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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他是以为你被绑架了吧,毕竟你对他还算有利用价值,」秦念阳藏住了算计的眸光,想不到那难对付的男人居然比他想像的还要重视秦逍枫,看来要彻底斩草除根得花费一些时日。「若是被他发现是我们就不妙了,天风,动作快一点!」
「我知道了,」天风掏出小张的便条纸和笔,迅速的用笔在纸上写著,写完之後他转头将纸条递给了逍枫,「我们必需要走了,少主人,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你发现了什麽或是有任何状况,请你随时联络我,我和我的夥伴会二十四小时等候的,请你好好收著别被发现了。」
在拒绝不了的气氛下,逍枫接下了纸条,连看都没看就顺手塞进口袋里,对他来说认祖归宗与澐瑞的杀父疑云都发生得太突然太令他措手不及了,脑里的思绪都似打结了般乱成一团,无法正常思考,他不知道怎麽做才是正确的。
「在临走之前,我们得请少主人配合一下。」天风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只注满药水的针筒。
「配合?我不懂你的意思,」逍枫不明所以的张大了眼。「那个针是干麻的?」
「这是有安眠作用的药剂,而且是速效性的,注射下去以後人会出现昏迷的症状,其实只是睡过去而已,请放心,对身体是无害的,只会昏睡几个小时罢了。」天风拿针挨近了他面前,「他马上就会赶来这了,我们必须在他赶来之前全数彻退,当他发现只有你一个人待在这时,必会引起他的怀疑而向你追问,所以我们给你注射这药剂,让你昏迷过去,醒来以後不管他问什麽,你就可以推说不知道了。」
逍枫听了头皮发麻,就算是要他配合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要知道他从小最怕打针了。「你要给我打针?」他恐缩的往後退了退。
天风猝不及防的抓住他的手臂,并将针往下一刺。
「你……」感到一阵刺痛,逍枫根本没有抵抗的馀力,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眼睁睁的看著针筒内的液体一点一滴的消失在自己手臂上的血管中。
「对不起,请原谅我,我……」天风的脸上怖满了愧疚,并非矫情的做作,而是发自真心的道歉,直到他感觉到後方射来了冷厉的目光,像是在提醒他别忘了他们此行的目的,身子一颤,他深吸了口气,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绪,「这是不得已的,若他知道你的失踪是我们所为,必不会放过三流会的人,本来因为令尊的事他已视我们三流会为心中的一块瘤了,害怕我们会找到你,抓到这个机会还不趁机斩草除根嘛!到时不仅是我,连你的祖父都会受到牵连,最後演变成两帮派火拚也不一定,别忘了令尊的冤仇还待你去厘清,怎能让那男人有藉机永除後患的藉口,所以我们必须请你演一场昏迷的戏,又为了能取信於他,只能委曲少主人了,请你务必记得,醒来以後千万不能对他透露我们跟你见面的事!」
那也不必打针啊,敲昏他不是更快吗?更何况他现在都不能确定澐瑞是否真如他们所说的是杀父凶手,为什麽他们一副要他承担血海深仇般的口吻?
逍枫张口想要说出积压在胸口的疑团,但是随著一阵睡意排山倒海的袭来,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天风的影子也越来越模糊,不到一会的时间,他已陷入了黑不见底的深渊中不省人事了。
见他闭上了眼,天风伸手轻轻推了推他也不见任何回应,「药效已经生效了,而且非常成功。」
「你做得很好,」秦念阳走过去发出阴寒的笑声,「等回去後我会好好奖赏你的,我亲爱的小血玫!当然是在你最喜欢的床上!」他凑到他耳边用甜蜜的嗓音诱哄道。「现在把秦逍枫手上握的窃听器摆进他裙子的口袋里。」
血玫的脸染上桃红色,像是被催眠般颔首照办了,他知道这一生他都无法违逆这男人了,明知他要他做的是天理难容的事,明知他要他去的是万劫不复的地狱,他也在所不惜,尽管得牺牲眼下沉睡得像天使般的丽人,但他别无选择。
54
逍枫意识不清的徘徊在虚幻的梦境中,不知经过了多久的时间,直到他感到一只长满了茧的粗糙手掌压在自己冰凉的额头上轻轻的按摩著,彷佛沐浴在放满热水的按摩浴缸中的舒适感,使他渐渐的恢复了清醒,恢复了知觉,他慢慢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进入视野的是澐瑞那张焦躁的容颜。
「澐…。瑞?」一时搞不清楚状况的他撑起了上半身,环顾著四周熟悉的背景,发觉自己身在原本住的房间的床上,一定是在他昏迷的时候被运回了澐瑞的住所。
「枫!」一见到他醒来的男人急切的目光锁定在他全身上下仔细的盘查,一副深怕他有个闪失似的。「觉得怎麽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逍枫摇摇头,舔了舔乾涩的唇瓣,只觉得喉咙又乾又渴,「我想……喝水。」他试图要起身下床,随即被男人制止了。
「别急著起来,要喝水,我来就好,」男人走到一旁的小桌上,拿起了摆在上头的茶壶,倾倒在水杯中。
逍枫吃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因为身为老大之尊的澐瑞居然肯纡尊降贵的为他倒水!
澐瑞倒完水後走回来,将水杯拿到他面前,「来,你要的水。」
逍枫受宠若惊的伸手正准备要接,没想到男人却用自己的嘴唇去啜了一口水杯的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覆盖在他的唇上将灌满口腔的水喂入。
在没办法拒绝的状态下,逍枫昏眩的接受他的灌溉,冰凉的茶水混著男人的唾液滴入喉咙,有一种甘甜的味道,驱散了渴的感觉,犹如久旱逢甘霖般,他下意识的张开嘴贪婪的索取著更多,男人毫不厌烦的一口一口喂著。
「还想要喝吗?」当水杯的水见底时,澐瑞才将嘴唇移开问道。
「已经够了。」感觉到他残留在嘴内唇舌的温度,逍枫窘得低下头去。
「你快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澐瑞随手将水杯一摆,忽然伸出了强壮的手臂将他锁在了胸前,久久不肯放开,像是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似的紧得令他要窒息,「当我赶过去救你的时候发现你一个人昏倒在废弃的空屋,你一直昏睡著,怎麽叫都叫不起来!」
经他一说,逍枫想起了在他被天风打药之前听到了秦念阳提起澐瑞正要赶去救他的话,胸口不禁一阵甜蜜的发颤,「你怎麽会知道我在那里?」
澐瑞不著痕迹的抚过他颈上那条装了追踪器的项练,为了以防他知道後会拿下来,当然不能告诉他实话。「你以为我干黑社会头子是干假的吗?我自然有我的情报网,你只要记住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澐瑞边说边扣住他的手,带到嘴边深深的刻下一吻。
吐著热气的唇办依恋的爱抚过他手指的每一寸肌理,灼热的气息透过皮肤侵入骨髓,带给他刻骨铭心的震颤,产生了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彷佛不久以前也曾发生过一模一样的场面,男人就像现在这样担忧的抱著他。
逍枫陷入了迷惘中,「我以前是不是也曾昏睡过?」
男人脸上的表情掠过一丝阴郁,但很快消逝无踪,令他以为那只是他的错觉。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事,下次不许再这样吓我了!」澐瑞装腔作势的狠狠警告道,但吻他的动作却出乎意料的温柔。「知道吗?」
又不是自己愿意要昏睡的,虽然明白那是毫无道理的要求,可是逍枫还是不由自主的点头。「嗯……」 手上的皮肤被男人嘴唇周围的胡渣刺得好痒,他想缩回手可男人不让。
逍枫没有其它选择,只能任他摆怖。
紧紧握住他的手,澐瑞的嘴唇延著柔软手掌的轮廓往上爬行,倏地停留在白皙手腕上的细小针孔,脸上表情整个大变,厉声道:「那些绑你的家伙实在是活腻了,竟然对你打了迷药!」
那些人居然敢胆在这身美丽如陶磁的肌肤上留下打针的痕迹,他绝对会要那些家伙付出代价!
用力的吸著那一小处瑕疵,男人的眼里绽放出狰狞的凶光,那是逍枫从未见过的狠厉眼神,令人胆战心惊。
「唔…。」逍枫身体微微一震,发出小小的悲鸣。
「怎麽?这麽痛吗?」打住了吸吮的动作,澐瑞急著检视他叫痛的部位,「那些家伙不知道给你打了什麽样的迷药,说不定你对药物有排斥反应也不一定,我已经要飞离去叫祥泰过来了,等一下一定要他给你好好彻底检查!」
「不用麻烦他了,是你吸得太过用力了,」逍枫抗声道,「我身体真的不觉得有任何不适,他们临走前说过给我打的是安眠药,不会伤害身体的!」
「他们说?」澐瑞抬起头凝视他的脸,「莫非你认识那些家伙?你知道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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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我又不认识他们!怎麽会知道他们是谁?」逍枫急急忙忙撇得一乾二净,差点没突锤,他虽然生性迟顿,但不是没有知觉,他可以察觉得出澐瑞瞳孔里绽放出对绑架他之人的杀意,叫他怎能说出口?谁也不敢保证澐瑞在知道详情後会采取什麽激烈的报复手段。
天风与秦念扬绑架他是情有可原,并非要致他於死地,或是存心伤害他,他们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若不是多亏了他们的告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原来还有个爷爷,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将那两人与他唯一的血亲都卷进其中。
「我当然知道你和那帮绑你之人不可能相识,」澐瑞自然不会对身为受害者的逍枫说的话产生任何疑虑,一心只想揪出策划绑架的幕後藏镜人,一天不逮到人就好像有刺哽在喉咙里,不取不快。「我的意思是说你在被绑的途中一定有见过他们的脸吧,你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吗?或者是他们在对话时你有没有听到他们互叫对方什麽名字?小名也行!」
任凭他怎麽想也想不通歹徒的背後动机,大费周章的绑走逍枫却又没有任何要求赎款的电话,表示对方要的不是钱,若是意在挟怨报复,又为什麽逍枫的身上找不出任何一丝殴打的伤痕,莫非他们另有所图?图的又是什麽?
「没有,」逍枫一颗吊得老高的心汲汲可危,差点要掉出胸口,他努力不露出马脚的说,「我被蒙住眼了,耳朵也被塞了耳塞,什麽都看不到也听不到,而且他们离开时还给我打了迷药,我一直是昏了又醒醒了又昏的,等我再度醒来时已经回到这里了。」
见他说得合情合理,澐瑞不疑有他,「该死的,那些人为了不想被认出来果然是早有防备!」他火冒三丈的捏紧了拳头,「未免把我看扁了,无论他们是何方人物,无论他们躲在天涯海角,费尽了一切人力我都要把他们揪出来的,因为我无法原谅他们对你出手!还对你打了针!你可是怀了孕的人,怎麽可以随随便便进行药物的注射,要是有个什麽万一怎麽得了!」
「别怪他们!他们又不知道我怀了小孩的。」
「你被这样对待,居然还替他们说好话?」澐瑞气炸了,一股脑儿的火气全冲了上来,终於忍不住故态复萌,狠狠来个泰山狮子吼:「你是笨蛋还是哪根筋烧坏了?」亏他担心又心疼,想不到当事人不但不领情还胳臂往外弯,岂不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不气死他才怪。
逍枫大骇,浑身无法克制的发抖,他抱著头缩著身子反覆念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澐瑞原本凶恶的表情顿时像泄了气的汽球失去了紧迫钉人的气势,两双霸气十足的幽潭出现懊悔之色,该死的,他怎麽又对他发起脾气来了。
「你别这麽害怕,我不是要对你大呼小叫的,我只是……一时心急!忍不住就脱口而出……」他手足无措的趋前拉他入怀试图好言相慰,偏偏他最不善长低声下气哄人,总是说得言不达意。
「你不是骂我是笨蛋吗?」逍枫窥伺他脸色似的抬起了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那样子活像是一只怕生的小兔子惹人怜爱。
「那是无心之语,不是针对你,有也是针对那些绑你之人!」澐瑞作出他认为最和善的笑容,「你就当我是没说过!下次我绝不会再这样凶你了!」
「无论怎样都不会?」
「我保证!」
「要是我说不小心摔破了你摆在柜子里珍藏了很久1920年份的XO,你也不会再发火?」
澐瑞的笑颜僵硬了一下,脸部肌肉有点扭曲,但为了遵守承诺他还是咬牙说:「当…。然!你应该没有真的摔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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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逍枫一派天真的说,「我只是喝光了而已。」
「喝光了?」青筋再也制不住的蹦了好几条出来,澐瑞努力维持温柔的形象顿时毁於一旦。「怀孕了你还喝酒?是谁准你喝的?」
「你不是说不会对我凶的吗?」逍枫无限委曲的红了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乖,我不凶你就是了,」那泣诉似的表情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