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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种期盼而又欣欣然的心情,西弗勒斯当着安格里斯的面掏出了自己的魔杖,然后近距离的直指着他。
“AvadaKedavra。”
他冰冷的嗓音,毫不留情地念出了“阿瓦达索命咒”,伴随着眼底的冷意,任由魔杖上的光点,向法尔斯先生的胸口冲去。
他等待着看到安格里斯露出,震惊,害怕,不可思议,绝望,胆怯的神情,甚至准备好了接受还击和反抗的可能性。
然而……全都没有……
直到那个西弗勒斯特地动过手脚的,像极了“阿瓦达索命咒”,实质上只是一个改良过的“荧光闪烁”的魔咒,没入进安格里斯的胸口的时候,他也只是回了个迷茫的表情。
“那是什么?”他摸了摸什么痛觉都没有的地方,眨了眨眼睛。
“……!!”西弗勒斯简直怀疑这人是傻的,“这是不可饶恕咒!阿瓦达索命咒!那会要了你的命!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在一个食死徒对你丢索命咒的时候,毫无反应!甚至连躲避都没有!法尔斯先生急着想死吗?!”
“哦……那我死了?”安格里斯又摸了摸胸口,仿佛在感受死了和活着的时候有什么区别的样子……
“……真可惜,但我怀疑法尔斯先生的智商,其实已经死光光了!”西弗勒斯黑着脸,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愚弄得过安格里斯其人!
“那不是索命咒!”终于有点觉悟的安格里斯皱起了眉头,说出了后知后觉地事实。
“哦,法尔斯先生不用急着证明他的智商们都还健在!”西弗勒斯用堆积起来的毒液,来掩饰心里的一丝恼怒和异样,“那么,你以为呢,你以为一个念着AvadaKedavra的食死徒在对你做什么!!?请智慧的法尔斯先生向他卑微愚蠢的同事解释一下他的想法!”
“……”安格里斯无辜地眨了眨眼,又摸了摸被魔咒击中的地方,回忆着刚才一瞬间光点闪烁,划过光线,直直射入他心口的情景,他不太确定地反问了一句,“那个……爱情丘比特之箭?”
西弗勒斯流泪了……
梅林啊,带他走吧……今天真不是愚人节吗?
第四十三章 魔力暴走
那天的告白,最终依然像是个玩笑一样。
西弗勒斯的负气离去,让心情仿佛是漂浮在云端的安格里斯,瞬间跌落谷底。
他终于清醒了过来,也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对方的不信任,还有愤怒。
那个人……不相信他说的话,以为他是在耍他吗?
考虑到自己的不良前科,安格里斯很想解释一些什么,却根本无从下口,只能瞪着眼睛,目送西弗勒斯离开地窖的背影。
那家伙,绝对是……生气了啊……
安格里斯顿时郁闷了,他今天的这番话,绝对是冲动的产物,连他自己都是在这一刻才搞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情的,会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也是根本没有掂量过的举动。
虽然根本就没有妄想过西弗勒斯会接受他的感情,只是自己想说出来而已。
但是这种完全不相信的态度,却让他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大概是比拒绝和讽刺,还要糟糕吧。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了。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无论是11年前西弗勒斯的冷漠和失控,还是这段日子里,安格里斯的胡闹和草率,都是不可逃脱的。
所谓出来混的总要还,也就是如此吧。
安格里斯悲哀的想到,他好不容易,靠着歪门邪道接近了这个男人,努力调和着他们之间的隔阂,现在看来,几乎就要被他自己一瞬间的鲁莽给搞砸了。
西弗勒斯似乎真的很生气,甚至可以说是恼怒并且愤怒着的。
安格里斯觉得自己几乎可以想象到,今晚被赶出地窖,或者今后被无视到底的悲惨人生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挽回?
戏耍魔药教授的感情,这可是大罪!
安格里斯又开始烦躁了起来,他整整一天都待在西弗勒斯的地窖里,深怕出去后就进不来了,他想了很多办法,比如……
努力证明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以他目前的信誉来说……难如登天。
放低姿态道歉求饶?
不行不行,这不就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真的在开恶劣的感情玩笑嘛。
死缠烂打不依不饶?
哦,以西弗勒斯的性格,会吃这套才见鬼了呢。
或者……干脆阴暗地进行各种威胁,强迫对方……毕竟当初他可是答应了不反悔的!
额,做不到啊……
安格里斯懊恼地抓乱了头发,既然发现了自己是喜欢着对方的,他又怎么可能再允许自己,让西弗勒斯每每地都露出那种绝望又空洞的表情呢?
就这样,纠结了一整天,安格里斯都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点子,来熄灭斯内普教授那阴森森的怒火,直到……夜晚再次来临。
西弗勒斯一如往常般地回到了地窖,他看都没有看坐在沙发上的安格里斯一眼,而是自顾自地批改起了作业。
……好吧,安格里斯安慰自己,最起码他没有躲开他,或者咆哮着让他滚出去。
那些烦人的作业占据了很多的时间,也使得西弗勒斯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他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些可怕的小巨怪,能够写出这么可怕的论文来!
但是让他心情更加糟糕的,却是某个人不依不饶的注视。
该死的难道今天早上,法尔斯先生还没有玩够他的戏弄游戏吗?他还想持续到什么时候?直到他崩溃为止吗?
生生忍住了冲着对方咆哮的冲动,西弗勒斯又狠狠地在某份作业上打下一个“P”。
不要理会那个人,西弗勒斯对着自己说,你越是理会他,他就越能玩出不同的花样来!
结束了作业的批改,西弗勒斯依旧没有打算理会目光闪闪看着他的法尔斯先生,而是径直走进了自己的魔药实验室,然后狠狠的关上了门,扔下了一打的魔咒阻止他人的闯入。
很显然……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安格里斯,今晚,他依然会与魔药为伴。
他根本就不想理睬他。
不仅是那一晚,之后的几天,似乎都保持了一样的模式。
安格里斯知道对方不可能真的是几天都不睡觉,天天都熬夜制作魔药,这只能说明,对方宁愿让出卧室,睡在实验室里,也不想再接近可恶的法尔斯先生。
这又是……何苦呢?
安格里斯苦笑了一声,如果西弗勒斯硬是要反悔把他赶走,他……也无法抗拒,不是吗?
安格里斯开始考虑是不是要自己主动离开了,毕竟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
更何况他们现在的这个状况,也早就偏离了当初的约定了。
当初,西弗勒斯明明是答应要每晚陪在他身旁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隔着好几道墙。
安格里斯叹了口气,却又有些不甘心,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这次主动离开了,也许这一辈子,都再也找不到如此靠近的机会了。
况且这几天的晚上,他睡得也不好。
他其实每天晚上都是在断断续续地恢复着记忆,这些记忆是没有顺序的,凌乱的,所以每次入睡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晚会想起什么内容。
很奇怪的是,之前有西弗勒斯睡在旁边的时候,即使他们还是隔着一些空隙,但是,他似乎没有一晚是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
几乎都是琐碎的生活片段,快乐的记忆,即使不快乐,也很平淡。
可是,自从他一个人谁开始,即使还是西弗勒斯的这间卧室,他的梦境,却变得混乱了起来。
大概,是睡前的不安和寂寞,影响到了恢复的记忆?
总之,他总是回忆起一些糟糕的记忆。
而这一天的晚上,他所记起来的遥远记忆,却糟糕到了超出他想象的地步。
似乎是在他8岁的那年,发生过一次很严重的意外。
当时,被安格里斯的傲罗父亲,所亲手抓住的一名邪恶的黑巫师,意外地逃脱了,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并没有如别人所想一般地隐藏起来,而是萌发了报复的念头。
他抓走了在麻瓜世界生活的安格里斯,为了报复他那个抓了他的父亲!
小时候的安格里斯是一个黑发蓝眼的普通孩子,他从小就没有表现出任何魔法天赋,由于他的母亲是个麻瓜,所以安格里斯的父亲几乎一度以为这孩子没遗传到他的魔法天赋。
不过即使如此,这位父亲还是非常疼爱安格里斯,他对他也格外的严厉。
然而傲罗的工作非常的忙碌,他父亲很少能一直待在自己儿子的身边,而安格里斯的母亲早逝,又没有其他的亲人,他很长时间都是很独立的一个孩子。
他们家里自然是有防御魔咒守护的,但是安格里斯平日里总是要出去上学的,他父亲又总这么忙,所以他一般都是自己来回的。
而就是在这个路途中,他被人给抓走了。
那绝对是一段很糟糕的记忆,正确的说,安格里斯完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起来!
因为在那之后,他父亲就把那段记忆帮他抹掉了,为了使小安格里斯不要疯掉!
而现在,那个很多年前的“一忘皆空”,就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作用一样,让安格里斯清楚地梦到了那一切。
而今天的西弗勒斯,也总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几天,他的心情也一直没好过。
一想到几墙之隔的卧室里,那个让人咬牙切齿的男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法尔斯先生的恶劣玩笑,为什么总是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难道……是太可恶了以至于难以忘怀吗?
西弗勒斯郁闷地搅拌着坩埚里的液体,一想到明明是自己的卧室却归不得,他就有一种胸闷的错觉。
也许……他本来就应该把那个什么约定扔到脑后,把该死的法尔斯先生赶出去?
哦,他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把人赶出去!!
西弗勒斯的手一个不稳,差点搅拌过了头,他稳了稳心神,把注意力绕回了自己宝贵的坩埚上,继续小心翼翼地加着材料,不再去分神。
为了该死的法尔斯先生弄糟一锅魔药,这完全不值的。
然而命运决定,他今晚的这一剂魔药,是注定完不成的。
当感觉到自己布在卧室里的那些警戒和防御魔咒,在一瞬间被破坏了的时候,西弗勒斯简直是不敢相信!
哦,伟大的法尔斯先生究竟对他那可怜的卧室做了什么?!以至于能够造成如此彻底的大面积破坏?!
西弗勒斯目光狰狞地看了看实验室那紧闭的大门,又转头看了看那熬制到一半不能停下来的魔药。
他出奇的愤怒了!
那个该死的混球还有完没完啊!
阴森森地清空了坩埚,西弗勒斯气势压抑地大步离开了实验室。
他决定这一次,绝对要把那个王八蛋给赶出他的地盘!
然而当他一口气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里面那可以清晰感觉到的混乱魔力,让他一下子就觉得事态严重了起来。
这是安格里斯的魔力,此时却完全扩散在了空气里,混乱到了极点。
感觉起来……更像是魔力暴走?
这怎么可能?难道法尔斯先生的脑容量真的已经被他自己给清空了吗?魔力暴走?这是只有那些未成年的小巫师才会干的事!他都要30了啊!
难道全活到狗身上去了?
西弗勒斯扭曲着脸疾步走到架子那里,飞快地拿过了几瓶魔药,顺便给自己丢了几个“盔甲护身”,便直接闯进了卧室之中。
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安格里斯,对方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的暴走状态,而是紧闭着眼睛,额头上全是冷汗。
“该死的,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完全想不通怎样才能睡觉睡到魔力暴走,西弗勒斯大步向前,走到了床边,毫不温柔地捏住了法尔斯先生的下巴,将那些魔药不客气地全部灌进了他的嘴里。
但是灌到一半的时候,西弗勒斯的动作却渐渐地有些僵硬了起来,他勉强克制住了自己粗鲁的动作,放轻了捏着下巴的力道。
因为他感觉到,安格里斯几乎全身都在发抖,而且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法尔斯?!”西弗勒斯试图把人叫醒,却一点用都没有,“安格里斯?法尔斯!”
然而根本没用,西弗勒斯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在做噩梦,如果不是安格里斯自己停下来,他根本叫不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