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裕太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在沙发上,久久,他疲惫地抬手遮住了眼睛,“哥……你不要玩我了……是不是……观月前辈?”他的声音低低的,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因为不二的回答而受到严重的打击。
收起了报纸,不二坐正了身体眼神复杂地看向对面的人,那是和他流著一样血液的弟弟,而今天,他才好像真正有一点儿开始了解这个人,“裕太,可以告诉我吗?为什麼这麼在意我和观月之间的关系?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如果裕太说“是”,如果裕太说他对观月……自己,又该是什麼反应最为恰当呢?
裕太愣了愣,低头像是要掩饰什麼,“我……只是很崇拜观月前辈罢了,你不要乱想……”
不二微笑著摇头,“这不是理由。”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那就不需要蹩脚的搪塞,这种事情还是要趁早说清楚的好!
“你一定要把我逼上绝路吗?还是说这已经成为了你的习惯?”过分烦躁的裕太一下子站了起来,心情不佳地在客厅裏面踱步,“你要我说什麼呢?说我对观月前辈抱著不纯洁的想法?然後你再来耻笑我?不!我告诉你不是这样的!我是很崇拜……或者……你要说喜欢也没有关系……但是!我说但是……这一切都是我个人的问题……你不要做文章……”
“好好……你先平静下来……我还什麼都没有说呢……”不二第一次觉得微笑有一点儿变了味道,“你当然可以崇拜或是喜欢你的观月前辈,我只想知道你为什麼要在意我的存在?为什麼?”
“因为我觉得你会夺走观月前辈啊!很简单啊!”裕太冲著不二大声吼道,“我走了!和你说话真是一种折磨!再见!”
就这样,热血青年摔门而去,却在离开的瞬间不著痕迹地抬手摸了摸眼角,讨厌……再也不要和哥哥说话了……每一次对上那湖蓝色的双眸,他就会开始不由自主地紧张,然後像个傻瓜一样丧失风度!
不二静静看了眼窗外,然後一言不发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下子躺在了床上,他的猜测没有错……裕太……那不仅仅是崇拜或单单的喜欢……那个小子……恋爱了……
对象当然就是自己今天共进晚餐的对象,观月初!
怎麼办呢……瞪著天花板,天才发现今晚很难入睡……
“不二裕太!你给我过来!”观月眯著眼睛气冲冲地看著场上的练习情况,实在是无法忍耐了,盯著那个已经不正常一个多小时的人,他难得用很冲的语气来发脾气,“你在干什麼?梦游?玩游戏?接球游戏?你的胳膊呢?不知道挥舞吗?昨天晚上没有睡觉吗?马上就要有比赛了你懂不懂?这是唯一可以挽回我们尊严的比赛你知不知道?”
“知道……”裕太低著头,观月看不清他的表情。
“知道?你哪有一点点知道的样子?”观月嗤之以鼻,“我警告你不二裕太,如果到时候你状态不好,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换下来!不要以为我没有人可以用!”
“我——”裕太一下子抬起头,露出桀骜不驯的眸子,“我不是懦夫,你用不著这麼教训我!”
观月冷不防一愣,迟疑了几秒锺之後更加地恼羞成怒,“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说这种话?”
“我没有!我今天就是不想练习了……”裕太高高举起网球拍,“现在就把球拍扔掉!”他是真的烦恼、生气,而且还没有发泄的途径,昨天回家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增加了更多的问题,哥哥和观月很早就认识……为什麼他不知道……一点点都不知道……
“你——”同样生气的观月马上上前要把裕太手中的球拍抢过来,两个人一下子纠缠起来,头脑发热的裕太右手用力一辉,观月闷哼一声,抱著被网球拍误打击到的肩膀慢慢向旁边的长椅上倒去,“嘶……”他咬著牙抽了一口冷气,痛感……几乎是一下子麻痹了他的神经!
“经理!”裕太终於恢复了冷静,“经理……你的肩膀怎麼了!!”慌慌张张丢下肇事的球拍,他一把扶住观月,“我、我……”
旁边的球员也终於注意到这边的异状,赤泽第一个跑了过来,一看观月的状况赶紧让人去找队医了,蹲在长椅旁边,他把惊慌失措的裕太先撵到一边,然後一手按在观月的肩膀上慢慢揉著,“怎麼样?痛不痛……”
“啊——”观月轻轻叫了一声,眼泪水蜿蜒下来,额前弯弯曲曲的头发也被汗水浸湿了,“你不要动……”
赤泽暗叫糟糕,刚才就看见这裏剑拔弩张的,早知道当时就应该过来调停了,“你忍一忍,一会儿先喷干冰,到医院检查了再说。”
观月闭著眼睛点了点头,“在队裏面不要乱说……”
赤泽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看著旁边难过得也快要哭出来的裕太不知道应该说什麼好,末了,只能叹了一口气站到一边去了,真是的……谁来告诉他这是一个什麼情况?
11
谁也不曾料到这麼一次不经意的碰撞竟然会造成肩膀脱臼这麼严重的後果,到医院做了严密的检查之後,面对这样的结果谁都笑不出来,赤泽对外一律宣称是训练时的失误所造成的,观月静静躺在病床上,嘲弄地发现不久之前才发誓要好好打一场的自己竟然落到了需要动手术的境地,罪魁祸首裕太一声不吭地站著,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还好错位不严重,一个小手术罢了,一周以後就能够正常生活了。”拿著记录板的医生大概是以为躺在床上的少年是因为害怕手术才沈默,所以出言安慰,“放心吧,真的是很小很小的一个手术……”
“那……我什麼时候可以上场打网球?”观月静静地问,一边皱眉看著夹了防护板的肩膀,正常生活的含义是什麼?吃饭?睡觉?上课?
“网球?”医生想了想,“剧烈运动的话在一个半月内都是绝对禁止的!跑步还好,网球是绝对不行的,变成习惯性脱臼就没救了,你还年轻,不希望自己的肩膀老是掉下来吧!”习惯性把恶果说得很恐怖,医生推了推眼镜,“记住,要好好休息才能完全恢复。”
观月沈默不语了,裕太还是维持著不久之前的姿态,只有赤泽咳了几声,和医生“呱啦”了几句之後把他送出了病房,关上了门,看著像两座雕像一样僵著的人,他想尝试著活跃气氛,不过张了张嘴,还是摸摸鼻子走到窗边站在了裕太的身边。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会和观月起冲突呢?”压低了声音,赤泽最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甚至还动手了?”
裕太没有回答,一脸的懊丧,他真的真的不想做任何伤害观月前辈的事情,那球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挥了上去,简直就像一场恶梦!他只是想弄清自己的哥哥和观月前辈究竟有什麼渊源罢了,他只是想确定……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麼用!
见得不到回答,赤泽也不说话了,观月的脸色从刚才开始就白得吓人,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伤心的……好不容易有了比赛的机会,现在自己反而因为意外不能上场,这种感觉不单单是用“郁闷”两个字就可以概括的!这个家夥向来把网球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甚至很认真地说过“为了网球不择手段也可以”的话!这样的打击……唉……
三个人就这麼僵持了一会儿,观月终於开口了,“赤泽,”他慢慢地说,每一个字的发音都是那麼清楚和标准,“你一会儿去一趟地区体育管理中心,把我的名字换下来,至於换谁……你考虑一下,剩下的可以选择的人选不多,我就不参与意见了,你组织正选队员讨论一下,就决定吧。我不在的时候就麻烦你了。”像是交待很重要的事情,观月一字一顿,“不管怎麼样,比赛是一定要去的!”
“不!不能换!”裕太有点儿神经质地反对,“医生不是说只要一个星期就能够正常生活了吗?为什麼要换?”
“医生也说了,一个半月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尤其是网球!”见观月不说话,赤泽无可奈何地搭腔,“好,我知道了,你安心休息,这件事情我去办,糟糕啊……人选……确实要好好考虑一下……”
“说不定有奇迹呢?说不定……”
“我不想赌!”观月打断了裕太的话,“我不是一个英雄,也不会说一些即使有伤也要坚持上场的蠢话,目前只能这样,这场比赛,我是一定要缺席了!”观月突然发现自己的头脑无比清醒,“裕太,你一会儿和赤泽一起离开,好好训练,具体计划反正不变,我在不在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怎麼可能一样呢?”裕太抬手遮住脸,“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沈默了一会儿,他从口袋裏拿出手机,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走,边走边说,“没关系……我把他叫过来……把他……叫过来……”
赤泽一头雾水地看向观月,观月先是皱了皱眉,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样微微向前直起身体,看著们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裕太才慢慢走了进来,靠在墙边,垂著头,憋了半天,说了一句,大哥很快会来……这一刻,观月终於把前因後果都连在一起想明白了……
考虑到这种硬伤越早治疗对患者越有好处,观月是下午四点入的院,手术就定在了晚上七点锺。距离手术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候,不二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随身拎著一个大大的网球包,一看就是离开训练场直接过来的,把东西堆在墙角,不著痕迹地看了缩在一边的裕太一眼,不二走到床边,对著那绑了夹板的肩膀皱眉,手指轻轻抚了上去,他抬头看著观月的眼睛,後者和他凝视了几秒锺之後转开了脸。
“怎麼也是肩膀呢……”不二的声音轻悠悠的,“还痛吗?”手放了下来,在观月隔在毯子外的手背上按了按,他亚麻色的头发遮住了目光。
“还好,已经没有事了。”刻意冷淡的语气几乎让人以为这两个人只是点头之交,裕太有点儿纳闷地看了眼观月,平时最不正常的哥哥的反应看起来倒是很正常,为什麼经理的态度反而怪怪的呢?
“一定要手术?不能保守治疗吗?”不二倒也不以为意,一味地关心著观月的肩膀。
“想要完全恢复的话就要手术,不过医生已经说了,只是小手术……所以不用担心……”实在看不下去著诡异的状况,赤泽代替沈默的观月回答,一边伸手揪住了裕太的衣领,“我们去看看还有什麼注意事项没有,啊哈哈……不二君,你在这裏哈……”
“你们去吧。”有礼貌地点头,深深看了一眼裕太,不二转会脸看著观月,直到听见关门声才开口,“怎麼了……难道在生我的气吗?我很冤枉……”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没有理由他要被冷淡吧。
过了一会儿,观月才看向不二,又隔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真的认为不管你的事情吗?听说……昨天裕太回了家……你和他说了什麼吗?”
“噢?初觉得呢?我有什麼话是可以和裕太说的呢?而且……还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不二垂下眼睑,“如果我说……我什麼都没有说呢?你相信我吗?”
“你会说什麼……我怎麼知道……事实上我从来就没有能够完全理解你这个人,”观月的表情很缥缈,“我甚至不知道你现在的刻意接近是为了什麼……我总是在猜,之前在猜,过了昨天更加不停地琢磨,可惜……我没有结果,那麼今天,你能够告诉我吗?”抬头,终於捕捉到不二的眼睛,观月觉得自己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是没有猜测过,从不二那天晚上的言行、那个奇妙的吻还有昨天的共行,都在传达著什麼给他,但是,不能相信!其一是不能确定对方的真实想法,其二……是不能确定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二迎著观月的目光,嘴唇动了动,却一下子想起了刚才裕太给自己打电话的情景——
“哥……哥你快到医院来一次……”
“怎麼了?你受伤了?”
“不是我……是经理……我、我把经理的肩膀弄伤了……我不是故意的……可是……”
“你慢一点,是什麼医院?你说得清楚一点……究竟,伤到了什麼地步?”
“总之你先来一趟,是XX综合医院……你来了再说……”
记忆中那个只比自己小一年的男孩,永远都是坚强的、不认输的、倔强的……可这次,他听见了裕太惊慌失措的声音……只因为在意的球队经理受了伤,真的是这麼简单吗?他有预感,事情不会就这样发展下去,不管是什麼样的感情,一旦牵扯到三个人,就会莫名其妙地变得复杂起来,尽管他深知,凭著观月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和裕太有什麼的……然而……
“想清楚了吗?”久久等不到回答,观月的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