“我只要你活着,在我面前活着,哪怕你每一次不拿我找乐,但只要你活着就好。”
“不活着,难道还能挂了?”
授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发现自己衣衫上竟带了些泥土,有些脏乱。但是比衣衫更明显的问题,很值得重视。
沉思了一会,授衣咳咳出声提醒道:“白宣,你这是在抱我呢,还是抱我呢,还是抱着我呢?”
白宣不再言语,突的把授衣拥进他的怀里,他的脑袋靠在授衣的颈项,颈项中有他纷乱的发丝,但竟觉得很踏实。授衣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感叹他身上的淡雅香气的确很好闻,但没习惯他这种唐突的行为。
授衣犹豫了半晌,这般情况下,她理应认为她是被非礼了。按着古籍里的女子的套数,她是不是应该矜持点,给他一巴掌呢。
正在这瞻前顾后的瞬间里,授衣彻底失去了能给白宣一巴掌的机会,这一点,让授衣后来很是后悔,待春暖花开,莺莺燕语,已没了机会。这点令授衣很扼腕,原来机会这东西,真的是错过就不会再有的。
此时的白宣是不知道授衣心中许多挣扎,只是柔声道:“你刚刚在我怀里没了呼吸,我甚至快………”
授衣兀的心里某处像被人揪住了一样,总算体会到了刚刚那白衣男子讪笑的滋味。
在授衣心目中,白宣一直是个在她面前可吊儿郎当,在别人面前可一本正经作威严样子的人。她以为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能令她失态的。但刚刚,他有着她从未见过的空洞的眼神苍白的脸,甚至是几近崩溃的神情,她知道她的确吓坏他了。
但是至少还是没挂的呢,这该谋划什么语言来安慰他呢?
授衣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个,那个,一般来说,我这祸害的命,还是没那么容易被老天收去的。这个,你放心。嘿嘿。”
白宣没有再反驳授衣的胡扯。
授衣就这么坐着与他相拥着。
良久,她保持这个姿势,让身体都快麻了的时候。白宣放开了她,站了起来,表情却跟不再似刚才,道:“其实,我主要是觉得,你一不小心,弥留了。我可不知怎么才能救出师傅。要知道,你是不要紧的,但师傅,很重要。”授衣:“……”
授衣看着他变脸的表情在想,这应该是一脉相承的吧。这灵丘派莫非人人都会这本事?师傅会,所以他也会了?
这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倒还在后面,这块地方似乎被他标成了禁地。他眼神闪闪烁烁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欲言欲止,最后没有说。到了最后,白宣几乎是用拖,将授衣强行带离诛仙峰的。如若依着授衣的意思,授衣肯定还要细下研究下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情景。
离开诛仙峰的时候,授衣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女子的歌声。她歌声很清淡,却悲凉无比。那女声唱道:“吾爱至斯,只剩飞花梦影。回首再望,青山依旧伫立,看尽浮沉,独饮回忆……。”
授衣一愣,停住道:“白宣,有人唱歌,你听见没?”白宣脊背一僵,手里加紧力道,拉着她离开了诛仙峰。
子阙言
第一章 初望主顾
白宣的神色实在很怪异,每每欲言欲止,欲说还休。瞧着他恹恹的神色,授衣疑惑了,莫非在诛仙峰下出现幻觉的是他,而不是自己。但一码归一码,授衣还是问道:“你怎么了?”
白宣哀怨的看了授衣一眼,垂着眼帘,做小家媳妇状。他其实没有看授衣,掩饰的是自己的慌乱,可是一霎间就恢复了平静。
“你是幼小的心灵被打击了?要不,我借我伟岸的肩膀给你靠?”
“其实我更欣赏,以身相许些。”白宣微微撅撅嘴,不满的说道。
四目相对,一时脸颊绯红。授衣干咳几声,避开有些暧昧的气氛,道:“风光大好,不如一起逛逛如何?”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进了凤城。
凤城是五朝的商流聚拥之地,单单这一点,繁华就可想而知了,更遑别论是齐国的国都了。自很小时,授衣一直长于灵丘一隅,偶尔偷偷下山,也只见过山下村庄的景致。
“卖包子咯,又香又大的包子啰。”一小贩举着蒸笼盖子叫道。形形色色的商贩,发出各式各样的叫卖。“冰糖葫芦,卖好吃的冰糖葫芦。”“胭脂水粉,姑娘你要么?额,那位姑娘,您要是擦点胭脂水粉就更美了,不相信?不相信来这试试!”“哇,这火喷得,快看啊。”前面一大群人围着三四个正在喷火的发出啧啧的感叹声。眼见一团火喷出来,众人皆后退了一步。
白宣知道授衣不知道这些人间新奇的玩意,为授衣解释道:“这新鲜皮偶是能演皮影戏的。你手上拿的那个冰糖葫芦是能吃的,是酸的呢。那里是耍杂技的,别往里面挤了,在外面就能看到。咦,你拉着的是风筝,能飞上天的。授衣,回来,别到处跑,人太多容易走丢。”
认真算来,授衣其实仍算孩子,若是她还在树林里自己窜,那么现在的年龄简直是youchi。算来她的幼小时光,如果早些玩过这些,那不知道该过得多么畅快。
才一炷香的时间,白宣手上就抱满一大堆东西了。白宣的笑容让授衣有些错觉,他这是在宠溺的笑么?授衣刚想说白宣终于好人了一把,白宣就靠近耳边装作无意的道:“毕竟眼界浅了些,可以理解。”
眼界?授衣心里暗哼一声,但是当众的确不好怎么对付他。于是,授衣转过头来,将冰凉的手做了一个拇指对地的姿势,此刻,她内心如此鄙视他。
他却唇角一直带着笑,像有点不屑。本来琢磨着不想理他的,但现在天色已晚,是该想想住哪的问题了。授衣打量着白宣的一身行头,富贵花纹的白衣,又念及他的身份,估计着他还是那么点钱财。
他也会了意,边走边说,“我预备了一幽静之处。”授衣跟在他的身后,直到抬头就惊讶了,道:“啊,有间客栈。”
白宣笑道:“的确有间客栈。”
‘有间客栈’是客栈名,入门处悬吊着两个大红灯笼随风摇动,由于是白日,颜色有点暗淡,但不难想象夜幕是何种景致。但古香古色的牌子,几个大字,质朴隽永。楼内清一色的木色漆质,几张楠木桌中间又隔着几道小的屏风,只要一闻,每张桌都清新扑鼻。仔细看来,那屏风上正墨痕溯成山水,肆意之间,大气磅礴。最后一道大的屏风竖立在楼梯转口处,从客栈外就可望的一屏风之上的楼梯摆置着两盆青竹,盎然不少。总之,这客栈布置得雅致古木古风,淡雅、高洁,明显格调非凡。
客栈内的掌柜穿的也不同于一般,虽是五十多岁,但一点世俗气息也没有,身着的青衫干净整洁,发丝一豪不乱,斜靠在柜台上挥墨算账,但那字苍劲,偶尔往客栈外的一瞥,目中精光一闪。桌间来来往往就一个小二和一个女子上菜。小二身着细布衣物,那女子身着黄衫,清脆的应和着客人。这些客人也大都满腹经纶的摸样,即使有些长相不济,但最起码举止都十分温文尔雅的,对着这小二和女子都非常有礼。
授衣抡着下巴思索了半天,这真的是客栈?难道不会如书中的一样,是青楼是勾栏?青楼是什么样的呢?对了,书中写道,绝妙如玉,清歌曼舞,迷瑟斯乱,耳鬓厮磨。
“难道这不是青楼?”授衣拉住白宣,白宣回头邪异的笑道“我估计你没做红牌那姿色。”
授衣:“……”
授衣抿唇细想。这说是她没姿色,但眼巴巴的又准备了面纱,这谎也说得假了点。想来第一次见面时,他拉她手,她就直接踹了他一脚。这梁子也接的历史悠远了。
所谓狐狸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授衣可怜兮兮的道:“白宣,以前有什么对不住的,你就忘记了吧。现在毕竟人在外面飘,一切就都仰仗你了呢。”
“当然,当然。哈哈,这个真的不是青楼的,你放心。”
正在打着算盘记账的掌柜,顿下笔来,提起头,脸上青筋凸起,嘴角狠狠的抽搐。
白宣继续道:“此处是著名的凤城文雅之士聚集之地,不收容一般人。在此处居住,须得有些才华对出对子来。我可是十岁的时候就对出对子,博得满堂彩,才有了住这的资格。”
给点竹竿要上墙了?
授衣很犀利的目光投向洋洋得意的白宣,他立马识相的带着授衣进客栈于掌柜处,各开了一间上房。带他们去客房的时候,掌柜面有难色的领着他们一路上楼道:“公子和姑娘可各自放宽心住下。本小店,绝对没有逼良为娼的先例。”
敢情这掌柜是在意白宣的话了。授衣很镇定的笑着对掌柜道:“家兄刚刚在门口之言,却是胡言乱语了些。掌柜不用当真。家兄脑子有毛病,有的时候语言不当。也请掌柜多多见谅。”
白宣却还没反应过来,张大嘴巴,看着掌柜如卸重负般下了楼。瞧他反应还在慢半拍,
授衣转身进了自己的客房,留下白宣继续在那发呆。
想通后的白宣抓狂了,但他也很镇定的盯着那扇雕刻着木花的门思索。会思索的人往往有两种,一种是思索得不知哪去了的,另一种则是知道到哪去了才思索。白宣目的很明确,所以他能很快的领会精髓,参悟了奥秘,荣升为了流氓。
世人都知道,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白宣很显然是这可怕的有文化的流氓,想好对策,撒了网,着实让授衣几天之内暴走了几次。围观的不明真相的群众私语纷纷,这姑娘身段看着是优雅之人,但脾性却……
授衣深呼吸,再深呼吸,淡然的飘回,另一端白宣继续做一脸委屈相,内心憋笑憋得出内伤。
这家客栈的确上乘,连菜食,都为些清淡但细腻的肴羞,山肴野薮,实在是人间仙味。每日傍晚,登上三楼庭阁,坐下片刻就可以望遥日暮,又可与友共同观赏,兴叹这里的景色是蜃景奇观。
这日,授衣俯在三楼的凭栏上,整张脸几乎要抵着朱红色的横栏,双手直接掉在那栏杆的缝隙中。这般百无聊赖的人生,真是太无力了。
等待,往往是最磨人的。授衣把脑袋反复在横栏上摩擦的瞬间,她望见了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曳着的腰身,有着病态的纤弱。她能感觉到那女子的内心里种种情绪的纠缠,爱恨交织,悲喜莫名,还有那沉淀在心底的深深的怨。此时,灵珠正在她胸中隐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