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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位管事妈妈进了西厢,给卫临潇见了礼,卫临潇让她们坐了,便单刀直入,道:“这些日子两位妈妈辛苦了,我原是出嫁的姑奶奶,府里的事也不该多过问的,可夫人身体不好,临尘的婚事,又凡事不能出丝毫的错儿,我是长姐,少不得要多担待着。因此近来会在府里住些日子,以后两位妈妈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情需要夫人拿主意的,就尽管不要去烦扰夫人,日常的事情,报给我就是了。”
言词沉缓,神情端庄,不由让两位妈妈就生出些敬服来。
这位大姑奶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可能在卫府生活这么多年,大夫人和侯爷也没见多亲近,偏而没有谁敢不敬着她的,如今嫁到张府,没几天就能由三品大员的夫君亲陪着回府,今日又能得准回侯府小住,哪里会是有个简单的人?
两位管事妈妈跟了大夫人那么多年,早就成了人精,听了卫临潇的话,又见世子爷坐在边上压阵,自然万般应了:“我们愿就盼着姑奶奶能回来的,我们虽跟了夫人多年,可到底是下人,很多事情不敢轻易做主,夫人身体不好,我们又不忍她操心,世子爷毕竟年轻,侯爷哪里又耐烦管这些小事情?正愁着呢,现下好了,姑奶奶回来,我们也有了主心骨。”
卫临潇一笑,这两位妈妈倒是极有能力的人,何况她们和大夫人情分不一般,自然是要给足脸面的,便道:“两位妈妈太过自谦了,就是没有我,这内院里的事情,你们也一样打理的妥妥当当的,不过是两位妈妈都是本分的人,凡事不愿越簪,总要禀给夫人知道罢了,我说起来,也只是白担了主事的名,替你们拿个主意而已,事情都还要烦两位妈妈费心的。”
两位妈妈一听,眼前就一亮,可不是这个理?大姑奶奶再能耐,到底经事少些,这种与皇家联姻的大事,她哪里面面俱到什么都知道的?还是她们两人的事?如今大姑奶奶这一说,却是为她们担了责任了。
赵妈妈没吭声,佟妈妈素在内院,原就和卫临潇熟悉些,就笑道:“有大姑奶奶这句话,我们可就放心了。大姑奶奶放心,我们一定尽力把事情办好的。”
卫临潇听了,也很满意,两位妈妈果是一点就透的人,也不用她再费口舌,便直接问道:“如今你们每日的对牌,是由谁管着的?”
第八十六章 皇姻(下)
两位妈妈还答话,就听外面的惜文禀道:“世子爷,韩先生过来找您。已被请到了花厅里。”
韩若封?
卫临潇就看了临尘一眼。临尘便道:“大姐,我先出去一下,等你忙完了,让丫鬟们去前院说一声儿。”
卫临潇欲言又止,可两位妈妈在跟前,自不好说什么,就让临尘去了。
佟妈妈见世子爷出了门,这才回道:“由徐姨娘管着的。”
卫临潇点头:“我时不时的还要回张府里,就继续由徐姨娘管着吧,有什么事,我会先交待她的。”说着,就问了两位妈妈采买是谁负责的,物品单子是否拟好了,临尘的婚房怎么布置,当天的人员怎么定的,还有迎亲诸事等。
基本上,一样也没有定下来,不过婚期也才定下两天,倒也正常,卫临潇就先让两位妈妈回去,自己则要和侯爷商量一下,大主意,还要父亲来拿的,再者迎亲诸事,也不得不由他出面去办。
卫临潇便去了正屋里,请了侯爷过来,卫侯见自己的女儿愿在家里主持,自然十分高兴,索性让人请了府里的总管万忆山过来。三人便商量着,把事情都定了下来。
这一忙,就到了正午,卫临潇忙着卫侯一起用了午膳,卫侯便去歇着了,惜竹就进来道:“二少奶奶,刚佟妈妈说,徐呤院已收拾好了,你要是想歇着,就回那边院里去吧。”
卫临潇听了就打算回她原先在娘家的院子里去,正要出门,却见临尘迎面进了屋。
见了卫临潇,临尘便道:“姐是要回徐吟院了?我去送你。”
卫临潇也正想同他说说话,便点头应了。
一行三人出了浩然院,卫临潇同临尘在前面边着边说着话,惜竹就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刚入六月,正午的阳光极为炽热,还好青石小路的两边皆种着垂柳,此时轻风微拂,柳枝漫摇,倒也还算清凉,只闻蝉鸣之声。
卫临潇身着水粉蓝襦衣并曳地长裙,挽着同色长披,挽着高髻,头上只插一支碧玉坠珠钗,仙姿卓卓。而临尘也只着家居的月白广袖长袍,头顶束髻,一支竹簪绾着,脑后长发及腰,随风而逸。
惜竹在身后看着,只觉得风景如画人如仙临。不禁叹息,自家小姐质如仙人,偏偏二爷他……,小姐她嘴上不说,面上不表,只怕心中不知多难过呢。
便微叹了口气。
而前面的卫临潇边行边看,身边又是自己最喜欢的弟弟,难得有这样惬意的感觉,连带着跟临尘说话都柔和了几分,笑道:“这时候韩若封来找你,可有什么事情?”
临尘回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昨儿托人叫他过来,想让他帮着采买些东西,”他哪时不知道姐姐问他,乃是对韩若封不放心,迟疑了一下,到底开了口:“姐你不用担心韩若封,他是值得信任的人,以后如果我和父亲都不在京都了,你要什么要办的事,就去找他,自然不会有错的。”
话说到这份上。卫临潇不禁诧异,韩若封与卫府的往来,也不过半年时间,就能让临尘说出这番话来?不过自己弟弟是怎样的人,她很清楚,既然这样说,那此人必定确是值得信任的人,何况卫侯是什么人?若这韩若封真的有问题,卫侯岂会听之任之?
这样一想,卫临潇便笑道:“我看那韩公子,倒非凡人,何况能得你青眼相视,想来也个不错的了。对了,上次你和张府里的三公子四公子去栖凤山游玩,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便是闲聊了。临尘听了心一松,他还真怕姐姐深究起韩若封的事情来,要知道对外,韩若封是以商贾的身份与他交往的,有心人又知道,韩若封是秦王的人。这些卫临潇都知道,可之所以,他说刚才的话,原因现在却还不能对姐姐说。
临尘一边迈着步子,一边随口道:“四哥学识不差,虽为庶出,但日后必定也是有大成的人,倒是三哥是个有意思的,我很喜欢,上回他们还约了时彦一道去,所以玩的倒开心。”
张府和陶府交情本就不一般,又有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在,张恬张复与陶时彦熟悉,她也不奇怪。
只是就想到了陶晨芙,便叹息了一声。
人和人的相交相知,毕竟要受现实的影响,她们身份都极尊贵,可也无法免俗。
谁知临尘却道:“听说陶家姐姐,陶老大人有意许给大皇子。那位大皇子,我倒见过几面的,极有才干,并不输给深受帝爱的二皇子,还有皇后亲出的三皇子。而且我听时彦的口气,好象也极满意。”
如此说来,也是桩好姻缘了,只是,帝王之家,素无真爱真情,陶晨芙这样的性子,若真嫁去了,未必就是好事情。
临尘见卫临潇不语,顿了顿,又道:“那大皇子,虽不当权,可私下里却素来与姐夫关系极不一般……”
卫临潇听了心中一动,便问:“大皇子的小字叫什么?”
临尘不由望了姐姐一眼,心想大姐怎么会问这个?却答道:“大皇子名轩,字子元。”
萧子元。
张掖口中的子元兄。
那个长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气势不凡的男子,原来竟是当朝大皇子。想到萧子元,卫临潇心中便觉一阵说不出来的异样,那个人,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出于女性的直接,她觉得他对她甚有好感,可面上的热情里,却又有着克制和冷淡。
可如此说来,张掖便是一早就卷入立储之争里去了。
张掖那样的人,三品之位,自不在他眼里,卫临潇虽然心惊,要知道张掖的沉浮,作为他的妻子,自和她有着十分直接的关系,可现在知道了他的政治立场,以后行事,也便有了依据。对她来说,亦算是件好事。
“姐姐问这个做什么?”
卫临潇便道:“这位大皇子,我倒是见过两次。”
便把昭明寺和元宵节上相遇的事情,又和临尘说了遍。
临尘便正色道:“姐姐只当作不知道吧,知道大皇子与姐夫交往的人,并没有几个,姐姐切不可去问,亦万不能对人说起。”
卫临潇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便点了问,却不知道临尘在军中两年,年纪又小,回京都也不过半年时间,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而张掖和大皇子的关系,父亲知道吗?临尘都知道的事情,父亲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如果父亲早就知道,那么……
卫临潇想着便不由心惊。
她与张掖这桩婚事的背后,到底有多少的秘密和交易?
第八十七章 棋局
皇家几位皇子中,最有可能立储的,便是二皇子三皇子。
大皇子母妃早逝,二皇子乃是最受帝宠的丽妃娘娘,本身又极得圣上龙心,而三皇子乃是皇后嫡出,偏偏临尘要娶的八公主,也是丽妃娘娘所出。
如果圣上是想借卫侯的力,因此把八公主嫁给临尘,以助二皇子上位,倒也说得过去,可偏偏事情并非如此,圣上乃是为了暂安卫侯之心,以拨了这颗眼中之刺,这才嫁了自己爱女予临尘,有了八公主与二皇子一母同胞的关系,本来卫侯若利用二皇子保住临尘和卫家,也不是不可,为何父亲却弃了这捷径,明知张掖暗中支持萧子元,却还选择了与他交易呢?
还有那韩若封,本是秦王的人,张掖也与秦王府交好,秦王府和庆国公府关系非浅,张家又和庆国公府是联姻,那么,大皇子的背后,便是秦王府与庆国公府了,这时候,若是卫侯的势力,也选择了大皇子,那么,这立储之争,就更是扑朔迷离。
父亲一生远离朝中是非,现在却不得不扯了进来。又该是怎样万般无奈的选择?
明明刚刚还觉得万分惬爽,此刻却只觉得无端闷热。
好在也到了徐吟院。
幼楠一早便去了徐吟院收拾,此时已带着几个小丫鬟迎了出来,把卫临潇和世子迎进正屋里,上了茶,便领着人退了出去。卫临潇吩嘱惜竹好好在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她有话要问临尘,却是不能叫任何人听了的。
门窗洞开,有风徐入,窗纱便在起伏蝉鸣声中随风飘扬,喝了口湃好的凉茶,卫临潇才觉得舒服了些。
知己知彼,方能周全,卫临潇从未打算在卫家的事情上置身事外,便直接低声问临尘:“你可知道,父亲为什么会选择和大皇子合作?”
临尘听了怔忡,半天讲不出话来,如此隐秘之事,姐姐怎么可能知道?
卫临潇见弟弟怔忡,也不欲逼他太紧,她不是不知自己所问之事,体兹甚大,他们瞒着她,自然也是为了她好。有些事情,不知不罪,知道了,反是祸端。
端着茶盅,细细品了一口,方朝着临尘正色道:“我知道你和父亲瞒着我,一是因为我毕竟是个女儿家,二也是想护着我,实在我就是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可我们到底是一家人,我只想知道父亲和张掖之间,到底有搭成了什么协议,你自己想想,这件事,我知道实情,只怕要比不知道的好。就算帮不上什么,至少不会做错事,拖了你们的后腿吧。”
言词恳切,临尘也知道她所言甚是,只不过,卫侯和张掖之间的协议,他也不知道,试探过父亲几次,卫侯却口风甚严,什么也没有说。他惟一知道的就是,父亲动用了一些自己的势力,以帮助大皇子上位。至于对方许诺了父亲什么,他却并不知情。
临尘就把这些话同卫临潇讲了。卫临潇不禁凝眉深思,父亲为什么连临尘都瞒着?既瞒着,就定然不是件小事情。
“你可知道父亲要怎么帮大皇子?”卫临潇问,心里却清楚,不过是北营的兵力吧。
临尘苦笑。
卫临潇就知道正如自己所想。
北营那边,天高皇帝远,萧子元不至于傻到会通过兵变来篡位,如此,他就是上位了,也是受天下指责的帝王,他但凡有些脑子,不到万不得已,就不会做这样自损一千的傻事来,那么北营兵权的撑控,萧子元也只当是自己手中依仗的最后,也最重要的凭借罢了。
也就是说,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一定还有些别的。
卫侯少年将军,十六身投身军营,屡建战功,掌控萧国大部分军权,虽一向行事低敛,从不参与朝