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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周围的气氛愈加凝重,只能看着师傅愈加痛苦。
他真的很没用,而现在,他更是连握刀的能力都失去了。
如果有一天师傅也死了,他醒来时该怎么办。
***
凉几乎是飞奔到土方的卧室,因为他听永仓和原田说,土方为了学习西方的战斗方式,收藏了许多书籍,其中还包括一支辗转得到的新式枪支。
他要寻找守护师傅的方式,就算不能握刀,也总有他可以想出的方法。
“师傅~给我看看吧~”土方坐在桌案前,凉肆无忌惮地从后面抱住土方的脖子摇来摇去。
土方轻笑着放下笔,“有什么好看的,你不知道出去练习就知道乱跑。”
“我看完就去练习!”凉信誓旦旦地说,土方挡开他的手,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长长的盒子。
盒盖打开的瞬间,凉被吓了一跳。
和他想的根本不一样,这枪枪管顷长,样式看起来也很古老,金属结构环环相扣,枪柄被砍了数刀,伤痕累累的柄端写着一行凉并不认识的字母。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新式枪支?
凉怔在原地,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土方抬头看着面前少年的样子,了然一笑。
“看完了?”土方说着,作势要收起来,却被凉伸手拦住。
他猛地将那枪杆握在手里,抬头看着土方,一脸希冀地说:“教我用吧师傅!”
少年盈亮的眼睛,让土方无法拒绝,他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中一痛。
这四年,他们变了多少,只有这小子,始终还是最初的样子。
如果有一天他变了,那个罪魁,绝对会是自己吧,到那时候,才真正是无法洗尽的罪孽了。
凉托着枪管,摆出电子游戏里人的姿势,却把土方吓了一跳。
“站好。”土方呵斥一声,他连忙站直。
土方一笑,他从细长盒子的边缘拿出一个长长的布包,撕开既是一个金属弹匣。把那金属弹匣握在手心,土方回身走到凉身边,将那枪托放在凉的肩上。
“这样放。”他看了看枪托的位置,转身走到凉伸手,一手拉着他的手扶住枪托,一手绕过凉的身体,往那枪里装填子弹。
土方的动作很仔细,怕凉看不清楚,他放慢动作,一步一步地将枪盖打开,装填,再扣上。凉的背几乎靠在土方胸前,鼻间全是他的气息。
他开始迷糊了。
土方却不知道凉在想三想四,他装上子弹,拉着凉的手扣在扳机上。
“就是这样,看懂了吗。”
土方沉静的声音近在耳边,凉一脸通红地连忙点了点头。
土方没说话,他握住凉扣着扳机的手,将枪管的方向指向天空。
“看好了。”
他说着,握住凉的手用力一按。
那是凉第一次见到老式步枪的威力。
轰隆的响声从耳边传来,凉感受到肩膀上枪身剧烈的震动,他惊骇地一哆嗦,即被身后的土方伸手拥住。
“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土方看着凉手里的枪,喃喃低语,“你懂吗。”
“师傅……”凉喉咙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
与这个东西想比,刀的力量简直太微不足道了。
突然土方手一松,肩膀上的枪失去支撑地摔在地上,凉伸手要捡,却被土方扳着肩膀转到他的面前。
憔悴的眉眼深深望着自己,凉不知所措地抬头。
“你懂吗。”土方执念一般一遍遍问着凉,或许也在问心有不甘的自己。
再强悍的剑技,也无法抵挡这枪炮轻而易举的一击。
随便一个普通人,只要手里握着这枪,即可以藐视新选组所有人。
那个用刀来维护梦想的年代,终于过去
他的努力,他的目标,他心心念念的新选组,就这样要被时代抛弃了。
土方苦笑着,反复地问凉:“你懂不懂。”
师傅这样的一面,让凉难过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他伸手拉过土方的脖子,轻轻亲了下他的嘴角。
“师傅,你不要难过啊。”他亲了一下就立刻松开,呐呐地说他说了无数遍没有新意的话。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必须解释,他只是想这么做罢了。
土方被他亲得一怔:“谁难过了。”他说着,伸手将凉的头按在胸前。
那双凉看不见的眸子,痛苦却忍耐着。
“不知道就别胡说。”
纸鸢弦声鸣
幕府赐予近藤勇若年寄格的头衔。
这是近藤想都没想过的高位。
幕府已经乏人支持到了这等地步,急于维系新选组的心情让他们毫不介意近藤的出身赐予他高名。
同时,幕府拨了军资五千两,同时还有大炮步枪等极少装备,下令新选组化名甲阳镇抚队进军甲府。
这时是庆应四年三月,新选组人手严重不足,近藤拿出幕府的军资,在军队路过家乡时大肆宴请新人以求将对方招进新选组。
消息传来,永仓和原田都相当不理解。
“现在在行军打仗,近藤先生搞什么?!”
土方却只能沉默以对。
当年名扬京都的新选组,几乎被前来投奔的人踏破了门槛。如今却因为幕府的劣势,而落得只能靠花重金宴请才能请到人的地步。
可这种时候的有识之士,只要稍微审时度势一下,就不会选择新选组。
“宴请他们,才有战斗的可能。”土方苦笑,心中却是掩不住的刺痛。
重金的耗费,换来的只能是一队残兵散将。这群游手好闲惯了的人,自以为是地拿着新选组的钱,却对新政府军畏惧不已。
而当斋藤通报了“甲府已被敌方提前进驻”的消息时,这群人立刻就动摇了。
三百人,逃到最后只剩了一百二十一人,近藤无计可施,他命土方前去神奈川寻找支援。
队里唯一还能带兵的人走了,没有见过鸟羽伏见败势的近藤对战局无计可施。
幕府给的仅仅两门大炮,被新政府精良的装备轰得稀烂。
甲州胜沼之战,新选组溃不成军。
数日后,因为新政府发布的庆喜追讨令,德川庆喜在江户上野宽永寺闭居。
新选组重新回到江户,佐幕派的劣势,愈来愈明显。
***
凉坐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四下寂静,了无人声。他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习惯性地寻找土方的身影,绕了几圈都没看过有人,连路都无处可问。
直到他走到一个大大的屋门前,看到门边上两个跪坐着的背影。
永仓先生和原田先生?他一怔,快步走上前去。
屋里坐满了人,连日间不太露面的山南和藤堂在出现在其中,近藤和土方坐在这两人对面。
气氛说不出的凝重。
见凉进来,近藤冲他微微点头,土方却只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站在一边,就没再理他。
凉一怔,转头看向永仓和原田,以往总是嬉笑怒骂的两人,此刻面色却严肃而沉重。
没有人说话,似乎谈话陷入了什么僵局,一只手从身后拉住凉的衣角将他拉到一边,凉回头,见是山南,就顺从地站在他身边。
“山南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他压低声音说。
山南却只摇摇头,还没说话,跪坐在地上的永仓却突然开口。
“我们……并不是近藤先生的家臣。”
他抬着头,看向近藤和土方,话中似有无尽深意,眼中的决心坚定不移。
近藤瞠目,土方却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原田和永仓走了,他们不认同近藤的做法和战斗,说他们会另组队伍继续抗争。
“只是不一起罢了,想我可以来看我嘛。”原田用力地笑着,大手拍向凉的头。
“要是你师傅欺负你,尽管来找我们,”永仓一把勾住凉的脖子,“反正他已经管不了我们了,有什么仇我们给你报啦。”
看起来,就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打打闹闹,说着没谱的话。
凉站在屯所外的街角上,看着两人的背影,暗暗发怔。
直到一个人从身后走过来,搂住他的肩膀。
“舍不得?”
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松,却伪装不了深深的疲惫。
凉点点头,“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不用知道。”土方说着,硬扯着凉朝屯所的方向走去,“你只要知道,他们其实也在和我们一起战斗,就够了。”
“我不在的时候,又打仗了吗?”
“嗯。”
“赢……”凉脱口而出,却立刻闭上嘴。
“没有赢,我们输了。”
土方平淡的语气让凉心里一沉:“都怪我,要是我在的话……”
“想什么呢。”土方蓦地一拍身边人的脑袋,笑着说,“有我在都赢不了,你在又有什么用。”
“我……”凉一憋,的确,师傅在都赢不了,他又能怎么样。
“……我可以给师傅加油。”他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
“嗯,不错。”土方苦笑着说,搂着凉肩膀的手轻轻一拍,“有下一次的话,你就去给我加油好了。”
***
凉坐在土方的卧室,如果说转移屯所一定有一个他喜欢的地方,就是土方的卧室又回到了他最初见到时的那般大小。
他摆弄着手里的长枪,反复练习装填子弹的动作。这步枪的枪口处还有长出一截的刺,近身竟可做刺刀使用。
凉对枪械根本不懂,他不停地感叹这技术的先进设计者的聪明。只是不知这设计者若知道一个几百年后的人夸赞他的技术好,是该难过还是开心。
近藤因为甲州胜沼一战的颓败而消沉不已,山南每日鬼鬼祟祟行迹不定,平助也只能夜间行动,白天必须休息。
所有的工作都压在了土方和斋藤的头上,而斋藤,也终于在前几日因为过劳倒地。
只有土方继续撑了下去,他坐在凉身边,伏案翻阅着文件,新政府军对屯所虎视眈眈,让他不得不防,还有各种意欲趁次机会在新选组身上大榨一笔的藩主。
越来越难应付,却只能坚持下去。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土方不知道,走到最后,还能剩几人。
土方皱着眉头,握着文件的手指僵硬地发白,凉时不时抬头看他,手下却一不留神。
“嗯……”身侧传来一声闷哼,土方侧头,就看到凉一脸尴尬地捂着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枪。
“怎么了。”土方沉声问。
“不小心……划到自己了。”凉觉得很丢人,他刚才把这步枪倒竖起来,用腿夹着枪托想要看清枪管里面是什么,却一不留神就划到了脖子。
土方一叹气,这小子真的是除了刀之外什么都不会。“我看看。”他说着,蹲下身去掰开凉的手。
毫无防备地,一股血腥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凉羞愧地低着头,他以为土方会责备他,对方却始终一声不吭。
握住他手腕的手越握越紧,凉以为他是生气了,“我我下次一定注……”他说着,这才抬头,却看到一个银发男人跪在他面前。
一手深深捂着头,像是在忍耐什么,凉一惊,刚想伸手过去,却被对方的手死死攥住。
“别……过来……”从齿间泄出嘶哑的声音,土方的神志尚属清明,他猛地松开握住凉的手,“你快走……”
步枪猛地掉在地上,凉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土方,伸手上去一把拉住他颤抖的手。
“师傅……你、怎么了?”
对方毫无反应,凉拉着他的手,一边焦急地说着“你没事吧”一边拼命想把跪倒在地上的他拉起来。
直到他双手搬着土方的肩膀将他猛地扶起。
凉睁大眼睛看着面前人,而那双血红的眸子,在看到凉颈间的伤口后,也终于陷入了癫狂。
作者有话要说:无h,点到即止的土方先生表示他很冷静
见梅开正浓
凉背靠在墙上剧烈地喘息,他身上趴着一个男人,以野兽之姿咬着他的脖子,扯住他和服的手将他的领口扯得松散不堪。
土方像是将那些纷乱世事全部抛在脑后,他发泄一般吮着凉的脖子,力气之大令凉无法抗拒。
凉并不害怕,他知道面前人不会伤了他,就算再怎么变,他是他的师傅。
可是……凉说不清心中的慌乱是种什么感觉,他仰着头,任对方吮吸他的脖颈,他心中的什么东西像是被点燃了,这被点燃的东西和他心底一直以来对师傅的复杂感情混合起来,被土方的吮吸层层搅和在一起。
吮吸渐渐变成胡乱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