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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歆注意的却是她话中的“敏嘉”二字,啧啧,这才几天啊,关系进展的真快。
黄药师低头抿了一口酒,笑道:“我也一样,不过后面的石壁主要是内功口诀,练起来倒没有你们说的那样难。”
“哦?”冯芜挑眉问道,杏眼微微转动,好像在思索什么:“我记得的是天山折梅手,敏嘉看的是天山六阳掌,这两种武功以制敌招数为主。可能正是没有相匹配的内功,所以练起来才会气血上涌,真气不稳。”梅歆想到当初虚竹让童姥坐下的梅兰竹菊四婢练习石壁上的天山折梅手第一式,她们四人因为真气不足,走入经脉岔道险些瘫痪。这冯芜和尉迟敏嘉的内力到底比四婢强些,仅是气血上涌,没有真气走岔吧。
“黄岛主,不如我们三人把各自所记的汇集在一起,然后一起研究一番?敏嘉离家三年有余,家里也甚是担心,这里的事情了解之后,就会回国的。希望能够黄岛主成全敏嘉的千里求艺之心。”尉迟敏嘉笑道,说着还端起玉壶,将黄药师面前的酒杯斟满,本就柔和的脸上不胜殷勤之意。反正以他和冯芜目前的水平,强练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阳掌不过是吃力不讨好,不如试一下黄药师愿不愿意交换。话中也透露出他即将回国,就算他武功再好,对黄药师也构不成威胁。
“尉迟兄弟武艺精湛,黄某也想讨教一番的。师妹,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研习武艺了。”黄药师点头笑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睛微微地弯着,梅歆怎么看都有一股狡诈的意味。
冯芜和尉迟敏嘉没料到黄药师居然爽快地答应了。不过,他只是拿出了小无相功的三分之一和他们进行交换,就是这样两人也觉得满意了,内功心法确实比武功招数的价值要高上许多啊。
三人交流武功的日子,梅歆也没闲着。她问了冯蘅关于琉璃的事,原来西域早就有琉璃制造的法子,只不过这琉璃制造成功率极低,而且易碎,所以琉璃异常珍贵。明月山庄名下就有一座琉璃作坊,因为冯蘅平时就会管一些明月山庄的生意,梅歆很容易就进了作坊内向那些手工艺人们学习,熟悉制作工艺。没穿来以前,梅歆平时就喜欢看一些杂书,对玻璃制作勉强还有一些记忆。而在这个过程中,她居然根据零星的记忆和作坊艺人们的全力帮助,制出了玻璃。最后她借助明月山庄的财力,还造出了大块的玻璃,简直让她欣喜若狂。梅歆无心做生意,便把这制作工艺送给了冯蘅。这一切都是瞒着黄药师等人进行的,对他们只说和冯蘅一起在天山一带游玩。梅歆想给师父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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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歆撩起马车的帘子,车窗外的凝紫峰越离越远,直到化作群峰中的一个模糊影子。苍鹰盘旋在头顶的天空中,发出直上云霄的尖啸。
梅歆想起冯蘅跟她说,她要随姐姐一起去西域的时候,她把整壶的思堂春都掉在地上,溅起一起的酒花。冯芜眼看着要和尉迟在一起了是没错,可冯蘅怎么也要跟着去?!寒洌的山风吹过,两人对坐的亭子里顿时溢满了浓郁的酒香。
“你怎么能去西域?明月山庄怎么办?”梅歆急切地问道。黄药师怎么办?没有冯蘅的射雕还是射雕吗?
“山庄?山庄就散了吧。反正我和姐姐也不在乎。”冯蘅低头笑了笑,吩咐小丫头过来收拾地面。“那次从地震逃生,我和姐姐一样,产生了游历天下的愿望。在有生之年,去所有想去的地方。”
“可是,就这样离开了,你不会想念这里吗?我是说,你从小生长的地方,不会怀念吗?”梅歆问道,心里五味杂陈。冯蘅离开了,意味着后面的很多情节都不能继续。自己这小小的蝴蝶翅膀轻轻地一扑腾,就改变了剧情吗?
“留着几位管家在这里,想回来的时候还能回来。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实在很期待外面的世界呢。”冯蘅站了起来,在半山腰的亭子里,斜倚着危崖边的玉阑干,极目往外望去,叹息般地说道:“这千顷云海,万仞高山,实在看腻了呢。”迎面的烈烈罡风吹起她的鬓发、袍袖和衣角,仿佛要将她纤瘦的身躯吹走。
“那,你会去桃花岛看我,和我师父吗?”梅歆小心翼翼地问道,谁知道她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啊;毕竟她才是原著里师父的真命天女啊。
“江南也是很想去的。听闻桃花岛上植满桃树,每到三月,万株桃花齐开。岛上云蒸霞蔚,雾裹烟封,桃花飘飞如雨,真正是春深似海,好不叫人神往!黄岛主真真是个雅人。”冯蘅赞道,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神往。梅歆心里一沉,原来还是要去桃花岛的啊。
冯蘅说到这里却话锋一转:“不过,等我游历完西域诸国,不知到江南又是何年了。”梅歆这颗心啊,跟着她的思路千回百转,听到她说要游历完西域诸国再南下,心里稍微舒了一口气,自己的时间还有好几年呢。冯蘅你就尽情地游历吧,最好过个十几二十年,顺便再带着不会让你早夭的真命天子回来。
“是吗?若华也很想去西域见识一下,听说那里有很多从更远的天竺、大食和波斯过来的商人,风土人情迥异于中原呢。”梅歆放了心,与冯蘅闲聊了起来,询问他们什么时候启程。
“这本《凌波微步》你先拿去看。”黄药师打断了梅歆的回想,递过用针线订好的一叠纸笺,说道:“这里面有你的一份功劳。用心练习,日后遇到强敌之时,至少也能脱身。”这小徒儿在想什么呢,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
梅歆点了点头,接过《凌波微步》。再一抬头却发现师父完全投入到对眼前武功秘籍的钻研中去了。不由得有点郁闷,期待了好几天的师徒马车共乘一点情趣都没有,完全是两个人在上自习嘛。
不过也没关系,和师父在一起就很好,难得的独处时光啊。回到江南要一个多月,等到达江南之时,迎接他们的正是冯蘅所说的万朵桃花齐绽,千树柳叶乱飘,花香如薰春深似海。这塞北的雪就和冯蘅一起被抛在马蹄之后吧。
☆、第十五章
赶车的老田甩了两下鞭子,两匹马儿吃痛,加快了速度往前冲。车厢里的梅歆一个没稳住,倒在了巍然不动的师父肩膀上。
“冒冒失失的,在桃花岛呆了这么久,这点定力都没有。回去以后好好练功。”师父淡淡地说道,视线都没有离开眼前的小无相功。
“田大叔,下次加速跟我说一下啊,磕到了。”梅歆扶着额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冲外面喊道,坐直了身子。其实她都不想起来。
“好嘞!”老田在外面嗓门很大地应了一声。
“磕到哪儿了?”黄药师纳闷了,不是倒在他肩膀上了麽?
“头。”梅歆说道,后面还有一句,您太瘦了,骨头太硬了。但没敢说。她拿起那本看得发晕的《凌波微步》,说道:“师父,这一段看不懂,好多易经的东西。妇妹啊,无妄,这些是易经的方位吧。”
黄药师明白她想说什么,笑着敲了她的头一下,说道:“平素叫你看几本好书,你不听,专捡着那些闲书看。现在知道难了。”他放下手中的书,取出纸笔,放在车厢内的小桌子上,详细地跟她讲解。
梅歆却看着他出神,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了,此刻师父一面执笔在纸上写画着什么,一面和梅歆讲解,眼神温和细致,澹然含光。师父的睫毛不算密,然而很纤长,脸较瘦,下颔略尖,肤色莹白,唇薄而浅红。大冷的天依旧一身宽大的青色单衣,质地上乘,却没有过多的纹饰,头发用一根黑色锦带高高束起,几根青丝不经意地散在肩头。要不是两道浓黑的斜飞入鬓的剑眉平添了许多气势,恐怕会有人说是小白脸的长相。和穿越前想象的冷傲世外高人的样子有很大的出入呢,高人嘛,总该是出神入化,面无表情,狷介傲世,让世人琢磨不透。师父虽然傲,这样凑近相处起来,距离感倒也没那么强。
“呀!”头上又被敲了一下,梅歆缩了一下脖子。
“专心一点。”黄药师说道,看到她滑稽的样子又笑了。随即不知想起什么,板起脸说道:“如此不用心,为师白费功夫作甚。这些易经方位今天以前记好,不然晚饭就别吃了。”
梅歆见他端起师父的架子来,只得捧着他在纸上写的讲解,低着头认真看了起来。
到晚饭时候,梅歆终于记好了。她一样样背给师父听,黄药师点点头,拿过《凌波微步》仔细翻开,里面绘着上千个足印,足印之间用细线连接,足印旁注着易经方位,乃是一套繁复的步法。蹙眉说道:“为师疏忽了,只想着这武功练起来容易,遇到强敌足以保身。却忘了这武功还是要实际练习的好。北冥神功太过邪门,不够光明正大。这样吧,若华这几天先和为师一起练习小无相功。”
因老田是不懂武功的人,师徒二人讲解武学也不必避讳。黄药师把自己熟悉过的部分,一点点讲给梅歆听,梅歆再也没没出息地望着师父发呆了,每日里用心地学,就怕惹师父生气。
梅歆担心师父觉得马车烦闷,速度又慢,想劝师父弃了马车,改骑马,可师父说梅歆筋脉尚未完全复原,马车较为舒适。梅歆也只得作罢。几日下了,除了有些晚上投店住宿,大部分时间都在车上和师父一起度过,关系好像不自觉地变得亲密了起来。
晚上没投到店,马车停在荒郊野野外,老田搭了帐篷在马车旁休息,梅歆和师父则在马车里休息。半夜梅歆听到鸟鸣虫叫醒来,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头枕着师父的手臂,背下是师傅的袖子,估计被自己碾得一团糟,梅歆顿时觉得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心里珍惜这样与师父在一起的日子,趁着自己还可以装嫩,多吃点豆腐,谁知道以后长大了,师父还是不是自己的呢?想到此处,梅歆往师父身边凑近了一点,又不敢太近,怕惊醒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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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听见马车外窸窸窣窣的声音,梅歆坐了起来,掀起帘子,昏暗中隐约看见老田从帐篷里爬了出来,蹑手蹑脚地往山谷外走去,待走得远了,才撒开步子狂奔。
她愣了一下,才发现师父不知何时也醒了,曲指朝老田弹了一丸什么东西过去。她转头问道:“师父?”
车厢内黑黢黢的看不清师父的表情,他说道:“他确实是不会武功的人,让他吃点小苦头罢了。”说罢,他掀起车帘子,下了马车,梅歆也跟了下了,四下里除了虫鸣之外,格外安静,早春的北方还很冷,山谷外吹来刺骨的风。高阔的天上只有几颗清冷的星子。
梅歆不自觉地就牵上了师父的手,黄药师知道她害怕,也没有甩开。
“凌波微步还记得多少?”黄药师面无表情地问道,声音好像也被这野地里的寒风吹冷了。
“记得前面的小半。”梅歆老实地答道,只是从来没有练习过,不知道师父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很好,等下可能要用到。”黄药师说道。梅歆突然想到,刚才在车厢里,师父是不是早就醒了,知道自己枕着他的胳膊,只是不想弄醒自己才没有推开。想到这里,梅歆的脸又红了。幸好黑夜里看不出来。
山谷外传来说话的声音还有凌乱的脚步声,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个约四十来岁的男声说道:“老田说已经给他俩下过药了,应该是没问题的。要是被发现,老田又不会武功,早就死了。难道你信不过我张鸢的药?”
“张长老,这次可是桃花岛主啊。听说这黄药师精通医道,兄弟我怕没那么容易得手。”另一个尖尖的声音说道,带着迟疑。
“管他娘的,先去看了再说。陈老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一个粗豪的声音接道,带着不耐烦。
说着,十几条人影出现在山谷口,手中还执着火把。走得近些能看清是一群身着黑衣的男子,老少高矮胖瘦不等,前面的三人似乎是头领。三人看到黄药师师徒大喇喇地站在马车旁,显见的也是吃了一惊。
“你们没中毒!久闻黄药师精通医道,果然好本事。”那四十余岁面容枯瘦的男子说道,听声音是刚才的张长老了。不知是什么帮派的,梅歆暗暗打量。
“张长老的药有些名堂,黄某还不敢托大乱吃,只不过手脚稍微快些,没让那老田发现而已。不这样又怎么能见到堂堂丐帮的张长老和陈长老。”黄药师笑道。梅歆呼吸一窒,师父刚才果然是醒的,完了,被他发现自己那么花痴了。哪知道,黄药师当时只道她小孩子怕冷,想凑近取暖不忍推开罢了。
“哼,既然被发现了,就亮出招儿来,大家比划两下。陈老三!”那张鸢脸色一沉,一条长鞭招呼了过来,竟是直取梅歆面门。
陈老三听到招呼,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