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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侯正欲去书房,却听外面小厮来报:“侯爷,德顺行的韩若封过来给您拜年,已经请到了花厅,您是现在见?还是着人打发了?”
德顺行一个经营丝绸和米粮的商行,虽然是萧国最大的皇商,可和侯府无论如何也扯不上关系,何况今年新年第一天,怎么会过来拜年?而且还是韩若封?
卫侯目光微闪,沉吟了一下,道:“直接请去外书房吧。”
花厅人多嘴杂,直接请去外书房……
卫临潇和卫临尘都不禁望了父亲一眼。
第三十章 访客
卫侯已下了床,大夫人亲自帮他披上大毡,送出了门。回到屋里,大夫人笑道:“既是想去你们大姐的院里闹去,就赶紧去吧,也省得在这里闹我,我还想趁着今儿打会牌,多赢你们姨娘们几个钱呢。”
徐姨娘笑道:“大夫人昨儿才赏的东西,今儿就心疼,想着要收回些了。您放心,我们偏不会输给您的,倒是您要当心您的钱袋子,可别叫我们再饶些过来。”
赵姨娘听了,掩着嘴笑。大夫人笑骂道:“怪道临雨嘴利,可不是从了你?明明是讨我便宜的话,偏听了叫我开心。也罢,你们也辛苦一年了,我就赶着这新年第一天儿,送些给你们又何妨?也叫你们讨个吉利儿。”
“那今儿我院里茶水点心的花费,我明儿可要从两位姨娘讨了。”卫临潇笑道,又叫了惜竹进来,“你回去,叫沈妈妈着人备些炭火点心,再准备些软垫和手炉,去梅苑的亭子里,我们一会儿要去赏梅。”
在外守着的各院丫鬟们也都进来侍候着各自的公子小姐们穿衣,大夫人叮嘱:“今儿也别闹你们的妈妈们了,叫她们今儿也好好息一天,就自己带着小丫鬟们去就是。临尘,你细仔照顾好弟弟妹妹们。你大姐身体不好,注意别累着她。”
临尘应了声:“母亲放心。”便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徐呤院。
大夫人并两位姨娘送到院子里,见人去了,方回了屋。
卫临潇心里藏着刚才的事,便落在了后面,临云临雨在前面笑闹着,临风跟在她们后面,一会儿扶这个,一会儿拉住那个,倒也热闹。看着她们的无忧快乐,卫临潇心里不禁羡慕起来。临尘走在她身边,见她一脸思索,便道:“那个韩若封,大姐可曾听人说过?”
后院八卦的事多,卫临潇岂会没有听说过此人?
“略听说过一些。”
韩若封本是书本网出生,家境甚好,本人亦能文能武,才学相貌皆堪称一流,却不知为何十多岁就经了商,利用祖业,短短十一二年间,几乎垄断了整个织造业,米粮生意,若不是民生之首,由朝廷管控,估计现在,亦是韩若封德顺行的天下了。且他涉足的其它行业,成就也不可小觑。这样的人,又是皇商,怎么可能和朝廷官员没有私下的交易?
却不知他此番前来,是何用意。
临尘见姐姐脸上虽淡,眼中却明显在思索着,笑道:“德顺行的一处酒楼,刚好在我们家经营的古玩铺子的边上。姐应该知道,那条街,刚好是京都最繁华的一条街,京都的高官公侯们,大多居住在那边。庆国公府和秦王府就在那边。我听说韩若封酒楼生意做的不错,最近有意扩大铺面。”
可打主意打到定远侯府的铺子上,这胆子也忒大了些。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韩若封十几年间创下如此巨大的一个商业王国,绝不是这样没有脑子的人。何况,卫侯如今,除了圣上,依然是萧国最具权势的人呢。
据卫临潇了解,那晋平侯府,尚书令大人的陶府,可也是坐落在那条街上的,临尘却单单提到庆国公府和秦王府……
卫临潇看着临尘就笑了。
“不过几间铺子,韩若封若出得起价,父亲给他又何妨?我们家又不缺那那几间铺子,不过是祖上传下来的,父亲可能舍不得罢了。”
“姐姐有所不知,其实状元巷的所有铺子,并几处院子,父亲都已转到了姐姐的名下。是留给姐姐的嫁妆,因此决不会动的。我看韩若封这次会无功而返。”
转到了她的名下?
卫临潇摇了摇头,韩若封想的,怕不是那几间铺子。若真是为了那几间铺子,又何必他亲自出面?
卫临尘见她摇头,目光微闪:“午膳的时候问问你父亲就是了。”又突然问道:“姐姐觉得书白和书墨如何?”
突然间怎么问起这个?话题转的这样快,卫临潇一愣。
“瞧着倒挺好,只是你的人,你问我做什么?他们从小就跟着你,想来是不错的。”
“姐姐觉得不错就行。”卫临尘笑道,“书白和书墨是会武的人,武艺不在我之下,这个姐姐知道的,可书白有经商的天赋,书墨又擅谋划,这个姐姐却不知道了。我名下的地产铺子,父亲早交由我自己打理,如今都是书白管着。至于书墨,那也是父亲特意为我挑的人。”
“你有这两人在身边,倒叫人放心。”
卫临尘不至可否,见临雨跑的急了,着点摔倒,双足一点,跃到前面扶住了临雨。打了一下她的头,笑骂道:“明明是个小姑娘家的,一点矜持都不懂,调皮成这样。这要是摔倒了,可不就是我的不是了?连个妹妹都照顾不好。再不好好走路,仔细我把你捆着拎过去。”
临雨一缩脖子,睁大了眼睛,可怜兮兮道:“哥哥息怒,我这就好好走路,捆着可一点也不好看。”
说的一行人俱笑了起来。临尘忍着笑拍了拍她的头。卫临潇看着临风羡慕的眼神,不禁携了他的手,倒闹的临风红了脸,卫临潇这才想起,临风也是十一岁的男孩子了,在这个时代,即使是亲姐弟,如此亲密,也终究是不大好的。可看着临风虽红了脸,眼底却全是欢喜,也不忍放下,便对他说:“这路滑,你搀着姐姐。”
临风点了点头,小声却认真的说:“姐姐放心,我会小心的,不会让姐姐跌倒。”
卫临潇就觉得有点心疼,这样懂事隐忍的孩子,原本应该像临雨一样天真烂漫才是,可他偏生是个男孩子,偏上面有一个那样得人瞩目的哥哥,偏又是个庶出的,生母又是个隐忍淡漠的性子。只这样一点关心示好,就令他满心欢喜了。
“对了,姐姐那里有一块好皮料子,我觉得给你做件袄子真适合,你明儿得空,来我屋里一趟,叫惜竹给你量了尺寸,赶日子做好了,我们元宵节出去玩,刚好穿上。”
说完,卫临潇就觉得临风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听他道:“姐姐,我有衣服穿,不用的。你留着自己用。”
卫临潇就笑理了理他的衣襟:“你是侯府堂堂的二公子,什么衣服没有得穿?那不过是姐姐的心意,再说你生的好,那件墨青的料子,刚好衬得你皮肤,再者,姐也不是白给你,你读书读的好,元宵节时,你给姐姐多猜出几个灯谜,得几个姐喜欢的灯笼送我,就当是谢我,可行?”
说到自己的擅长的,临风就有点雀跃:“嗯,到时姐姐喜欢的灯笼,我便给姐姐赢来。”
说着话,一行人已到了徐呤院,穿过正院,绕过假山亭栏,进了梅苑的暗香轩。沈妈妈早已命人备好了茶水点心炭火软垫等物,五六个二等三等的丫鬟守在那里,正忙着打扫门前的积雪。
兄妹几个坐定,品着茶,聊起天来,临风就着景致作了首诗,临尘点评了一番,卫临潇就想起姜夔作的那两首梅诗《疏影》和《暗香》来,也便呤了几句,倒听得临尘和临风满眼敬佩。卫临潇就笑道:“你们也别这样看着我,这诗可不是我作的。是我在诗书上看到,觉着好,便记下了。”
临风年纪虽小,读的诗书却着实不少,因经奇道:“这样的好诗,我怎么没有读过?在姐是在哪部书上看到的,是谁的诗?我明儿也找来读读。”
“我平日又不喜看什么诗书,到底是哪位诗人作的,我倒是忘了。”卫临潇心想我到哪里给你找来去?便把话含混开去,“你年龄还小,看那些酸腐文的,到底不是正经学问。倒不如多读些治国齐家的书有用。”
临风听了脸一红:“大姐教训的是。”
卫临潇见他不安,忙安慰道:“倒不是读诗文不好,实在是姐姐忘了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说出来怕你们笑,才说了这冠冕堂皇的话。”
一句话说的几人俱笑了。
临尘却奇怪的看了卫临潇一眼,说到这样的忘性,自己的大姐不是这样的人,他却是相信这诗是卫临潇所作,只以为她一向低调行事,不欲张扬。
卫临潇见了,只泯嘴笑了笑,也不辩解。
卫家虽是将门之家,可教导自己的儿女并不含糊,因此除了两位公子,临云和临雨,也是读了些书的。卫临潇这一吟诗,倒沟起了临云的诗兴,可她毕竟才学有限,吟诗不行,猜猜诗迷,倒能胜任,因此提议道:“梅也赏了,茶也喝了,干坐着无趣,不如我们猜诗迷吧。”
临雨最近刚得徐姨娘夸了在诗书上有些天分,因此也十分雀跃,连声附和。卫临潇自不忍扫了他们的兴,兄妹五人便猜起了诗迷。
转眼间已到了午膳时间,就有丫鬟们来请。几人便在丫鬟们的簇拥下去了浩然院。卫侯已陪着大夫人坐在炕了说话,想来是那韩若封也已经走了。
一家人用完午膳,累了一上午,各自回院息了,卫侯却留了临尘去了书房。
第三十一章 对话(上)
卫临尘知道卫侯有话要说,因此陪着父亲在书房里坐下,等丫鬟小厮们散了,主动开口问:“父亲,今天德顺行的韩若封来找您,可是为了状元巷那几间铺子的事?”
卫侯喝了口茶,不急不徐道:“那几间铺子,也不值得他新年第一天特特跑来。”
果然如此,卫临尘就笑望着父亲,原以为卫侯会接着说下去,不想卫侯话锋一转,问他:“尘哥儿,你可知道这韩若封背后的势力?”
父亲这是在考究自己了。
卫临尘整了整身形,正色道:“据闻韩若封和庆国公陈演之还有秦王萧恪王爷颇有些渊源。儿子只是纳闷,如果韩若封此来,是陈国公和秦王爷授意,这两位此时欲和父亲套上关系,至少表面上看来,并非明智之举,倒不知是什么意思了?若说和朝廷的党争有关,此时更应该避着些父亲才是。”
其实卫临潇隐隐觉得此事很有可能和宫中有关,可定国公和秦王支持谁,萧国皇室错综复杂,却不是他这样的年龄所能看清的。他不禁想起他拿此事试探大姐时她的态度,难道大姐一早已经洞察不成?
卫侯听了临尘的一番话,点了点头,临尘虽他不明就里,可事件的本质,却把握的十分准确。皇后嫡出的太子,被萧皇禁足,萧皇对这个太子十分不满意,皇后的哥哥,太子的舅舅乃是枢密史唐宴,因此皇后这些年来一直向卫侯示好,甚至连卫临潇及竿,都亲赐贺礼。可萧皇本身,却甚为喜欢文韬武略皆为人中龙凤的二皇子。可大皇子各方面并不输于二皇子,就算萧皇废太子,重新立储,二皇子也无法顺利上位。
废立储储君,向来是动国之根本的大事,故而这些年萧皇一直按兵不动,只禁了太子之足。卫侯虽无意被牵止到后宫之争,这些年一直保持中立之势,可他却是无论哪一方都必争之人。萧皇之所以此时要削剥他的势力,未必不是与将来的继位之君有关。即使卫侯能一直中立,不参与储君之争,新皇日后能顺利继位,可他手中的兵权,却是一个新登基,还没有成熟的政治手腕的年轻帝王所不能控制的。
“到底是我的儿子。”卫侯语含欣慰之情。“你分析的不错,风欲吹而树不静,该来的总会来的。为父一直希望能够避免那欲来之风,可形势如此,想来已是无可避免的了。因此,总要为你们做些打算。”
言语间,已是沉重的叹息。可这话却分明说了半截。卫侯亦有他的打算,如今情势所逼,他想独善其身已是不能。韩若封的试探,他虽没有明确应了,但言下已有松动之意。若不出所料,那边,这几日,便会寻机与他深谈吧。
卫临尘心里其实一直藏着希望,虽然清楚的知道萧皇已不可能再忍耐父亲,可总觉得父亲一生忠君护国,萧皇就算要收回父亲用性命拼来的这一切,总不至于做的太绝。听了父亲这一番话,不免悲愤:“皇上他到底要父亲怎样做才能放心?父亲一生忠群护国,且不说当年助当今圣上上位,就是一个人在苦寒之地几十年,一两年间才得召回京,待上月余,为着是萧国边关稳定,外敌不侵,何况留着家室儿女在京中,说是怕家人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