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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大雅的评价那种善意的原谅,因为我毫无恶意,“遇到冰山,我们会减速吗?史密斯船长。”
安德鲁一开始并没有反应回来是我的声音,因为我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很稚气。
我希望用这种没有防备的语气,能更好地让船长没有防备地说出真实的答案。而船长不负众望,还没回头就反射性地回应我的问题,“当然不会,别担心,这个季节的冰山很常见,船已经开始加速,很安全的。”
“加速……”我站在最外面,不敢相信地重复他的话。
安德鲁终于意识到船长的回答出问题,他昨天还告诉我船会减速,可是现在船长的回答显然戳破他的谎言。
“你们不减速吗?”我奇怪而惊疑地再次问道。
“减速?为什么要减速?”船长走过来,他似乎是觉得我过于紧张,还温和地笑着说,“不要紧,虽然有冰山,可这是很常见的,不用担心。船上最后四个锅炉已经启动,你该对我们的技术有信心。”
卡尔说这船会减速,安德鲁也说会减速,可是船长说船正在加速……我认真地凝视着船长脸上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不断确认,“船会加速,看来我们能很快就到达目的地。”
船长很自信地回答,“如果顺利的话,十六号晚上就能到达。”
有什么比船长能更了解这艘船的行驶速度吗?他说十六号就是十六号,我的笑容慢慢塌下去,对不明所以的船长说:“恭喜,你的船一定能上头条,我保证。”说完,我转身就走,走出驾驶室过于明亮的阳光刺痛我的眼睛,我忍不住眨下眼,把生理盐水给眨出来了。
我深呼吸,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慌乱,现在还没有到达最后的时刻。船没有减速还有机会停下来,不要着急,我还有时间。
脚步终于忍无可忍地加快,不断加快,那种咬牙切齿的愤怒从胸口处压都压不下地冒出来。
卡尔霍克利,你给我等着。
我大力打开房间门,看到卡尔穿着浅色的三件套西装,正在对一个男仆说:“将那几幅难看的画弄下来,塞回箱子里,就告诉露丝她的东西都收拾收拾,我全部送给她了……艾米丽。”
卡尔见我进来,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
我也露出一个微笑,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然后伸手揪住他衣服里的领带,一点一点地拽出来,揪紧,紧到勒死他的地步。
卡尔难受而疑惑地“嗯”一声。
“你说……”我微笑,慢吞吞地问,“船会减速?”
卡尔没有迟疑,连忙点头。
我微笑不变,沉默了几秒,终于压抑不住胸口那种沸腾感。松开他的领带,卡尔立刻呛咳了几声,不解地说:“谁惹你生气了?”
本来想要先走开冷静下再回来,可是他这句话让我彻底停住脚步,我忍了又忍,忍……再忍下去我干脆去跳海算了,转身,回头,笑脸不变。走到卡尔面前,伸出手测量一下距离,接着脸色一狰狞,手抓住他的手臂,以右脚为轴迅速背身,恶狠狠一用力,没有任何防备的男人就这样被我一个过肩摔直接砸到地毯上。
卡尔晕头转向地趴在地上,我直接伸脚踩住他的背部,冷声说:“你给我记住,我最恨别人骗!我!”
而且还是在我谈恋爱的时候,骗我。
第55章 欺骗
“什……什么?”卡尔奇怪地眨眨眼,他似乎无法反应回来我到底在说什么。
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么轻信这货简直就是脑子被门磕坏了;他说减速我竟然会毫不怀疑;现在是四月十四号;我竟然会将筹码都放在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身上,将一千多条人命都放在他的承诺上;果然谈恋爱智商就会狂降真是该死的至理名言。
那种聚集在胸口的沸腾感终于变成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如果连这个最初始的承诺都是假的,我已经不敢确定这家伙说过的话掺杂了多少水分。
我深呼吸,迫使自己停止这种歇斯底里的举动;如果卡尔没有让船减速,那么安德鲁的眼神就符合他的答案;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根本是在编织谎言。
很有可能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精神病人;所以他对待我的时候才会那么小心翼翼。
这种可能性让我气得直发抖,要是连安德鲁都不相信我,那么我就真的没有任何方法来阻止船继续加速下去。他是最有可能让这艘船停下的人,也是我能接触到的唯一救星。
卡尔从地毯上爬起来;一个女人的过肩摔并不能给他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大概是我脸上的表情过于骇人,这让他一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我。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艾米丽。”卡尔试着想接近我,他前进一步我就后退两步,怕他太接近我大脑就会被怒火给煮沸了,无法正常地思考。
“我刚才在船长室……”我始终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咬着牙气息不稳地开始凝视着他的脸部表情,我想看出他的真实想法。
“船长室?你去哪里干什么?”卡尔已经发现我愤怒的对象就是他自己,所以他的表情也慢慢地拧成一种难看的不明所以。
“去听船长的演讲,他告诉我,这艘船十六号晚上就能到达纽约,这种速度能造成头条轰动,能给白星公司带来无法估计的广告效益。”
卡尔怪异地抬下眉头,他语调拔高地重复我的话,“广告效益?”说完他立刻想清楚我在说什么,一丝惊愕从他眼里闪过,他似乎觉得我不该发现泰坦尼克号没有减速这种事,然后他有些紧张地抬下手,似乎想要安抚我,“听着,艾米丽,船还没有减速可能是因为时间的问题。现在才是早上十点多……”他瞄下壁炉上的罗马数字小钟,才接着说:“可能中午会减速,你总得给他们一个时间。”
“已经十点四十六分。”我头疼地伸手揉下太阳穴,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它根本就不打算减速呢?”如果船要减速,那么船长不可能不清楚,他才是驾驶船的那个人,可是船长看起来根本没有打算减速。
“你只是太紧张了。”卡尔终于看准机会,快步走到我面前,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身体却很紧绷,眼神有一种游移不定的不安。“而且这是泰坦尼克号,就算不减速它也不会沉没,没有阴谋,你相信我。”
我跟随着他漂移的眼光,想看清楚他眼里那些混乱不堪的情绪,可是除了看得出来他非常紧迫外,竟然无法观察出他是不是在说谎。
“你跟安德鲁说什么?”我希望他能揭发白星公司的阴谋,只要安德鲁相信泰坦尼克号存在高层阴谋,那么他会比任何人都着急,甚至不惜让船速慢下来也不能让阴谋得逞。这就是我要卡尔作证的最重要原因,哪怕这个阴谋是针对奥林匹克号,可是因为跟泰坦尼克挂钩,那么安德鲁为了以防万一,他也会让船慢到无法撞上冰山。
可是安德鲁看起来根本不相信这个阴谋的存在,不然船不会加快到这种地步。所以说,卡尔根本没有作证过。
卡尔咬着下唇,他摇摇头,尽量平和地说:“安德鲁不重要,阴谋已经不存在了,船长跟伊斯梅决定加速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能带来很好的处女航宣传收益。我们是商人,必须这么做生意。”
好吧,也就说他根本没有作证过,因此对安德鲁来说,我就是个胡言乱语的神经病。
“所以你们决定不减速,打算打开所有锅炉全速航行到纽约港,因为这能让你们获得巨大的好处。”我为什么会那么相信卡尔的话,他说船减速我根本不怀疑,这种信任被打碎简直在嘲讽我堪忧的智商。
卡尔被我的话堵到喉咙,他咽下口水,看得出来他想说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最后他终于犹豫地说:“我有打算让它减速,就算明知道会损失很多钱,并且这还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举动我也打算让它减速。”
“它不是毫无意义,它会撞上冰山,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光是船员就死了近八成,三等舱几乎全军覆没,有接近三分之二的人会在零度以下的海水里被活生生被冻死,这艘船会彻底完蛋,它会变成这百年来最严重的海难,没有人会获益。到时候南安普顿与纽约都将是哀嚎遍野,失去亲人的悲痛会活生生咬死你们这群只知道做生意的王八蛋。”
我已经能肯定卡尔在说谎,船根本没有减速,他也没有为我作证,并且他还打算一直骗我骗下去。
这种事实像是冰冷的尖刺,几乎将我胸口里那些温暖的感情都活生生地刮出来,痛得我根本没法控制自己想反击的举动。那种一直停留在一艘沉船上的焦虑与慌乱终于集体爆发,我根本不是超人,能承受这么大的压力而无动于衷。明知道所有人都会跑去送死,而你就在这股死亡的洪水中被裹挟着不断前进,没有任何方法阻止他们停下脚步的感觉,窒息到就跟提早被人按到冰冷的海水里淹死一样。
就在我绝望前卡尔却告诉我,他能阻止死亡。这种承诺就是一种拯救,将我从那种窒息的恐惧里拖出来,然后在我相信他的时候,又被推到海里淹死。
“没有冰山,这不是奥林匹克号。艾米丽,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它不可能沉没,就算没有减速也不可能沉没,也不会死人,一个人都不会死。”卡尔激动地抓紧我的手臂,他完全无法理解我的话,因为他不相信船会出事。
“所以船不会减速?”我基本可以肯定,今天的泰坦尼克号会非常欢乐地不断加速,然后今天晚上再欢快地去撞冰山,因为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
而且看卡尔的眼神,他八成以为我有妄想症,对他来说我要求的减速只是无理取闹。
“不……”他停顿了一下,眼睛几乎不敢直视我,可是抓着我的力量也不容许我逃脱,他似乎很担心自己一放手我就会跑得不见踪影。“我有试着贿赂伊斯梅,提出让他减速的要求,他本来答应了。可是昨天晚上,也就是你睡着的时候,我去找过他,他跟我说实话,船无法减速。”
说到无法减速的时候,卡尔的眼神是漂移到旁边的花瓶上的,好像这种话让他觉得很丢脸。
然后他眼神变得冷漠无比,用讥讽的口气说:“那个老白痴,打算用假的时速来讹诈我的财富,可是他发现就算在公告栏上写假的时速,等到船到了纽约也无法糊弄我。所以在想不到方法欺骗我时才跟我说实话,因为他还打算跟我家做生意,不想就这么得罪死我。”
我试着挣扎开卡尔在我手臂上的禁锢力量,可是发现他抓得更紧,并且他的身体处于一种警戒的状态,也就是说他在防备我的任何动作,刚才那个过肩摔让他醒悟过来不警惕可能随时会被我撂倒。
“我知道你很生气,可这是生意,泰坦尼克号必须打败别的邮轮公司的船,这样白星公司才能抢占市场。减速就好像在告诉别人泰坦尼克号有缺陷,这对宣传是致命的打击,也会给对手可乘之机。”卡尔着急地解释起来,担心自己说得太慢会错失解释的机会,他有些无奈地扁下嘴,“我说了船没有事,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想等到纽约再告诉你,因为那时候你就会相信阴谋并不会发生在泰坦尼克号上。”
也就是说这家伙昨天晚上就跟伊斯梅达成协议,船不会减速,等到纽约才会告诉我事实。
第56章 爆发
如果不是我今天参观一趟驾驶室,那么今天晚上我连自救都会显得很匆忙;因为我会跟所有在船上的人都一样地认为泰坦尼克号不会沉没。
卡尔不自然地笑了笑;打算就这样平息我的怒火;他磨蹭一下我的手臂低声说:“好了,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很快就能到达纽约;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我真的宁愿相信他的话,这艘破船一点事情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这个神经病臆想出来的灾难。也许我现在最该做的不是跑来质问卡尔;而是应该去找杰克,然后将他按到海里清醒清醒。为什么你不下船啊;你知道三等舱死多少人吗?你死得连尸体都没有了;我上这艘破船这么劳心劳力到底图个什么劲。
疲惫地松口气,算了,我沉默地看着卡尔,试着将自己的双手挣脱出来。他抓我抓得太用力;我挣扎的时候很难受。
“你不生气了吗?”卡尔看起来似乎不太相信我这么好说话,他是被摔傻了吧,恨不得我砸桌子扔椅子加上狂揍他一顿他才有被原谅的真实感?
“嗯。”反正对你生气一点用处都没有,现在对你大吼大叫简直傻得可爱,又不能将船给骂到引擎故障。
“那就好。”卡尔释然地露出一个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