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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这些来,房间里有没有被人窥视这种小事显得鸡毛蒜皮。然而作为工作人员仍必须一丝不苟地对待,这是员工的职责所在。
作为对策,八田野船长决定增加一次船内的巡逻。对于担当警卫的人来说也许增加了负担,但是当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原则上,“飞鸟”号的船内生活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只要不妨碍他人,乘客随时可以走出房间,比如说,可以登上顶层甲板去仰望星空。为了防止意外,八楼的“丽德”餐厅的桌子都盖上了一张网,禁止使用,但隔壁的洗浴池直到深夜也可以使用。当然,站在七楼的散步走廊上吹吹海风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因此,由于有这些客人的存在,巡逻的人不可能一一怀疑、问长问短的,最多只能有意无意地说声“晚上好”或者“天凉了,请注意别着凉”之类的,以试探对方的反应罢了。
八田野完成了工作后回到了自己房间,刚过12点,908室的神田功平向接待大厅反映“看见了可疑的人影”。
由于前一天船长已就此事作了指示,接待大厅立即与事务总长花冈取得了联系,这个时候,花冈已经上床就寝了。他一方面向船长报告了此事,一方面让警卫员立即赶往908房间。
神田在睡衣外套了一件长袍就打开了门。看见警卫员,他说:“跟你可设法说。”他抱着胳膊,叉着腿站在那儿,夫人千惠子也穿着睡衣,隔着神田的肩膀用略带几分怒意的眼睛瞪着这边。
908室是豪华套间,房间也有相应的宽度,但由于是—个房间,进门便可以看见床。警卫员实在不太好进去。
正在这时,花冈起来了。好像为了证明自己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似的,制服的扣子有一颗还没有扣。
花冈收起了平时的笑脸,忧心忡忡地说道:“听说又出现了?”
”是啊,又在那里从窗帘的缝隙里窥视。”
神田用手指着窗帘。从现场看来,窗帘内侧厚实的裙边重叠得很好,看不见外面。
花冈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突然一下拉开了窗帘。
阳台上只有—张白色的桌子和两把椅子。
“就是那里,我已经查看了。”
神田急躁地说。
“刚才有人在这个地方吗?”
“没错。”
“那时,窗帘上开着一条缝吗?”
“内人说那条缝隙时开时合。”
“这么说,这次仍然只有尊夫人—个人看见的啰?”
“是的,我看见的。我丈夫正在看电视,我‘啊’的一声叫出来的时候,那个男人一下子就跑掉了。”
神田夫人翘起左手,把睡衣的袖子翻转过来,向花冈描述了“犯人”消失的瞬间。
“当时你丈夫没采取什么行动?”
“那一瞬间我还没弄清内人为什么吃惊,注意力集中在了内人的身上,然后我立刻明白过来,打开了窗帘,可是一个人也没有。”
“从夫人发现有人在外面到您拉开窗帘,这之间大概花了几秒钟时间呢?”
“这个……五六秒吧,最多也就十秒钟左右。”
“五六秒到十秒……”
花冈觉得很不可思议。
时间虽然短,可是逃脱也并非完全不可能。“飞鸟”号专职魔术师志藤博志的钻箱子魔术所需的时间就这么多。当然,魔术有它的秘密和决窍。
“失礼了。”
花冈拉开由一整块双层强化玻璃构成的门,走到阳台上。由于“飞鸟”号室内的气压要稍高一些,窗帘—下子向外翻了起来。
外面是—片晴朗的星空。湿润的空气,气温在二十澄左右。风速在五米前后,波浪不太高。在船上灯光的照射下,小小的浪花不断从眼前掠过。“飞鸟”号航行时速为每小时十八海里,除了轻微的纵向摇晃以外,航行十分稳定。
在室内灯光可以照射到的范围内,阳台上看不到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栏杆上很有可能留下足迹,仅光凭眼睛看无法准确判断。如果能像督察那样进行鉴定调查的话。也许能够搜集到指纹,只可惜没有那样的条件。
“好像看不出什么迹象啊。”
花冈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房间内。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那正是我想要问的问题。”神田板着脸说道。
“我知道,”神田夫人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说道。她皮肤光泽很好,是个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五六岁的漂亮太太,但她的脸上却充满了傲慢和冷漠,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目的在于我吧。一定有人想杀我。”
“不可能吧……”
花冈无言以对地看着神田的脸。从大医院到老人之家,这个掌管多家医院和医疗机构的统帅平时总是神采奕奕、充满了自信,而现在他却用一种奇怪的复杂的表情怯懦地窥视着夫人的脸,说道:“我想那倒不太可能。”
“不,一定没错,是冲着我来的。你也应该很清楚吧。很早以前就已经盯上我了,现在终于追到‘飞鸟’号上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花冈问道。
“哎呀,你想听吗?”
夫人高兴地张开嘴正要说的时候,神田急忙打断她说:“这个嘛,早晚会告诉你。现在要紧的是我想知道船长能否向周围房间的客人问问这事。”
“不知道,我帮你确认一下。”
“是啊,请带我问问船长,拜托了。那么,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给你添麻烦了。”
花冈本来想听一听夫人的近乎胡思乱想的“被杀”的疑惑到底有何根据,但神田好像不愿透露详细情况,急匆匆地下了“逐客令”。
二、贵妇人背后的隐情
花冈随后就直接去了船长室。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八田野听了花冈的报告,心头首先感到了一阵不快。
潜入别人房间的阳台向内窥视,这种事情不管是真是假都让人感到不愉快。如果这是事实就更不用说了,即便是神田夫人的多虑,产生那种错觉对船方来说也是相当麻烦的事。
“神田夫人那样说有什么根据呢?”
“从她丈夫的样子来看,似乎平时就有什么难言之隐。”
“就算有什么不好说的事,‘被偷看’倒算了,‘被杀’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开玩笑也不是地方呀。”
“不,她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那就是说她真的相信有人要杀她?那就更成问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追到了‘飞鸟’号上,这件事一定非同寻常。”
“关于这件事,神田先生说以后告诉我们。神田先生还说他想知道船长是否履行诺言向隔壁的客人问过这件事。您曾经答应过他吗?”
“啊,没错。可是我怎么能对毫无关系的客人问那种问题呢’”
“有件事我还没向您报告,不知道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实际上906房的小泉先生反映说阳台上发现了一张胶卷盒翻盖一样的东西。倔田去了解了一下情况。暂时只当是别处的东西被风吹到了阳台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不就行了吗?发现了胶卷盒的碎片难道就说明有人在那里偷拍吗?要紧的是神田先生不是说以后会告诉找们实情吗,我现在立刻就想听一听。”
八田野朝时钟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神田的房间号码。他的样子可以说非常地生气。
“这个时候吗?”电话那头神田的声音显得很为难,但最后似乎没能拗过船长的气势,来到了船长室。
时间早已过了深夜。神田虽然不怎么高兴,八田野也必须更换制服什么的,同样麻烦。
神田出现了,没等他坐稳,八田野就发问了。
“据花冈说,夫人好像说什么人想杀她,情况有那么复杂吗?”
“什么,已经跟船长说了呀。”
神田皱起眉头不满地看了花冈一眼。
“是的,因为我想应该在发生不测之前拿出对策来。”
花冈完全是一副低姿态。
“说的也是……那么,不好意思,能不能让我和船长单独谈谈?”
“我明白了。那么我先告辞了。”
花冈好似巴不得似地离开了房间。
等到他的脚步声走远以后,神田俯首行礼道:“把事情闹大真是对不起。”
“这是怎么回事?真的有人想杀尊夫人吗?”
八田野压低了声音问道。
“老实说,我也不能确定是否像内人所说的那样有人伺机杀人。可是就算不是那样,如果你们对这种奇怪的窥视置之不理的话,我会感到很遗憾。总之我希望你们能够从某种形式上加强警备。必要的情况下,对假定的嫌疑者进行调查。”
神田说完把板着的脸扭向了一边。
看见神田的表情,八田野也渐渐生起气来。
“您这么说我也很为难。在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之前,船长也没有权利无视客人意愿,进行带有审问性质的调查取证。不过,在本船航海过程中,为确保安全而觉得有必要的情况下,在我的职权范围内采取一定的强硬手段也是可能的。如今之计只有等下次再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根据具体情况采取措施,请您谅解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
说归说,八田野还是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说道:“您辛苦了。”
三、大作家的侠义
昨晚如此惊恐的神田千惠子在经过一夜之后,第二天早上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十楼的船头酒吧里。这里有一面270度的玻璃墙壁,可以在眺望海景和聆听钢琴演奏的同时悠闲地品一杯香茶。
不知什么原因,千惠子没有和丈夫在一起,而身旁却多了魔术师志藤博志和船内健身俱乐部的教练埸原正之。在老年人占绝大多数的乘客之中,他们两个人可算得上年轻力壮,也许神田夫人想让他们做个贴身护卫吧。航海开始不过短短五日,神田夫人不仅同员工们关系融洽,甚至还让两个年轻男人围绕自己转,与其说她有魅力倒不如说她有一种神秘的魔力。
内田康夫·真纪夫妻也在船头酒吧。在稍晚的时间吃过早餐后,趁打扫房间到船头酒吧来喝茶逐渐成了夫妻俩在“飞鸟”号上的生活习惯。
夫人真纪另当别论,连内田也是个完全缺乏社交能力的男人,直到现在也没有和乘客们亲密地谈过话。除了倾听钢琴演奏和用望远镜眺望水平线上来往的船只以外,就只是对着小桌子对面的夫人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神田千惠子朝内田走了过来。
“哎呀,内田先生早上好啊。”
突然有人叫自己,内田站了起来。他只知道叫自己的人是第一天晚上同桌用餐的美貌的太太,一时想不起对方的名字。要不是夫人立刻招呼“啊,神田夫人,早上好”,内田难免不会说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紧跟着夫人,内田说道:“啊——早上好。在明亮的地方一看,夫人您更加光彩照人了。”
“哎呀,您真会开玩笑。”
神田千惠子“哈哈哈哈”来了个仰天长笑,四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内田先生的夫人才总是那么美不胜收呢。”
神田千惠子也毫不含糊地回了一句,两位夫人又再次互致了问候。
“太好了,我想您可能会在这里。”
“哦,您找我有事吗?”
“喂,是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请您到那边的大桌旁坐一会儿,有件事我想诚恳地和您谈谈。”
美人相邀,却之不恭,更何况对于对任何事都没有主见的内田来说,当然不能拒绝这样的邀请。内田一边催促着夫人,一边向千惠子指定的带有长椅的桌子走去。
神田千惠子重新介绍了志藤和埸原,然后又点了包括内田夫妻在内的饮料。这里采用的是自助方式。
夫人真纪正要站起来却被制止了,最年轻的志藤博志像侍者一样端来了五个人的饮料。
“我盯上您这位有名的大作家,是有件事一定要请您帮忙。”
千惠子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
“啊,能不能请您别叫我什么大作家,我总觉得不像是叫我一样。”
内田不好意思地摇了摇脑袋。
“哎呀,那不是很好吗?不过您既然这么说,我就叫您内田先生吧。”
“那样就行了,对了,您说的是什么事呀?”
“实际上,我感觉到身处危险之中,这并不是我胡乱猜疑,的的确确处境十分危险。”
千惠子将三天晚上阳台上连续出现人影,以及上船之前就有人盯上了自己的事讲给了内田听。
“如果您说的是真的,就应该跟船长而不是跟我说呀。”
“当然对船长也说了,可是船长说在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之前,不能采取任何措施。也就是说我或者我丈夫只要不被杀,他们就会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