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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有些尴尬地开口,“我刚才有敲门。”
我跟卡尔,……
然后他慢慢的,往后退一步,再轻轻的,轻轻地将门重新甩上。
看起来,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我恶狠狠地看着卡尔霍克利,对方也跟我同一个表情地转头继续瞪我。
互相瞪了三秒,连空气都要被这种炸药一样的气氛给燃爆了。门又开了,是洛夫乔伊,他低着头说:“快到七点了,霍克利先生,你打算在哪里吃晚饭。”
吃个毛饭,我们俩恨不得将对方嚼碎了吞进肚子里当晚餐。
老贵宾犬似乎在这种恐怖的对峙中看出什么,他一脸我懂了,然后就又关上门。
卡尔突然大声叫唤,“洛夫乔伊。”
门立刻打开,老仆人尽责地出现。
卡尔转头就命令,“给我找条绳子来。”
老贵宾犬面瘫地看着自己的雇主,然后又看看我。卡尔敏感地注意到他的目光,立刻将我松开带子的睡衣用力扯到颈部上,然后生气地说:“快去,找条结实点的。”
老贵宾犬继续面瘫,最后他终于勉强扯下自己僵硬的嘴角,低声回答:“好。”接着老仆人脚步节奏有些不对劲地转身就走,活似落荒而逃。
我总觉得,他误会了什么。
然后卡尔继续威胁我地说:“你给我安分点,不然我将你绑起来扔到海里。”
我想都没有想,手抬起一爪子就往他脸上挠过去。“给我滚下去,你这个白痴。”
第32章 阴谋
据说这个时代的男人普遍具有一种强烈的绅士精神;例如保护女士儿童;举止优雅,谦逊公正……这些卡尔霍克利都绝对不可能拥有。
他竟然直接用条绳子将我绑到床上;还是他的床。这个套间房就两个卧室;一个是露丝布克特的,剩下的卧室当然就是眼前这个刚刚绑好我完全没有绅士风度的倒霉鬼的。他一副精疲力尽,形象尽失的样子,伸手就直接拖开床头椅子,一屁股坐下去,接着满脸烦躁地用手使劲将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头发给往后捋平一下。
洛夫乔伊背着双手;站在门口的地方,那双警惕的小眼睛偶尔会轻飘飘地斜到我们这边来。
我完全不想形容自己现在的姿势;双手被绑到床头栏杆上;我骨头再柔软也很难仰起脖子咬断绳结。
卡尔坐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还,衬衫撕开一大片;露出颜色健康的胸膛。他用一种特别诡异的眼神偷偷看了我一眼,当我看回去的时候,他又撇开眼神,还紧张地舔着嘴唇,结果舔到嘴角的伤口,忍不住痛到皱眉头。
我暗中扯了扯手腕上的绳子,老贵宾犬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真有够结实。我看了一眼门口的老贵宾犬,发现他特别忠实地看着外面,似乎是担心有什么人会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企图脱离那种刚干完架还打输了的暴躁感,然后语气平淡地询问:“现在快要七点,晚上,四月十一号?”
卡尔伸手拽拽自己破烂的衣服,他看起来非常不习惯自己衣衫不整,嘴角更加用力地往下抿着,一脸欠债鬼的倒霉样。他听到我的问题,也不回答,只是伸手示意一下老贵宾犬,门口的洛夫乔伊立刻掏出自己口袋里的表,打开后一本正经地报数。“下午六点四十五分,今天是1912年四月十一号。”他报告完毕后,还很自然地拿出一盒烟,来到卡尔身边,拿出一只递给他,并且附赠一个火柴盒。
卡尔接过烟,自己点燃就夹在手指上。老贵宾犬看到自己的任务完成,又马上回到门口,阴森森地看着外面,用恶龙守护财宝的精神站着岗。
“泰坦尼克号离开昆士敦已经四个多小时,现在我们在大西洋中间,就算你现在跑出去,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卡尔吸一口烟,缓解着那种莫名的紧张感,然后透过上升的烟雾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晦涩不明。
四个多小时,以这艘巨轮二十多海里的航行速度,我就是现在跳到海里也只有淹死的份。感觉一下子,强撑着身体的某股力量瞬间崩溃了,暗自用力的双手也软弱地垂落着。我两眼无神地看着头顶上那盏刚刚点亮的大灯,很好,这次冒险不小心连自己都搭进来。三等舱的乘客死了多少?记得女乘客死了一半多。男的更惨,四五百人活下来的连一百人都凑不齐。
要不,我还是到厨房顺把水果刀,架在伊斯梅的脖子上让他命令停船吧。一千五百人在你面前死翘翘的滋味,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听说,你认为泰坦尼克号会沉没?”卡尔冷静下来,他没有表情地看着我,失去了那种暴躁的扭曲感,他身上那种特别冷酷的资本家气质就会暴露出来。
我无语地看着他,他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手放在扶手上,手指间漫不经心地夹着烟。如果忽视他乱糟糟的衣服跟头发,他这种坐姿特别的人模狗样,身边再站个穿着制服的贴身男仆,上流社会那种败家子的画面感就出来了。
“泰坦尼克号会沉没?”他不屑地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十足十讥讽的微笑,“这么可笑的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一百年后,大家都知道。
我无聊地抬眼努力看了看床栏杆上被绑到一块的绳子,懒得去理会这个害死我的白痴。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我真是恨不得拿条绳子将他五花大绑起来狠狠打一顿。
“它不可能沉没,知道吗?”卡尔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自顾自嗨地在一边得意洋洋地吹嘘,“我看过它的图纸,它的设计,它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交通工具,也是最安全的。没有一个人相信,它会沉没。就算真的会沉,也不可能是处女航。”
是是是,所以就算我现在说它会撞冰山完蛋,你也能用一万条理由来打我的脸。我终于研究清楚,栏杆上的材质是黄铜。
“你不该知道它会‘沉没’,难道你以为自己是奥林匹克号上?”卡尔突然停止那种令人想扁他的嘲讽笑容,语气急转而下,变得非常认真并且阴狠。他身体前倾,轻易地接近我,近到我都可以看到他胸膛上的抓痕跟闻到他身上那种浓郁的烟味。
我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他更多的是一副得意自傲的德行,而现在他脸上找不到丝毫那种没脑子的亲切感。他阴沉地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瞳里似乎藏着大片阴郁的诡计,手指上的香烟慢慢燃尽,烟灰在烟头上顿了一下,才掉落到床边的地毯上。
关奥林匹克号什么事?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是谁?”卡尔突然问,这是一种命令压迫式的审问。
“艾米丽。”我懒得跟他大眼瞪小眼,直接回答,反正这个基本用不上的英语名字我没什么认同感,所以自我介绍得毫不心疼。
“全名。”我不合作的态度显然惹怒了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暴发户二代,卡尔连椅子都不坐了,直接就靠在床头,企图用高大的身影压迫着我。
“艾米丽。”我淡定地继续用同一个答案来忽悠他。
“你的姓。”他咬着烟,却发现香烟已经燃烧殆尽,随手就将烟头往旁边扔开,那动作堪拼街头小混混。帮他打扫房间的女佣会很吃力,他就没别的地方能扔烟头的吗?
“没有,孤儿。”这个答案直接噎死他,一个孤儿哪里知道他老爸老妈姓什么。
“孤儿?”他不自然地又露出那种高高在上的嘲讽笑容,然后有些勉强地咬下嘴唇,低声问:“你以前靠什么为生?”
以前?多久以前?没穿越前我跳舞的时候,就靠跳舞为生。后来断腿了就靠银行利息为生。飞机失事掉到英国街头基本就靠打短工,打赌卖艺,或者跟一些好心的妇女讨个面包为生。
想一想,我这几个月来的生活真是精彩纷呈。英国底层的人民生活丰富得可以写出一百部巨著。
可能是我想太久,还没有回答卡尔就已经一旁帮我脑补完答案。他立刻说:“以后不准去偷东西,小偷没有什么好下场。”
那块表不是我偷的,是自己挂上来的。
“你的身手很灵活,难道是你到贝尔法斯特的造船厂里偷拿材料时偷听到消息。”他奇怪地低声喃语,手习惯地摸着小指上的宝石戒指,然后又自我反驳,“这种关键的信息不可能流出来。”
什么信息?
可能是我的眼神过于明显,卡尔终于注意到我,他脸色凝重起来。“泰坦尼克号会沉没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终于觉得他哪里不对劲,他非常在意泰坦尼克号会沉没这句话。可是我不明白他在意个什么劲,他不是认为这是艘永不沉没的梦幻之舟?
“你觉得泰坦尼克号会沉?”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个消息是真实的,他才有可能这么念念叨叨。可是说完再沉思一下,又觉得不可能,如果他认为船会沉,那么还拖家带口来坐泰坦尼克号是打算自杀吗?
我记得电影里这货,可是为了活下去可以将那些求生者踹下救生艇的凶残人士。
“它会沉,呵呵……”他冷笑几声,突然又拉下脸,压抑着声音阴冷地说,“你答对了,泰坦尼克号本来是该沉没的。伊斯梅及白星公司上层曾经开过这样的会议,因为奥林匹克号在试航的时候发生了严重的碰撞,白星公司原本就入不敷出,必须靠新建造而成的邮轮收回资金。可是这次灾难让他们雪上加霜,加上保险公司拒绝理赔,很快的,伊斯梅就很有可能破产变成穷光蛋。”
穷光蛋这个词,他说起来可真是特别的刻薄不屑。
不过为什么我们会谈起生意经,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这家伙谈起这些玩意的时候看起来终于没有那么倒霉,他严肃而自信,甚至是带着点不自觉的沾沾自喜,看起来他在商业圈里阴谋诡计混久了,显得特别自在轻松。
“他必须让他的船能很快就盈利,可是单单靠刚起航的泰坦尼克号根本没办法赚够度过危机的金钱,甚至连泰坦尼克号的船票都没有真正卖完,就算它是世界上最豪华的船也一样救不了白星公司。”卡尔边说边站起来,他走到桌子旁边,提起冰桶里面的酒瓶子,给自己倒一杯酒。他动作熟稔地摇晃一下高脚杯,然后低头闻一下,随即将杯子举起来,看着里面的酒继续侃侃而谈。
“所以他打算实施一个很大胆的主意,就是让泰坦尼克号在航行几天后去撞冰山,让这艘梦幻的不沉之船彻底完蛋。”
说到这里,卡尔忽然停顿一下,接着他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我喜欢这个注意,做生意就要有这种胆量。”说完,他像是要庆祝什么地举杯碰了一下空气,再一饮而尽。
“他故意的,要去撞冰山?”我听到了什么?一个疯子反社会的变态事件?就是破产也不用故意拉着两千多人去死吧。
“对,只要将船撞沉了,就能从保险公司那里讹诈出一大笔的资金。而这个天才的主意一开始就是白星航运真正的老板提出来的,只要将撞坏的奥林匹克号换成要进行处女航的泰坦尼克号,那么他们就能用没有经过修理的奥林匹克号行驶到冰山区,让这个计划成功实施。”
我擦,这是什么烂计划。
将泰坦尼克号调包成撞坏的奥林匹克号,然后让买了泰坦尼克号船票的乘客坐到奥林匹克号上,被人载去撞冰山讹保险金?
白星公司全体上下都被冰山撞到脑浆崩裂了吧,智商跑哪里去了?
还有,如果这是奥林匹克号,那么眼前这贪生怕死的货怎么会上船,还在这么淡定。难道我错怪他了,他其实一点都不怕死,还很勇敢。
“为了这次计划,白星公司还出动了加利福尼亚号全程尾随,当船沉的时候,它就会派上用场,过来接所有的乘客。”
卡尔靠在桌子旁边,他正对着躺在船上的我,拿着个空酒杯,黑色的短发贴在额头上,一脸惬意的笑容。似乎有人计划着船去撞冰山,讹保险金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情。
我突然看到一群恐怖的吃人资本主义为了金钱,可以不择手段地将人命放在手上揉圆搓扁,毫无怜悯之心,就跟台用别人的血肉做为动力源的印钞机一样丑恶。
而卡尔霍克利,谈起这种计划的时候,还拿着香槟一脸驾轻就熟。
真是个疯狂的世界,比我陷入到舞蹈艺术创造中的时候还要怪诞而不可理喻。
我轻声说:“它没有接到人,它没有接到……任何一个乘客。”慢慢的,我的声音淡下去,这艘船会死很多人,多到你无法相信的地步。
“你说得对。”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