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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够恶心的。”伊洛亚一本正经地做出了结论,结果换来了某位助教的怒目而视。
“得了吧。”安格里斯没好气的白了伊洛亚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就是故意的吧?”
一语点穿同为拉文克劳的,不为人知的性格小恶劣,安格里斯皱着眉头,对着在门口呆了很久的西弗勒斯出声:“你发呆发够了吧?……这下子,能不能好好坐过来给我解释一下啊?算我拜托你了啊,西弗勒斯……学长?”
诧异于安格里斯对于自己的称呼,也听出了他似乎平静了下来的语气,西弗勒斯转过了身,却在看清安格里斯的时候突然变了脸。
由于安格里斯侧身撑着书桌的角度关系,西弗勒斯看清了伊洛亚站得那个位置看不清楚的细节,安格里斯大概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伤口根本就没被止住血,半边的身子都要被染红了!
“安格里斯!”西弗勒斯几步走上前,被他吓得半死。
“恩?”察觉到了对方快要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安格里斯抬起了头,松开了撑着书桌的手,问出了自己郁闷了老半天的问题,“你用得什么歹毒咒语啊,怎么……”
还没等他话说完,失去了支撑的他就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失血的身体系统整个警报了起来,他腿一软,就要向后倒去。
西弗勒斯一时间想都没有细想,往前一冲就接住了安格里斯,将他抱了一个满怀。
“哦~~”看到了这里,伊洛亚不禁装腔作势地捂了一下眼睛,然后偷偷地躲会卧室,悄悄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呼出一口气,他靠在了门背上,不禁惆怅地感叹了一句:“哎……我这……算是彻底地失恋了吧?”
……伊洛亚,这话要是被安格里斯听到了的话,他会揍你的… …
还好,安格里斯根本也不可能听到这句欠揍的话,其实,在倒下的一瞬间,他就已经一时虚弱而昏了过去。
显然,受伤后毫不克制地发怒和咆哮,还是对他的伤势造成了一定的负担,他的身体没多久就抗议了。
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时却也没比直接两眼一闭的安格里斯好到哪儿去。
对于西弗勒斯来说,在抱住安格里斯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除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就感慨了一下:这个人的体温……似乎变得比以前凉了许多……
不是大半年前的那两次接触,而是更早以前……
然而几乎是在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写想什么事情的西弗勒斯,突然间耳根一红,他的手一抖,差点就把安格里斯给扔了出去……
还好,他总算还有着自己的理智,忍住了这个冲动,没有再次“行凶”,而是万分僵硬地将安格里斯平放在了沙发上。
他拿出魔杖,对着安格里斯的肩膀开始念起了咒语,这是他自己发明的治疗性咒语,对于黑魔法的伤害有着很神奇的作用,神锋无影咒其实已经算得上是黑魔法伤害咒术了,安格里斯之前将它当做一般伤害来处理,当然会不起作用。
想到这里,西弗勒斯又忍不住在心里自我讽刺道:瞧瞧你,都干了一些什么?这个人大概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黑魔法给弄伤了吧?
随便一个误会,一个争执,就出手如此歹毒……自己……果然本质里就是该下地狱的食死徒吗?
西弗勒斯两眼放空地呆在了原地,他突然有一种冲动,告诉这个男人,告诉安格里斯,自己当年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他突然很想知道,安格里斯知道了那件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会选择……怎样对待他呢?……
第十八章 西瓜味的
还好,西弗勒斯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在下一秒,他就恢复了冷静,继续医治起了安格里斯肩膀上的伤口。
没过多久,,那个狰狞的伤口就完全地愈合了起来,并且西弗勒斯可以保证,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然而,安格里斯苍白的脸色,依旧处于昏迷的状况,和染满了半身的血色,都明晃晃地告诉了西弗勒斯,他所造成的伤害,可远远不是治愈了伤口,就能够抵消的。
更何况,完全恢复了理智的他,仅仅是仔细思考了一下一切的始末,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彻底地误会了,再加上那个疑似被害人的男孩,刚刚那一连串的胡说八道,就更加证明了,西弗勒斯之前的狂怒,都属于妄想的范围之内……
他本来就对安格里斯有着浓浓的负罪感,所以才会任由对方折腾,无论怎样都回避对待,这下子一发生,就更加得难以面对了。
西弗勒斯的眼神变得更加空洞起来,全身都笼罩起了一层阴暗的压抑气息,他死死地盯着安格里斯皱着眉头昏迷的样子,这种表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无与伦比地可笑,还有虚伪。
仔细想来,他和这个男人其实接触并不多,可每一次接触,却都能把对方弄得伤痕累累,然而每一次,也都是他这个“凶手”,在事后,扮演着“医治照顾”的身份。
很可笑,很伪善,不是吗?
深深地自我厌恶笼罩了西弗勒斯的情绪,可是,他还是如自己所厌恶的那样,要在伤害了对方的下一秒,去尽全力地挽回这种伤害。
他挥了挥魔杖,用清理一新去除了安格里斯身上那开始凝固了血迹,然后又用恢复如初,将撕裂了一个口子的衣服还原。
这样子看来,原本看上去极为吓人的安格里斯,也只剩下难看的脸色,证明了刚刚受到的伤害了。
再然后,只要去配制一点补血剂,再让对方好好休息一下,也就可以了?
魔咒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可以轻而易举地伤害别人,就算是医治这种伤害,如今开来也是如此的简单,也许只有受伤者自己,才能体会那种痛。
不够,还不够!
西弗勒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魔杖,仅仅只是一些举手之劳,怎么能够抵消他刚刚那种如此恶毒的出手?
他……还能做什么?才能让自己的心里,稍稍轻松一点呢?
他那空洞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安格里斯,阴森地就好像能把一个死人从墓地里盯出来一样,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安格里斯,突然之间,想到了大半年前的一件事。
其实,就是安格里斯溜进他的地窖,在他浴室里洗澡,把他彻底惊到的那件事。
西弗勒斯还记得,安格里斯,是极其不喜欢穿那些,明明已经脏了,却偏偏清理一新过了的衣服。
是啊,他怎么会喜欢?他和自己这种油腻腻的,只适合肮脏和阴暗的老蝙蝠不同,他是那么的光明,又有这么多的人喜欢他!
西弗勒斯自嘲地撇了撇嘴,正在这时,卧室的门打开了,穿戴整齐了的伊洛亚怯生生地探出半个身子,打量着此时气场诡异的斯内普教授,他小声地开口:“教授……我……我……”
“如果你愚蠢的大脑还在起作用的话,那就应该明白!这个时候,不是在某个助教的房间赖床!!”
……斯内普教授,其实我早就起床了的啊……
硬生生地咽下了心里的郁闷,伊洛亚稍显担忧地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安格里斯助教,他发现,只要安格里斯助教在一边,他就胆敢胡说八道甚至调侃可怕的魔药教授。
只是,安格里斯教授一闭眼,他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真是奇怪啊,似乎安格里斯他这个人,就散发出一种“放心有我在,斯内普随便你们怎么样啦”的古怪氛围……
一想到这里,伊洛亚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斯内普教授此时格外“深情”的眼神……
哦,伊洛亚的脑内剧场彻底爆发了,他小小地挪动步子,溜出了这间办公室,甚至连门都没来得及去关。
打扰别人谈恋爱,是要天打雷劈的!
打扰斯内普教授谈恋爱,是要被切碎了煮魔药的!
他……还是自觉地乖乖溜掉吧!
然而斯内普本人,却完全不知道某小孩可怕的奇思怪想,他没有阻拦对方偷溜的意图,而是在对方彻底走掉之后,就冷哼一声,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走进了安格里斯的那间卧室。
他环顾卧室一周,径直走到衣橱前,打开衣橱,想要找一件新的衬衫之类的。
可是,几乎是在下一秒,他的眼神却停在了一套整齐地得放好的睡衣上,熟悉的花纹,也只有卢修斯那种孔雀才会无聊到送这种东西,只是西弗勒斯还清楚地记得,这件被他丢在橱里的睡衣,早在大半年前,就被某个人给顺走了。
原来……这套衣服,还在吗?
几乎是不能控制地,西弗勒斯就突然想到了那次的事情,全部的镜头都在他的脑海中回放过,却最终停留在了一个地方。
那个时候,他万分警觉地冲进浴室,看到的却是某个家伙洗澡洗得不亦乐乎,还完全不懂得害羞和躲避的混蛋!!
“哦,天哪……”西弗勒斯顿感头痛地撑了撑额头,他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画面,真是……
“该死的。”真的要疯掉了啊。
西弗勒斯一把关上了衣橱的门,手里随便的拿着一件衬衣,就走了出去。
他走到沙发前,蹲下身,就伸手开始解安格里斯衣服的扣子。
本来是很平常的动作,他只是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好,于是尝试却做到全部,可是,当他将所有的扣子都解了开来,任由安格里斯的胸膛若隐若现地敞开在空气之中以后,他顿时发现了不妥。
天哪,他究竟是怎么会想到帮这个人做这种事情的?他难道忘了以前……他,他……
西弗勒斯目光游离地往上看了一眼,然后胡乱扯过安格里斯之前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把那个盖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他丢下了手里拿得干净衣服,急急忙忙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衣服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应该说……是先去制作一些补血剂,才比较重要?
西弗勒斯再次在安格里斯的面前,落荒而逃。
然而就在西弗勒斯消失在了这间屋子以后,安格里斯一直紧闭着的双眼猛然间就睁开了,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缓缓地做起了身,任由盖在自己身上的长袍滑落下来。
被解开了口子的衬衫顿时松散了开来,安格里斯神情莫名地垂了一下眼帘,然后用手掌直接覆盖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那个人解他扣子的时候,那冰凉的指尖隐隐约约地点到他的皮肤,他竟然会觉得异常的紧张,似乎整个人都要开始颤抖起来。
那个时候……他心跳的非常快,但是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都这样反常了,以西弗勒斯此人的谨慎和敏锐,竟然也没有发现他其实已经恢复意识了!
“搞什么啊。”安格里斯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声,然后动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干净衣服,就换了上去。
看样子,西弗勒斯没有弄错,安格里斯的确有点轻微的洁癖,不喜欢穿着那种其实被鲜血浸染过的衣服。
换上干净衣服以后,安格里斯顿时觉得连那种让人不爽的血腥味,都在瞬间淡了很多,他略微放松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给自己来了一杯红茶,轻抿一口,便转头看向未被完全关上的大门。
怎么了?连门都没有关好,他还想再来不成?
安格里斯懒懒的把自己窝在沙发里,一口一口地喝着温热的红茶,没过多久,他就等到了那个匆忙闯进来的人影。
当西弗勒斯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看着安安稳稳地安格里斯,清醒地坐在沙发上,他还是略微吃了一惊的。
面对着清醒着的这个人,气氛一下子就微妙了起来。
“哼,怎么了?”最后,还是安格里斯用不屑的语气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我还以为你是来道歉的,结果只是来发呆的吗?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还是不说话,只是将一瓶魔药放在了安格里斯的面前。
“用咒不成就改毒杀吗?”安格里斯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还想再恶劣几句,却在看到对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的时候,不自觉的收了声。
“……算了。”他觉得自己又烦躁了起来,他可以脸色自然地接收西弗勒斯的任何毒舌和嘲讽,却惟独每次都败在对方的沉默之下。
他叹了口气,微微侧过头看了看放在自己身前的魔药,就直接伸出手拿起水晶瓶,直接往自己的嘴里灌了进去。
这一回,却轮到西弗勒斯吃惊了,他完全没想到上一秒还讽刺这是毒药的人,竟然问都不问一句,就随便灌下了一瓶“凶手”给他的药剂。
“该死的,法尔斯先生的大脑已经被……”他一时情绪混乱,想也不想就喷除了毒液,却在中途被人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