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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站了一会才终于醒悟过来,他补救一样地快步又回到床头,对我说:“你的姿势不易进食,洛夫乔伊,去多拿个枕头来。”
很快的我的姿势就改变了,从躺在床上变成半躺在床上,手上的绳子绑的位置又高一截。背靠着两个大枕头,我看着自己面前的小餐桌,发现低头确实可以用嘴咬到那些巧克力或者布丁的甜点,至于那盘鱼汤就免了,我再没脸没皮也无法做出舔舐的动作。
卡尔看着我愣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本来想吩咐洛夫乔伊什么的,可是很明显又将到嘴边的命令给咽回去。然后就变成跟我大眼瞪小眼,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先低头啃颗巧克力来填肚子时,卡尔终于艰难地做出个可怕的决定。
他僵硬着脸,伸手将那盘鱼汤拿起来,手指在盘子边沿摸了摸,他不满地嘀咕:“不够热。”
汤其实还有余温,刚才他那么神经病地折腾没将它掀翻真是幸运。卡尔端着鱼汤,犹豫了几秒,我几乎都要开口让他想喝就拿去喝,不要再垂涎地盯着这盘汤了。
下一秒,他拿起汤勺,然后舀了一勺子汤凑到自己嘴边,试着喝了半口。鱼汤刚入口,他就有些挑剔地扁下嘴巴,“还不如我的厨师,这艘船该换厨师了。”
听说这艘船的总厨优秀到工资仅次于船长,他听到这种评价都快哭了吧。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剩下的半勺汤递过来,硬是凑到我嘴边来。卡尔别扭地说:“快喝,再凉下去就不能喝了。”
我比他还别扭,我对别人的口水没有那么随便。忍不住歪下头,避开他的汤勺,麻烦别把喝剩下的口水硬塞给别人行不行,我宁愿你直接端盘子灌。
“你是想要我硬逼着你吃饭吗?”卡尔耐心告罄,他一汤勺都要往我脸上戳来。
这种坑爹的货,难怪未婚妻会跑,谁受得了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我这才想起露丝跳海谁去拉的问题,被他折腾到差点忘记,我可不想因为将杰克忽悠下船后,引起蝴蝶效应让露宿跳海成功了。现在可不是你跳我也跳,而是你跳就跳了的大事件。
我嫌弃地低眼看着嘴边的半口汤,终于克服心里障碍对卡尔说:“我会吃,你让他喂我就行了,你去看看你未婚妻。”总要有个人在露丝旁边,阻止她绝望的行动。
“未婚妻?”卡尔使劲要往我脸上戳的汤勺顿住了,他似乎才想起自己有个漂亮的未婚妻在餐厅里。他先是有些尴尬地眨下眼睛,但是另外一种他根本无法压抑的欣喜在他嘴角绽放,他语速很快地问:“你很在乎她。”
我没多想就点下头,废话,我当然在乎她会不会出事,她跟杰克可是我曾经的女神男神。
“没关系,来,吃东西。”他乐呵一下,又拼命地压下这种快乐的情绪,看得出来他压抑得很痛苦。一时间我都不知道他脸上那种夹杂着心虚,怒气,又开心得不得了的表情是怎么摆出来的。
我冷声说:“快去,必须有个人呆在她身边。”没有办法直接说她要自杀,但是多个人一直在她身边,那么她就不会付出行动。
卡尔抿了抿嘴,他犹豫一会,似乎很不情愿动弹。很快他就看到老贵宾犬,一下就找到能颐指气使的对象。“你去看看,快去。”
洛夫乔伊没有什么异议,好像习惯了卡尔这种说风是雨的个性。他点下头就往门外走,还没等他走出去,面对着我的卡尔表情变了,一种冷漠到接近冷酷的情绪出现在他的眼睛里,他声音平静地说:“今天晚上你看好她就够了,告诉她好好休息,不用过来。”
洛夫乔伊脚步停一下,才真正快步走出去。
卡尔眉间的阴郁松懈开,他如同刚刚解决掉什么困难,轻松地继续将汤勺凑到我嘴边,我困难地看着这半口被别人舔过的汤,很想让他换汤勺。最后无奈地张嘴含住汤勺,将这口二手汤吞下去。
“虽然味道不算最好,但是对你来说应该够了。”卡尔又舀了一勺汤,递给过来,他跟个老妈子似地念叨,“你以前没喝过这东西吧。”
我含到嘴里的鱼汤差点噎死自己,这玩意有段时间我天天喝,在医院那会,别人送的十全大补汤喝到我想吐。我都不清楚,原来这玩意也能用来炫耀的。看着又近到几乎要撬开我的嘴巴的汤勺,我只好嘴一张将汤喝下去。
他对这个游戏上了瘾,我都不知道有人喂个汤也能喂得这么兴趣盎然。八成从小到大都没喂过谁,所以才能对这种枯燥的动作乐此不疲。
卡尔看到我喝下一口鱼汤后,忍不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刚才留在眉眼间的冷漠消失殆尽,暴躁感被耐心所取代。
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面无表情地喝下一口汤,诡异地观察着眼前这个家伙。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很快就收起自己嘴角的微笑,然后端正表情严肃地说:“你还想吃些什么?”
没等我回答,他已经拿起刀叉开始切割牛排,“吃点这些,汤喝太多没有什么用。”
当他叉着一块肉凑过来时,我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奇怪,这态度根本不像是绑架跟绑架犯的友好会晤。怎么更像是……情人之间的气氛?
第35章 包养
这种感觉比只有你这种似是而非的台词惊悚一万倍。
我试着用一种合理的态度来解释卡尔霍克利这家伙的举动,第一次见面我将他撞到差点胃出血,第二次见面就是抓小偷。然后一连串我倒霉他也倒霉的事情发生后;我们俩没有成为仇敌已经算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而现在,他竟然一脸温柔地喂我吃东西;一直喂到我撑死,他还恨不得将盘子按到我脸上;就怕我吃不饱。难道他已经想到更能折腾人的法子出来;当然我更愿意相信是因为我将他从引擎机器下拉回来,所以他变得这么好心;如果他不绑着我;我几乎都要说服自己。
等到东西收拾下去;他还坐在床头那张椅子上,一副很无聊想跟我聊天的架势。我一点都不想去研究;刚才那个女仆进来收拾东西时是什么表情。
“你还记得;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吗?爱尔兰?”他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处;然后轻抿出一个刚刚好;不显得过分亲切又很得体的笑容来。
好社交场合的面具,我抬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绳子,给绑上一夜真怕废了。
“我记得爱尔兰那个地方比较……嗯,贫瘠。”他一点都不受我懒得理他的态度的影响,继续以一副“博学”的姿态温柔地试着跟我沟通。
“你说是就是。”我不在意地回答,对我来说,来自哪里没有任何意义,人生最重要的是永不回头大步向前走,我只要知道自己将前往何处就足够了。
卡尔被我不合作的态度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消失,当然很快他就收起来那种被人刺到的不悦,继续保持着自己良好的绅士风度,再次露出那个假惺惺的微笑,“那你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吗?”
“失忆了。”我不在意地回答,反正现在没事干,躺在床上也没有办法想出让这艘船停下来的计划。既然这家伙无聊到想找人聊天,我也不介意多个说话的伴。
“失忆。”他不相信地笑一下,抬起自己的下垂眼,互相交叉的手指碰了碰下巴,再次确认地说:“失忆,嗯,你只是不想告诉我吧。”
就算是打发时间,我还是希望找个更加幽默风趣懂交流的陌生人来乱侃话题。而不是眼前这货,说不到两句,脸都变了三次。
“对,我不想告诉你。”我弯起眼睛,大方地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这样告诉他。
卡尔愣了愣,似乎是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导致他一时间都无法理解我在说什么。接着他突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有些无计可施地说:“那别的呢?你会跳舞,除了那种‘职业’,你还跳舞为生过?”
那种职业?要不是知道他特指的是偷窃,我还以为这是嫖客之间的对话呢。
我动下手指,指尖轻飘飘地划过空气。“是,跳舞为生过。”可能是吃完饭太无聊,所以卡尔霍克利才需要这样拉着个人陪他一直聊天,既然大家都无聊,那么开个蜡烛夜谈会也无所谓。
“谁让你去跳舞的,你怎么会跳舞?”他看起来就像想起了很糟糕的东西,有些难以忍受地用手摸一把脸,接着烦躁地抽出烟点燃,狠狠吸一口。
这家伙烟瘾真是大,就算没有二九年金融危机,估计他也会肺癌完蛋。
跳舞怎么了?跳舞还碍到你的眼了?
我抽抽鼻子,企图忽略频繁的二手烟,然后不咸不淡地说:“没谁,兴趣而已。”
“兴趣?”他高声重复,那种烦躁变成怒意,接着卡尔怒极反笑,手指上夹着烟,他无法置信地歪头看着我,“你在别人面前露出大腿,或者可能……你可能穿得很少去跳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你说是你的兴趣,你可真是……”
“放荡?”我闲得发霉地帮他接话,免得他不好意思说出这么可怕的词汇。
卡尔刚吸一口烟,就被我堵到快要咽气,他被自己的烟呛到咳嗽,勉强止住咳嗽声,才冷下脸,带着命令的强硬对我说:“你以后不会有这种兴趣,我不准你再跳那种乱七八糟的舞蹈去勾搭男人。”
乱七八糟的舞蹈?我无语地看着他,要不是现在绑着,我能直接跳起来一凳子让他脑袋开花。感情在他眼里跳舞的都是“勾搭男人”,我勾搭哪个男人了?
“让你学习这玩意的人对你没有任何好心,你也许可以跳一点芭蕾,就一点。”卡尔理所当然地说,他看起来恨不得我最好脚残了,蹦不起来才高兴。
我继续抬头看着床上面的壁板图案,话不投机半句多,下次再也不找这种说不到一块的人来聊天了。
“难道你没有学过芭蕾吗?”他看我兴致不大,又假装露出个友好的笑容,企图让人觉得他其实很亲切可人,可惜一开口那种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优越感就暴露无遗。
我觉得就算不理他,让他自说自话一晚上他也能表演下去,虽然更有可能他会恼羞成怒。想了一会,我才平淡地说:“我三岁开始接触舞蹈,七岁在法国学习古典芭蕾,十一岁接触现代舞,十五岁到纽约跟随现代舞大师学习,十七岁进入国际知名舞团当演员,并且成为独舞演员,而后又成为首席舞者开始世界巡演。二十一岁的时候我脱离舞团,到世界各个地方体验任何不同种类的舞蹈,其中我最喜欢西班牙的弗拉明戈与中国古典舞。”这简介可真是乏善可陈,毫无亮点,要是再说些得了什么国际奖项,赚了多少银子或者看起来会更加高大上些。
卡尔手指夹着烟听完我干巴巴的自我介绍,一时间反应迟钝,他笑脸僵硬地看着我,等到烟头烧到他的手指,他才惊一跳地甩开烟,然后低声问:“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才转眼凝视着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开口,“我说,如果你只是一个门外汉,就收起自己指手画脚的小丑动作,乱七八糟这种评价也别说出来贻笑大方。”
我的一生几乎都在跳舞,它溶入到我骨血里无法分离。
卡尔也不笑了,他似乎想要发火,可是又安静下去,脸上出现一种困惑感,看起来就像是陷入到某个诡异的难题里。接着他说:“你现在几岁?”
“十八。”我淡定地说,其实我觉得这个身体应该年纪会更小一点,可惜我无法确定具体年龄,要将新的身体压成上辈子那种基础,真是任重而道远。
“你又在骗我,你看起来十几岁,可是你却说自己二十一岁去环游世界。中国古典舞跟那个什么明戈是什么东西,现代舞?”卡尔不理解地笑一声,听起来就像是在嘲讽我的谎言再一次被揭穿。
“就当我在骗你吧。”我是闲到蛋疼才跟他说这些,搞不好这货眼里除了钱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装。虽然钱是个好东西,别人也没有像他这么贴满全身来炫耀的。
“难道你要这样过下去?”卡尔挪动一□体,胳膊横放到扶手上,而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他用一种类似会议桌谈判的神情,抬头俯视着我。“听起来你很喜欢蹦蹦跳跳的,但是这个社会很残酷,艾米丽。你只是没有见过好的东西,嗯,你应该买点好的衣服,有自己的仆人,有空的时候上剧院去看别人跳舞。你根本不需要自己跳,这些都是……都是那些穷鬼才该考虑的。”
“我就是穷鬼。”我面无表情地帮他总结。
“只是现在,以后你不用烦恼钱的问题。”卡尔终于谈到自己感兴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