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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有两个妹妹陪着我,每日间总好打发些,若是都搬了出去,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再说二弟这才刚回来,总得休养些日子吧?我也不是说以后就一直住着,可总得等于明年开春再搬吧?这都快入夏了,再又是秋冬,都不宜搬家。姐姐帮我劝劝他们,明春再搬可好?”
难得她以公主之尊,对几个弟弟妹妹这样上心,卫临潇也很感激,可有些事情,并不是有心便能做的。卫临潇便委婉劝道:“你的心意他们哪里不知道的?就是临云和临雨估计也舍不得你,可临风毕竟是男孩子,虽然明白你这嫂子的心意,他心里到底过不去,你也放宽心些,随他们去吧。便是搬走了,难道你请他们过府去住几日还不成了?你看你如今越发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临尘对你不好呢,要我说,你把心多往自己身上放放,也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紧。到了后年,也好给我们卫家添个小宝贝儿。我见你那么喜欢世哥儿,以后有了自己的,看你还有心思去操心这一大家子的人。”
紫瑞被她这一说,便红了脸:“我和姐姐说正经话,姐姐拿我打趣什么?”说着便看着园中正盛开的栀子,“这花竟这么香,又白玉般的,着实叫人喜欢,回头叫丫鬟们采些我带回去。”
卫临潇见她上了自己的当,主动岔开话题,心中暗笑。
张掖下午也去了枢密院西府接管,过了办公时间,也没多作停留,马上便欲打道回府,刚一出门,就见薛咏迎了上来,跟在张掖身后低声道:“大人可还记得卫侯去世那日,您和夫人遇刺的事情?”
因身前身后不远处都有人,张掖眉头一跳,也不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回去再说。”
一回府,张掖便领着薛永进了书房:“可是那边审二皇子的人,审出了些什么?”
“是,我听后马司的人说,有一个叫吕夷简的供出了当日之事,确是二皇子派出的人,此事也正是这吕夷简亲办,个中情形,他最清楚。”
张掖默了片刻,新皇并不深究二皇子,体面的封了他个吴王,另赐了王府,只拿了当初为他办事的一干党众,就算他知道了又何如何?以他如今之力,想要对付失了势的二皇子自然不难,可是二皇子乃是八公主的胞兄,不看僧面看佛面,何况临潇到底安然无恙,只是一想到那日如不是他赶的及时,差上一刻半刻……
心中便有了计较,对薛咏道:“你去跟主审的大理寺打个招呼,那个吕夷简的命,让他们看着办吧。这件事,以后也别再提起了。”
不管二皇子曾经做过什么,总算萧子元顺利登位,他做的那些事情,现在再去计较,已没有意义。前废太子也不足虑,二皇子被剪了羽翼亦不足虑,新皇为表仁明,自然不会再对这两人赶尽杀绝。且皇太后与二皇子的生母,当初的丽妃,如今的惠仁太妃还在宫中,大萧以仁孝治国,新皇也不得不顾忌三分。
就算看在紫瑞的份上,也不能再与二皇子计较,可那些曾助纣为虐想要伤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那些人,他却不能也白白放过。
薛咏听着张掖说的平淡,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暗中打量了一眼,才发现张掖一脸的狠唳。这样的大人,他较少见到。心中一凛,忙应了声:“是。”
张掖挥了挥手,薛咏恭身便退了出去。
调整了一下情绪,回到屋里,张掖已是一脸明亮的笑容。卫临潇听说他回来,早命人摆好了晚膳,自是比往日丰盛了很多。甚至还为张掖准备了一壶竹叶青。
见张掖满面笑容的进了屋,卫临潇便转身给摆好碗筷立在她身后的惜竹几人使了眼色,众人都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张掖笑道:“本官这厢见过郡夫人了。”
卫临潇嗔了他一眼,拉着他坐了下来:“听说大人升了枢密副使,妾身十分高兴,故略备薄酒,以庆大人高升。”
“不过枢密副使罢了,哪里值得夫人为本官庆祝?”张掖装作满不在意的笑,拂了拂袖,很是潇洒的落了座,“本官是想着能见到夫人身着凤冠霞帔,不知是怎样的美艳无方,因此心中得意罢了。”
卫临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照大人这说法,难道妾身平日不美不成?”
“时刻皆美。”张掖侧身把她搂进怀里,狠狠亲了一口。看着她艳红如锦的笑,心中甚是满足,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眼神便变的迷朦起来,允着她的耳垂,声音低醇沉迷,“若是娇慵于床,月华清辉之下,更是美不胜美……今晚,总可以了吧?”
卫临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又羞又恼,那丝羞红,一舜便到了脖子上,把酒盏碗推到他面前,恨声道:“快喝你的酒吧。”
张掖果然不推迟,痛痛快快的端了酒盅儿一饮而尽。
卫临潇怕他喝的急了,忙帮他布了菜。又在张掖的诱逼下,自己也喝了半盅,脸越发红了。惹得张掖恨不得立刻便回到内屋里,抱着自己的娇妻做起开心的事。
趁着高兴,张掖便又说了件让卫临潇高兴的当场便掉了泪的事。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进宫(大结局)
“临潇,要不了多久,圣上便会为卫侯平反,重封临尘侯爵,原本的侯府,也会赐还卫家。”
“果真?”
张掖笑着把泪盈于眶的卫临潇揽入怀中,放下手中的酒盅,为了拭了泪:“真是傻丫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只是……”
“只是什么?”卫临潇中心一突。生怕有变。她在意的并非爵位,亦非卫府的老宅邸。她在意的才父亲的身后名。她本就是穿越而来,因此相信人死会会有灵魂。如此,便足以告慰父亲之灵了吧?
亦不枉父亲身前的诸多付出。
“别怕,只是圣上登位不久,不好立时便驳了先皇的案子,因此还得等上一等。再说,当初的卫侯的案子,虽是圣上的意思,可其中也涉及了不少其它的人,至少如今的吴王,就曾涉入岳父的案子,个中情形,并不简单。现在二皇的党众全在我们掌握之中,想为岳父平诏,并非难事,只需等上一等就是。”
卫临潇这才放了心。
因着第二天要张掖要上朝,卫临潇亦得入宫谢恩,两人用了晚膳便早早歇了。
寅正便起了床,卫临潇几乎极少这么早便起来,又加上出月子不久,身体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睡眼迷朦的套着衣衫,张掖早去净房里洗漱了,惜竹一边把她整理衣衫一边心疼道:“要不先让问夏给您端盆清水过来醒一下神?”
卫临潇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守在惜竹身后的问夏忙出了屋。等绞好了布巾子,卫临潇擦了下脸,被这冰水一激,人果然清醒了不少。
穿好里面的衣衫,张掖也自净房出来了,卫临潇又去洗漱,两人出了内屋,在外面用了早膳,因怕在宫里担搁的久了不方便,也不敢喝粥,只简单吃了些点心。看的张掖也是心疼。用了早膳,漱了口,惜竹又扶着卫临潇进了内屋里,同幼楠帮着穿上朝服,带上凤冠,最后披上霞帔。两人小心扶着出了门。
果然张掖等在那里,看着便眼前一亮。在满头珍珠宝玉的辉映之下,那张本就美丽的脸,更是如银月般,透着雍容瑰丽。
卫临潇却没有心情自得,只觉得这满身的珠光宝气,实在累的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两人同乘了一顶轿子,宫门前张掖下了轿,嘱咐了几句,便自去上朝。又有内庭里的宫人迎了卫临潇,重新换了轿子,直抬进了皇后的凤华宫。
入了凤华宫门,卫临潇便被两名宫女挽着下了轿,廊下守着的宫女便把卫临潇请进了门。就见陶皇后正端坐着,卫临潇连忙行跪礼拜见:“臣妾卫氏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陶晨芙的眼中,几不可闻的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只觉得恍如隔世。那张凤冠霞帔映称着的脸,低首敛眉,似是比从前更为美丽。
可是,她和她,也早不是那一对曾于雪松林中玩闹嬉戏快乐无忧的女孩了。
如今,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萧皇后,一个是有着二品诰命的郡夫人。便是彼此相见,亦只能以这样的形式,这样的开场。
“平身吧。”
陶晨芙微抬了一下手,两边的宫女便上前扶了卫临潇。赐了坐,宫女们在皇后的示意下全部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就有一名宫女上前给卫临潇沏了茶,竟是陶晨芙之前的贴身丫鬟月棠,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让卫临潇有了亲切的感觉,依稀找到了一丝从前的影子,便对着月棠微微露出了笑。
月棠偷偷朝卫临潇眨了一下眼。
卫临潇的笑容,便又轻了几份。
上了茶,月棠亦退了下去。
曾经亲厚的两姐妹之间,也不过隔了一丈有余,却又仿似千山万水。
就听到陶晨芙微微叹息的声音响起:“你如今竟也与我如此生份么?”
用的是你我,而不是夫人与本宫。
卫临潇听着心中一暖,略一抬头朝着陶晨芙笑道:“臣妾不敢。”
“好了,临潇,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这样端着。这深宫广院,我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能得见你一面,你难道还与我打起这生分的擂台不成?到我边上来坐吧。自己的茶杯,自己端过来,没有人服侍你。我们好好说会儿话。”
“是,都听皇后娘娘的。”
卫临潇玩笑着应了,便真的起身端了茶盅,在离陶晨芙最近的一个椅子上坐了。
皇后娘娘,陶晨芙听着,心中微觉嘲讽。
“你还是如从前一般叫我吧。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便不做这片刻的皇后娘娘又如何?”
“陶姐姐……”卫临潇叫了一声,咽下了后面的问话。问她好不好?还是问她为何让自己觉得孤寂?从见面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陶晨芙让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你是想问我,圣上对我好不好?”陶晨芙微微笑着,似是自言自语般,“好不好呢?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你说,是好还是不好?”
也不等卫临潇答话,事实上,这样的话,卫临潇也不知道如何作答,陶晨芙便璨然一笑:“听说你生了位公子,可惜我竟不能亲自去看看,下回入宫,你把小公子带过来让我也瞧瞧吧。去年还与你相约,等了生了孩子,再去看望你,如今……有你这样的仙人儿一样的母亲,想来孩子也是极漂亮的吧?”
卫临潇顺着她的话笑道:“取了名字叫世遗,现如今才一丁点大,哪里就看得出来漂亮不漂亮的,我瞧着红皱皱的一小团儿,倒是丑的,可人家都说眼睛像我,五官倒是像他父亲。我原想着若是生个女儿才好。还是女儿贴娘的心。”
陶晨芙嗔道“人家谁不盼着生个儿子,倒是你,还想着生个女儿,还好我是知道你的,要不都觉着你在显摆了。世遣,”陶晨芙沉吟,“这名字好。”
这一嗔一呤之间,倒露出些往日的女儿之态来,今日陶晨芙并未着正装,只是一件简单的大红襦衣,外罩宝蓝纱襟,挽着简单的髻,头上一支九尾凤钗,下身着了一件墨青底绣金凤的绡金纱裙,沉静大气。
记得她一向是偏爱浅色的衣裙的。那种清淡如水,才更象她吧。
卫临潇心中便叹息了一声。
陶晨芙又想了一下,倒失笑:“若是你以后添了女儿,认我做个干娘如何?”
她可是皇后,这是能乱认的?
“想要女儿,自己生就是了。我的女儿,我辛苦生下来的,哪里就能送了你?”
陶晨芙捏着她的脸就笑骂:“从来也不是个小气的,怎么这才几年,就叫张大人给带的如此吝啬了?我又不是真让你送我,你舍得,张大人还舍不得呢,我做个便宜的干娘还不成?”
这一闹,两人都轻松起来。
便如从前一般闲话起来,正说着,就有宫女在门外低声禀报,说是陆婕妤和唐美人过来请安。
陶晨芙便敛了笑,微顿了一下,这才清声道:“就说本宫正在接见楚湘郡夫人,今日的安,就免了吧。”
门外的宫女低声应了声“是”,便没了声息。
这一插曲,倒叫刚恢复了亲近的两人又默了下来。
“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想着天地之间,自由自在,走遍千山万水的傻话,”陶晨芙凝了片刻,幽幽吐了口气,“如今,竟连这梦都做不得了。”
卫临潇与陶晨芙,本就相交于心意之通。她的感叹,她何尝不明白?
“胸有丘壑,何处不山水?”
陶晨芙闻言一愣,旋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