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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馆中的灵药受到妖界的空气影响,一棵棵东倒西歪的。虽然可以提炼出精华,可到底比不上原始的草药。
“这棵也不行。”陶夭自言自语着了,摘下一片软趴趴的草叶捏在手机。很快,一小滴暗淡的绿色液体落进了一旁的瓷瓶,草叶则化作一片飞灰。
陶夭抓起瓶子晃了晃,勉强覆盖瓶底的精华液泛起粘稠的光泽。
陶夭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疲惫地闭上了眼。
好烦。她明知道这样会给灵草的产出质量雪上加霜,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前不断闪过寒木仙君被那妖族女子挽住的景象。
身后传来不易察觉的声音。陶夭知道房门被推开,却固执地不转身。
一只手轻轻地穿过她的长发,按压着她头顶的穴道。透着担心的话语从背后传来:“小桃子,你怎么了?”
“没怎么。”陶夭躲开他的手,拿起放在桌角的白玉发簪,迅速将头发打理好。
寒木仙君哭笑不得地凑紧她耳边,低声问:“怎么,在赌气?”
陶夭一下子别过头,慢慢道:“我没有。仙君,你别总把我当小孩子。”
“你就是个小孩子。”寒木仙君伸手戳了戳她鼓鼓的脸颊,低声一笑,“为师是想要帮你,你怎么就生气了?”
陶夭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不再掩饰心中的怒火:“夭夭才不稀罕那种客人呢!我一个人没有问题,才不需要你帮忙!”
寒木仙君为她忽然爆发的脾气一惊,挑着眉道:“不过,为师却。不想处处靠你。”
说着,他伸手将同行铁牌扔在桌上:“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随随便便落在外面?小桃子,太逞能的孩子,为师可不喜欢。”
陶夭默默地抓过通行证,刚刚探入神识,不由得目瞪口呆:三千点?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有些语无伦次:“好多!怎、怎么会有那么多?”
寒木仙君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抹自得:“夭夭,这里是妖界。比起治病,人们更关心如何杀人。”
陶夭立刻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看来,卖丹药才是真正一本万利的交易!只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现在并没有足够的实力,若是太过招摇,岂不是会惹祸上身?
寒木仙君读出她的不安,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为师自有处理毒丹的渠道。至于你炼制的丹药,还是还怎么用便怎么用。”
陶夭垂头丧气地“嗯”了一声,忍不住叹了口气:仙君大人短短一个时辰不到,赚回来的就比我一上午铺垫设局赚来的还要多。这样下去,在他严厉我永远都是个孩子。
陶夭将挑选出的药草装进玉盒子里,一下子站起身来。
“你去哪里?”寒木仙君让开一些位置,却挡着门口,不让她随意离开。
陶夭露出衣服腰带里挂着的乾坤锦囊,道:“再去卖掉些茶叶。这东西虽说不值钱,可胜在数量多,算在一块儿也是不小的收入。”
寒木仙君皱着眉,让出路来给她走,看似随口地问道:“你脾气那么差,是不是五毒对你说了什么?”
陶夭不知道这算是他的关切还是试探,却仍旧生出了几分窃喜。她终于露出笑容,语气中的叛逆被温顺取代:“五毒能说什么呀?翻来覆去还不是那几句。夭夭不是脾气差,就是妖界从空气到地面都暗沉沉脏兮兮的,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罢了。”
为了强调自己真的没事,陶夭精神地在原地蹦哒了几下:“仙君,别担心。”
寒木仙君微微一笑,想了想,道:“小桃子,虽然为师并不介意你误会了些什么,不过……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连那种妖女都不放过。”
陶夭愣了一下,立刻为他言语中露骨的暗示羞红了脸,一句话都不敢说,转过身去落荒而逃。
脑海中寒木仙君与那妖族女子亲昵的模样终于被抹去,可现在,她又止不住地胡思乱想:仙君为什么要向我解释呢?
她情不自禁露出大大的笑容,明知自己一脸花痴相,也没有办法按捺住心头的狂喜。
仙君大人,果然还是很在乎我的!陶夭步履轻快得几乎要飞离地面。她想:仙君也真口是心非。他若真把我当成小孩子,那何必向我解释那么多?
她经过屋子门口,想了想,反手拔下了写有“桃馆”二字的大旗。
'正文 第五十章 做生意(1)'
要是再在面前放几张符、在脸上沾上几撇胡子,她活脱脱就是个小算命先生。
陶夭问店小二要了空杯子和热水,自顾自地泡起茶来。等茶香几乎溢满了整座酒楼,她才笃悠悠地取出一块木牌子往桌边一架,用手指沾着茶水划出深棕色的印迹:“秘制茶叶,宁心静神。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然后,她又取出毛笔,在桃馆大旗的角落里写道:“茶叶一两四十点,看诊一次五十点,赠茶叶一两。”
这牌子一竖出来,一下子就令本就被茶香勾引得垂涎三尺的食客们蠢蠢欲动起来。从他们眼里,陶夭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光芒。她猜测:这些人一定在想她是哪里来的傻丫头,一点儿都不会做生意,这么亏本的价位都写得出来。
算了算了,就让他们以为我是个笨姑娘吧。陶夭淡淡地笑着,小口啜饮着茶水。
“喂,小丫头,拿四两茶叶来。”男人的声音隆隆的响,落在陶夭耳中跟打雷似的。
她好脾气地抬头笑笑,迅速从乾坤锦囊中取出一杆称,称了四两茶叶包进油纸里递了过去。
对方立刻取出身份牌要与她交接点数,却被她一句话说愣了:“这位大叔,可不要仗着自己身板大,以为被打几下也没关系哦。那些力道,都是会留下内伤的。对了,这茶一直喝,对身体有好处。”
那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立刻将身份牌收了回去,粗犷的大脸上露出满满的狐疑:“怎么说?”
“坐下说。”陶夭微微一笑,念了几句口诀将食人妖花召唤出来往旁一杵,抬头道:“买茶叶的那边,看病的这边。”
看着队伍里的人迅速靠向妖花,陶夭也只是满不在乎地勾了勾嘴角。她向那名体格魁梧的中年男子传音道:“我看你刚才接茶包的动作,就知道你的右肩后部受过伤。或许你以为那种小伤没什么大碍,可事实上,根本没有好透。”
那名大汉沉吟片刻,重新拿出身份牌与她的临时通行证相碰。
陶夭看到识海中有小小的绿色五十加到了原有的点数上,立刻心满意足地一笑。
她将通行证丢进食人妖花的花盘里,这才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传音道:“我现在只能粗略知道你的伤动到筋骨却没有得到很好的修养,以至于在肩周一带的肌肉上落下了病根。你每一次战斗,都会加重肌肉的负担,无异于雪上加霜。”
那名大汉沉默了半晌,才道:“要不是俺从来没见过你,俺一定直接就杀了你。”
“我不是你的敌人,只不过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医生罢了。”陶夭甜甜一笑,丝毫不为他的威胁所动。
她取出一块小碳棒,在一片竹片上迅速地画了一张地图,吹掉碳粉递了过去:“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来桃馆。当然,不可能是免费的。但是收你多少钱,我就一定会体现出相应的价值。这是我的修炼之道。”
说完,陶夭站起身来,从食人妖花嘴里拿出通行证,神识一扫,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各位,我这里的货物可不是无穷无尽的。今天没有买到的,明天再来吧。”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谎,她张开空空如也的双手原地转了一圈,然后重新扛起大旗,向酒楼掌柜挥了挥手:“掌柜的,你这儿的东西真好吃,我明天还来。”
须发斑白的老掌柜笑眯眯地掂量着手中的一袋茶叶,道:“行,行。小姑娘下次要是再带别的好东西来,你想吃什么,老头子我就给你做什么。”
“爷爷你说出的话,可不能翻悔哦!”陶夭欢呼了一声,扛着大旗走了出去。一边走,她还一边向买了茶叶的顾客们挥着手。
她心想:妖界也不尽是凶神恶煞之人战场之下,士兵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陶夭看着昏暗的天空,带着古怪气味的空气钻进眼里,令她忍不住流出了泪水。
如果有朝一日,不论妖还是人都可以活在一样的阳光之下、呼吸一样的空气,那该多好?
心里才刚冒出这个念头,陶夭就立刻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呢。只要妖军能够不再进攻凡界、仙人能够不再屠杀妖怪,她就该感谢天道有眼了。
我能帮助的,只是我身边的人而已。尽管无力弱小,陶夭却生出了满满的责任心。
她一边走,一边已经在脑中思量起针对两位不同的病患该怎样用药:一个是油腻塞脉,一个是旧伤隐疾,似乎都很麻烦的样子呢。
陶夭的脑中浮现某个白衣胜雪的身影。她眨眨眼,犹豫不决:该不该找仙君帮忙呢?
想了半天,她还是摇了摇头: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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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每天卖掉茶叶,第一件事便是往桃馆里赶。终于在第二天傍晚遇到了那日来买茶叶的彪形大汉。
她将这虎背熊腰的大汉带到房间里,关起门来道:“把原形显出来。”
“哦。”大汉傻傻地应了一声,弓起身子,口中发出一声惊雷似的咆哮。
只见他浑身的肌肉一下子膨胀起来,本就高大的身躯现在几乎碰到屋顶。黑色的毛发涨破了衣物,利爪从他的手指上钻了出来。
是一只大棕熊呢!
陶夭兴奋地围着他转了一圈,开心地仰起头:“熊大叔!你不把我放到背上,我怎么给你检查?”说着,她一脸无辜地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你看,我那么矮呢。”
巨大的棕熊伸出爪子一抄。与粗鲁的外表不同,他的动作格外温柔小心。
“俺这副原形,压根儿就吓不到人。”巨熊一边将她放在自己背上,一边怨妇般碎碎念着,“你们这些小孩子,看到俺都跟看到玩具似的。”
被看破想法的陶夭只好嘿嘿笑了笑,不再说话,将双手结成法诀按在巨熊右前腿的最上方,
陶夭认真地叮嘱道:“我的力量可能会让你觉得有些难受,不过记住,千万不要反抗。”
她这么说倒不是怕自己的力量敌不过妖熊的妖力,而是自从去除了仙婴部分之后,她的力量一下子变得极具攻击性。如果遭到抵抗,很可能本能地进行反击。
'正文 第五十章 做生意(2)'
巨熊点了点毛茸茸的脑袋,原地趴了下来,有些不安地用爪子挠着地面。随着陶夭将法力送入巨熊体内,淡淡的绿光包裹了它的整条右前腿。
陶夭闭上眼,法力形成的触角令她的视线延伸到了原本不可及的地方。她的面前显现出妖熊前肢内的肌肉和骨骼,连最细微的血管转角都清清楚楚地出现在眼前。
陶夭的视线顺着法力输出的方向一路游走,终于在肩背部的关节处找到了一团虬结在一起的肌肉块。
那些肌肉上,有着一道很明显的下陷痕迹。这道痕迹恰好构成一柄剑刃的形状,刃尖抵在白森森的骨头上。
陶夭壮着胆子凑近过去:只见那凹陷部位周围的肌肉已经完全坏死。所幸,那道攻击似乎带着惊人的高温,早已经将那些血肉烧焦,才没有使伤口进一步恶化。
这些死肉是一定要割掉的,可是……陶夭收回了法力,盘腿坐在妖熊身上,苦恼地用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额头。
如果直接割掉死肉,一定会造成严重的内部出血。而且,割掉死肉之后,这些肌肉也需要重新衔接。
她现在对法力的控制,还没有灵活到可以在他人体内直接完成那么复杂的手术而不造成多余的伤害。
陶夭顺着巨熊的皮毛滑下来,老老实实道:“熊大叔,你的伤口……情况挺严重的。”说完,她尽量用最简单易懂的语言向他解释了一下伤情、以及继续放任自由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
陶夭敢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危言耸听,只是那些病症从专业的语言转移为普通的话语之后,听上去一下子变得可怕了好多倍。
“会残废哦”、“血肉都焦掉了”、“骨头上面有脏东西”她的话落到妖熊耳中,基本上都是这种内容。
见陶夭能这么具体说出他的伤口是被一柄灼热的利剑所伤、连位置也描述得不差分毫,妖熊心里她最后的怀疑也已经烟消云散。
他被陶夭吓得声音都变了,焦急地问道:“那、那俺这伤,丫头你能治么?怪不得这几年来俺一直都觉得不自在。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