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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曾经想过也许封王龙泱象征仁义之师,可是我曾经见过他的哥哥,那个本该到了黄泉却被你救了回来的人,他说你告诉他了一句话,以臣弑君,是为仁乎?永离,你连这都看透了,……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所有,也想到了所有,……”
“永离,你是否还活着?”
我后退了一步。
“我活着,不是因为我感觉到轻松,而是因为我早已经看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背负上身的东西了。那些,早已在我心中。”
“我同样是个罪孽深重的人,但是我没有错。”
“那些仁义道理,我读过,背过,也记住了,可我感觉很多时候那些东西没有用处。那些不过是慰籍心灵的最后一贴药膏,看透了,就没有用了。我也想干净,我也不想伤人,……我很早就想睡一个好觉一直到天亮,可是这些都不由我。”
我又退了一步。
“如果在可以预见的悲剧中徘徊,这是什么?这就是人生。”
我走了出来。风毅的心已死,所以他选择了死亡;我的心也死了,所以我选择了活着。
出了这里,我突然感觉很累。那是一种力气枯竭后的疲惫,于是就在路边的一棵树边坐了下来。今天很特殊,那些护卫我都没有带来,我还说了,只要让我感觉到他们在我的周围,我会立即自我了结的。他们居然信了。其实,熟知我的人都了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看着人烟萧条的街上,才感觉出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没有哀伤,风毅这样做,其实一大部分是他的愿望,只要他没有感觉到不甘,我就会成全他,所以我感觉到十分的不甘心。
那群杂种,……
可是突然,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你的杀气很重,让我几乎忘了你不会武功虚弱的样子。
是慕容。
我抬头看见了他清澈的眸子。几个月不见,他长大了,感觉比以前更具有一种男人的气势,虽然他的脸上依然可以看出那种依稀的稚气。
“周离,我发现自己总是被你骗。你一方面在我的面前装出一种虚弱的样子,一方面又毫不掩饰你的卑劣和无耻。我原先以为你终于明白了,也忏悔了。你辞了官,可是你却在临走都要上书郑王杀死陆风毅。而那个傻子一听说是你的主意,连我救他,他都不肯走,……”
“你到底想做什么?是灭口,还是放弃他而只为了维护你自己?”
“你做什么去,我还没有说完,……”
我听到了慕容的话,我突然有一种冲动要和风毅说明白,那个折子根本不是我上的,可是手被慕容紧紧地攥住了,进而被他拉进了他的怀中。
“可是为什么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居然会心痛,为什么,你告诉我呀,……”
我要不要去告诉他,那个折子不是我上的,要不要去?是我让他失去了反抗的信心了吗?
“永离,你在看着哪里?为什么你明明看着我,我却无法从你的眼中看见我的影子,你看哪里?”
可是告诉他又能如何?让他活着吗?那其实比让他死去更加的痛苦。因为他还是个人,他还有良知,他不能漠视这一切罪恶。
我僵立在当场。
救不救他一样的痛苦,一样的绝望。不同的是,救了他,他必然会活的很痛苦,而,不救他,我只能背负了这样的沉重直至永远了。
可是,到底是谁用我的名义上的折子?
“慕容,你在做什么?”
我回过神来。
而他已经惊呆了。
我果然不在你的眼中,……
那天晚上回到家中的时候才知道,郑王子蹊大婚,大赦天下,陆风毅也获得了赦免。这算什么,在一切全都走向无法回转的地步而玩弄的权力吗?
可是那天夜里子蹊却匆匆来了,我却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我陌生又熟悉的,恐惧,没错,是恐惧,他看见我的时候的恐惧。
“陆风毅死了,他被毒死在刑部大牢。是一坛子酒,是你带去的一坛子酒。”
“子蹊,你在怀疑我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向他走过去,而他却是后退几步的。
“子蹊,你有没有想过,我杀他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永离,我真的害怕,……我知道你不贪图权贵,可是你还是鸩死了先王,那个四岁的孩子!”
我猛的到他的面前,给了他一个耳光。这话让他说出来对我们都太残酷了,以后不只是我难以承受,估计连他也无法再从这样的噩梦中走出。
他看着我,眼睛中是无法压抑的狂乱和绝望。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太后大婚吗?我为的就是最后这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活着机会。我不管他做了什么,可我知道你一直希望他可以活着,我就为了你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活着。可是你做了什么?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永离,你还是个人吗?你还活着吗?”
我把他推到了门外,关上了门,然后顺着门滑落在地上,后背被那样的雕花门割出了血痕一样的刺痛。
我还活着,我没有死,只是,快要疯狂了,……
谁在逼我,谁在害我,谁在害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也静了下来,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子蹊一如既往的站在哪里,就在我开门的一刹那,我看见他暗淡的眼睛中闪过如此明显的晶亮,仿佛放下了心中最挂念的事情。我看了看他,然后径直走了过去,他拉住了我。
永离,做什么去?
做什么去,对呀,做什么去呢?
酒,我说出了这个字,我要去酒窖,那里有好酒,……
也许看我木讷的样子,他说,我和你去。
好吧。
有些简陋的酒窖很冷,这里还放了冬天采集来的冰块,我看了看眼前这些黑色陶瓷的大大小小的坛子,都那样的精致,每个上面还有用红色的丝还有胶泥封住的口。
“永离,你的心情不好,不能多喝。”
子蹊拦住了我。
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酒,然后突然从身边的侍卫腰间拔出了佩剑。那样明亮的剑,即使在暗无天日的现在还是依然的光华如清水荡漾,然后就在子蹊的一声呼喊中,永离你要做什么,我砍向了这些酒,……
清脆的破碎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荡,冰冷的酒飞溅到我的脸上,身上,……
子蹊要拦我,可是又不敢太过用力,我们就这样半真半假的撕扯中让那些飞溅的酒水,碎片泼了一身,谁不无法躲避,……
是的,我们周围早就有了一张谁也无法走出的网,而且更加可悲的是,那张网的外面更是无穷尽的黑暗,让我们连挣脱的心都没有了,……
他们都这样看着,看着这传说中珍藏了几十年的状元红是怎么被我用剑毁了的,看着那曾经是玉液琼浆的华美酒水是如此流落泥土,和成了肮脏无比的淤泥的,……
世人都说莲花是出淤泥而不染,笑话,那样孤高自诩的东西配吗,配这样的评语吗?它不过是冷淡的看着自己周围的一切,不想,也不屑看看纷乱的周遭到底已经肮脏溃烂成了什么样的,它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它配吗,它不配,可是又有谁配呢?我不知道,……
全毁了,全完了,没有留下一坛完整。
我累了,手中的剑掉了下去,然后身子也软了下去,就这样趟在了这里,荡漾着最清洌状元红的泥土里,……
那酒,在我的身边缓缓流淌着,把我的衣服,我的头发都染上了浓郁的味道,……
天,还是这样的浓重,可我明明已经看见了启明星的样子,为什么它又隐藏了回去?
突然,天边闪过很耀眼的火红色,随即被浓重的云遮挡了起来,万里长空竟然没有一处是清朗明逸的。闭上眼睛和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样的东西,那,要眼睛作什么?
谁来回答我?
然后感觉一个怀抱,被用力的搂紧了。
永离,哭出来吧,是我不对,……
“不,天亮了。”
我说,却不知道是骗他,还是骗我自己。那一天是一个阴天,……
空白
……於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淫水。蒼天補,四極正,淫水固,冀州平,狡蟲死,顓民生。 …淮南子少典之胤火德承。木造為耒耜導民播穀正為雅琴以暢風俗。
-曹植 神農贊少典之孫神明拢芡恋鲁谢鸪嗟凼菧绶3笋R衣裳是制雲氏名官功冠五帝。
-曹植 黃帝贊大哉,堯之為君也,巍巍乎唯天為大,唯堯則之。蕩蕩乎民無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煥乎其有文章。
-論語十日並出,……而民無所食。……堯乃使羿……上射十日……
-淮南子堯欲傳天下於舜,鯀諫﹕堯不聽,舉兵殺鯀於羽山之郊。共工諫,堯又舉兵而誅之……於是天下莫敢言。
-韓非子(孔丘曰)堯知舜,非其難也。不以所疑,敗其所察,至手誅諫者,乃其難也。
-韓非子卒授舜以天下。
-司馬遷 史記昔堯德衰,舜囚堯,復偃塞丹朱,不與父相見也。
-竹書紀年……不識舜不知象將殺乙歟?對曰:奚而不知也,象憂亦憂,象喜亦喜。
-孟子瞽叟為舜父,而舜放之。象為舜弟,而舜殺之。放父殺弟,不可謂仁。妻帝二女而取天下,不可謂義。仁義無有,不可謂明。詩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信若詩之言也,是舜出則君其臣,入則臣其父,妾其母,妻其主女也。
-韓非子舜巡狩四岳,流共工,放讙兜,宰三苗,殛鯀。
-尚書舜崩,禹服喪三年,朝夕號泣,形體枯槁,面目黎黑。
-枺咸熘栒馐且桓銮Т倏椎目耍厝换嵊姓庋慕峋帧
莫要嘲笑那一对讨论如何吃大雁的可怜人,我们一直习惯于,先确定大雁的吃法,然后射雁。因为,我们只想着神器在手,才能维护心中所念,可忘却了,当争来争去之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第二十一章
雨落在窗外的叶子上,这些红色或者黄色的叶子让雨水晕染的湿意重重,如滴落在雪浪纸上的淡淡化开的胭脂。我站在一棵枫树下面,手上撑着油纸伞,湘竹的柄有些冰冷,并且那些点点斑点,仿若层层浸染的泪痕。
今天是风毅出殡的日子,他的家人来接他回故乡。
京城中也有很多文官清士前来送行,毕竟现在的风毅不是罪臣,子蹊赦了他。那些人很多是徐肃的学生,也有很多是我的同科。我有的认识,有的很陌生。徐肃府中设了灵堂,还有陆续来人过来吊丧,静默中也蕴含了一种厚重。
我就站在徐府门外。
身边有人经过我的时候都会回头看一看,然后走了两步再看两眼,仿佛我不可能会出现一样。当他们最后确定了那个是我以后,会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看我,然后毅然掉头进门,不再看我,就像我是一个妖怪或者一个多么没有廉耻的小人一样。
我站在这里,不过想看一看,徐肃府,我是否要进去。
忽然,相府正门完全大开,徐肃的儿子文渊阁少卿徐元棣一身深蓝走了出来。他三十岁的年纪,白净单细,应该是具有徐肃年轻的风采,而且比他多了一分的潇洒。他一拱手,说道,“永离,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徐元棣和我其实并不算认识,只是见了面互相点头问好。徐肃家教极严,他活着的时候必定是有所限制的。
我微微的牵动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
“还好。”
“来了,怎么不进去?外面怪冷的。”
说罢,象征性的拉了一下我的手,然后放开了,做出了让我的样子。
“进去吧,风毅生前也就你一个挚友,送他一程,让他也安心。”
这个时候我收了伞,微薄的雨轻落在我的手上,散开,形成了一朵晶莹的水花。
“好的,徐兄。”
声音并不高,可是却是我这些天来第一次说话,所以很是嘶哑,就是破碎的瓷器在粗糙的地面上滑出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时发出的干裂的声音。
进得府来,人很多,他们看见我进来了,都慢慢的在我的身边让开了缝隙,可让我通过,而他们离我的距离并不遥远。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们,他们同样也在偷偷的打量着我。人们是缓慢的退开,让开,所以我们走的也很慢。相府并不奢华,一些院墙甚至长了一些荒草,可是里面虽然不是雕梁画栋般的精致新鲜,可是却干净整齐。柱子都是新刷的明漆,没有颜色,却是亮色的,隐隐有一种焕发的感觉,让人没有压抑败落的感叹,可是也不嫌弃这里过于俗气。
分度拿捏的刚好。
这里没有那些写着什么“千古”,“不朽”的条幅,陈列的就是一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